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小姨子是姐夫的小袄
边不负不但是祝玉妍的师弟,也是祝玉妍的女婿,还是阴癸派的第二号人物。
他本身的武功并不差。
只不过在挂逼面前,没有道理可言。
至于杀岳父这种事情,沈浪亦无半点的心理负担。
因为不管是单美仙还是单琬晶,都对边不负恨之入骨。
何况沈浪还承诺要帮单美仙报仇,杀他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对边不负来说,得到婠婠乃是心底里的渴望,但时至今日,依旧未能得手。
他对婠婠是千算万算,所以没算到自己被人偷了家,上至祝玉妍,下至单琬晶和婠婠,都被人一网打尽。
不过他对单美仙和单琬晶并无什么感情。
但对婠婠红丸被夺走一事感到暴怒。
红着眼睛怒斥:“你这个疯子,难道你不知道婠婠的《天魔策》在练到十八重之前,是不能破身!”
说着,他转头看向婠婠,“婠婠,此人坏了你身子,坏了你的修习,也坏了阴葵派的大事,快杀了他!”
婠婠的美目射出复杂的神色,然后别过俏脸,泛起幽怨动人的神情,幽幽叹道:“连师叔你都被擒下,婠婠如何能胜他这不是害人家么”
眼见边不负都被轻松擒住,她知道便是自己再出手,也换不得任何的好处。
何况还能借刀杀人,帮她除掉一直觊觎自己红丸的边不负,何乐而不为
边不负听婠婠似乎并不打算理会自己的死活,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没想到婠婠你也变得如此的无情无义!”
说话的同时,他空着的那只手迅速地往怀中一探,眨眼间便掏出一对银光闪闪的圆环。
这对银环乃是边不负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绝技——“魔心连环”。
魔门的功法向来注重“损人利己”,而边不负所修炼的路数自然也毫不例外。
他这套绝技“魔心连环”虽比不上祝玉妍和婠婠的“天魔大法”那般高深莫测,但威力亦是不容小觑。
此招能够巧妙地借助对手的劲道来发力,攻势连绵不断,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既阴毒又狠辣。
此刻,边不负心中暗自盘算,只需手中银环回旋一匝,既能攻击沈浪的手。
同时亦借劲反攻,并趁沈浪的旧劲衰竭,新力未生之际,疾施还击,抢回主动,从而一举挣脱对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禁锢。
只要挣脱禁锢,便可施展连环招数,以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环法,完全能轻而易举的收拾敌人。
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的确十分精妙,而且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也算得上是最为合适的应对之法。
然而,令边不负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将银环掏出来,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突然感觉到手上一空,原本紧握在手的那对银环竟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对银环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沈浪的手中。
边不负一下子愣住,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脑海之中更是一片混乱,完全想不通对方究竟是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从自己手中夺过银环。
一时间,边不负只觉得头皮发麻,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嘶声道:“你不能杀我!”
“美仙与琬晶对你可谓是恨之入骨,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体面。”沈浪缓缓说道。
他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言道:“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在死亡之时承受过多的痛苦。”
听到这话,边不负说道:“只要我一死,阴葵派绝对不会放”
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就好似有人瞬间挥刀割断他的咽喉一般。
此时,一轮皎洁的圆月高悬于天空之中,清冷的月光恰好映照在边不负那张英俊的面庞之上。
就在这一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的头发下方、额角的正中央位置,突然间冒出一颗极其细小且鲜红的血珠子。
这颗血珠刚刚开始缓缓地沁出来时,还只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眨眼之间它竟然迅速演变成一道细细长长的红线。
这条鲜红色的血线,就好似一条诡异的毒蛇一般。
沿着边不负的额头、眉心、鼻梁、人中、嘴唇以及下巴等部位,一路蜿蜒而下,最终悄然无声地没入他身上所穿的衣物之中。
原本异常纤细的那条血线,转瞬之间变得越来越粗壮,而且这种加粗的趋势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紧接着,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传来,边不负那颗原本完整无缺的头颅骤然从刚才那第一点血珠冒出来的地方,毫无征兆地裂开!
随后,他整个身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中间缓缓地分裂开来,左边的一半身体朝着左边慢慢倾倒下去,右边的另一半则向着右侧徐徐倒下。
刹那间,猩红刺目的鲜血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身体中间那巨大的裂缝处猛然喷涌而出。
方才还好端端站在这里的一个大活人,转瞬间便已经活生生地裂成两半,横尸当场!
场面之血腥恐怖,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饶是婠婠曾杀过不少人,但血腥的这一幕也令她不禁寒毛直竖。
她没有动,也没有开口,甚至连呼吸都已停顿,眨眼间冷汗就已湿透衣服。
片刻后。
她突然干呕出声,并弯腰朝旁边吐。
沈浪负手身后,缓缓道:“呐,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嘛。”
有句话叫‘到哪个山头唱哪个歌’。
在对付四大贼寇时,他采取的是遇强则强的杀人方式,只为震住那些散兵游勇,让他们将自己的恶名传出去。
而对付边不负时,采取的则是一刀流。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在身为顶尖高手的婠婠面前,以一刀流杀了另一个顶级高手边不负,所造成的视觉效果远比大家互斗百十场还要震撼。
婠婠还在吐,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沈浪来到她身后,正在吐的婠婠察觉到他的行为,忙说道:“你要干什么”
“你现在一定很难受,为了避免你吐得更厉害,我便采取这种转移注意力的策略,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婠婠急忙回答:“能不能换个地方”
边不负变成两半的尸体还在旁边,空气里都还弥漫着血腥味。
这一瞬间,婠婠感觉此人才像是魔门中人。
否则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下,还有这种心思。
沈浪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个死人在这里确实太影响氛围感,我们换个地方。”
随即,施展轻功,带上婠婠,远离此处。
伟大的古希腊哲学家、百科式科学家、数学家、物理学家、力学家,静态力学和流体静力学的奠基人阿基米德曾经说过: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撬动地球。
而沈浪也有自己的感悟,但他无法成为阿基米德那样伟大的人。
很快。
婠婠便忘却边不负变成两半的事情,因为现在的事情让她几乎脑袋一片空白,根本腾不出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待万物归于平静。
婠婠幽幽地瞥了他一眼,“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询问这个问题我是谁很重要吗”沈浪很无奈,又问道:“对了,刚才那个家伙真的是边不负”
婠婠艰难点头:“他确实是我师叔,魔隐边不负。”
时至现在,她都还不能相信边不负真的被分成两半,紧接着又问道:“你是如何杀死他的”
沈浪微微笑道:“想学啊我教你啊。”
婠婠又沉默,好一会儿,才柔声道:“你杀了边师叔,我师父和阴葵派的其他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尤其是你还坏了我身子,他们一定会全力追杀你。”
这话倒不是威胁,而是一定会发生的。
她是阴癸派的继承人,为武功超强的盖代魔女,虽年纪轻轻,却是阴癸派有史以来最强传人,所以要代表师门与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展开决战。
而她们之间的决战不仅仅是武功上的决战,更是在争夺天下的战斗。
斗争的最终目的是道统,而道统的争夺最彻底的就是夺取政权。
当权者把谁尊为正道,谁就是正道;把谁归为邪道,谁就被打压倒霉。
魔门各派系部署多年,有好几个地方武装力量,方方面面也都有很强实力,很有希望一统天下。
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被坏了身子,阴葵派还死了一位长老,阴葵派能坐得住就见鬼。
“无所谓,如果有人找我麻烦,我就杀。”沈浪毫不在意地道,“我的习惯便是如此,只要杀光了,也就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婠婠又幽幽轻叹道:“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不过……”
停顿了下,才缓缓说道:“我希望你不要坏了我的事情,否则我也会对你下手,你最好不要去竟陵。”
说罢,她动身而起。
她到溪水里简单收拾,便开始穿衣。
沈浪问道:“你们为何要杀我”
婠婠停下手里的动作,道:“因为宇文化及、独孤阀、李密、四大贼寇等人都栽在你手上,而你又跟李阀走得很近,所以为了我们的大计,我们自然容不下你。”
“不受天磨非好汉,不遭人妒是庸才。”沈浪看着她的身影,“不过我喜欢被你磨。”
婠婠默不作声,收拾完毕,缓缓转过娇躯,凝视着沈浪片晌,轻叹一声,“我走了。”
说罢,人影一闪,飘向林子里,没入黑暗中。
沈浪忙传音道:“下次再见面的话,愿让我日否”
婠婠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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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也简单收拾。
随后回到边不负的尸体旁。
将其那对银环收走,等见到单美仙,便让她看看自己确实杀了边不负。
随后拍出几掌,拍起一堆泥土和石子将边不负的尸体掩盖。
又在一块石头刻下【魔隐边不负之墓】立于坟前。
这么做自然是给阴葵派的人看的,也为了逼出祝玉妍。
婠婠一定会跟祝玉妍汇报此事,若是到时候野兽拖走边不负的尸体,就没办法证明边不负真的死了。
如果不能逼出祝玉妍,如何完成他跟边不负说的那些话
次晨起来,商秀珣让人将沈浪召到帐内,里面只有她一人,她神色凝重地道:“你说那个女人跟竟陵的事情有关,昨晚可问出什么来”
“没有,她走了。”沈浪摇头,“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询问,但不管怎么样,我会帮你解决竟陵的问题。”
本来他是打算到襄阳就取道洛阳,不过婠婠昨晚说让他不要去竟陵。
很有可能竟陵有什么秘密。
虽然阴葵派最大的秘密已经被他撬开,但要是竟陵碰到阴葵派其他人,再杀一两个,说不定能逼出祝玉妍。
听到他说要跟自己去竟陵,商秀珣突然松了口气。
又问道:“会不会坏了你的大事”
“不会,只是耽误几日而已。”沈浪道,“不碍事的。”
与商秀珣商议过后,他与马场众人继续行程。
不过商秀珣采取化整为零的策略,车队分成四组,各采不同路线,以沿途的城镇作会合点,为的自是要掩人耳目。
至于沈浪与她同组,另外还有梁治、吴言,再加上商鹏、商鹤两大元老高手,实力以他们这组最强大。
众人扮成行旅,商秀珣更穿上男装,与商鹏、商鹤改坐到马车中。
沈浪依旧跟萧后、南阳坐在马车之内。
梁治和吴言则扮成护院武士随车护驾。
午后时分人马切入官道,朝竟陵西北的大城襄阳而去。
道上人马渐增,商旅出门向来都喜欢结伴而行,以壮声势,免遭贼寇觊觎。
只有江湖人物,才会独来独往,又或两三个一起的往来道上。
梁治找人打听一番后,向商秀珣报告:“属下问过由襄阳来的人,听说此城现由当地大豪钱独关把持,此人擅使双刀,称霸襄阳,谁的账都不卖,虽管治有方,不过入城收税极重,往来的商旅都颇有怨言。”
商秀珣点头道:“我们必须在襄阳关城前入内,明早就可坐船下竟陵,虽多上一天时间,却可教敌人摸不清我们的行程,仍是非常值得的。”
又道:“你替我问问沈公子的意思,看我此举安排是否妥当。”
虽然她隐隐将沈浪当成主心骨,不过马场众人对此并无意见。
因为沈浪一己之力杀了四大贼寇的事迹大家早有耳闻,而且打扫战场时,也亲眼看到四大贼寇那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虽然四大贼寇是马场的敌人,但他们的死相回想就心有余悸。
一人被撕成两片,一人被打入地里,两人全身骨头碎裂。
而且从四大贼寇手下的口中还听到当时的情形,让人闻之色变。
梁治正欲调转马头去找沈浪,便听到沈浪的声音传来:“场主安排得很到位,在下并无意见。”
商鹏说道:“不如老夫先赶往襄阳,安排好船只,现在到处兵凶战危,有时重金亦未必可雇到能载人马的大船。”
商秀珣微微笑道:“鹏老放心,秀珣已命骆方先兼程赶往襄阳处理此事。”
商鹏赞道:“场主很细心,既然场主已经安排到位,老夫也就放心了。”
众人继续赶路。
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若顺流而下,一天可到另一规模较小的城巿汉南,再两天使抵竟陵。
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各地无论是隋官还是有势力的组织,要么起兵争夺天下,要么是起兵保卫家园。
像襄阳的钱独关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他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丝绸生意,家底殷实。
当杨广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钱独关虽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又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完全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黄昏时分,一众人等在城门关上前赶至襄阳,以金子纳了城门税,进入城内。
襄阳城高墙厚,城门箭楼岳峨,钟楼鼓楼对峙,颇具气势,未进城便让人印象深刻。
入城后,众人踏足在贯通南北城门的大街上。
正值华灯初上的时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楼阁,重重无际,两旁店铺林立,屋舍鳞次栉比,道上人车往来,一片太平热闹景象,使人不由忘了外间的兵凶战危、烽火狼烟。
街上不时有身穿蓝衣的武装大汉三、五成群的走过,只看他们摆出一副谁都不卖账的凶霸神态,便知是钱独关的手下。
街上几乎看不到有年轻女子的踪迹,偶有个别外乡人,亦是匆匆低头疾走。
骆方等另一波手下早已入城恭候多时,将众人接到一间颇有规模的客栈安顿。
简单安顿后,又前往最大的馆子家香楼。
听闻家香楼分上、中、下三层。
三楼全是贵宾厢房,若非熟客或当地的有头脸人物,根本不接受预订。
飞马牧场作为外来户,只能订二楼和楼下的台子,还是买通了客栈的掌柜,由他出脸安排才办得到。
为了掩人耳目,商秀珣不但穿上男装,还把脸蛋涂黑少许,又黏上胡子,模样虽看着好笑,但总好过显露出她倾国倾城的艳色。
沈浪与众人来到家香楼下,正欲上楼,忽而见到二十多名劲装大汉簇拥一男一女下楼。
男的是个身量瘦长,潇洒俊逸的中年人。
女的美得异乎寻常,尤其是那头乌黑发亮的秀发,更衬得她漂亮的脸庞肌肤胜雪,也带着点像婠婠般令人心悸的诡艳。
她的打扮装束虽是淡雅可人,给人庄重矜持的印象,但那双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配合着她宛若与生俱来略带羞涩的动人神态,相信没有多少个男人能抵御得了。
姿容虽缺少那种使人动魄惊心的震撼,但多了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觉。
沈浪询问身边的骆方:“这一男一女是谁你知道吗”
骆方对他深有好感,当即低声回答:“回沈兄的话,那男的便是独霸襄阳的钱独关,那女的则是他最宠爱的小妾白清儿。”
闻言。
沈浪便打算和钱独关做兄弟。
因为白清儿乃婠婠的师妹。
虽及不上婠婠的美,但那股骚媚入骨的劲儿,非常让人神迷心痒。
俗话说的好:小姨子是姐夫的小袄。
他沈浪现在算是白清儿的姐夫,穿一穿这件袄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