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ission:01-3 游戏
想要让一位魔王出现在祭典之上,说来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因为魔王之所以身为魔王,拥有强大的实力只是很小的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够强迫对方参加不合理游戏的特权:主办者权限。魔王的游戏可以随意选择参赛者,可以没有任何奖品,甚至可以不用完善规则。有一些由魔王展开的游戏从规则上就是无法被战胜的。
但与之相对的,在白夜叉以自己的主办者权限和【千眼】之名在祭典的规则中写入了“没有主办者的允许,禁止持有‘主办者权限’的参加者进入祭典区域内”和“禁止参加者在祭典区域内使用【主办者权限】”后,哪怕是身为魔王的佩丝特也只能受制于它——
——前提是,佩丝特,和共同体【哈梅尔】是祭典的“游戏参加者”。
在善于突破规则的琳面前,白夜叉这次使用的手段还是太“不专业”了。要知道除了游戏参加者共同体以外,火龙诞生祭区域内还存在着大量的“展览品制作者”的共同体。而当身为“哈梅尔魔导书”的彩绘玻璃被送入祭典后,身为其召唤物的佩丝特、尼禄等人自然也等同于收到了邀请。只要他们不参与恩赐游戏,不成为“参加者”,佩丝特的主办者权限也就不会受到规则的压制。
“你要……对太阳复仇”
几天前的那场谈话中,当尼禄带着惊讶问出了这个问题之时,佩丝特如此回答:“不仅仅是我,这是所有死于黑死病的八千万亡魂共同的愿望。”
因为佩丝特在成为【黑死斑的死神】之前,是被八千万亡魂选出的“代表”,因此她的存在本身就会在规则上压制“太阳的运行。一旦她展开自己的主办者权限,作为魔王现世,那么在此期间——在“黑死病大流行”期间、游戏被破解之前,身为太阳之星灵的白夜叉本人将被游戏规则所封印,无法加入战斗。
这是佩丝特一方唯一的胜机,而其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是会使得对方更容易注意到游戏中的“时间”这一关键要素,可能会导致游戏的破解条件被人注意到。只能说是有失有得了。
“可是怎么才算是复仇呢要把白夜叉杀掉吗”
而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把夜叉神神位上的白夜叉杀死,那么最有可能导致的结果是二位数的“白夜魔王”归来,而且持有十四个太阳主权的白夜叉他们连打败都做不到,根本不可能杀死。
更别提佩丝特已经和尼禄约定过不会杀死【萨拉曼达】成员以外的人了。
只不过有关这件事,佩丝特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细说,尼禄也礼貌地没有再行追问。
“我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是让我们的共同体发展壮大。”佩丝特如此说道,“所以要尽可能地网罗人才。不光是殿下他们需要的白夜叉和【萨拉曼达】的珊多拉,还有其他共同体的人才。就通过这一次的游戏,来逼迫他们加入。”
“你对这个共同体……很有感情吗”听到这话的尼禄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在她看来佩丝特刚被召唤来不久,应该没有理由会对共同体产生强烈的归属感才对。
“我们是被‘哈梅尔的魔导书’召唤而来,共同体的名字当然也只能是这个。”佩丝特的回答尼禄第一时间没有理解,但后来也慢慢明白了一些。对于一个共同体而言,能将所有成员拧在一起的归属感并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主要来自两个方面:对“名号与旗帜”的认同感,以及对共同体中伙伴的认同感。
其中前者需要漫长的时间和历史为沉淀,作为刚刚建立的共同体【哈梅尔】自然不存在。所以佩丝特的归属感就只能说来源于后者了。对她而言,她重视这个共同体,其实是在隐晦地表达对尼禄和威悉的重视。
被相同召唤媒介召唤出的三人,某种意义上也能算得上是“一家人”了。
尼禄后来又去和威悉谈了谈,对曾经的【哈梅尔的吹笛人】还有一些记忆的他显然对已经解散的【格林幻想魔导书群】很是怀念,和尼禄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就像是一个追忆往昔光辉岁月的老人家。
有关那时的【格林幻想魔导书群】是多么热闹,从作为首领的“那个男人”身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威悉低声笑着说起他原先的那位召唤者,称他是一个“傻到不行的男人”。那个人是主动成为了魔王,制作了堪称数不胜数的【主办者权限】,每一个都有着不同的规则和乐趣。对他而言,他、【格林幻想魔导书群】和他召唤出的童话恶魔们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来到世上,那就是成为让箱庭更加华丽、更加快乐的舞台装置。
“舞台装置”
“是的,很不可思议吧”威悉笑着说,“他将自己看做取悦他人的舞台装置,用自己的主办者权限制造出盛大的舞台,让众人在其上进行盛大的演出。所以他所创造的【主办者权限】和使用权限的游戏,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乐趣的游戏’。”
“哪怕那可能会夺走人命”
“是啊。他也从不避讳自己的恶,跳脱出了箱庭的规则之外,那么被规则所毁灭也是理所当然的命运。”
在仔细研究了出自那人之手的恩赐游戏,【哈梅尔的衣吹笛人】之后,尼禄部分地同意了这个看法。作为一个以娱乐为己任的人,他所制作的游戏以一言蔽之,最大的特色就是“公平”。
正因持有主办者权限的魔王一方有着强制他人参与游戏的特权,所以在游戏的胜利条件达成难度上明显看出是“玩家”一方更具优势。而为了弥补这一点,他又将胜利条件隐藏起来,并同时给了魔王一方主动给予玩家提示来获得更大力量的权力。
没错,在这个魔王一方本可以占据多种特权的游戏中,这位游戏制定者主动放弃了诸多特权,以求达成双方的“公平”。因为没有公平,就称不上是游戏,也毫无娱乐可言了。
就这样,时间再次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