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汴京郊外的翠竹林中,日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林中有一人单腿立在竹梢之上,衣袂飘飘,右腿空荡荡的裤管在微风中轻轻晃荡。他左脚脚尖轻点那不足拇指粗细的竹枝,身子随着竹枝的摇曳微微起伏,却始终如苍松般沉稳,平衡感令人惊叹。此人正是苏御,这独特的能力,既是天赋,也是他坎坷命运的馈赠。
回想起八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他的世界烧成了灰烬。那场大火不仅夺走了他的右腿,更让他永远失去了家人。他清楚记得冲天的火光,母亲在生死之际将他奋力推出火海的最后一推,还有自己拖着断腿在泥地里艰难爬行时,那钻心的痛楚。
“好!好!好!”
一阵突如其来的喝彩声,惊得苏御身形一晃,差点从竹梢上跌落。他赶忙伸手抓住身旁的竹枝,稳住身形,低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正拄着一根乌木拐杖,站在竹林之下。这老者的右腿自膝盖以下空空荡荡,可整个人却站得笔直,犹如一杆傲然挺立的标枪,气势不凡。
“小娃娃,你这一身精妙的轻功,是从何处学来的?”老者仰头高声问道,声音洪钟般响亮,在竹林间回荡。
苏御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轻轻从竹梢上一跃而下,单腿稳稳地落在地上,平静答道:“无人传授,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
“哦?”老者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精光,紧接着说道,“那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苏御瞬间愣住了。这些年,因为残疾,他遭受了无数的白眼与嘲讽,却从未有人主动提出要收他为徒。
“我……我只有一条腿……”他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满是自卑与无奈。
“哈哈哈!”老者突然放声大笑,“你可知道老夫是谁?老夫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人称‘天残道人’的玄机子!这天残腿的功夫,本就是专为咱们这些缺胳膊少腿之人所创!”
苏御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曾听闻玄机子的名号,那可是江湖中如雷贯耳的武学宗师,武功高强,威名远扬。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苏御毫不犹豫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玄机子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将苏御扶起,说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天残道人的关门弟子。不过……”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练这天残腿的功夫,绝非易事,不仅要能吃苦,还得受得了罪,你可想清楚了?”
苏御眼神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徒儿不怕苦!”
“好!”玄机子拍了拍苏御的肩膀,“那便随为师回道观吧。”
就这样,苏御跟着玄机子来到了位于深山之中的天残观。天残观规模不大,却处处透着古朴厚重的气息。观内庭院中有一棵古老的槐树,树干粗壮,需两人合抱,树下摆放着几个石锁,最大的那个足有磨盘般大小,上面的坑洼痕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从今日起,你便住在这儿。”玄机子指着东厢房对苏御说道,“每日寅时就得起床练功,不可有丝毫懈怠。”
苏御连连点头。他留意到庭院中还有几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但都在全神贯注地练习着各种功夫。有的在练习拳法,拳风呼呼作响;有的在练习剑法,剑影闪烁。
“他们都是你的师兄。”玄机子解释道,“不过你要牢记,天残腿的精髓,在于以残缺之躯,发挥出完整身躯都难以企及的威力,甚至更胜一筹。所以,你不仅要苦练腿法,更要修炼心法,领悟其中的奥秘。”
从那天起,苏御便开始了艰苦的修炼历程。每天天还未亮,寅时的钟声刚刚敲响,万籁俱寂之时,他就已经单腿站在了老槐树的枝头。起初,他总是站立不稳,一次次从枝头摔下,摔得鼻青脸肿,身上到处都是擦伤和淤青。但他从不气馁,日复一日地坚持着。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能够稳稳地站在越来越细的树枝上,身姿也愈发轻盈矫健。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玄机子将苏御叫到了庭院之中。“今日,为师便传你天残腿的第一式——‘独步青云’。”
话音刚落,玄机子单腿猛然发力,纵身一跃,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在空中,他连续翻转三圈,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稳稳地落在了房檐之上。那房檐的瓦片在他的落脚处,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足见其轻功之高妙。
苏御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象过,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人,竟能拥有如此惊人的轻功。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
“看好了!”玄机子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右腿的断口处突然爆发出一股凌厉的劲气,这股劲气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将地面击出一个深深的深坑。坑中尘土飞扬,周围的地面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犹如蜘蛛网一般向四周蔓延。
苏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天残腿的精髓,并非在于腿的完整,而是在于将全身的内力凝聚于断肢之处,化残缺为强大的武器,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在日复一日的刻苦修炼中,苏御的功夫突飞猛进。他对天残腿仿佛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往往玄机子只需演示一遍,他便能心领神会,掌握其中的要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能够在竹林间自由穿梭,身形快如鬼魅,只留下一道道残影;也能在悬崖峭壁上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让旁人惊叹不已。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御因为口渴起身去喝水。路过师父房间时,隐隐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心中一惊,玄机子向来是个坚毅刚强之人,他从未见过师父流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十八年了……”玄机子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痛苦与自责,“当年若不是我一时心软,也不会酿成今日之祸……”
苏御大气都不敢出,屏住呼吸,悄悄贴在门缝上往里看。只见玄机子正对着一幅画像喃喃自语,画像上是一个英姿飒爽的中年男子,剑眉星目,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邪气,让人望而生畏。
“魔教教主……”苏御心中一惊,差点叫出声来。他曾听闻魔教的种种恶行,手段残忍,无恶不作,江湖中人对其恨之入骨,却不知师父为何会对着魔教教主的画像说话,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玄机子突然转身,目光如电般射向门口。苏御连忙闪身躲开,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或许将彻底改变他的生活。
第二天一早,苏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练功。但玄机子却显得心事重重,不时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难以启齿。
“御儿,”午饭后,玄机子突然开口,“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要收你为徒?”
苏御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你的眼神。”玄机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那眼神里有着不屈的意志,就像……就像当年的我。”
苏御注意到,师父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仿佛回忆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师父……”他刚要开口询问,突然听到道观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玄机子!出来受死!”
一个阴冷刺骨的声音在道观上空回荡,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苏御跟着玄机子冲出院子,只见十几个黑衣人将道观团团围住。这些黑衣人个个面色冷峻,手持利刃,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为首的是一个面容阴鸷的中年人,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之气。
“是你!”玄机子脸色大变,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居然还活着!”
“哈哈哈!”中年人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玄机子,你以为当年那一脚就能要了我的命吗?今日,我就要让你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中年人已经如同一头猎豹般凌空扑来,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黑色的匕首,匕首上散发着一股诡异的蓝光,显然淬有剧毒。
玄机子一把推开苏御,单腿猛地发力,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迎了上去。两人在空中瞬间交手数招,拳风呼啸,掌影翻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劲气四射,吹得周围的树木枝叶乱颤,地上的尘土也被卷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沙尘暴。
苏御看得心惊肉跳,他从未见过如此激烈的打斗场面。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中年人的武功路数,竟然与天残腿有几分相似,招式之间的变化和发力方式,都有着天残腿的影子。
“砰!”
一声巨响,玄机子被击退数步,单腿着地,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苏御连忙上前扶住师父,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愤怒。
“御儿,快走!”玄机子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虚弱,“这些人都是魔教余孽,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想走?没那么容易!”中年人狞笑着逼近,脸上的表情如同恶魔一般,“玄机子,当年你杀我全家,今日我要让你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说着,他猛地转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扑向苏御。苏御下意识地单腿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在空中,他一个翻身,右腿断口处迸发出一道凌厉的劲气,这股劲气如同实质化的利刃,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砰!”
中年人猝不及防,被这道劲气击中胸口,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踉跄后退,连退数步才勉强站稳。他的胸口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掌印,掌印周围的衣服已经被劲气撕裂,露出了里面焦黑的皮肤。
“天残腿?!”中年人惊骇地看着苏御,眼中满是恐惧与疑惑,“你……你居然会天残腿?”
玄机子也愣住了。他从未教过苏御这一招,这是苏御在危急关头,凭借着本能和对天残腿的深刻理解,自行领悟出来的。
“好!好!好!”玄机子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御儿,你果然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中年人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正要再次出手,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密集而响亮,显然人数众多。
“不好!是官府的人!”一个黑衣人惊呼道。
中年人狠狠瞪了玄机子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今日算你走运!我们走!”
黑衣人迅速撤离,如同鬼魅一般,转眼间消失在山林之中,只留下一片寂静。
苏御扶着玄机子回到道观,心中充满了疑惑。“师父,那些人……”
玄机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问。“御儿,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要创立天残腿?”
苏御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仇恨。”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的岁月,“当年,我全家被魔教所害,我侥幸逃生,却失去了一条腿。为了报仇,我苦心钻研,创出了天残腿……”
苏御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师父为何会对魔教教主的画像说话,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但是,”玄机子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也许我错了……”
苏御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那个中年人的话,似乎师父当年也做过一些让他后悔的事情。
“御儿,”玄机子突然抓住他的手,神情激动,“为师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就在这时,道观外又传来一阵喧哗声。苏御连忙出去查看,只见一群官兵押着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军官身穿黑色铠甲,威风凛凛,手中握着一把长刀。
“玄道长,”军官拱手行礼道,“我们接到消息,说有魔教余孽在此作乱……”
玄机子点点头,正要说话,突然脸色大变。苏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中年人正被官兵押着,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玄机子,”中年人突然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你可知道他是谁?”
玄机子脸色大变,怒喝道:“住口!”
“哈哈哈!”中年人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他就是你当年灭门时,那个被你抱走的婴儿!”
苏御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转头看向玄机子,只见师父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
“御儿……”玄机子颤抖着伸出手,“为师……为师对不起你……”
苏御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崩塌。他想起师父这些年的悉心教导,想起师父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疼爱,又想起那个可怕的真相……
“不!”苏御突然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师父,您永远是我的师父!”
玄机子老泪纵横,将苏御紧紧抱住。那个中年人见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竟然挣脱了官兵的束缚,一头撞死在院中的老槐树上。树干上溅出一滩鲜血,触目惊心。
苏御跪在道观的正殿中,殿内烛火摇曳,昏暗的光线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玄机子站在他面前,神色复杂,既有愧疚,又有欣慰。
“十八年前,”玄机子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确实参与了剿灭魔教的行动。但那时我并不知道,魔教教主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苏御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所以您就收养了我?是为了赎罪吗?”
“不,”玄机子摇头,神情坚定,“是因为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希望。你和其他魔教中人不一样,你的眼神纯净,没有沾染魔教的邪恶。从你身上,我看到了救赎的可能。”
苏御沉默了。他想起这些年来师父的言传身教,想起师父对自己的殷切期望,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无论自己的身世如何,师父对他的爱都是真挚而深沉的。
就在这时,道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弟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师父!不好了!魔教……魔教的人杀上山来了!”
玄机子脸色一变,问道:“多少人?”
“至少……至少上百人……”弟子说完,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苏御连忙扶住他,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了。
“御儿,”玄机子沉声道,“你现在就走。这是为师和魔教的恩怨,与你无关。”
苏御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师父。这是我的选择。”
他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说道:“无论我的身世如何,这些年来,是您教导我做人的道理,传授我绝世武功。您就是我的父亲,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陷入危险。”
玄机子眼中闪过一丝泪光,但很快就被坚毅取代:“好!那就让为师看看,这些年来你学到了多少!”
师徒二人冲出道观,只见山道上密密麻麻全是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手持各种兵器,有的拿着长刀,有的拿着长剑,还有的拿着狼牙棒,寒光闪烁。为首的是一个面容阴鸷的老者,正是魔教的大长老。他的手中握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宝石中似乎有诡异的光芒在闪烁。
“玄机子!”大长老狞笑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玄机子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些宵小之辈?也敢口出狂言!”
大长老却不理会他,转而看向苏御:“少主!您终于回来了!快随我们回教,重振魔教雄风!”
苏御心中一震。他没想到,魔教中人竟然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不是你们的少主,”苏御沉声道,声音沉稳而坚定,“我是天残道人的弟子。”
大长老脸色一变,怒声道:“少主,您被这老贼蒙蔽了!他可是杀害您全家的凶手啊!”
苏御却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地说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守护这片山林,守护我的师父,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
大长老勃然大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法杖猛地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从法杖中射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向苏御。苏御单腿一跃,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避开了这道黑色光芒。黑色光芒击中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大树瞬间被拦腰截断,断口处冒着黑色的烟雾,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大长老见状,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黑色的藤蔓从地下钻出,如同一群狰狞的蟒蛇,向着苏御和玄机子迅猛扑来。
玄机子见状,立刻单腿点地,飞身而起,手中掐诀,大喝一声:“破!”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射出,如同一把利刃,将那些黑色藤蔓纷纷斩断。藤蔓被斩断后,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化作一摊黑色的血水。
苏御趁着这个机会,将全身内力凝聚于右腿断口处,猛地一蹬,整个人如同一颗炮弹般冲向大长老。在冲向大长老的过程中,他的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那是他将天残腿的内力与自身领悟的道家真气融合后产生的异象。大长老挥动法杖,一道道黑色的光圈向着苏御射去,光圈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滋滋”的声响。
苏御在空中灵活地闪避着黑色光圈,同时口中念动咒语,只见他的身边突然出现数道剑气,这些剑气围绕着他飞速旋转,如同一个剑气护盾。当黑色光圈触碰到剑气护盾时,发出一阵剧烈的爆炸,光芒四溅。苏御借助爆炸的冲击力,加快速度冲向大长老,右腿断口处的劲气愈发强盛,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旋涡,将周围的空气都卷入其中。
大长老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他双手紧握法杖,将全身的魔力注入其中,法杖顶端的红色宝石光芒大盛,释放出一道强大的黑色屏障,将他护在其中。苏御冲到屏障前,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去,这一脚蕴含着他全部的力量和决心。“轰”的一声巨响,黑色屏障瞬间破碎,强大的冲击力将大长老震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其他魔教弟子见状,纷纷挥舞着兵器冲了上来。玄机子此时也加入了战斗,他施展出天残腿的绝技,单腿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次出腿都带着强大的劲气,将靠近的魔教弟子纷纷击退。苏御则施展出融合了天残腿和魔教“天魔步”的“天残魔步”,身形如鬼魅般在敌群中游走,他的右腿断口处不时爆发出凌厉的劲气,所到之处,魔教弟子纷纷倒下。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法术爆炸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山林之间。苏御和玄机子师徒二人背靠背作战,配合默契,逐渐占据了上风。魔教弟子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师徒二人的勇猛攻击下,渐渐开始出现了退缩之意。
大长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眼前的战局,心中又惊又怒。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必将全军覆没。于是,他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圆球,圆球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出一股邪恶的气息。大长老将圆球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圆球上的符文开始闪烁起来,并且光芒越来越盛。
“不好!他要施展禁忌法术!”玄机子脸色大变,大声喊道。
苏御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禁忌法术的威力巨大,如果让大长老施展成功,后果不堪设想。他来不及多想,立刻调动全身的内力,向着大长老冲去。在冲过去的过程中,他不断地施展出剑气和劲气,试图阻止大长老。
大长老察觉到了苏御的意图,他一边加快念咒的速度,一边挥动法杖,释放出一道道黑色的光芒,阻挡苏御的前进。苏御在黑色光芒中艰难地前行,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但他依然没有放弃。终于,在大长老即将完成法术的那一刻,苏御冲到了他的面前。
苏御不顾一切地将全身内力汇聚于右腿,向着大长老踢出了致命的一脚。这一脚蕴含着他对师父的守护,对正义的坚持,以及对过去恩怨的释怀。大长老惊恐地看着苏御踢来的这一脚,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
“砰!”的一声巨响,苏御的脚重重地踢在了大长老的胸口。大长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他手中的黑色圆球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后,停止了符文的闪烁,失去了威力。
其他魔教弟子看到大长老被击败,顿时军心大乱,纷纷四散逃窜。苏御和玄机子也没有再去追赶,他们疲惫地看着彼此,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经过这场大战,天残观虽然遭受了一定的破坏,但在苏御和玄机子以及其他弟子的努力下,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苏御不再纠结于自己的身世,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天残腿的修炼和钻研中,并且将自己融合的“天残魔步”不断完善。
多年后,苏御成为了新一代的天残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