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喜嘴巴微微张了张,一时间,耳尖又变得滚烫。
她硬着头皮说道:“你伤的是小腿,不是胳膊或者手。”
这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他还没有柔弱到自己不能洗澡的地步。
周祁:“那一会儿我洗完澡起来的时候,你就不担心我会滑倒?”
乔喜想了想,故作镇定地说道:“那等你洗完了你再喊我,我哪儿都不去,就在你房间等你。”
望着眼前女人如桃花般娇艳的面颊,周祁微眯了眯眼,不由觉得身体一阵燥热。
他敛了敛眸色,却依旧遮不住眼底深处的灼热,忍不住想要拉着她一起去洗。
可想到自己小腿的伤势,周祁还是放弃了。
来日方长。
见周祁好半天不吱声,乔喜只以为他不同意,毕竟,昨晚上的事情她有责任。她踌躇一下,刚想说,她可以去浴室帮他洗,虽然只是小腿轻微骨折,但有些动作自己还是不方便。
就听到周祁哑着嗓音应了一声“好”。
乔喜想了想,没有走远,就守在浴室门口,万一他有事儿,只要喊一声,她可以第一时间进去帮忙。
很快,她就听到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但没一会儿,这个声音就消失了。
“怎么没有声音了?”
乔喜狐疑地蹙了蹙眉,想凑近门口听一下,又总觉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呃,他不会有事儿吧?她是医生,她心里很清楚,车祸发生之后,不是所有的伤害都是第一时间就能发生的,而且,他们的车祸是半夜发生,有些检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出结果。
乔喜想到这里,心里莫名不安,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不自觉绞在一起。
踌躇一下,她嘴巴微微动了动,“周祁?你还好吗?”声音有些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栗。
隔了一扇门躺在浴缸里的周祁:“……”
稍等了会儿,浴室里面还是半点声响也没有,乔喜不由得有些着急了,他会不会晕倒在浴缸里?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转身握住了门把手。
下一秒。
眼前紧闭的那扇门被她外面打开。
乔喜刚走进去,不等她看向浴缸的方向,一个低沉又略带清冷的声音,低笑着落入她耳中,“周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一起?”
即使他们之间早已经经历了很多次“坦诚相待”,可乔喜还是红了面颊,迫不及待地想要退出去。
她别过脸,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又气不无奈,声色中透着尴尬和局促:“我没有!我是见你好半天没反应,以为你……”
不经意间目光扫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乔喜心里咯噔一下,话音戛然而止,他,他根本就不相信。
算了!
懒得解释!
瞧他那得意的样子,就算她解释了,他也未必相信,说不定还会笑话她是口是心非。
周祁挑眉,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柔和的灯光下,女人的面颊像是染了盛夏的晚霞,明艳又绚烂。
身体内的那一股燥热又在暗暗作祟了,他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声色低沉:“以为我什么?”
乔喜还是没脸正大光明地看。
她轻敛眸色,语气里透着急切:“没什么。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出去等着了。”
“周太太!”
他又在喊她了,而且还是这么官方的称呼。
乔喜不太想搭理他,毫不犹豫地背过身去,淡声说道:“你自己慢慢洗,我就在门口,有事儿……”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才把最后几个字说出口,“就喊我!”
丢下话,她立刻离开了浴室。
周祁微翘起嘴角,透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又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乔喜倚着冷硬的墙壁,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白嫩的手指上。
下一刻,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幕旖旎暧昧的画面,她的指尖抚上男人结实的宽肩,男人性感又迷人的腹肌,还有男人宽阔的后背,还有……那个男人在情事方面格外放纵,跟平日里冷淡自持,又矜贵漠然的自己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乔喜眨了眨眼睛,怔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双手了。
觉得脏了!
“周太太,我不太方便洗头发。”
正当乔喜无法面对自己时,耳边蓦地响起男人温润的声音。
乔喜心头一怔,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好烫!
可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去,深呼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后我进去帮你洗头发。”
周祁:“……”
还要穿衣服?
他意味深长地睇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嘴角微微勾了勾说道:“你要不……”
不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乔喜已经接过去,红着脸说道:“我不会帮你穿衣服,你别想了。”声音透着几分恼羞。
周祁:“我什么时候说让你给我穿衣服了?”
乔喜:“……”他明明是这个意思!居然不承认,是觉得被她当场拆穿了没脸吗?
乔喜咬咬唇角,没好气地应承了一声:“您说得都对!您没有这个意思,那您现在把衣服穿好,我进去给您洗头发。”
周祁愣了一下,发出低低的笑声,担心她会真的生气,也就继续逗她。
没一会儿,乔喜又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周太太,我已经穿好衣服,你可以进来了吗?”
乔喜轻轻“嗯”了声,推门走进去。
周祁穿了一套月白色的家居服,懒懒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看向她的目光也淡淡的。
乔喜走上前去,四处看了一眼。
很专业地让周祁往后后仰头,他的后脑勺刚好可以搭在椅背上。
“这样可以吗?”乔喜耐着性子问道。
周祁幽幽地“嗯”了一声,惬意地闭上眼睛,开始享受高规格的“私人头部spA”。
“嗯,按摩的力道可以稍微再重一点!”
乔喜嘴角微微动了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自然也加重了手指的按摩力度,“这样行吗?”她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