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九头蛇影再现（求月票）
即便是被亚空间能量污染侵蚀到神志不清，厄林·杜克依然感觉到眼前的情况无比的荒谬。
他明明和戴米恩认识了好几个月，并且他也确认了对方就是诺斯特拉莫巢都底层，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
把他忽悠到自己身边，然后献祭换取银辉织命者的启示，是厄林在现有情况下能够想到的最稳妥办法。
如果厄林表现的太亮眼，太引人注意，很难保证会不会引起那些午夜领主的警觉。
他们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家伙，对待怀疑对象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物理上进行消灭。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可是，可是这他妈的一个平民，是怎么变成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的？
而且他可以很确定，刚才他还能够提着对方的喉咙，用纯粹的蛮力把这家伙给提起来，然后按到了命运纺织机上。
他怎么可能拎得起这种巨人？
还有，他的武器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身为杜克这一古老家族的继承者，厄林的知识面十分的宽广，他已经辨认出了巨人身上，那犹如蛇鳞一般动力甲的来历。
这是帝国的叛徒，第二十军团阿尔法的独特标记。
帝皇在上啊，为什么在诺斯特拉莫上还有个阿尔法军团的叛徒一直在隐身。
当厄林想到帝皇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像是被滚烫的火焰灼烧了一般，冒起阵阵浓烈黑烟。
虽然他和他的家族信仰着银辉织命者，但厄林从心底里觉得这并不算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他们信仰的又不是什么亚空间邪神，银辉织命者是一尊仁慈的存在，正是祂给予了杜克家族崛起的辉煌历史。
整个人类帝国，恐怕连帝皇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种不同的信仰。
各个人类世界因为不同的历史、文化、政治制度，自然而然的形成了许许多多的特殊信仰。
甚至于同一种信仰，在不同的世界发展演化后，最终也会变成另外一种东西。
“蠢货！”
“你是怎么敢想象，甚至直呼诅咒者之名的？”
“你他妈的一个混沌信徒，干这种事情不是茅坑点灯找屎吗？”
银辉织命者的两个脑袋都罕见的达成了共识，它们一边喋喋不休的咒骂，一边用自己的法杖帮助厄林扑灭身上的金色火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诺斯特拉莫已经位于帝皇星炬的覆盖范围边缘，再遥远一些的食尸鬼群星就要脱离这一范围。
加上在这间由杜克家族数百年来不间断的祭祀、精心打造的密室阻隔，银辉织命者才救下了这个愚蠢的傻小子。
当然，这不是因为它善心大发，对于一个亚空间恶魔而言，善心简直就是对它最为卑劣的侮辱。
杜克家族关系到它的大计划，这是一步准备了数百年的闲棋，如果就这样报废掉实在是有些可惜。
虽然它同样欣喜于超出预料之外的变化，但是这个变化如果是不利于它的话，银辉织命者依然会感到沮丧和难过，并且出手干预。
厄林堪堪从那种要被活生生烧死的痛苦中挣脱出来，他无比恐惧的看着“戴米恩”，如果对方是所谓的受诅咒者亲子的话，那他岂不是——
“吾乃欧米冈。”
那个手握苍白之矛的光头巨人，抢在厄林的面前回答道。
“见鬼，你到底是戴米恩，还是阿尔法瑞斯！”
然而厄林就像是死机了一般，全然没有听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自顾自的回忆着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些信息。
阿尔法军团的基因原体，九头蛇阿尔法瑞斯在太阳战争时期，突袭海德拉星堡时碰上了赶来支援的罗格·多恩，并且被对方用风暴之牙斩首杀死。
原体在战斗中被自己兄弟杀死的案例极少，因此厄林对此印象格外深刻。
他从小就对各位基因原体的传说格外的感兴趣，甚至能够熟练的盘点出，那些基因原体的生平经历和最终结局。
据他所知，阿尔法军团的基因原体分明就是阿尔法瑞斯。
“对，肯定是这样，你肯定在我们从忒涅斯的轨道空间站降落的时候，悄悄潜入到我的身边，并且替换掉了戴米恩那个蠢货。”
“不然你不可能一直都潜伏在我的身边，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潜伏在我的身边？”
厄林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人一般，疯狂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不行？”
欧米冈用自己的双手摩挲着苍白之矛，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不过是简单的易容潜伏罢了，利用灵能改变外形和样貌，从来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你说得对，我的确替换了戴米恩，不过那是很早很早以前了，大概在他七岁外出寻找食物身死之后，我就成为了戴米恩。”
“我拥有了他的记忆，他的情感，他的身份，并且封存了属于我的记忆。”
“我真的过了十年凡人的生活，被暴徒毒打，在阴冷的底巢里忍饥挨饿，眼睁睁看着我的‘父亲’病死。”
欧米冈满不在乎的说道，随即用苍白之矛舞了一个漂亮的棍花。
“你从十年前就开始潜伏？只是为了这一天？”厄林不敢置信道。
他宁愿相信这位基因原体是临时起意，换掉了戴米恩，也不相信对方那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能够有资格让一位基因原体耗费十年的光阴，甚至隐藏自己的身份一直潜伏。
他虽然自傲杜克家族的身份，但是和一位基因原体相比，区区诺斯特拉莫的一个贵族家族继承人，完全就是个屁啊！
他只是傲慢，不是愚蠢。
“耐心而已，我从不缺乏。”
“能够用耐心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
欧米冈缓缓靠近，他的身高虽然只有三米出头，但是散发的威压和气场，却瞬间让厄林如坠冰窟。
那并非是杀气，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你这样做，就不怕帝国知道了追杀你吗？”
“只要杀了我，你就必然会留下痕迹，随后就有了被发现的可能性。”
“阿尔法军团全都是叛徒，你们都被钉在了帝国的耻辱柱上！”
听到厄林的反驳，欧米冈不置可否。
他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保持着一副难以被洞察看穿的姿态。
欧米冈扬起了他的苍白之矛，那矛尖闪烁的寒芒瞬间让厄林浑身汗毛乍起。
“等等，我们可以合作，我的背后是银辉织命者，它掌握着世界上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并且能够改变我们这些凡人的命运。”
“它可以帮助你，帮你摆脱帝国的追杀，你难道不希望吗？”
杜克家族的最后遗孤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这让他心脏狂跳，肾上腺素激素分泌，疯狂的想办法求活。
但是欧米冈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直接一矛贯穿了他的心口，然后随意的甩在一旁的地面上。
“我虽然不想和这头万变魔君有相同的观点，但是有一点我是承认的。”
“你……真的是个蠢货。”
苍白之矛的特殊力量汲取了厄林的生命力，让他缓缓地死去。
这个苦心孤诣的家族复仇者，他的想法和行动，其实早就在许多人的预计安排之中。
“就算我没有出来搅局，你真的以为和织命者卡洛斯能够公平交易么？”
“它从来都不是什么银辉织命者，它是篡变天的使徒，织命者卡洛斯！”
“它当初帮你的家族崛起，并且繁荣昌盛，但是等到它需要你付出代价的那一刻，你们家族的一切就会沦为恶魔的掌中之物。”
厄林的眼睛缓缓地暗淡了下去，他的灵魂已经彻底湮灭在了苍白之矛的特殊力量之下，这倒也算是个不坏的结局。
被欧米冈揭穿身份的卡洛斯并没有恼怒，它依然维持着那一副银辉织命者的样子，甚至用自己的尖锐手掌鼓掌表示祝贺。
“精彩，精彩，诅咒者之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追查到我插下的这一根钉子？”
“我还以为杜克家族应该很隐秘才对，你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个家族？”
卡洛斯有些好奇道，它明白自己的这一手布置已经失败了。
在它的计划中，杜克家族本来应该会成为万变之主教派的一个锚点。
这些人将会在诺斯特拉莫的巢都之中散播混沌信仰，并且在关键时刻狠狠的背刺第八军团。
康拉德·科兹悖逆了命运的旨意，他甚至敢用自己的死亡，来扇命运一个响亮的耳光。
而万变之主的其中一个名字，正是命运编织者。
奸奇能够洞察命运的轨迹，但是祂从来都不仅仅局限于观察。
祂更喜欢干预命运的发展，将其往更为有趣的方向推上一把。
但如果非要深究的话，奸奇并非是命运的主宰，那并非是一位混沌神明能够掌控的领域。
哪怕当初万变之主最为强大的时候，祂手握命运法杖力压其他的兄弟，却也依然被其他的三位混沌大能逼得自爆了武器换取和平。
如果奸奇真的完全掌控了命运的发展，那么其他的三位混沌大能早已经成为了万变之主的玩物。
真正意义上的命运，与原初真理可能是一个级别的存在，甚至它们本身就是一体两面。
康拉德·科兹所带来的变化，引起了命运的震怒，但也博取了万变之主的青睐。
万变之主先是折损了赤红之王，又蛊惑雄狮和狼王失败，若是能够捞到一张【命运反抗者】的卡牌，也算是不亏。
科兹越是想要改变命运，奸奇就越是喜欢他。
“是什么让你感觉自己的行动很隐秘的？卡洛斯，你还真是傲慢啊……”
欧米冈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织命者，显然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这些混沌大魔总是如此，自以为它们的本质在各自的主子手中攥着，就肆无忌惮的在现实宇宙中作死。
“如果碰到什么故弄玄虚，崇拜知识、预言科学、运气爆棚的奇怪组织，但凡是形迹可疑的，全都往万变之主的头上扣准没错。”
“这根搅屎棍哪都有祂的存在，就算是其他的混沌邪神正在策划某种阴谋，肯定也是奸奇挑拨引导的。”
“我只是调查了一下那位一代杜克的事迹，就知道背后肯定有奸奇势力的捣鬼。”
欧米冈的一番话顿时让卡洛斯陷入了沉默。
这他妈的，说的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它和其他的奸奇大魔开展业务的时候，最是屡试不爽的手法就是这些。
奸奇从来都不会强迫别人，而是那些自以为在利用混沌的“聪明人”，一个接一个的主动跳进坑里。
他们自以为是棋手，可以和万变之主讨价还价，然后他们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棋子，只能任由摆布。
但是很可惜，他们连棋子都不是，顶多算是棋盘上的一个污渍。
“没想到你对我们还是挺了解的，怎么，你是想加入我们？”
“我们银辉织命集团欢迎一位原体的加入，我们的主旨是编织命运经纬，重构可能边疆。”
“像是你这样的重量级人物，我们的董事长愿意付出一个部门主管的身份虚位以待，并且立刻赠送9种员工福利——包括健康保障、职业发展、退休计划等等。”
以银辉织命者形态出现的卡洛斯，极其熟练的开始开展自己的拉人业务。
这些亚空间生物出现在现实宇宙的状态，很大程度上受到召唤者认知的扭曲。
就比如杜克家族的先祖是在投资破产后，才遇到了银辉织命者。
在他们的信仰和观念中，对方就是一个能够帮助他重新翻身崛起的天使投资人。
“行了，行了，不要废话了。”
欧米冈摆摆手，示意这头聒噪的万变魔君安静一点。
“海德拉上死的真的是阿尔法瑞斯？你真的是欧米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卡洛斯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然在咄咄逼人的询问。
它本身就对真相和秘密有着无法抗拒的好奇心。
这下碰上神神秘秘，谁也搞不清到底在干什么的阿尔法军团，自然是老鼠遇到猫心痒难耐。
甚至于卡洛斯认为，比起那些满脑子都是灵能巫术的千子蠢货，阿尔法军团更适合成为万变之主的眷属。
“唉，傲慢遮蔽了你的双眼，卡洛斯，看看周围吧，你觉得你还能走吗？”
听到欧米冈的嘲笑，卡洛斯这才收敛了自己的玩味，它从始自终都不感觉自己会碰到什么问题。
就算对方是个原体，那又如何，就算杀了它卡洛斯照样能够返回亚空间，并且重塑自己的身体。根本不怂，你来打我呀，打我呀！
只是当卡洛斯开始感应周围的亚空间潮汐，确认一下是否真的犹如欧米冈所说的存在问题时，它的脸色陡然一变。
“你算计我！”
在万变魔君的感知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它身边的亚空间便在一股无形力量的作用下，开始了扭曲和分割。
它就像是冲上沙滩的鲸鱼，本来稍微一退就能够返回灵魂之海。
但是现在它身后的海域不知何时开始围起了一道围堰，圈禁了一部分海水的同时又和整体分离。
并且这一道阻隔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强化，连万变魔君都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迟了。”
“享受一下黑石囚笼的厉害吧，卡洛斯。”
“你的两个脑袋能够看到过去，亦能看到未来，但唯独看不到现在。”
在欧米冈和卡洛斯对话时，一道道人影从杜克家族庄园周围的废墟中急速赶来。
他们全都是身着动力甲的阿尔法战士。
这些犹如机械的阿斯塔特整齐划一的做着一件事情——将一座座由黑石打造的信标插在了土地中。
这些信标的数量极多，数百名阿尔法手持旗帜，按照预先安排好的站位排列整齐。
伴随着阵型的完成，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在杜克家族庄园的废墟周围出现。
在这股反亚空间之力的作用下，以太浪潮顿时犹如退潮般散去，这片区域内的现实帷幕得到了增强，灵能得到了压制。
卡洛斯面色差到了极点，甚至连银辉织命者这层皮都不要了，再度变回了原来那一副苍老、失明、残废的模样。
这便是卡洛斯被奸奇丢到永恒之井后又爬回来付出的代价，它只能用灵能来观察周围的世界。
卡洛斯挥动权杖，顿时一道灵能魔法瞬间成型，化为一只巨大的猛禽扑向欧米冈。
奸奇最为器重的大魔已经意识到了欧米冈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他甚至连黑石禁魔场都搞来了，如此大费周章就是要彻底的留下自己。
可是，他到底是从哪弄来这么多黑石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卡洛斯。”欧米冈再一次抢在织命者之前回答。
他用苍白之矛直接洞穿了那只灵能猛禽的扑击，犹如地上的盘蛇，猛地探出自己的毒牙一般干脆致命。
“黑石科技的确是一项伟大的创造，我从基里曼在马库拉格月亮上，建造的那座黑石要塞里找到了答案。”
“那个叫做隐士的家伙，一直都在亚空间中寻找合适的对象，并且利用各种手段吸引它们来到现实宇宙。”
“一支属于基里曼的恶魔情报军正在不断的扩大，相当于为人类在亚空间中安插了无数的眼线，弥补了人类对亚空间了解不足的弊端。”
“比较可惜的是，加维尔·洛肯没有死在复仇之魂，他们抓到的第一头混沌大魔萨姆斯也随之消失不见。”
“他的命运也被改变了。”
欧米冈命令阿尔法战士们继续收缩黑石禁魔场，卡洛斯身上萦绕的灵能之光很快就开始萎缩、熄灭。
亚空间的消退让卡洛斯感觉到异常的痛苦，但是黑石禁魔场又死死的圈住了它的灵魂，让它无法死去后重返亚空间。
然而肉体和灵魂上的痛苦还都是次要的，卡洛斯漫长的生命中遭遇过无数次濒临死亡，自然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它在乎的是自己被欧米冈算计、戏耍，像个无脑的屁精一样团团转。
这种感觉对于万变魔君而言，就像是一个金色传说级别的嫖客误入风月场所，没想到反而被里面的小姐技师给终极侮辱了。
但是它的本质又决定了这种变化、意外是它无法决绝的东西，甚至于它还陶醉其中，更是让卡洛斯无比的矛盾和痛苦。
“欧米冈，你越是计谋算尽，万变之主就越是青睐于你。”
“你逃不掉的，无论是真的背叛还是曲线忠诚，你唯一的结局就是成为篡变天的恶魔王子，取代马格努斯的位置。”
卡洛斯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始叫嚣威胁起来。
“你费尽力气想要把我困住，无非是想要利用我作为突破口，来为你的野心继续作铺垫而已。”
“但是我告诉你，我织命者卡洛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主人，你永远也无法让一位万变魔君真正的屈服。”
“就算是你把我彻底的击成碎片，凭借着万变之主对我的器重和宠爱，祂立刻就会把我重塑完整。”
卡洛斯承认这一局它输了，但是对于奸奇大魔而言，它可以输上9999次，但是只要赢一次就够了。
“哦？你又怎么会觉得我的底牌只是这些呢？”
欧米冈从自己的动力甲缝隙里，掏出了一本像是由某种生物的皮肤书写编纂而成的厚厚书籍。
而在书籍的封皮上，则用一种不输于任何体系的文字，书写着《十万个恶魔真名》的标题。
当卡洛斯看到了这本书时，它最后的心理防线顿时彻彻底底的崩溃了，恐惧犹如浪潮般袭来。
它认得这鬼东西。
“我的大怀言者兄弟对恶魔有着极其深奥的研究，自从他被他的好大儿安格尔·泰逼得升魔后，他反而得到了更为优渥的研究环境和条件。”
“我潜伏在他子嗣中的特工为我获取了珍贵的情报，然后我又找到了和密教混在一起的猎头者·纳瑞克，以及那些密教中的古老存在。”
“这些都只是我收集你真名的一块块碎片，而最为重要的东西就是这一本书，我是从卡利班上的那些黑暗守望者那里寻到的。”
“那些黑袍子小人的来源异常的神秘，即便是我也无法搞清楚它们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而生。”
“但是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昔日的那个造物主：古圣，黑暗守望者是古圣专门打造针对恶魔的生物兵器。”
“它们对恶魔的研究还远在珞珈之上，甚至于还编纂了这一本听起来像是幼儿睡前读物的百科全书。”
奸奇的万变魔君一听到黑暗守望者之名，顿时抖得像是筛糠一般，完全没有了硬刚到底的勇气。
其实早在六千多万年前，那些古圣还活跃在银河的时候，亚空间中已经有了【恶魔】的存在。
亚空间的时空无序性，让时间这个概念都变得无比模糊错乱。
甚至产生了色孽的眷属恶魔，比欢愉王子更早出现这一反直觉的情况。
只不过在那时灵魂之海还算平静，并且有着古圣坐镇，少部分的亚空间恶魔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即便如此，造物主们依然针对这些从亚空间里冒出来的魔物，从而创造了黑暗守望者。
这些隐藏在袍子里的小人，几乎能够免疫所有的物理和灵能攻击。
因此当它们面对亚空间恶魔时，完全是以一种天敌的姿态猎杀恶魔。
在古圣消亡无踪后，仅剩的黑暗守望者隐藏在了卡利班，继续坚守自己的使命，看守着卡利班里封印的衔尾蛇。
“让我看看……你的真名是什么。”
欧米冈开始慢悠悠的翻阅起了这本厚厚的《十万个恶魔真名》。
根据情报显示，它疑似是用那些古圣的表皮制成，具备着某种神奇的力量。
翻阅了十几分钟后，欧米冈忽然惊喜的叫出声来。
“找到你了！”
“织命者卡洛斯。”
随即他开始念诵卡洛斯的真名，那是一种诡异的亚空间文字，几乎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将其读出来。
真名中甚至还掺杂了异常晦涩的音节，以及用灵能才能拨动的和弦。
念诵恶魔的真名不仅需要异常复杂的技巧，同时也要有足够强大的精神意志，来对抗恶魔本身的混沌腐蚀力量。
然而对于欧米冈来说，他全都具备。
“你疯了吗？你如果念出我所有的真名，那么我们之间将会建立一条双向的通道。”
“你的全部信息和秘密都将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你真的愿意吗？”
利用真名来控制恶魔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情，也正因此许多试图奴役恶魔的人，最后反而在恶魔的蛊惑和腐化下堕落。
对于全是秘密和计划的九头蛇而言，被卡洛斯洞悉全部的内心，很难说到底哪一方损失更大。
然而欧米冈依然自顾自的念诵真名，奸奇大魔的名字异常的漫长，原体已经用超快的语速念了十几分钟，依然没有完结。
一个个痛苦的音节被欧米冈吐了出来，来自织命者的腐化即便是原体都是忍受的异常艰难。
“够了！够了！”卡洛斯真的害怕了，它不想从今以往都受到这个该死的原体的控制。
如果双方交换情报，那么它身上记录的那些关于万变之主精心设计的计划都将公之于众。
卡洛斯不敢想象到时候奸奇将会怎么惩罚它，或许会彻底的抹去它的意志，让它魂归虚无。
“你要问什么，问吧，你不问怎么知道我答不答？”
卡洛斯再也没了刚才的硬气，在几个小时之前它还信誓旦旦对奸奇的绝对忠诚，但是现在那些都已经被抛之脑后。
万变之主在上，它可是被强迫的啊，泄露一点点秘密总比全都泄露来的好。
两害相权取其轻，它这样做也是为了奸奇的利益着想。
卡洛斯的两个脑袋混混沌沌，已然思绪飘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欧米冈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旋即他让一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密室内的阿尔法战士代为询问。
“告诉我，所有关于永恒之井的事情。”
“永恒之井？”卡洛斯再次尖叫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永恒之井！”
“你潜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永恒之井？”
但是对上欧米冈的锋利眼神，卡洛斯还是再次妥协了。
它的两个脑袋分别从过去和未来两个尺度开始描述永恒之井，其中还掺杂着一半的谎言和欺骗。
欧米冈很有耐心的听它讲完了许多的废话，直到听到一个人类带着一艘船穿越了永恒之井后，他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明白了，原来那位洛希……是离开我们的宇宙了。”
“我们的宇宙之外还有宇宙，就像是一片湖泊之外，还有其他的湖泊。”
“宇宙是如此的广袤，蕴含着无穷的可能性。”
“感谢你的回答，织命者阁下。”
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事情后，欧米冈直接干脆利落的撤退，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密室外利用黑石信标组建反灵能场域的阿尔法特工们，也是毫不犹豫的掉头就跑。
欧米冈的异常表现顿时引起了卡洛斯的怀疑。
它挣脱了束缚着自己的反灵能场域，颤抖着捡起了原体随手丢在地上的那本《十万个恶魔真名》。
卡洛斯尖锐的利爪刺破了书本的封皮，它迅速找到了有关于自己的记录。
只见在十万个恶魔真名上，的确有着卡洛斯的一部分恶魔真名，但是翻到后面后，却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这……”
“这他妈的！”
“欧米冈！！”
卡洛斯释放出一道恐怖的灵能尖啸，瞬间摧毁了整座杜克家族的庄园遗址。
它被耍了，通晓过去未来，知道世间无数甚至连奸奇都不知道隐秘的织命者，被一个基因原体用半本书给耍了！
欧米冈之所以有恃无恐，完全不在乎自己也会向卡洛斯暴露所有的秘密，是因为真名仪式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这一手连环欺诈，将卡洛斯吃的死死的，自己就交出了有关永恒之井的所有情报。
卡洛斯气的脑袋直冒烟，但是它的动静闹得太大，午夜领主的智库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灵能反应。
“我记住你了，记住了！欧米冈！阿尔法瑞斯！”
卡洛斯像是只踩了脚趾的屁精般，哀嚎着打开了亚空间裂隙，重新钻进了灵魂之海。
杜克家族的庄园遗址只剩下了一片废墟，强烈的亚空间腐蚀甚至将那些碎石残壁转变为了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
谁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除了一队紧急赶来的午夜领主封锁了现场。
“好强的灵能污染，这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处理范围，或许我们应该通知洛希大人。”
为首的智库被卡洛斯留下来的灵能痕迹震慑，也只能点头同意了战斗兄弟的建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