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冈来到前院,见南海鳄神正在教几个小厮练武。
“他奶奶的,这一招教你几遍了,怎么还是出错!”
“你是猪吗!怎么这么笨!”
“拳头比娘们的还要软,能打谁!”
……
小厮们练的愁眉苦脸,南海鳄神气的是暴跳如雷,大肆喝骂。
王冈走上前叫道:“岳老三!”
“干啥!”南海鳄神一扭头,见是王冈,当即后退一步,警惕道:“在忙呢!不聊天!”
王冈笑道:“不是跟你聊天,我这有桩大恶事你干不干?”
“什么事?”南海鳄神眼前一亮,继而又提防道:“有这好事你会想到我?”
“小了,格局小了!哈哈……”王冈负手而立,笑道:“于你而言,或许还想着跟我争个人胜负!而对于我来说,看的则是这天下,个人成败,已无足挂齿!”
南海鳄神大惭!想想王冈去年干的那些事,自己这些年,算是白活了!
“团结!团结才是力量!”王冈拍拍南海鳄神的肩膀,语气铿锵:“一人终有力穷之时,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干大事!”
南海鳄神不由为之汗颜,看看人家这心胸,这气度,再看看自己,也太小家子气了!
同时也对王冈所说的大事来了兴趣,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你要我干什么?”
“你是天下有名的大恶人,自然是要你杀人了!”王冈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名的大恶人?嗯,没错!我就是!”南海鳄神心中暗喜,觉得王冈这人还是很有眼光的。
当然作为一个有名望的人,是不能把心中的喜怒表现出来的,这是说书先生教他的,还专门有个词,叫……叫什么忘了,但这并不重要!
他板下脸,做高人状,刚要开口,又想到说书先生所说,高手说话都是惜字如金的,不能长篇大论,要短!
当即沉声道:“谁?”
王冈没听明白,一脸茫然。
南海鳄神心中顿生鄙夷,觉得他也就那样,没怎么跟高人打过交道,于是又不厌其烦的加了一个字:“杀谁?”
王冈道:“信阳那边来了一批大理国的护卫,你去杀他们!”
“他们又不是……”南海鳄神不解,脱口而出,却又及时醒悟,这般说话与他人设不符,转而冷脸道:“为何?”
“杀人就是杀人,哪有什么为何?哦,你不是听说是大理国的人,怕了吧!”
见王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南海鳄神差点气笑了!我!大恶人!有名的!会怕?简直说笑!
刚要开口反驳,又听王冈幽幽道:“以我现在都身份,区区江湖琐事,哪里用我费心!要做就做大的,直接对这个国家动手!当然,你要是怕,我可以找别人!”
“他奶奶的!我会怕!惹急了我,我现在就去他们皇宫闹一场!”南海鳄神被气的一秒破功,再也顾不得维持人设,破口大骂起来。
王冈一脸赞赏的看着他:“果然是条汉子!你能成大事,我看好你!”
“哼!”南海鳄神昂首挺胸。
“不过有一点我要交代一下!”王冈笑着补充道:“杀人时不能一气把他们杀完!要让他们有人逃跑!”
南海鳄神叫道:“哪有这道理!那岂不是让他们去通风报信!”
“就是让他们通风报信啊!”王冈疑惑道:“难道我没说清吗?我要对付的是大理国,不让他们通风报信,怎么引出后面的大人物!”
“哦,我懂了!你这是要钓鱼啊!”南海鳄神挠挠头道:“乖乖,你这还是用他们的饵,来钓他们的鱼!”
“聪明!”王冈竖起大拇指道:“当初别人说你有勇无谋,我就是极力反对的!你这分明是内秀嘛!”
“难怪你能中状元!就是有眼光!”南海鳄神咧嘴大笑。
王冈笑道:“林渔过几日也会到信阳,届时你俩互相配合一下!”
“没问题!我与林兄弟,那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准备斩鸡头烧黄纸的!”南海鳄神大喜道:“我这就去准备,马上赶去信阳!”
“好!做事雷厉风行!是个人物!”
“哈哈……”南海鳄神在一句句的夸赞中迷失了自己,大笑着跑回去收拾行李去了。
他刚一走,几个小厮就想要起身,见王冈看来,愁眉苦脸道:“公子爷……”
王冈微笑道:“习武之道,要有恒心,万不能半途而废!”
“可是……”
几个小厮想要辩解,刚开口便被王冈冷眼一扫,连忙闭嘴。
“你们忘了当初被人砍杀时的狼狈模样了!还想经历一次那种无力反抗的感觉吗?”
王冈轻声道:“若是如此,你们大可不必再练了!”
几个小厮不由想起当初之事,差点被杀的恐惧感再次浮现,几人不再多言,蹲身扎起马步。
王冈看了一会,转身离去,刚走到中院,就见角门处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扫眼一看,便知是平儿,特征太明显了!
只见她抱着一个包袱,四处瞅瞅,就要从角门出去。
王冈心中不由泛起疑惑,这是要干嘛?逃走?不至于!又没人限制她自由。
再一看她包袱里露出的东西,分明是他从广西带回来的水果,王冈眉头微皱,抬步跟了上去。
王冈的凌波微步已至大成,所谓遁去的一,不过是他的猜想,即便没有勘破那一步,以他现在的身法,便是当着平儿的面,也能让她发现不了。
一路暗中跟着平儿,一直来到李家,王冈轻声叹了口气,到底是相处多年的主仆,哪能轻易割舍的下。
平儿是得到他赏下的水果,自己舍不得吃,特意送来给李青萝。
毕竟在这个时节,即便是大户人家,水果也是罕见的。
王冈转身想走,忽然鬼使神差的纵身跃进了李家。
就见平儿往正房里走去,他等了片刻,待平儿进了房,方才快步跟上。
刚一靠近,便听到李青萝冷清奚落的声音:“真把我当乞丐了,现在还需要你施舍不成!”
平儿没有回话,房里却响起她轻声逗弄的声音,以及孩子的咯咯笑声。
王冈的手掌骤然收紧!
“贱人!你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