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你们竟然在父皇灵前……
当“沈浪”这两个字传入耳中的那一刻,宇文化及如遭雷击般瞬间呆住,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当日在场目睹过那惊心动魄一幕的宇文阀其他人也纷纷惊愕地愣在原地。
便是没有亲眼见到的人,也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个人有多厉害。
所有人的心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起来,像是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似的。
众人惊恐地环视宽敞的大厅,发现己方人数众多,看似占据绝对优势。
然而,一想到沈浪那高深莫测的绝世武功和赫赫威名,即使大家一同蜂拥而上,恐怕也难以将其乱刀分尸。
但如果拼尽全力一搏,或许能够为自己争取到一丝宝贵的逃生时机。
尚未完全康复的宇文智及压低声音,语气颤抖地问道:“大哥,他此番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一旁的宇文成都同样面色凝重,咬牙切齿地说:“要不要我现在立刻去召集更多人手过来增援”
自从与东溟派达成协议之后,宇文成都得以重获自由。
可对于曾经轻易将自己擒拿住的沈浪,他的内心满是仇恨。
宇文化及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中。
他绞尽脑汁,试图揣摩出沈浪此次不请自来背后隐藏的阴谋诡计。
然而,任凭他如何苦思冥想,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
大厅内所有的目光都紧紧聚焦在宇文化及身上,众人眼巴巴地盼望他能迅速想出应对之策,拿个主意出来。
宇文化及深吸一口气,先是朝自己的兄弟们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又扫视在场众人一眼。
稍作停顿之后,对身旁的管家吩咐道:“有请!”
得到命令的管家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应诺,匆匆转身快步走出门外。
静。
大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忽而听到蹄声答答,以及车轮在石板上滚动的声音。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门口。
只见一辆装潢精致的马车缓缓驶到大门前,却没有丝毫的停歇,而是直驶进来。
看到这一幕,宇文兄弟的眉头紧皱。
只觉此人简直是无礼已极,居然做出驾驶马车闯入别人府邸的事情来。
但没有宇文化及分吩咐,众人谁也不敢乱动。
又听到车轮从门槛上撵过的声响,但让人奇怪的是,车上并无赶车的车夫。
马车的帷子也低垂,完全看不出车内藏着的是人,还是什么可怕的物事。
马儿缓缓停下来。
但车子却剧烈抖动,而且还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虽然这声音是强行压抑,不过宇文化及武艺高强,瞬间便听出里面有男欢女爱之声。
他心里越发厌恶,但还在强行忍着。
剧烈的抖动持续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来,声音也跟着停下来。
又过了约莫盏茶的时间,马车的帷子被人掀起。
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自车内下来。
虽穿着普通,不过那副相貌和那身气质却无人能仿,正是在江都皇宫内大展神威的沈浪。
沈浪面带微笑,抱拳说道:“宇文兄,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沈浪虽不齿于宇文阀的行事手段,但你我双方还有约定,所以便来拜访,来得冒昧,还望恕罪。”
说着深深一揖,神态甚是恭谨。
他越礼貌周到,大厅内的众人越是料定他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宇文化及暗中使了个眼神,宇文成都便悄悄从旁溜走,带上人去察看宇文家是否有何异状。
随后宇文化及拱手还礼,说道:“不知沈兄大驾光临,宇文家有失远迎,敢问沈兄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
沈浪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件事情难道你真的就这么轻易地忘记了吗”
话音刚落,只见他轻轻抬手,揭开那辆华丽马车的帘子。
紧接着,车内一只如羊脂白玉般白皙娇嫩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
随着这只手的出现,一个身姿婀娜的身影也随之慢慢走出马车。
众人定睛一看,不禁大为惊讶,原来从车内款款而下的竟然不是旁人,而是那位倾国倾城、艳冠群芳的萧皇后!
虽杨广萧妃萧妃的叫着,但她却是实实打实的皇后。
尽管此刻的萧皇后玉颊微红,像是染上一层迷人的红晕,两边鬓发也略显凌乱,但那绝世容颜和独特气质依然让人一眼就能认出她就是萧妃本人无疑。
沈浪转头看向众人,再次开口说道:“当日我离开皇宫之时,曾经向杨广许下承诺,会好好照顾萧妃和南阳公主,所以今日前来此地,便是要找宇文阀讨要南阳公主。”
并补充道:“如果宇文阀听不懂人话,我沈浪也略懂一些拳脚功夫。”
站在一旁的萧皇后此时也鼓足勇气,对宇文阀的众人娇声喝道:“宇文化及,你这个大逆不道之人,竟敢犯下弑君这样天理难容的罪行,但今日本宫不是和你计较此事,你速速将南阳公主交还给本宫!”
宇文阀的众人起初都是一副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的模样。
大家心中暗自揣测,这马车之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玄机。
也许里面藏匿着某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厉害武器;又或许会突然窜出几条凶猛无比的毒蛇猛兽;甚至还有可能是宇文阀中的某位重要人物,被沈浪擒获后当作人质藏在车里。
然而,任谁都没有想到,最终从马车上走下来的居然会是萧皇后!
这一结果着实大大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宇文化及有些不敢相信:“阁下真的只为南阳公主而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等人物怎会仅仅因一个女子而大动干戈。
“难不成你希望本公子还有其他目的不成”沈浪傲然道,“宇文化及,休要再拖延时间,本公子可没那么多耐心与你周旋,要么速速将南阳公主交出,要么今日便是你宇文阀覆灭之时!”
宇文化及不知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索对策之际,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姓沈的,你也太狂妄自大,竟敢口出狂言要灭掉我宇文阀,简直是痴人说梦!众将士听令,给我一起上,为主公斩杀此獠!”
话音未落,场内顿时响起一片喊杀之声。
只见众多宇文阀的士兵们齐声怒吼,纷纷拔出各自的长刀短剑,斧钺钩叉。
刹那间,整个大厅之上刀光剑影交错,杀气腾腾,令人胆战心惊。
跟着又听得高墙上呐喊声传来,同时屋顶围墙露出不少人,个个弯弓搭箭,箭矢对准院里的沈浪二人。
萧皇后妃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今日来,都是被沈浪拐来,当即吓得身子发抖,低声道:“公子,你快自行逃走吧,不用管我,以我现在的身份,他们定不敢拿我怎么样。”
沈浪摇头,并斜眼看向宇文化及:“动手,正好我今日没杀人,先杀几个打打牙祭。”
其实他现在不想杀人,也不想让南阳公主知道他武艺高强。
“住手!”宇文化及马上高声喝止,“还不快快退下!”
听见他的吩咐后,高楼上的士兵马上退下。
大厅内的众将士也放下手中的兵器。
宇文化及转头跟宇文智及道:“快去将南阳公主请出来。”
“可二哥那边……”宇文智及犹豫了下。
宇文化及低声道:“一个女人和我们宇文阀如何相比再说我们现在是她的杀父仇人,她只怕恨不得对我们杀之而后快。”
“我知道了。”宇文智及点点头,随即匆匆离去。
宇文化及又看向沈浪,“沈兄远道而来,不如先喝杯茶”
“好极了。”沈浪毫不畏惧,“我正口渴得很。”
他挽着萧皇后的手,“皇后娘娘,请。”
萧皇后深吸一口气,与沈浪迈步走入大厅之中。
又跟宇文化及道:“宇文化及,先皇的遗体在哪本宫要替他收尸!”
“要替昏君收尸可以,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我们要另立明君。”宇文化及冷冷道。
萧皇后冷声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传国玉玺在哪”
“宇文化及,你不要开口。”沈浪敲了敲桌子,“这盏茶已经开始凉了,要是彻底凉透,我还没见到南阳公主,你也会跟着凉。”
宇文化及脸色阴沉,不再开口。
他真怕自己一会儿就被宰了。好在没多久,南阳公主便被宇文智及带出来。
虽双眸通红,但未能掩盖她的姿色。
比萧皇后少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萧皇后一见到她,马上站起身,激动地道:“南阳……”
“母后。”南阳公主也失声痛哭。
“南阳,委屈你了,不哭,我们走。”萧皇后不愿在宇文化及面前落泪,给南阳公主抹掉眼泪后,便起身离开。
一旁宇文阀的人马上看向宇文化及,想知道他要不要擒下这母女二人。
她们一人是皇后,一人是长公主,若是拿下,必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宇文化及自己也在思量,但只是片刻,便暗自摇头。
今日有高手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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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举起手:“让她们走。”
沈浪忽而开口:“宇文兄,皇后刚才说要替杨兄收敛遗体,你该不会没听到吧不但要为杨兄收敛遗体,还要集众缟素,备仪卫,举办一个像样的葬礼。”
杨广的妻女现在都在自己这边,这面子工程得做一做。
更别说,要想俏,一身孝。
宇文化及的脸色愈发阴沉,但想到这孤女寡母的,也办不成什么事情,便点头道:“可以!”
有沈浪坐镇,宇文阀便是满腔怒火,也不敢怎么样。
一行人带着棺材回到皇宫,在沈浪的操办下,找到杨广的遗体,将其收敛,又集众缟素,备仪卫,为其发丧。
停丧当晚。
萧皇后与南阳公主二人皆缟素为杨广烧纸。
二人虽一身素服,脂粉不施,也不能掩天生的美丽。
沈浪步入灵堂,给杨广恭恭敬敬上了香。
随后认真说道:“杨兄,虽然你我萍水相逢,但在下一定会为你照顾好嫂子和南阳公主,违背此誓言,便让我天打五雷轰。”
“多谢沈公子为我父皇操办的这些。”南阳公主感激道,“若不然我们母女二人难以办到。”
萧皇后已经将沈浪的身份介绍一些给她,得知是他将那些嫔妃救出,又见为父皇身后事忙上忙下,心里自然无比感激。
沈浪叹道:“杨兄虽被世人评为昏庸无道,但我却认为他并非昏庸,只是步子迈得太大,而且狂妄到觉得自己可以做好所有事情,丝毫不考虑百姓感受的人。”
这话倒不是恭维,杨广在位只有短短的13年,却做了许多皇帝要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都做不了的大事。
只不过太急于求切,反而劳民伤财。
也正因为干的实在太多,一直让老百姓处于疲劳的状态,民不聊生。
“父皇的是非功过便留给后人评论吧。”南阳公主哀伤地道。
萧皇后道:“南阳,你先去歇歇吧,这几日想必也没睡好。”
南阳公主想去方便,便说道:“我出去走走。”
待她离开,沈浪喜便来到萧皇后面前,伸手去勾她的脖子。
萧皇后忙向后躲,说道:“公子尊重!我虽然感德公子,理应侍奉,但圣上尸骨未寒,贱妾怎好自荐枕席还望公子垂怜,且待安葬圣上后,我当不惜蒲柳贱质。”
说着还盈盈欲涕。
沈浪认真道:“杨兄的尸身明天即当安葬,且他还活着时,咱们便也在他面前做过,今夕良宵,却须皇后赐允,共效于飞。”
说着,便将萧皇后推到供桌之上。
南阳公主方便归来,正欲迈步进来时,忽而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忙停下脚步,在外面窥视。
瞧清楚后,顿时又惊又怒,半羞半恨。
惊的是堂堂母后,不免受污;怒的是本以为此人是好人,却是如此的荒淫;羞却羞眼前风光,有些刺目;恨只恨父皇尸骨未寒,母后屈节。
一怒之下,门帘一掀,蹿进屋内,直奔沈浪跟前,手一扬,只见三寸利刃闪闪发光,向沈浪刺去。
沈浪虽在灵前安慰未亡人,但同样察觉南阳公主的到来。
一把扣住南阳公主的手腕,她痛哼出声,哐啷一声,匕首落地。
怒声骂道:“父皇尸骨未寒,你竟在他灵前做出此等事情来,简直就是恶贼!”
被撞见此事,萧皇后羞得粉颈低垂,不敢抬头。
“恶贼”沈浪诧异问道,“公主何出此言杨兄尚未去世时,便让我与皇后在他面前交合,如今他不幸遇难,我也只是信守承诺,要照顾好皇后,故而在灵前这般。”
“你,你……”南阳公主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被南阳公主撞见,萧皇后也无心继续。
只听啵的一声。
萧皇后一面仓皇整理衣服,一面颤声说:“南阳怎么如此大胆!敢来行刺公子,还不快向公子谢罪,尚可恕你性命!”
南阳公主怒道:“若是顾惜性命,也像你们一样,忘了廉耻,在父皇灵前做出此等事情来,南阳既被擒,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听她如此的语气,萧皇后忙向沈浪求情,“还请看在贱妾的面上,饶了南阳这次。”
“南阳公主,你真以为本公子愿意做出这种事情吗”沈浪叹了口气,自怀了取出一封信,“杨兄待我如手足,不但生前便让我照顾皇后,而且临死前,也让我照顾好你们,并写了一封信托付与我。”
信确实是杨广写的,不过里面的内容是虚构。
南阳公主接过,认真查阅,确实是父皇的笔迹,而且盖着印章,但里面的内容却骇人听闻。
竟让她与皇后服侍沈浪,以保杨氏另外的血脉,并为他报仇。
“这不可能……”南阳公主拿信的手都颤抖起来,全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内容。
沈浪假惺惺道:“我也认为不妥,但杨兄执意要这般写,我孤家寡人一个,何来的能力为他报仇”
南阳公主拳头紧握,指甲都掐进肉里。
想到父皇死了这么多天才能来收尸,对宇文化及的恨意更浓。
咬了咬嘴唇,道:“若是我按照信上说的做,你能不能替我父皇报仇”
“这……”沈浪神情犹豫好一会儿,才说道:“宇文化及武艺高强,手下又兵强马壮,这事有些困难。”
“有些困难”南阳公主紧盯着他,“那就是能办到我服侍你,你去帮我杀了宇文化及。”
萧皇后大吃一惊,正欲开口,沈浪已一把搂住南阳公主。
“既然是公主所托,在下自当完成。”
萧皇后心里暗暗着急,虽然刚才事情已经做了,但现在要与南阳在先帝灵前,她实在是接受不了。
便向沈浪说道:“不如你们回寝宫吧,留我在这里就行。”
“若是去了寝宫,如何想杨兄证明我是在为他办事”沈浪马上说道,“若杨兄泉下有知,一定能含笑九泉。”
有忠于杨广的宫女准备来给灯添油时,听到灵堂内的声音,便在门前驻步窥视。
等看清楚里面的事情,顿时又惊又喜,所惊的是堂堂皇后公主,竟也不免受污;所喜的是此人荒淫,将来不患失所。
宫女心中虽在胡思乱想,一双眼睛却再也不肯离开,只顾盯住屋内。
里面的春光,一一映入宫女眼中,非常难堪,遂将门轻轻拽上,悄自退去。
等到次日天明,沈浪和萧皇后、南阳公主同醒好梦。
萧皇后柔声:“贱妾已是侍奉公子,还望不要食言,保杨氏后人血脉,以慰先帝,先帝尸身,也请从速安葬。”
“还有杀了宇文化及为我父皇报仇!”南阳公主咬牙道,“宇文化及对我杨氏一脉男儿几乎全部杀戮,我要宇文化及血债血偿,诛其族方可。”
沈浪点头:“两位美人宽慰,我自当一一照办,不过宇文化及躬行弑逆,人神所不容,必须将族灭其宗,公主之子,法当从坐,若不能割爱,亦听留之。”
南阳公主和宇文士及有个儿子,叫宇文禅师。
南阳公主沉默良久,眼泪自眼角流出,缓缓道:“你既知《大业律》,此事何须见问”
既然她这么说,沈浪便待:“既然如此,我定会照办。”
当下一同出了灵堂,却有数个宫女太监,倒身下拜,齐呼娘娘千岁,公主千岁。
萧皇后与南阳公主听了,不禁粉脸飞红,感到非常羞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