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萧河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苦涩的地摇了摇头。
阿离把苏大小姐找回来了真好。
看着样子苏大小姐是原谅这小子了。
这小子也不知是有什么魅力,探子来报,那北临的太子可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居然都没拐跑这苏依珂。
突然,内殿传来太后虚弱的声音。
“皇帝,扶哀家起来。”
楚萧河赶忙走进内殿,“母后你现在不好起来!还是躺着吧”
太后自己也起不来,叹了口气,嘴唇蠕动,声音颤抖,“玲珑的孩子……”
楚萧河脸色严肃,声音也带着一丝埋怨,“母后能好好活着,孩子便能好好活着。”
这话不可谓不重,但是老太太这样,不说重话不行了!
相信若不是阿离带着苏依珂回来,但凡换个太医她都是不肯配合的。
这次得好好让她看看,她的命不是她一个人的。
也是孩子们的,甚至于都牵扯上了孙子们。
另一边,楚萧离牵着苏依珂的手走在长且冷清的夜晚宫道上,京城没北临都城冷,却也是寒风猎猎。
吹得宫灯晦暗不明。
楚萧离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特别是皇兄的那个反问。
不知是皇兄是真有打算,还是真的演戏给母后听的。
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让自己很不舒服,必须快点把事情定下来。
“珂儿,今日皇兄倒是给本王提了个醒。”
苏依珂疑惑不解,歪头看着他。
“王爷是指什么?”
楚萧离薄唇一勾,嗓音低醇悦耳。
“本王 今夜要和你一起去苏国公府,拜见苏国公。”
苏依珂不以为意,眉眼弯弯,嘴唇勾起好看的弧度,开着玩笑。
“王爷是应该去拜见拜见我爹爹了。”
经过一次订婚,退婚,再到现在自己已经原谅他了……
也应该让家里知晓自己的心意了。
楚萧离心里甜滋滋的,珂儿也是想快点和自己定下来的吧。
“珂儿,本王轻功带你飞回去吧?”
“好呀,现在估计爹爹娘亲还没休息,早点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晚了他们休息了也不好打扰他们了。”
听到回答的楚萧离长指一挑自己的大氅系带,手臂一挥就把氅衣裹住了身边的苏依珂身上。
弯腰把人打横抱起,“珂儿,脸贴在本王胸口,风冷。”
苏依珂乖乖听话,把小脸贴在了他肌肉结实的胸口上,“王爷,出发吧。”
楚萧离脚尖轻点,抱着怀里的人儿一跃而起,就朝着苏国公府而去。
另一边,二皇子府。
楚礼轩一身里衣坐在轮椅上,看着皇宫的方向若有所思。
袁弘也看着二皇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最近这段时日都是这样眼里充满着好奇,疑问,不解的看着皇宫。
二皇子到底想干嘛,这样子了还在幻想那个位置吗?
要不是皇上仁慈,就他这罪行至少都得变为庶民,流放边疆。
看这他那深褐色的眼眸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浑浊,一潭死水。
眼窝深陷,眼眶发青,一看就是被无数个失眠的夜晚狠狠揉搓过。
越看越不舒服,袁弘收起眼里的不耐,低着头嗓音平淡的提醒。
“二皇子,时辰不早了,应该休息了。”
楚礼轩呵呵呵的怪笑了几声,声音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难听,且让人毛骨悚然。
“呵呵,你说会是谁呢?”
皇祖母身体一日比一日差的消息早就传来。
可是自己留下的内应早在自己被送回府囚禁的第二日就被皇祖母雷厉风行的处理掉了。
是皇祖母真的年迈身体不行了?
或者说是老太太遭报应了?
又或者是谁也想要了她的命!
袁弘一脸茫然,不懂他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便也开口询问,“二皇子,你说什么?什么会是谁?属下听不懂。”
楚礼轩被他这一问,反而清醒了许多,这袁弘明表面是父皇派来照顾自己的。
实际上应该也是父皇派来监视自己的罢了。
若是真的那么好心派人照顾自己,也不会把自己府里的下人全部遣散。
目的不就是想让自己无人可用吗?
不过没关系,遣散了自己可以再买呀,所以经过这段时间周旋。
自己已经有一些人可用了。
思及此,看了一眼袁弘,不耐烦的开口搪塞。
“没什么,把本皇子推到床边后,你退下吧。”
袁弘早就不想看他这张死人脸了。
听到能退下了,几步把他推到床边,嗓音里都充满了愉悦。
“属下告退,二皇子早些休息。”
楚礼轩不耐烦的挥挥手。
待人退下后,楚礼轩眼神里全是怀疑,嫉恨和充满恨意。
就这样眼也不眨的看着苏国公府的方向。
苏依珂怎么还不回来呢?
当时自己那种地方她都能治。
这个小小的断腿,她应该也能接起来吧。
父皇可真狠啊,自己以为他说的在轮椅上过后半辈子是直接断了腿。
心里还有侥幸,断腿了在医好就行了。
没曾想第二日就派人来直接断了自己的脚筋,这还怎么站起来。
不过苏依珂应该能接起来。
想到这里楚礼轩的脸上不禁挂上了一个伪装后的笑容。
若此时有人看见了这笑容,必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实在是诡异得像个恶魔。
完全没有之前伪装的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样了。
门关上后袁弘并没有停留。
而是一闪身就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还在二皇子房里的时候自己就看到了召回的暗号。
不知皇上有何事儿召唤自己。
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才被选中来照顾这个废皇子。
唉。
此时的楚萧河早已回到御书房,边批改折子边等着袁弘来回话。
若真是这个逆子要学他母后毒杀太后......
这次真的就不能在留他了。
他买点人增加自己的人手可以容他。
手中的朱砂笔不自觉的力道加重,墨汁透过了几张纸。
越想越上火,‘啪’,朱砂笔被摔落在御案上,墨汁也被甩出了一道滴痕。
一旁的福公公微微一颤,却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轻声劝解。
“陛下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
楚萧河不耐烦的摆摆手,“小福子,去看看那袁弘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