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ission：10-1 鬼泣
“……就在刚才，警察公布了最近袭击圣阿加雷斯教堂的恐怖份子的录像。”
猛禽新闻电视台的新闻速递节目中，穿着红色西服的主持人巴巴斯伸出手，将一段录像放在了自己面前。
黑白的画面里，一辆轿车撞开了教堂的大门，两道身影从半毁的车中钻出，大大方方地站在了参与礼拜的人群前。
画面定格、回退、放大，锁定在轿车驾驶和副驾驶座位上的两个人影上。
“记住这两张脸，市民们，一旦发现，请立刻通知警察……”
啪。
维吉尔有些恼怒地按灭了面前的电视。
结果但丁说自己有办法进入灵薄狱，靠的还是之前那只恶魔的帮助
而且他还不知为何没有直接去活力魔饮的工厂，像是忘了维吉尔说过的话一样跑去在大庭广众之下拆了一座教堂。这完全就是在破坏维吉尔的计划，哪怕维吉尔再有涵养，此刻也忍不住想要爆些粗口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但丁”
教堂熊熊燃烧，尼禄和但丁推翻了祭坛，打碎了雕像，随后为了避开火势而一路上到教堂的钟楼，顺便焚毁了身后一切可燃的东西。
“老实说，我这辈子没干过这么解气的事情。”但丁说着，一把扯下墙上的挂画，扔进了火堆里。
“是吗”
“你不知道，我之前被抓到恶魔们的监狱里的时候有多想把那里也烧成灰……可惜那里全是冰，根本烧不起来。”
说着，但丁挥动大斧，三两下砍断了教堂钟楼的承重柱。整个钟楼都在他的攻击下开始倒塌，而尼禄和但丁两人则撞破玻璃窗翻到钟楼之外，在它砸在地面的同时轻巧脱身。
“也许会有机会的。”
尼禄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无法阻止的火势，轻声笑了笑。
但丁耸肩：“希望如此吧。”
随后，为了躲避包围而来的警察和恶魔，两人只好躲进了附近的小巷子里隐藏了起来，通过地图上难以分辨的小路朝作为目标的工厂一点点摸去。
路上，一点一点对比着地图的尼禄抬起头问道：“话说‘被抓到恶魔们的监狱’里是怎么一回事我之前好像也听你提过一次。”
“也就半年前的事情——准确的说，是我半年前才从那里逃出来。那时候我才懂得如何唤醒我背后的这把剑。”
尼禄点了点头：“说是被打到昏迷了来着不过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被抓起来，而不是直接送到蒙德斯面前砍头。”
“鬼晓得，可能是来不及反正我记事以来好像就一直在被恶魔追杀，但也许能看出我是拿非利的家伙不多”
尼禄回头看去，戴着兜帽的但丁大摇大摆地抱着后脑勺跟在她身后，左摇右晃地走着。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尼禄一开始就根本没看出但丁身上有什么‘天使之力’——他也完全用不出来。
“这么说来其实你是那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和常人不同的。”
“也不能这么说，能看见恶魔的人本来就很少，我第一次发觉恶魔存在的时候，所有人都和我说那是幻觉。”
但丁说着，握紧了胸口的魔石吊坠：“……不过你说得对，在刚刚逃出来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一个恶魔。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想。”
“被抓到监狱和恶魔关在一起，也难怪吧。后来呢”
“后来我想办法看了看自己的心脏，发现和普通人类是一样的，也就释然了。”但丁轻描淡写地回答。
尼禄瞪大眼睛停下了脚步：“你说的就好像照了照镜子一样轻巧是怎么回事”“确实就是照了照镜子啊。”但丁淡定地回答，“脱了上衣站在镜子面前，然后从这里切开，稍微看了看里面的内容而已。又没伤到里面的东西。”
好吧，这种从小在恶魔堆里长大，完全没有一点常识的家伙的确是难以理解。
“所以你是通过这种方法知道自己不是恶魔的”
“嗯。”
“哈……”尼禄叹了口气，转头又迈开了腿：“听起来也太惊悚了。不如这样，我教你一个简单地辨别恶魔的办法……虽然这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什么”这个话题少见地勾起了但丁的兴趣，他快步上前，追上尼禄，但碍于巷子的宽度没办法并排走，于是只能从尼禄肩侧探头看向她的侧脸：“说来听听。”
“据说，恶魔是不会哭的。”尼禄一本正经地回答。
听到这个答案，但丁的脸颊微微有些扭曲：“……真的假的”
“至少我目前都没发现这个方法出过错。”
不过这个方法也很难出错。因为它并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会哭的恶魔，而是反过来——只要是能够为人而流下眼泪，那么恶魔也就拥有了人类的心，自然不再是恶魔了。
这是另一个世界中，真的曾经身为恶魔的翠西在第一次落泪之时，但丁告诉过她的话。
这就和尼禄说的“我认为我是人类，那我就是人类”的逻辑很接近。是拥有人类的血统才算得上人类，还是有着人心的存在就算是人类
这个问题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但至少尼禄和她认识的那个但丁一样，都认为是后者。
但丁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哭一个来看看。”
尼禄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他，头顶仿佛冒出了一个问号。
“”
她怎么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茬儿。
“你不是说自己是人类吗”但丁理所当然地问她。
证明一下——他的目光如此说道。
尼禄这下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有些恼怒地说道：“你见过什么人能说哭就哭的”
“演员。”
“我又不是！”
“所以我得先给你讲一个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故事吗”
“你——行吧。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有些气急的尼禄最后还是松了口，叹着气走在但丁前面。
“那我可真讲了小时候我……”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小巷。
第二章下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