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金光……
陈牧也身上身上隐现的金光，以及那两个尸体上的金光……
仔细分辨，也和秦妄身上相似。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法器外，能身带金光的，几乎无人。
哪怕是大善人，一般也是死后才会显现功德加身。
就像是封印下的金光大佬们，他们便是例子。
而她大师伯，能在直播的弹幕带上金光，也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用灵气发出的那句话，而不是简单的用手机发弹幕。
严格来说，这世上，姜清慈只见过秦妄一人，身带金光。
且，能吸收黑煞之气。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
如他一辙的金光和黑气同存。
只是，黑气浓郁，金光微弱。
【带你去个地方。】
秦妄怎么会看不懂姜清慈的目光，他传音说完，没给姜清慈反应的机会，抓住她的手，瞬间消失在原地。
“清慈！”
姜清慈只来得及听到师父的一声呐喊，人已经站在了一个说不上熟悉或者陌生的地方。
吊在半空的棺木，和捉襟见肘的小屋，以及前方靠着墙壁东倒西歪的供台。
姜清慈看了眼秦妄，没有作声。
知道他是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秦妄拉着她的手往供台处走，右手抬起朝着供台处勾了勾手，便看到有东西，咕噜噜从供台下滚了出来，一直到姜清慈脚边。
姜清慈低头去看，看到了雕工栩栩如生，能一眼辨认出的“神像”。
她脚步顿住，秦妄弯腰将那雕像捡起，递到她面前。
“这是我摧毁这里时发现的。”
他说。
“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他们跪拜的‘神”。”
他不多说一句话，只等着姜清慈自己做决断。
姜清慈正反研究着那东西，好一会儿后才开口。
“别说，这雕工，雕的还真挺像。”
她举到秦妄面前去作对比。
秦妄目光深深的回看她，“确实，一模一样。”
“为什么当时没告诉我？”
姜清慈问。
“因为没必要。”秦妄盯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回答，“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我。也知道，那时的你，不会相信我的否认。”
姜清慈想了一下，确实没法反驳，她那时对秦妄并没有完全信任，确实不会无条件相信他的话。
相反，看到他和邪修供奉的“神”长得一模一样，还会处处提防，调查他，甚至会与他保持距离。
毕竟，邪修做的那些事情，记忆宁彦珺因为这个“神”而遭受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并十分不齿。
“那现在呢？你相信吗？”
秦妄问。
姜清慈抬步朝他靠近，几乎与他贴在一起，一双澄澈的眼睛与他对视着，似乎要将他看穿。
“你说呢？”
她开口问秦妄。
秦妄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我在问你。”
姜清慈突然就笑了，“但凡怀疑一秒，都是对谢即白的侮辱。”
谢即白不管是想将这个世界摧毁，还是想控制这个世界，都不用这么复杂。
他一个人都可以轻松做到。
一个因为这个世界无趣而选择以身镇鬼陷入长眠，等着世界更新变幻的人，也不会因为醒来觉得这个世界依旧无趣而选择搅翻这个世界。
若真想，何必等到现在，在战乱四起的时候，岂不更能满足他的破坏。
谢即白不喜欢这个世界，厌倦战争，但从来没想过摧毁这个世界。
相反，他对这个世界抱有期待，期待这个世界能有趣一些，能再培养出来一些，能与他一较高下之人。
他只能看得到比他强的人，他绝不可能与那些见不得光的邪修同流合污。
“秦妄呢？”
秦妄却是不依不饶。
姜清慈也没说什么秦妄不就是谢即白，谢即白就是秦妄，相信谁不是相信的话。
她微眯着眼睛状似有些嫌弃的笑了一下，“太没品了，我看上的男人不会这么没品的。还自诩什么‘神’，我先生要想当，那可是完全有实力可以当真的。”
她微微仰头看着秦妄，口吻越到最后越是认真，“秦妄，现在的我不会相信这件事和你有关。“
她将雕像扔在地上， “不是因为你是谢即白，而是因为，我了解秦妄，不会，更不屑于做这种事。我相信你，永远相信你。”
——你的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
——我相信你，永远相信你。
秦妄握着姜清慈的手腕，盯着她良久良久，最终将她拥入怀中。
他从很久之前就发现了，他的夫人，真的很擅长说情话。
“这个世界不会毁灭的，因为有你。”
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姜清慈与他紧紧相贴，近到几乎能听到他说话时的胸腔共振。
姜清慈回拥他，“这个世界不会毁灭的，因为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