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嘎三哥 作品

第205章 生辰错乱

黎明前的祠堂废墟里,青鸾剑在刘玄腰间嗡鸣。他低头看着怀中昏迷的谭小枚,少女眉心妖纹正与地面星砂共鸣,在晨雾中勾出细碎金线。昨夜崩塌的地宫深处传来断续编钟声,像是被青铜鼎碎片卡住的时光。

谭小枚突然抓住他手腕,九条狐尾在晨光里褪去青焰,化作素白绸缎垂落。她指尖点在刘玄心口魔种,那些青铜色纹路竟开始缓慢流动:“你听……”

风掠过断壁残垣,带起牌位齑粉的细响。刘玄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收缩。昨夜化作飞灰的灵牌竟在晨曦中重新凝聚,最前排属于父亲刘笑天的牌位表面,暗红漆面正渗出墨色血珠。

他伸手接住一滴,血珠在掌心凝成微型青铜轮盘。当星砂漏刻的阴影指向卯时三刻,牌位上的生辰突然扭曲,原本的庚戌年霜降正在融化成墨汁,重新凝结成辛酉年惊蛰。

谭小枚突然直起身,狐尾卷起三枚碎石,“是林晓雪投泉那年!”

地面突然震颤。刘玄腰间的青鸾剑自行出鞘,剑尖指向祠堂西侧照壁。昨夜被玄黄血浸透的青砖缝隙里,正涌出细密的青铜砂,砂粒在空中拼出林晓雪临终时的场景:嫁衣女子跪在镜月泉边,手中握着半块妖纹佩。

谭小枚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完整的妖纹,“当年她拿的是另一半玉珏。”

话音未落,照壁轰然倒塌。烟尘中浮现九道青铜锁链,每条锁链尽头都拴着块残缺牌位。刘玄挥剑斩向最近的锁链,剑刃却穿过虚影劈在地面,青砖裂开的缝隙里,蜷缩着婴儿拳头大小的青铜齿轮。

谭小枚的狐尾突然燃起青焰。火焰触及齿轮的刹那,整座废墟被拉入诡异幻境:三百六十五面铜镜环绕成圆,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年龄的林晓雪。十八岁镜中人身着嫁衣,天灵盖钉着玉牌;二十五岁镜中人腹部隆起,脐带竟是婚书锁链;最年长的镜中人白发覆面,枯掌托着刻有刘玄生辰的青铜轮盘。

苍老嗓音从镜阵中央传来。三长老的残躯被青铜齿轮重组,胸腔内嵌着凤凰山微缩地貌。他指尖弹出一滴玄黄血,铜镜中所有的林晓雪同时伸手接住血珠,嫁衣袖口滑落的手腕上,赫然都刻着刘玄的生辰八字。

谭小枚突然闷哼一声。她心口妖纹渗出妖血,在空中勾勒出双生契文。刘玄的魔种不受控制地蔓延,青铜色纹路爬满右臂时,他看清那些铜镜背后都连着细如发丝的青铜脉,正是昨夜地宫崩塌时见过的地脉路线。

刘玄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左侧影子是正常轮廓,右侧却长着三长老的青铜轮盘。更可怕的是,每道青铜脉的阴影里都蜷缩着婴儿,那些婴孩后颈的玉牌刻着不同日期,最近的竟是今日卯时。

祠堂废墟突然刮起腥风。原本晴朗的晨空被青铜色云层遮蔽,云缝中坠下雨滴状的星砂。谭小枚的九尾插入地面裂缝,狐火沿着青铜脉逆行时,她突然颤抖着指向某处:“那里...有活人的气息!”

青鸾剑劈开残存的照壁基座,露出下方被青铜砂掩埋的密室。刘玄的分身在踏入密室时剧烈灼烧,墙壁上密密麻麻挂满婚书,每张契约的新郎姓名都是刘玄,而新娘生辰却在不断变化,从林晓雪的八字,逐步演变成谭小枚的妖纹图藤。

密室中央的青铜案几上,端正摆放着半块带血的玉牌。当刘玄伸手触碰,玉牌表面浮现父亲的身影。画面中的刘笑天正在祠堂地宫刻录牌位,而他手中灵牌的生辰,分明写着辛酉年惊蛰。

谭小枚的狐尾缠住案几腿,扯出暗格里的青铜匣,“三十年前镜月泉封印解除那日,正是刘玄真正的生辰!”

匣中飞出三百只青铜火虫,每只虫腹都刻着扭曲八字。虫群在空中组成凤凰山舆图时,刘玄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七处泉眼位置。最西侧的泉眼标注着癸亥年大雪,正是母谭芷萱失踪那天的日期。

地面突然裂开深渊。谭小枚的九尾卷住梁柱时,刘玄的魔种已蔓延至脖颈。深渊中升起九面青铜镜,镜中依次显现刘氏历代先祖,他们在临终时刻,都在修改自己的灵牌生辰。

三长老的幻影从镜中走出,腐朽指骨点向谭小枚心口,“当年林晓雪将魔胎转移给你时,就该想到这天。”

青鸾剑突然发出凄厉凤鸣。剑柄星砂漏刻疯狂倒流,在刘玄眉心凝成血色竖瞳。当这只眼睛看向青铜匣时,匣底浮现出被刻意抹去的铭文:双生契成,阴阳逆乱,宿命血祭,轮回更迭。

谭小枚突然喷出金血。她的妖纹佩自行飞向深渊,与某面青铜镜中的林晓雪残魂共鸣。嫁衣女子从镜中伸出手,指尖点在刘玄竖瞳!

剧痛袭来的瞬间,刘玄看见婴儿时期的自己躺在祭坛。三长老正将刻着辛酉年惊蛰的玉牌,替换掉原本庚戌年霜降的灵牌。更远处的阴影里,林晓雪抱着濒死的刘笑天,将半块妖纹佩塞进婴儿襁褓。

谭小枚的狐尾燃起青白火焰,烧穿正在闭合的深渊裂缝,“都是修改生辰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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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剑的悲鸣在青铜镜阵中激荡,剑身星砂凝成的血

色竖瞳突然迸裂。刘玄右臂魔种暴涨,青铜色脉络如活蛇般缠绕剑刃,在斩向镜中三长老的刹那,三百六十五面铜镜同时映出他脖颈处浮现的惊蛰印记。

三长老的残影在镜中游走,腐朽手掌穿透镜面抓住谭小枚的狐尾,“当年林姑娘用半条命换来的转生契,终究要还!”

深渊中的婴儿突然齐声啼哭。那些蜷缩在青铜脉阴影里的婴孩睁开血红瞳孔,后颈玉牌上的日期疯狂跳动。谭小枚心口妖纹佩骤然发烫,九尾青焰顺着锁链烧向密室婚书,火舌舔舐处的新娘生辰竟开始倒流,从她的妖纹图案逆转为林晓雪的八字。

刘玄的魔种已蔓延至下颌。他挥剑斩断缠住谭小枚的青铜锁链,剑锋划过密室墙壁时,满室婚书如蝶纷落。青鸾剑尖触到案几上的带血玉牌,霎时间整座密室被拖入时空乱流。

幻境中是三十年前的镜月泉。嫁衣染血的林晓雪跪在泉边,怀中抱着襁褓婴儿。她将半块妖纹佩塞进襁褓时,三长老正从祭坛阴影走出,手中握着刻有辛酉年惊蛰的玉牌。

谭小枚的狐尾扫开时空迷雾。泉水中映出的不是林晓雪,而是刘玄母亲抱着婴儿在祠堂刻录牌位。当刻刀触及庚戌年霜降的瞬间,三长老的青铜轮盘从天而降,牌位上的朱砂突然逆流成辛酉年惊蛰。

地面深渊突然喷涌玄黄血。青铜匣中的萤火虫群聚成凤凰山舆图,七处泉眼位置浮现刘氏历代先祖的灵牌。最西侧标注癸亥年大雪的泉眼里,竟传来刘玄母亲的呼唤:“玄儿,星砂漏刻的阴影是钥匙!”

刘玄眉心血瞳猛然睁开。他看见自己影子分裂成的两个轮廓正在厮杀,代表庚戌年霜降的影子持青鸾剑,而辛酉年惊蛰的影子握青铜轮盘。当两道影子同时刺穿对方心口时,深渊中的婴儿突然停止哭泣。

谭小枚的九尾卷起正在消散的婚书灰烬,灰烬触及妖纹佩的刹那,凝成七颗流转着生辰八字的星砂。刘玄挥剑斩向舆图最西侧的泉眼,剑刃没入虚空时,整座密室突然浮现谭芷萱失踪那夜绘制的星图。

三长老的幻影在星图中扭曲。他胸腔内的凤凰山微缩地貌开始崩塌,九道青铜锁链从地脉深处伸出,每道锁链都拴着块刻有刘玄生辰的墓碑。当锁链缠住青鸾剑时,剑柄星砂漏刻突然倒转,将密室时间拉回昨夜地宫崩塌的瞬间。

谭小枚突然吐出口金血,她的妖纹正在吞噬青铜脉中的婴儿,“这些孩子都是被篡改生辰的祭品!”

深渊底部传来镜月泉的潺潺水声。林晓雪的残魂从泉水中升起,嫁衣上的血渍化作三百只青铜萤火虫。她指向刘玄心口魔种:惊蛰之日的玄黄血,才是打开真正生辰牌的钥匙。”

刘玄的魔种已爬满右脸。他反手将青鸾剑刺入自己心口,玄黄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密室地面汇成血色轮盘。当轮盘指针指向辛酉年惊蛰时,整座祠堂废墟突然悬浮,露出下方深埋的青铜棺椁。

棺盖开启的刹那,谭小枚的妖纹佩自动飞入其中。棺内整齐摆放着三百六十五块灵牌,每块牌位都刻着“刘玄“之名,而生辰日期从庚戌年霜降一路扭曲至辛酉年惊蛰。最底层的灵牌下压着半块玉珏,与林晓雪当年持有的残片完美契合。

刘玄的魔种突然停止蔓延,他看见棺椁四壁刻满双生契文,“三长老用三十年布这个局,就为了今日的...”

祠堂地面突然塌陷。青铜棺椁坠向深渊时,九道锁链从地脉深处激射而出。谭小枚的九尾燃起青白火焰,狐尾扫过之处,锁链上浮现出历代宿命被篡改生辰的画面。当最后一道锁链显出刘笑天修改牌位的场景时,青鸾剑突然发出裂帛之音。

剑刃斩断锁链的瞬间,深渊底部传来婴儿啼哭。林晓雪的残魂化作星砂融入妖纹佩,佩玉在谭小枚心口凝成新的契文。晨雾散尽的天空降下青铜色雨滴,每滴雨水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刘玄。

三长老的真身从雨幕中显现,他手中的青铜轮盘正在吞噬星砂漏刻,“当年你父亲没能完成的血祭...”

谭小枚的九尾突然插入地脉。狐火顺着青铜脉逆行而上,烧穿了凤凰山舆图。当火焰触及最西侧泉眼时,刘玄看见母亲的身影在癸亥年大雪中坠落,她手中攥着的星砂正与青鸾剑共鸣。

剑光劈开雨幕的刹那,深渊中的青铜棺椁轰然炸裂。三百六十五块灵牌在空中燃烧,灰烬凝聚成真正的生辰牌,庚戌年霜降的朱砂在火光中重现,而辛酉年惊蛰的字迹正被妖纹佩吸收。

三长老的轮盘突然停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玄心口魔种褪去青铜色,化作星辰脉络:“怎么可能...双生契明明...”

谭小枚的妖纹佩绽放青光,照出林晓雪与刘玄母亲并肩而立的身影,“从三十年前开始,你们就搞错了祭品的方向。”

青鸾剑刺穿轮盘的瞬间,整座凤凰山地脉开始震颤。当星砂漏刻的阴影终于指向真实生辰,镜月泉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清响...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章。

喜欢遗笑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