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早已在暗处写好剧本,我们不过是沿着既定的墨迹行走。那些看似偶然的转折,实则是必然的伏笔;那些以为能改变的结局,不过是尚未看透的定数。生命最深的讽刺在于,当我们终于读懂布局时,棋局早已终了。
“老板,这件事你怎么看?”莫克罗夫询问着我。
“莫克罗夫,我没有选择,我欠童蕾的太多了,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不重要,我一定得救她。”
“你做好决定了,这可是九死一生啊!”
“我有一点始终不明白,其实我都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那帮人怎么就这么确定,仅仅是童蕾的一句话?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国安局一定有问题,他们这句话都有可能是谎言。”
“还是那句话,至少孩子一定是童蕾的!”
“我是这么看,如果没人提供地址,这帮杀手,国安局,他们都很难找到童蕾的住所,况且我们还安排的安保。倒不是说他们没有能力查到,而且他们为什么就把她当作目标,就是抢孩子威胁你?是不是我想得过于复杂了,总之似乎我们忽略了哪里?”莫克罗夫无奈地说道。
“他们……我知道他们是谁!”我坚定地告诉莫克罗夫。
“是b2实验室的那些人,对吗?”
“是的,他们与c326,与卡罗琳一样,不过他们不是一般的克隆人,他们还有个名字,叫做先知!”
“对方知道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们……”安德烈问道。
我缓缓抬头,目光扫过面前这些与我生死与共的将士。灯光下他们坚毅的面容上跳动,预示着我们即将踏上的险途。
\"诸位,\"我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低沉,\"敌暗我明,此去凶险非常。你们记得一句话,若我遇到了不测,你们要尽力带回孩子,还有,这帮人不要留活口,必须全部处决!\"
莫克罗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那个雨夜,童蕾苍白的面容,以及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
\"四毛走了,那个孩子,是童蕾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救回来。\"喉头滚动了一下,咽下翻涌而起的苦涩,\"上一次...童蕾昏迷时,我没能护住童老师。这一次...一定要成功!\"话语突然哽住,眼前浮现出童蕾醒来后得知噩耗的模样,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光是想象就让我几乎窒息。
夜枭的啼叫划破寂静,我深吸一口气,让寒夜的冷冽充满胸腔:\"这一次,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这句话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斩断了所有退路。将士们的眼神在火光中愈发锐利,我知道,他们读懂了这句话背后的决绝,这不仅是一场营救,更是对我过往悔恨的救赎。
安德烈无声地出现在我身后,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你放手去做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一把出鞘的利剑,\"我们的人一定布好天罗地网,一个也不会放过。\"
我感觉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两支突击队随时待命,还有两个狙击手,如果发生意外或者不对劲的情况,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清除所有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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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真的要独自赴约?\"伊琳娜的嗓音在指挥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颤。
我系紧战术背心的卡扣,金属搭扣发出\"咔嗒\"的轻响。\"对方开出的条件很明确,只准我一个人出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空枪套,\"为了那孩子,没得选。\"
“这两个混账,居然答应你去送死……哦,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伊琳娜突然上前一步,作战靴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声响。\"至少让我们在后方策应!\"她的紧紧握住了拳头,\"这根本就是个死亡陷阱!\"
昏暗的灯光下,我缓缓报出装备清单:\"手枪,格洛克17;匕首,冷钢srk;还有……\"停顿让空气骤然凝固,\"一枚rg-60tb温压手雷。\"
伊琳娜的瞳孔剧烈收缩,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太清楚这份清单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常规作战配置,而是赴死之人的标准装备。
“boss,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或者我替你去!”
\"伊琳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孤狼的规矩,记得吗?\"我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她顺势靠在了我的怀中,我给了她一个拥抱,这个拥抱让我得到了短暂的安慰,与其说是抚慰伊琳娜,不如说是鼓励我自己,我们紧紧抱着对方,没有送来的意思。
\"当狼群必须牺牲时,我们要义不容辞,如今,终于轮到我了,第一个踏入陷阱,再凯旋归来。\"我低声在伊琳娜的耳畔说道,那时我能感受到她两行热泪的温度。
手表的电子报时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该出发了。伊琳娜松开了我,显得很不情愿,最终还是沉默地递过我所需的装备,那一刻,我接过武器,发觉她的手指在颤抖,但之前她替我检查武器时的装配动作依然精准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当最后一颗弹匣滑入携行袋时,整备室的防爆门自动开启。月光混着硝烟味涌进来,我迈步踏入光影交界处,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哽咽:\"一定要活着回来...boss!\"
“放心吧,为了孤狼的荣耀,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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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荒草在暮色中簌簌作响,像无数细小的嘲笑。破败的瓦房蹲伏在视野尽头,窗洞后晃动着模糊的人影。
本来心中还有一丝丝紧张,没想到随着越走越近,我开始有了死的觉悟,我做了首要目标的制定,救出孩子,其余不管,我知道孤狼潜伏在四周,那一刻,我想到了四毛和昔日的兄弟们,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蒙面者们从阴影中浮现时,我的手指下意识扣紧了那枚小小的u盘,金属外壳上已经沾满了掌心的冷汗。当其中一人伸手索要时,我突然撤回手臂,这个动作让所有蒙面者同时绷紧了身体。
\"孩子呢?我要先见到孩子!\"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首领模样的矮个子看了看我,随即打了个手势。瓦房吱呀作响的门后,一个襁褓被粗暴地托出。奇怪的是,那孩子安静得可怕,仿佛连呼吸都被剥夺。
\"孩子怎么了?给她喂过奶了吗?\"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的关心对他们来说,竟是如此不值一提的小事。真他妈的冷血,我心里暗暗咒骂道。
\"少废话!把u盘拿过来!\"首领的呵斥惊飞了枯树上的乌鸦。
我边缓缓迈步,边观察着周边的情况,靴底碾碎干枯的草茎。十步,五步,三步...u盘在左手,右手悄然摸向腰后的冷钢匕首。月光突然穿透云层,照亮了孩子青白的小脸,那……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肤色。
当我的指尖触到孩子冰冷的脸颊时,时间仿佛突然凝固。那抹不正常的青白,那僵硬的触感,这不是沉睡,而是永恒的沉寂。
\"你们......\"声音卡在喉间,化作野兽般的低吼。首领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他后退半步,我右手已经摸向腰间。
我上前一个冲刺,用匕首挟持了所谓的矮个子首领,我大喊了一声,也算是发出了总攻的命令:“都别动,否则我宰了他!”
对方枪声比我当时的思维更快,这些先知完全不顾及这个矮个的死活,有一个掏出枪就对着我手中挟持的人射击。转瞬,矮个子被打成了筛子一般。
我侧身翻滚的瞬间,子弹擦着耳畔呼啸而过。腰间的格洛克17已在掌心咆哮,我将匕首狠命掷向了最前方的蒙面者,瞬间他捂着喉咙栽倒。温热的血珠溅在我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甜。
\"杀了他!\"先知们的尖叫撕裂夜空。
破旧的瓦房窗口突然探出三支黑洞洞的枪口。我举起格洛克就是三四枪,两个蒙面人中枪倒地,我侧滚翻扑向最近的枯树,树皮在子弹的啃噬下碎屑横飞。右手摸向肋间的rg-60tb,保险栓弹开的\"咔嗒\"声异常清脆。
\"尝尝这个!\"
温压手雷划出完美的抛物线。震爆的轰鸣中,整座瓦房像纸盒般扭曲变形,喷涌的火舌将两名枪手直接抛向半空。我抱起孩子跳下了一旁的甬道,热浪掀飞了我头顶的树梢,我左肩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不知何时被飞溅之物撕开了个血口。
房屋中的敌人从烟尘中踉跄冲出,我们同时举枪瞄准对方。
我一枪命中面门,他的脸部血肉模糊,瞳孔也在骤然放大。
\"这是为了死去的兄弟!\"扳机扣下的瞬间,仿佛战神附体,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枪口的硝烟还未散尽,远处突然传来孤狼的嘶吼。他们的四轮摩托从四面八方冲破灌木丛,压得枯木嘎吱作响,车顶的重机枪不间断喷吐着火舌,将残余的暴徒撕成碎片,几名孤狼纵深攻击,我身边有几名队员在清剿战场,见没死透的脑袋上就补上一颗花生。
\"boss!\"伊琳娜的喊声刺破战场。
我跪在焦土上,怀中的小身体早已冰冷。“伊琳娜,这就是我的孩子,你看眉宇之间,多像我呀!”
子弹在四周呼啸,爆炸的气浪掀飞沙石,可这一切我此时看去,都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我的脸紧贴着孩子的脸,那是一张早已僵硬和冰冷的脸。
“孩子死了最少有几个小时了,这帮混蛋!”伊琳娜大骂道。
孤狼小队的战士们像复仇天使般收割着战场。远处狙击枪每次响起,就有一名暴徒的头颅炸开血花,迪玛端着突击步枪疯狂扫射,把最后一个试图逃跑的家伙打成了筛子。
当最后一声枪响沉寂,伊琳娜颤抖着跪在我面前。她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孩子青紫面容的瞬间哽住,她和我一起哭了起来。
我收紧双臂,额头抵住孩子冰冷的小脸。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在满是硝烟味的战场上,哭得像个迷路的孩童。泪水砸在婴儿毫无生气的面颊上,冲开一道道血痕。
\"我们...来晚了...\"伊琳娜的手搭在我肩上,同样颤抖得厉害。孤狼小队打扫了战场后,都齐聚到我和孩子的身边,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而我的世界里,永远停留在了这个血色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