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从三个月前说起。有个叫彤虹虹的姑娘,有一回她去博物馆,伸手摸了摸那件清代万字纹湘绣肚兜。嘿,怪事就这么来了!那肚兜上的绣线啊,突然就跟活蛇似的,“嗖嗖”地钻进她的毛孔里去了。
从那以后,秘密就开始了。有一天,彤虹虹拿着美工刀“唰”地划开自己的小臂,好家伙,三缕靛青色丝线从伤口钻了出来。这时候,她皮肤下面的凸起物正慢慢组成个“卍”字符号,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绣娘,正拿着针在她肉里刺着反转针法呢。
巷尾有个老裁缝,他拿着放大镜一瞧,“哎呀”一声惊呼:“这是湘绣里的鬅毛针!”他手还抖个不停,指着彤虹虹的后颈。嘿,那儿新冒出来的鳞状纹路,正“滴答滴答”渗出带松香味的血珠呢。原来啊,八十年前,彤家绣坊三十口人集体发狂,把自己的皮肤都给撕碎了,死的时候,现场就剩满地浸血的万字纹绣线,想想都吓人!
到了深夜,彤虹虹的出租屋里弥漫着艾草燃烧的焦糊味。她在台灯下,拿着手术刀解剖从伤口取出的丝线。放在显微镜下一看,嘿,那纤维里头居然嵌着人类毛囊细胞。她就用紫草膏往皮肤上抹,可那些符文突然“嗖”地收缩成针尖那么小,还刺痛得要命。再一看绣绷上的素缎,没风它自己动起来了,上面还浮现出血书:“戌时三刻,开脸献祭”。
彤虹虹跑到旧书市,找到一本《湖湘绣异录》。这里头记载着,鬅毛针得取未嫁女的发丝,泡在雄鸡血里,绣娘每刺一针,还得咬破舌尖念咒。1938年的时候,彤家小姐为了救抗日军官,把日军布防图绣进了三十件肚兜。可倒霉的是,被个汉奸用倒钩针在她皮肉上绣出了叛国密文。
一个暴雨夜,彤虹虹跟着一个皮肤溃烂的流浪汉,到了废弃染坊。月光下,那流浪汉后背的万字纹像蜈蚣似的爬来爬去,最后在染缸前“砰”地爆成了血雾。彤虹虹壮着胆子,捡起地上沾血的湘妃竹绷架,一看,内侧刻着“彤素卿”,这正是她从来没听说过的曾祖母的名字。
再瞧瞧老裁缝的铺子,被翻得乱七八糟,老裁缝的尸体挂在房梁上,随风晃悠,全身皮肤呈螺旋状撕裂。警察在他胃里发现塞满了湘绣残片,拼拼凑凑,居然拼出半幅彤家族谱。这时候彤虹虹才惊觉,自己每个月初七去皮肤科处理的溃烂伤口,愈合后都形成新的万字纹样。
有个盲眼绣娘,她摩挲着彤虹虹的腕脉,突然“唰”地用顶针划开她的掌心。血滴在绷架上,居然自己绣出了一幅地图,终点指向城郊乱葬岗。到了午夜,坟堆间三十具挂着绣线的骷髅破土而出,她们天灵盖的银针跟着彤虹虹的心跳“嗡嗡”共振。
原来啊,1943年中秋夜,汉奸带着日军把彤家绣娘都杀光了,用她们的头发在活人皮上刺绣密信。那些怨气凝结的绣线跟着血脉传承,如今在彤虹虹体内苏醒了。她之前那些自残的行为,根本不是发病,而是万字纹在找当年汉奸的后裔呢。巧了,现任市长后背的胎记,跟1938年密文拓本一模一样。
市政厅庆功宴上,彤虹虹穿着血色旗袍慢悠悠地登台。市长后颈的万字胎记突然渗出血来,三十道绣线从彤虹虹皮肤“嗖”地射出来,把市长钉在“抗日英烈”匾额上。宾客们都吓傻了,眼睁睁看着市长的皮肉像碎帛一样剥落,露出后背完整的日军布防图,跟博物馆那件肚兜纹样分毫不差。
当警笛声响彻夜空,彤虹虹站在染坊遗址,轻轻笑了。月光透过她布满符文的皮肤,在地面投出三十个跳舞的剪影。最后一道绣线从她指尖脱落的时候,县志办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泛黄的族谱上清楚地写着:彤素卿,卒于1938年,留全尸,背刺万字密文七千九百针。这故事到这儿就完啦,您说邪门不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