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陌 作品

第376章 雷霆除恶

怒意如沸腾的岩浆在血脉中奔涌,我再不迟疑,化作一道流光直坠匪寨。

落地时靴底碾过碎石,激起的声响惊得屋檐下栖息的乌鸦扑棱棱四散飞逃。

守夜山匪腰间晃动的火把骤然转向,昏黄的光晕中,我看见他们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面对死亡威胁时本能的恐惧。

“哪来的野狗!”

左侧一名独眼山匪恶狠狠地咒骂着,未等话音落地,我回头猛瞪一眼。

无形气劲如离弦之箭,瞬间击中碉楼上的青铜警钟。

沉闷的轰鸣骤然炸开,声波如实质般荡开,震得附近几片瓦片簌簌坠落。

沉睡的匪寨刹那间陷入混乱,木屋的门扉接连被撞开,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兵器碰撞声与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未散尽的酒气与呛人的硝烟味。

正中央的雕花木门突然轰然炸裂,一个铁塔般的身影踏着飞扬的尘土缓缓走出。

那人足有常人两个肩头宽,虬结的肌肉将粗布衣衫撑得紧绷,手中的环口大刀寒光凛冽,刀身上凝结的暗红血迹在熹微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浓眉下一双三角眼凶光毕露,虬髯间漏出的粗重喘息带着野兽般的威慑力

“兄弟们!有敌入侵!宰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随着这声怒吼,原本东倒西歪的数十名山匪瞬间如被无形的手操控的木偶,动作娴熟地结成严密的战阵。

他们脚步踏地的节奏整齐划一,竟隐隐透出一股训练有素的肃杀之气。

有人甩出寒光闪闪的铁链缠住屋檐,凌空翻身落下时带起一片森然刀影。

有人将火把狠狠掷向干燥的草垛,熊熊烈火瞬间吞没半边院墙,将我的身影笼罩在明灭不定的阴影中。

包围圈越缩越小,冰冷的刀刃在火光中泛着幽蓝的光,刀刃摩擦的刺耳声响中,我已然被密不透风的人墙困在中央,四周皆是闪烁着杀意的目光。

晨雾尚未散尽,匪寨上空却已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一群山匪挥舞着锈迹斑斑的兵器,如同被激怒的恶犬般在四周叫嚣。

为首的独眼山匪将短刀抵在掌心,故意划出一道血痕,腥甜的气息混着粗粝的咒骂声扑面而来

“小兔崽子!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此起彼伏的哄笑中,几缕未熄的火焰从燃烧的草垛里窜起,照亮他们脸上扭曲的狰狞。

瞬息之间,三道黑影如离弦之箭疾射而来。

左侧那人挥舞着锯齿状的链锤,铁链破空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中间的刀客刀刃上泛着诡异的幽蓝,显然淬了剧毒。

右侧的瘦子则甩出一对三棱透骨钉,暗器破空声细密如蜂群。

他们眼底燃烧着贪婪的杀意,仿佛已经看到我被开膛破肚的惨状。

就在链锤即将砸中面门的刹那,我甚至未动用分毫力量。

只是微微侧头,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冲在最前的刀客。

那人突然僵在原地,高举的刀刃悬在半空,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

紧接着,他的皮肤下泛起蛛网般的裂纹,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瞳孔骤然扩散成诡异的灰白色。

“嘭!”一声闷响,整个人如充气过度的皮囊般炸开,温热的血雨溅在身后同伴的脸上。

血腥味瞬间凝固了所有叫嚣。

原本张牙舞爪的山匪们齐刷刷后退半步,手中兵器因颤抖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有人惊恐地抹去脸上的血污,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几个胆小的甚至直接瘫坐在地,尿骚味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木屋台阶上的彪形大汉猛地握紧环口大刀,刀身竟因用力过猛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他死死盯着我周身若隐若现的光晕,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惧意,却又被疯狂的杀意迅速掩盖。

“修行者?”

他突然扯开嗓子怪笑,震落屋檐上几片焦黑的木瓦

“老子宰的就是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

话音未落,他反手将大刀重重劈向地面,整座木屋都为之震颤,暗藏在地下的机关被触发,数十根淬毒的钢刺破土而出,朝着我呼啸而来。

我伫立原地,周身流转的本源之力骤然迸发,抬手轻描淡写划过虚空。

霎时间,那些泛着幽蓝毒光的钢刺在触及屏障的刹那,轰然炸裂成齑粉,化作漫天银灰簌簌飘落。

细碎的金属颗粒掠过山匪们惊恐的面庞,在他们瞳孔里映出我冷冽如霜的身影。

不等剩余山匪发出惊叫,我足尖轻点地面,一股无形的威压如潮水般向四周席卷。

地面突然震颤,青石砖纷纷龟裂,杂草被连根拔起。

正在逃窜的山匪们如提线木偶般,双腿不受控制地离开地面,整个人被看不见的力量拽向空中。

他们在空中徒劳地挣扎,兵器纷纷坠落,绝望的呼喊声被压缩成尖锐的呜咽。

我缓缓抬起双手,掌心腾起暗金色的符文,光芒所及之处,空气发出扭曲的嗡鸣。

随着十指慢慢收拢,悬浮在空中的山匪们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裂声。

他们瞪大双眼,嘴角溢出黑血,身体在本源之力的挤压下逐渐膨胀,最终“噗噗”连声炸成血雾。

腥风裹着碎肉飞溅在木屋梁柱上,将斑驳的狼头图腾染得愈发狰狞。

尘埃落定,唯有那手持环口大刀的大汉僵立在台阶前。

他紧握刀柄的指节泛白,虬髯间还沾着同伴的残肢,三角眼中的疯狂早已被恐惧取代。

当最后一团血雾消散在晨风中,他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寻常修行者。

那些随手湮灭钢刺、操控生死的手段,分明是触及天地法则的恐怖存在,而自己,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晨雾彻底被染成暗红,空气中悬浮的血沫尚未完全落地。

那大汉僵在原地,环口大刀当啷坠地,刀刃与碎石碰撞出的火星,在死寂中格外刺目。

我周身本源凝成漩涡,右手虚握成爪,刹那间,空间如被巨手扭曲,无形的引力化作锁链,将他整个人拽向半空。

他慌乱挥舞的四肢撞碎廊下悬挂的酒坛,陈年的酒液泼洒在脸上,混着血污糊住了双眼。

我冰凉的指尖掐上他粗如碗口的脖颈,皮肤下暴起的青筋在掌下剧烈跳动。

他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三角眼几乎瞪出眼眶,浑浊的瞳孔里倒映着我毫无波澜的面容。那是看着蝼蚁般的漠然。

“又榈村,可是尔等所为?”

我的声音冷得如同冰川深处的暗流,一字一顿地砸进他耳中。

大汉的喉结艰难滚动,浑浊的眼泪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剧烈的颤抖让他臃肿的身躯在半空摇晃。

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最终无力地点了点头。

答案落下的瞬间,我五指骤然收紧。

骨骼碎裂的脆响混着血肉爆裂的闷响炸开,他的身体在本源的挤压下如被捏爆的烂瓜,血雾裹挟着碎骨迸溅在身后的木屋上,将褪色的狼头图腾染成狰狞的猩红。

残余的本源余波震得整座匪寨轰然崩塌,燃烧的木梁坠落,在废墟上砸出一片狼藉。

我甩了甩手上的血渍,任由浓稠的血珠滴落在焦土上。

远处传来山风掠过废墟的呜咽,仿佛在为又榈村那些消逝的亡魂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