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站在原地的白宁撇了撇嘴，双手环抱在胸前。
云凌霄循声望去，眉毛一挑，“凤令君！”
她赶紧低头跪拜，恭敬道，“弟子拜见凤令君...”
“咳，起来吧。”
白羽幽幽走来，刚才要不是他出手...
白宁转身过去，冲白羽眨了眨眼，“师兄，谢谢啦。”
洛漓始终低着头，他觉得自己没脸见凤令君，喉中像是吞了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地卡着，说不出一句话。
白羽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洛漓，淡淡道：“没想到你就是那个鲛妖少主啊。”
“洛漓欺瞒了凤令君，任凭您责罚。”
他的声音很低，却很真诚，凤令君那么好的神仙，他不该骗他，可他却确确实实地利用了他。
“既然小凰不怪你，我便也没什么可说的。”
洛漓动了动嘴唇，还是将心头的一抹苦涩咽下。
白宁出发之前，就用千里传音寻求了师兄的帮助，如今师兄手下的昆仑门弟子已经集结，而洛漪恐怕也要沉不住气。
“小凰，你还没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师兄，我们先进去吧，我慢慢跟你说。”
白宁拉着白羽往里走，这件事情很复杂，她必须要跟师兄解释清楚。
蛇歧站在一旁，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有意识的最后一幕，看着天边悬挂的太阳。
照射在脸上，干涩的唇，几乎耗尽的妖力强撑着他回到地面，凌乱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再也控制不住地失去了意识。
“蛇歧！”
云凌霄刚还想要和前辈他们一起分析一下深海的怪异，余光就看到已经毫无意识倒在地上的蛇歧，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
白宁用了大半日才将事情和师兄说明白，而这一整日她以为厉怀渊会来找她，可没想到根本没有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心中越来越担心着急，最后草草地结束了和师兄的交谈，一心只想回去见他。
“怀渊？”
白宁推开房门，只见厉怀渊果然在房间里，他直直地坐在榻上，一头墨色的长发完全披散开来，垂到腿面。
他整个人就只安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宽大的衣袍下看不出他与往日有何异样，伴着微弱的烛光，她才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怀渊...”白宁靠近，将他的肩膀抱在怀里，“怀渊，我回来了。”
厉怀渊这才幽幽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真的是她...
“阿宁！”他站起身，将她拥入怀里，白宁却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吗？刚才是在发呆吗，想什么呢？”
“没有...”厉怀渊垂下头，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可他贪恋地不愿意松开她，整张脸都恨不得埋进她的怀里。
白宁意识到什么，赶紧拉住他的手，“到底怎么了？”
见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味低着头，白宁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着急道：“是不是师兄欺负你了？他怎么能这样啊，我去找他...”
“别！”厉怀渊从身后抱住白宁的腰，他腹部微微隆起的弧度正抵着她的背。
“别去，阿宁别去找凤令君！”
他的眼睛红红的，抱着白宁的手臂有些发颤，白宁掰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来看着他，“怀渊，你别怕。要是师兄欺负你了，我肯定替你向他讨个说法。”
厉怀渊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的，“有阿宁这样对我，就足够了。”
他不想看到阿宁为了他和凤令君争吵，那样对阿宁不好。他不该让阿宁看出来的，以后...他也尽量绕开走，不在凤令君面前出现就是了。
“你啊...怎么就这么好欺负，下次师兄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就怼回去。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这怎么行...”厉怀渊拒绝道，他不愿意阿宁夹在中间难办。再说他作为一只妖兽，已经拥有阿宁了，凤令君不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只要阿宁不嫌弃他就好。
厉怀渊扯了扯嘴角，给白宁一个安心的笑容。
白宁看着他这样心中只剩心疼，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当初他有多想得到师兄的认可她都看在眼里的。
那时她心里对妖兽也有偏见，觉得他不管做的再多也都是痴心妄想，所以只会和师兄一起笑话他。
其实他真的，真的很在乎啊。
“最近这里有没有闹你？”
白宁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小腹，厉怀渊偷偷吸腹，心虚地摇了摇头。
“没有。”
“真的没有？”白宁有点怀疑，顺手将架子上的木匣子打开，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阿宁，我...唔！”厉怀渊想找什么理由解释，却被阿宁堵住了嘴，接着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
“撒谎。”
他的脸腾地红了，他不是小孩子，就这么被打屁股，就像是被踩住尾巴一般，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
而后又意识到，刚刚自己惊呼的一声，倒是有些迂回婉转，娇嗔之意。
白宁的手一顿，难掩地笑出声来，了然似的点了点头，“看来你最近和鲛妖学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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