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宫。”张氏倒要看看那小兔崽子搞什么鬼。
正在这时张氏的母亲来了, 她进皇宫就如同进自家后院,没人敢拦着。
“你弟弟的事怎么样了, 和陛下说了没有?”张氏母亲上来就问。
“今个陛下也不知怎么,和女儿闹脾气, 女儿还没来得及与他说。”张氏一提这事就心口闷堵,她也想赶紧把事情办好,别耽误了她弟弟大事。
“什么时候闹脾气不行,非得这个时候,你是不是不想帮你弟弟?”张母变了脸色,“你弟弟才是你最大的依靠。”
“女儿知道。”张氏自然知道,“可若我先低了头,把他惯坏了怎么办。”
“为了你弟弟,低个头又怎么了,还能让你掉块肉不成。”张母继续劝。
张氏叹了一口气,觉得好生委屈,但是为了自家弟弟这委屈她得受着。
“听娘的赶紧去,陛下耳根子软,说晚了再便宜了别人,与其让旁人赚钱不如让你弟弟,咱们都是一家人。”张母继续劝。
“女儿知道了。”张氏起身决定为了她弟弟先低个头,这事的确耽误不得。
*
乾清宫
昨个一夜没睡,但是朱佑樘没半分困意,脑中特别乱,他拿出自己抄写的笔记,一遍遍看神迹所述。
越看脑子越乱,朱佑樘心道要不要去太子那一起商量商量?
朱佑樘爱商量这个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毕竟当皇帝这么多年,每日的工作就是和大臣们商量,听他们的主意。
可以说文官集团已经把朱佑樘养废了,他已然成了没有自己想法的傀儡。
朱佑樘长长叹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大殿的们忽然被推开了,张氏一脸委屈的进来。
“陛下。”张氏过来坐在朱佑樘身边,“陛下为何要如此对臣妾,可是喜新厌旧心里有了别人。”
张氏上来就质问朱佑樘,梨花带雨。
“朕就是心烦,你别多想。”朱佑樘心里是真的烦,没精力哄张氏。
张氏并没丝毫要体谅他的意思,烦也不是对她冷落的借口。
“陛下,您不爱臣妾了,你忘记您的誓言!”张氏拿帕子抹着眼泪。
“朕就是心烦,你说些没用的作甚。”朱佑樘更加烦躁了。
“好,那臣妾就说些有用的,你应了臣妾那臣妾就不烦您。”赌气的张氏还没忘了他弟弟的大事,“臣妾的妻弟向您讨厌盐引子,臣妾已经答应他们了。”
听到盐引,朱佑樘脑中的弦崩的一声。
果真和神迹说的一模一样。
“盐引乃是用于军饷,怎可随便给商户。”朱佑樘坐了起来。
“他们可是臣妾的妻弟,都是一家人,给他们又如何。”张氏没想到朱佑樘会这样说。
“陛下不给家里人偏偏给外人,胳膊肘往外拐。”张氏气恼。
“朕谁也不给!”朱佑樘大吼一声,这一嗓子把张氏给吼哭了。
“陛下,您吼臣妾,您竟然吼臣妾!”张氏梨花带雨中还有点歇斯底里。
“在你心中到底是朕重要还是你弟弟重要!”朱佑樘没像往日一样哄张氏。
“自然都重要,咱们都是一家人,您是臣妾的夫君,他们是臣妾的弟弟。”张氏没正面回答朱佑樘的问题。
“好,好一个一家人!”朱佑樘听到一家人三个字特别刺耳。
“既然是一家人,也轮到你们帮帮朕,你回去和你弟弟说,朕没钱发军饷,让他们带头捐银子,如此之前的那些错事,朕可以既往不咎。”朱佑樘倒是心软。
“陛下,臣妾的弟弟哪里做过什么错事?!不过被奸臣诬陷罢了,您宁愿相信外人都不愿信自家人么?!”张氏满脸震惊,不敢相信朱佑樘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连朕的王冠都敢戴,他们还没做错过什么?!”朱佑樘气的声音发抖。
“他们小不懂事,陛下何故拿这种小事和他们计较。”张氏底气仍旧十足。
“那什么是大事?他们抢老百姓土地是大事?他们鱼肉百姓是大事?还是他们仗着皇权草菅人命是大事!!”朱佑樘真的怒了。
张氏掩面而泣,“陛下您竟被挑拨如此,连自家人都不信,您真是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朕再给他们一次机会,把侵占的良田都吐出来,朕还可以原谅他们。”朱佑樘给张家人最后一次机会。
“臣妾的家人何错之有,臣妾的弟弟比岳飞还冤。”张氏绝不妥协。
听张氏把那两个畜生比做岳飞,那不明摆着骂自己是昏庸的赵构。
这下朱佑樘可被气傻了,他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岳飞还是秦桧!!自己是不是昏庸的赵构!!
朱佑樘被气的大步走出乾清宫,下旨让被贬的李梦阳进宫,让他彻查张家之事。
李梦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被重用的一天,而且这次还是皇上直接下旨!
其他臣子也没想到朱佑樘会下令查张氏,陛下是和皇后闹矛盾了?
他们早就对张氏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