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的肉身为容器,困住自己的生魂,食女魃不灭的血肉滋养,融合役使两名大妖的神魂为护,这么大的手笔,真不愧是曾经的九强之一,不,之二。
看着一直扔在那里没理会的两块面具,他们也是有一点羞愧的吧,才用面具遮掩一二。
六块面具散落在那一片狼藉中,宁小夕实在没心情去收拾,就先放在那儿吧!
长长的嘘出一口气,好冷清啊!
地图开始检索,她不能闲下来,不能什么都不做,只剩下四张面具了,看看还能给她什么惊喜吧!
咦,竟然在移动中。
睁大双眼,一丝玩味的笑浮现在唇边。
宁小夕手一挥,就差把绿洲挪进洞府了,身影缥缈的奔着那移动的光点追去。
远远的,能看到是一驾四匹沙风兽拉着的大滑车,上面放着一具棺木,还空出了一半儿的地方,驾车的共有四人,穿着典型的沙漠袍服,因是夜间行事,面纱没有放下来,露出了粗犷的脸庞。
四人身上并没有灵力波动,却身躯健硕,腰间带刀,明显不是天师。
那具棺木同样看不出不同,怎么看都是一具普通的棺木。
凝神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具棺木是在内壁上刻画的封印符纹,内里的尸体说是它是尸体都抬举它了,面具已经变成黄色,干裂的皮肤包裹在枯骨上,衣服的残片跟干裂的皮肤已经无法区分彼此。
大半夜的带着这样一具尸骨奔驰就很有意思了。
宁小夕悄悄的上了车,坐在了棺木旁边,那驾车的几人却并没有发现异样。
没有走出多远,就看到有一条隐约的沙路出现,这应该是通往一座沙漠中的城池的路。
夜色下,路边站着两个人,身边放着另一具棺木。
滑车到了近前,几人连对话都没有,直接上手把那具棺木并排放在车上,车子再次奔驰而去,那两个看管棺木的人依旧站在原地。
宁小夕打量后面放上来的那具棺木,跟前面一具一样是在内壁上刻画封印符纹的,里面的尸体情况都是一样的。这看起来像是被他们藏匿起来的一样。
此时车上已经没有空余的地方,看来是要回去了。
天色由黑变青的时候,滑车终于到了一座庄院,查看了一下地图,这里在焰都南方百里处,十里外是一处以沙漠蜃境着称的小城蜃城。
滑车停在了大院子里,四人搭手把两具棺木抬进了左厢房内,出来后关好房门,又驾车飞快的离开了。
宁小夕观察了一下整个庄院,这里算是一个小绿洲,以种植为主的绿洲,一条流在地面的地下河形成的沙土地上种植着葡萄和西瓜,有阵阵的甜香飘散在空中。
直到滑车消失在深青色的夜色中,院子内的正房传来开门声,一行五人走了出来。
三名老者,后面一男一女,男子是傅文渊,女子是傅文瑶。
宁小夕脸色有了些微的变化,她一直对这兄妹俩的印象不错,也许有地飞大人珠玉在前的美好铺垫,所以她对傅家很有好感,就算家主被王廷带走,也没减少她对这家人的好感。
三名老者进入的左侧厢房内,把傅文渊和傅文瑶留在了外面。
宁小夕的感应视角直接随着进入到了厢房内。
两具棺木并排摆放,一名老者上前,双手轻轻搭在左边的棺木上,另外两名老者分别站在棺木的左右两侧,看得出来他们是在戒备。
三名高阶初级的天师,看样子更像是家族内部供奉而不是在天师阁供职的。
棺木内的封印符纹在老者灵力的灌注下被激活,灵力如溪流穿梭在整个棺木内壁,最终形成一条闭环,闪烁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老者集中灵力冲击一点,符纹暴涨,纹路变粗,只是周围的纹路束缚着那点,不让它脱离整体的队形。只是当灵力的储备超出了符纹能控制的范围时,泛滥的灵力冲破了原来的轨道,打破了封印的平衡。
“嗡!”的一声,内壁上的封印符纹爆开,整个封印符的纹路开始凌乱流动,很快就在内壁上流成一片乱七八糟的纹路,再没有了束缚的力量。
老者双手托着棺材盖,用力往上一抬,那厚重的棺材盖就被他抬了起来。
一股热浪冲出,老者闭着气,双手颤抖的同时用尽最后的力气掀翻了棺盖。
“呼!”
红光弥漫,热气灼人,左右两侧的老者同时出手,两条金色绳索窜出,飞快的缠绕住了里面尸体的双手和双腿。巨力从扭动的双手和双腿处传来,差点挣脱那金色绳索的束缚。两名老者双手紧紧抓住金色绳索,灵力涌入,金色光芒大盛,压下了那具尸体身上传出来的巨大力量。
尸身躺倒,莹白面具突然转向左侧,双眼中有红光透射而出,直接袭向左边的老者。
那老者双手抓着金色的绳索,正在用尽全身力气绑缚尸身,躲无可躲。
就在那两道红光就要冲到老者脸上时,一块青色的盾牌挡在了老者面前,青色光芒骤盛,挡住了红光的冲击。
掀翻了棺盖的老者甩出青色盾牌后,直接拿出一张黑色的符咒贴在了白色面具的双眼和嘴部,压下了又要喷射而出的红光,稳稳的立在棺材头处。
左右两侧的老者同时发力,金色的光芒大盛,整个棺材内部都是金色的洪流,尸身开始剧烈的抖动,浓重的黑色弥漫在它的全身,却没有一丝能躲过金光,生生的被再次压进了体内。
面具下头部涌出的黑气全部被压进身体,一个干瘪的骷髅头顶着大大的面具,很是空荡,甚至还发出了“当啷当啷!”的声响。棺材头处的老者双手抓住了面具边缘,黑色的符纹流淌,压得面具纹丝不动,只有面具下的骷髅头还在奋力挣扎。
“文渊,进来。”
站在门口的傅文渊快速的打开一条只够一个人进入的门缝走了进去。傅文瑶一脸担忧的看着再次关闭上的房门,紧紧的咬着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