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挣扎
深宫内，李凤媱李太后看着殿内十几位先皇嫔妃，个个都还安好，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目光落在董芳嫔的小皇子和燕嫔的小公主身上，两人虽身形清瘦却依旧活泼，这让李凤媱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哼，都还这般精神。”她低声呢喃，心中已然盘算着新的主意。
不多时，李凤媱来到御膳房。御膳房众人见太后驾临，手中活计纷纷停下，“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地，高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李凤媱抬手，神色淡淡道：“都起来吧。”目光一转，看向陈御厨，吩咐道：“陈御厨，那十几位先皇嫔妃的饭菜，往后就一起煮了。每人一个鸡蛋太浪费，上午用五个鸡蛋煮汤，分给她们喝，下午也如此。每餐再配一个青菜，这样便够了。宫外百姓饭都吃不上，她们有口饭吃，已是莫大的福气。”陈御厨虽心中为难，却也只能低头应下：“是，太后娘娘。”
李凤媱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太皇太后的饭菜，往后得多加点盐。”陈御厨闻言，面露疑惑，忍不住问道：“太后娘娘，太皇太后一路饮食清淡，再加盐，口味太重，恐怕不妥吧？”李凤媱脸色一沉，厉声道：“太皇太后年事已高，味觉渐差，不多加盐，她如何吃得下饭？你只管照做便是。”说罢，甩袖离去。
到了午饭时分，嫔妃们看着眼前更加简陋的饭菜，一碗米饭、一碟青菜、一碗只有寥寥蛋花的鸡蛋汤，不禁面面相觑。董芳嫔和燕嫔看着没有鸡蛋给孩子吃，眼眶瞬间红了。董芳嫔轻抚着小皇子的头，心疼不已；燕嫔也紧紧搂着小公主，心中满是酸涩。两人对视一眼，暗暗下定决心，要去找李太后申请出宫回娘家探亲。
于是，两人抱着孩子匆匆前往景仁宫。还未踏入景仁宫，一阵浓郁的肉香便扑鼻而来。燕嫔满心疑惑，不是说要为先皇吃斋念佛吗，这肉香从何而来？好奇心驱使下，她不等宫女禀报，快步走到门口向内张望。只见景仁宫餐厅的饭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各类海鲜，丰盛至极。宫女太监们正围在一旁，分食着李凤媱和赵靖雄吃剩的饭菜。
宫女太监们瞧见燕嫔和董芳嫔，赶忙向李凤媱禀报。李凤媱瞥了一眼门口，冷冷道：“让她们在外面候着，你们吃完收拾干净了，再宣她们进来。”燕嫔的小公主和董芳嫔的小皇子闻到肉香，哭闹起来：“娘，我要肉，我要吃肉。”稚嫩的哭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两位母亲的心。董芳嫔和燕嫔眼泪夺眶而出，只能抱着孩子走到稍远处，轻声哄着。
许久，景仁宫的宫女太监们吃完收拾完毕，才宣燕嫔和董芳嫔进去。两人抱着孩子走进殿内，跪地行礼。董芳嫔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太后娘娘，我母亲病了，我想带孩子回娘家住些时日，好好尽尽孝道。”燕嫔也急忙跟上：“太后娘娘，我母亲同样染疾在身，我也想带小公主回去照顾，还望娘娘恩准。”
李凤媱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和蔼的笑容：“芳妹妹，燕妹妹，快起来，坐着说话。”两人抱着孩子坐到一旁，满心期许地望着李凤媱。然而，李凤媱话锋一转：“芳妹妹，燕妹妹，咱们身为先皇的嫔妃，理应在这皇宫之中为先皇吃斋念佛三年。这三年期间，规矩森严，本宫实在无法批准你们出宫回娘家啊。”
燕嫔一听，泪水再次涌出，哭着说道：“太后娘娘，您看看我们的孩子，年纪这般小，便跟着吃斋，如今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李凤媱脸色一板，怒道：“宫外多少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你们还有闲心抱怨？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本宫累了，要午休了。”
董芳嫔和燕嫔还欲再言，却见李凤媱躺在睡椅上，已然闭上双眼，一副不愿再谈的模样。
两人无奈，只能抱着孩子，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景仁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