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树的懒猫 作品

第368章 我做错了什么?

所有失踪人员所属的区域,负责人都是林砚,

而从时间上看,明明那个时候人已经失踪了,林砚的排查结果上,却是:

人员无异常。

他很清楚,林砚和连钰是挚友,因此,沈飞从心理上就宽容了几分,

因着对连钰的信任,沈飞直接来到了连宅。

连钰经过几日的休养,身上伤患轻一些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可以正常的穿上衣服在外面活动了。

沈飞进到宅院的时候,就看到连钰整个后背都窝在轮椅上,明明挺高的一个人,坐到轮椅里,看着却是小小的一只。

她闭着眼睛,傍晚的霞光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光和肌肤交错,轮廓的部分变得模糊,使她看起来竟没有丝毫的凡人气息,

这一瞬间,沈飞竟然有种连钰会不知不觉,羽化消失的错觉。

“沈大人!”

感觉到沈飞的存在,连钰睁开眼,沉声开了口。

沈飞好久没有见到连钰,待走到近处看她,刚才他看着白皙的那张脸,

不过是因着她身上的憔悴尚未恢复,给他的错觉罢了,

而她用白布裹得厚厚实实的双手和双脚,也让他立刻就能想起,

之前连钰为了这个案子,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青月奉了茶,但只是给沈飞喝的,因为连钰无法自己拿起茶盏。

“请大人莫要介意,连钰现在确实有些无法自理。”

连钰坦然的说道,用那只绷带手,示意沈飞边喝茶边说话。

只是,当连钰听到沈飞来找她的目的的时候,她面上明显哀伤,

“沈大人,下官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让您觉得,连钰心中没有律例和法旨?”

沈飞心中一惊,随即回过神来!

是啊,自己怎么会觉得,连钰一定会帮助林砚而非坚持准则呢?

连钰为了蛊人的案件,自己都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又怎么会包庇,可能参与其中的人呢?

她这般心绪坚定,坚持法理,坚持为百姓洗刷冤屈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连钰只说了这一句话,沈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站起身,很恭敬的给连钰行了个礼,连钰连忙将身体错开不受。

虽然她明白,沈飞这是在表达自己的敬意,可是无论年纪、地位,

自己都没有资格接受对方这般礼遇。

“是本官想错了,既侮辱了连侍郎,也侮辱了本官自己,本官给连侍郎道歉。”

沈飞双手交握在胸前,目光中已经不见来时的犹疑,只余坚定,

“本官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连侍郎好好休息,本官在刑部,等候连侍郎归来。”

沈飞这样说,连钰的眉头终于舒解,

“下官明白,下官感谢沈大人的体贴,但是事关百姓,下官永远不会徇私。”

沈飞带着敬意离开了连宅,连钰在沈飞离开之后,脸上的笑意倏然敛去。

当时她为了救林砚,整个人被拖入了火海,

虽然在一瞬间就被钟白带了出来,但是她还是看到了!

她看到在院中密室里,那些整整齐齐排列着的蛊人,

除了之前失踪的穿着囚服的那批犯人之外,还有一半的蛊人,穿的是普通百姓的衣服。

她之前担心的,就是有人想要在百姓身上动炼蛊人的心思,

提前将这件事跟郑景成和林砚都私下里嘱咐过。

郑景成嫉恶如仇,她在户部的动作,她很清楚,

甚至还因为有两位主事在普查结果上写的模糊,罚了那两位主事。

郑景成对待此事,很认真!

她理所应当的怀疑了林砚,因为林磐能够用控制林砚母亲生命的方式,威胁林砚,

就说明户部当中,他只有林砚可以用。

几乎在一瞬间,连钰就想明白,那些蛊人,必然是林磐在林砚的掩护下,成功拐走的!

那一瞬间,她愤怒极了,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对林砚的推心置腹,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管林砚出于什么目的,他竟能够这么残忍到不顾百姓死活,

这样陌生这样可怕的林砚,是她不认识的,可是她也不能让他留在原地,

不明不白的死在可能存在的暗中埋伏之人的手中,

所以,她迷糊中叫钟白带上林砚。

她要叫林砚在之后,为了这些被他害了性命的百姓,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连钰派人暗中查访了那些丢了家人的百姓家庭,之后就潜伏进去,引导他们去官府报案。

查到最后,定然能够查到林砚的身上!

林砚自以为是的用百姓的牺牲,换取他母亲的生命,那他总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该有的代价。

她的手愤怒的蜷在一起,似是想要握成拳头,但是因为伤口的限制,她做不了更多弯曲的动作。

“宛儿,生气了?”

耳边传来钟白温柔的嗓音,她这才发现,身后推轮椅的青月早已经离开,变成钟白了。

他弯着腰,脑袋探到连钰的肩膀处,眼中有担忧,也有探寻。

连钰想起钟白之前就曾经对林砚下过论断,是自己没有听,自以为是的一直与其交好,

她不想自己烦心的同时,叫钟白也与她一起烦心,遂轻轻摇了摇头。

“在想,我这手什么时候才能动,我这脚什么时候才能下地走路,”

钟白站起身,推着连钰往房中走去,

“你不用着急,放平心态,我日日来推你走,保证你能日日看到晨起的朝阳,也不会错过每一寸姣姣月华。”

“那也不能天天叫你们推我,我本也不是呼——……”

话未说完,连钰的身子腾空一起,胳膊很自然的勾上了钟白的脖颈,

“不让我推,日日像这样抱你也好,总之,你不能将我推出去,

只有如现在这般,时刻都能看到你,我才能安心。”

钟白的嗓音低沉又温柔,在连钰的耳边夹杂着低低的气音,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地撩拨着连钰的心弦,

白皙的脸颊,在钟白音落的瞬间,长满了红霞。

心爱之人的红脸颊就在眼前,钟白喉结微动,唇都不需要过多的试探,就碰到了她的脸颊,

涨红的脸颊,温热,细滑,他顺着就划到了连钰的唇畔,

瞳孔微震,连钰似乎也在期待这个吻,转过脸,闭上水眸,生涩的回应钟白的唇齿。

钟白感受到连钰的羞涩,反而大胆起来,拖着连钰后背的手,向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扫荡着连钰的一切,

连钰胳膊上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双臂紧紧缠住钟白的脖颈,

直到两人都呼吸急促,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连钰眸光迷蒙,显然还没有恢复清明,懵懵懂懂的,透着几分可爱。

钟白心里一软,伸手点了她的鼻梁,看着她瞳孔慢慢聚焦,最后视线落在钟白脸上。

最先入目的还是对方透着水光的唇,连钰心脏砰砰的跳着,早已经忘记两人刚才在说什么了,

钟白却坏笑着看她,

“还没回神吗?”

!!!

连钰恼了,立刻翻过身,将后背留给钟白。

哪有这样的,将人亲完了,还问这样的话!他到底跟谁学的厚脸皮?

钟白也不着急将她掰回来,就这样在她背后轻声的笑着。

青月端着药草和纱布进来,发现屋内两人的状态很奇怪,

连钰只留了一个后背给钟白,可是钟白脸上竟然笑得那么的……得意?

“公子,该换药了。”

她心中了然,安静的在旁边做换药准备,

钟白见好就收,帮着青月把纱布和药膏放到容易拿到的地方,便出门回避,

“我去外面候着,等你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