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自尽
楚灵儿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眉心微拢，“冯姐姐， 你何苦这样？世上并非我哥哥一个男人，没必要将自己弄得如此卑微”
冯莘莘摇头，哭着说，“不，我心悦他。”
她一脸决绝的样子，仿佛认准了非楚衡不嫁。
碍于当时情况特殊，楚灵儿也没能说出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话来。”
她朝着楚灵儿走去，将她扶起来，然而这一举动却让冯莘莘误会，双手反握住楚灵儿的手，眼中含着殷切的希望，“灵儿妹妹，你愿意帮我了，是吗？”
楚灵儿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她扶到床边坐好，然后才开口道，“冯姐姐，我为你请了大夫，也开了药方。你以后就不要拿落水这点事来做文章了，若是戳穿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冯莘莘神色一滞，双手滑落下去，眼里满是失落。
“你也觉得我当初做到太薄情寡恩，现在又对你哥哥费尽心机，对于你们楚家来说，我不是良人，是吗？”
“各人都有各自的选择，没有人怪过你曾经做的事，但既然做了就做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冯姐姐好好想想吧！”
楚灵儿说完，也没再多留，抬脚走了。
冯莘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声的落泪，双手慢慢的攥紧，再这一瞬间，她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
楚灵儿走出后院，楚衡正在前厅坐着等她，见她出来，原本坐着的他立刻站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往后面看了一眼，见她身后无人，这才问道，“冯姑娘怎么样了？”
楚灵儿语气平静的道，“说是身子不好，入口的汤药有些讲究，所以就没喝，她的丫鬟说给她熬姜汤驱寒。”
闻言，楚衡眉心微蹙，下意识的说道，“从前没听她说有这么多的忌讳…”
话没说完，楚灵儿出声提醒道，“哥哥，现在不是以前了。”
楚衡微微一怔，然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若是无事了，咱们回吧。”
楚灵儿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大门走去。
她和楚衡正要上楚家的马车，就听到有丫鬟冲出来喊，“不好了，我家小姐自尽了…”
楚灵儿吃了一惊，还没容她做出反应，却见楚衡的身影咻的一下从眼前掠过，直奔后院。
看到这一幕，楚灵儿心里冒出四个字，‘大事不好。’
她立刻跟去了后院，等她赶到时，只见楚衡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冯莘莘。
冯莘莘的头磕破了，鲜红的血顺着白皙的皮肤往下流，看着十分吓人。
见她这样，楚灵儿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但话已经说出口，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楚灵儿深吸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朝着一旁的丫鬟质问道，“派人去请大夫了没有？”
“没……没有。”
楚灵儿当即呵斥道，“还不快去！”
丫鬟哆哆嗦嗦的应下，然后赶紧跑着去找人。
等人走了，楚灵儿朝着楚衡说道，“哥哥，先给冯姑娘处理伤口吧。”
楚衡抬眸看她，好半天才应了一声。
看着楚衡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楚灵儿的心情更糟了。
她出门时信誓旦旦的与大伯母说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结果这事却演变成这样，她怎么和大伯母交代？
楚衡抱起冯莘莘到床上坐着，松手去拿腰间随身携带的伤药，他明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可冯莘莘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期期艾艾的叫了一声，“阿衡…”
楚衡安慰她，“我不走，只是给你的伤口止血。”
冯莘莘放下手，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鲜红的血将她的脸色映衬的越发惨白，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女人尚且如此，更别提男人了。
……
楚灵儿去了冯家一去不回，眼看天都擦黑了，但楚灵儿和楚衡都没回来，这让于淼和赵菱都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于淼下午就很着急，现在更是坐不住，“要不我还是去冯家看看，别真的出什么事。”
赵菱也道，“大嫂，你别着急，我跟你一块去。”
于淼说了声好，妯娌两个立刻抬脚往外走。可还没走出正厅，就听见外头的小厮扬声说道，“小公子和小小姐回来了。”
于淼脸上一喜，立刻往外走。
赵菱也跟在后头。
见到你了人，于淼一连发出好几个问题，“衡儿，灵儿，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没呢。”
楚衡只说了一句，楚灵儿便道，“大伯娘，进去再说吧。”
闻言，于淼立刻察觉到有异，然后没在多说，先进去再说。
楚衡没想到，楚老夫人也在正厅，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
“祖母，对不起，让您跟着担忧了。”
“不碍事，人老了，觉本来就少，晚上多坐会儿，后半夜里睡得香。”
楚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楚
衡，“说吧，今天怎么了？好端端的去演武会，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楚衡并没有立刻回答这话，他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祖母，娘，我想娶冯莘莘。”
“你说什么？”于淼原本就没坐稳，惊得一下站了起来。
楚衡看向自己的娘亲，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娶冯莘莘。”
“就为今天落水的事？”于淼立刻说道，“若是你担心冯家会找咱家的麻烦，大可不必如此。咱们家现在也不是从前，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
“不是因为这个。”
楚衡一字一句的道，“只是因为我还喜欢她，放不下她，仅此而已。”
“若没有今日落水之事，你还会放不下她吗？”
于淼语气冷静的道，“若是担心因此会毁了她的名节，倒也不用非要娶她，还有别的法子。”
楚衡语气坚定的道，“不是因为这事。”
“可你之前答应的好好的…”
于淼没说完，就被赵菱拉住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
楚衡明显横了心，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与其问他，不如问楚灵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娶亲是大事，还要通知你父亲，你几个叔叔。好了，这件事明天再议，先吃饭吧，别饿坏了。”
楚老夫人一锤定音，这件事只能先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