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除非他手中不再有权利
楚家人在宫中待了一上午,元庆帝赐了御膳,在他们出宫之时,宅院已经准备好。本文搜:有书楼 免费阅读
元庆帝赐的并不是楚家旧宅,而是一处新宅子,离皇城很近。
京城的消息多灵啊,楚家人进京,再到赐御膳,赐宅院,楚司德等人还未走到宅院,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楚家要起复了。
萧云厌并没有与他们一块出宫,吃过午膳后,元庆帝将他留在了御书房,说是下棋,但元庆帝的一字一句,都是在问西关之事。
很明显,他并不完全相信楚司德等人。
萧云厌并没有隐瞒鬼尸之事,如实说完之后,元庆帝的脸色都变了。
“你是说,魏荣礼私下修行,想要用鬼尸谋反?”
萧云厌点头,沉声道,“父皇,此乃东昭国的诡计,他们和魏荣礼私下做了交易,在西关豢养凰女,以助魏荣礼谋反,然后他们从中获利。”
“他们想要西关以下的富庶之地,解决百姓的口粮问题。”
元庆帝一听这话,直接扔了棋子,破口大骂,“放屁,先解决了口粮,再然后就是吞并大元朝的江山。”
“魏荣礼真是愚蠢至极,竟然敢相信东昭国人的话。”
“父皇英明。”
说完,萧云厌又道,“父皇,若不是有楚家人在西关守着,魏荣礼还不一定将西关祸害成什么样子。”
闻言,元庆帝顿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若不是楚家人,西关可能就被东昭国的人夺了。”
“魏荣礼与东昭国的人勾结,出卖布防图,陷害楚家,又想利用皇后和那个庶人谋反,此人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他死在了凰女手下,也是他罪有应得,但是,皇后一党,魏家一党,绝不能再留活口。”
魏荣礼修道,谁知道他的家族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修行?斩草不除根,将来便是大祸患。
思及如此,元庆帝眼中怒意更盛,立刻叫了人写圣旨。
皇后被废,魏家人赐死,凡是与皇后,魏荣礼一党有关联的,统统赐死。
……
萧云厌从宫中出来已经接近傍晚,在出宫之前,又一个好消息传来。
齐王在凉城大胜,成功拿下夜王城。
元庆帝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高兴,萧云厌恭贺一番,然后便告退了。
他出宫后,并没有回王府,而是径直去找陆长漓。
而此时,陆长漓正在烫火锅,菜摆了一桌子不说,身边还正好空了一副碗筷。
萧云厌去了之后在她对面坐下,锅子里的肉也熟了,一切都刚刚好。
“阿漓…”
萧云厌只开了一个口,陆长漓便打断了他的话,“嘘,美食面前不许多言。”
萧云厌笑了笑,直接吃饭,不在多言。
天大的事,都等吃饱喝足后再说。
“回来后傻眼了吧,家被偷了。”
陆长漓无头无尾的冒出这么一句,让萧云厌十分疑惑,“谁去偷王府?”
“容辞和陵缰都不在了,据说,他们跟着赵培去了凉城。”
陆长漓笑着说,“那可是你最忠心的手下,现在他们都去帮齐王了,你不难过吗?”
萧云厌摇头,脸色十分平静的说,“我曾经给他们留过话,对齐王,必要时出手相帮。”
陆长漓哦了一声,看来是她多想了,还以为他那俩心腹是被赵培忽悠跑了。
萧云厌顿了片刻,然后开口道,“今日父皇对楚将军他们的态度很好,从前的一切既往不咎。西关,还是得楚家人坐镇。”
“好一个既往不咎。”
陆长漓唇边漾起一抹讥讽的笑,“魏荣礼死了,就把一切的罪责全都推给魏荣礼。当初他问都不问一句,只凭魏荣礼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楚家的罪,这其中难道没有他的私心?”
“一句‘被小人蒙蔽’的话,就掩盖所有的一切,他可真聪明。”
元庆帝忌惮楚家,正好西关大败,他顺势而为解决楚家这个心腹大患,只是他没想到西关的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差一点,大元朝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陆长漓说的都对,对到萧云厌无法反驳。
元庆帝自以为他的手段在制衡朝廷,殊不知,他是内耗大元朝的实力。想要改变他很难,除非他手中不再有权利,但这并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既然事还未成,就只能隐忍不发。
“楚家还和从前一样,女眷居住在京城,大将军他们镇守西关,魏荣礼的罪行昭告天下,还楚家清白后,再另行封赏。”
听完萧云厌的话,陆长漓一针见血的说,“居住京城是什么恩赏吗?分明是做他的人质。”
“历来如此。”
萧云厌沉声道,“镇守边境的大将军握有实权,家眷都在京城。一是人质,二来,也是以防屠门。”
“敌人为了攻克守城的将士无所不用其极,家人便是他们的软肋,也是极好的目标。”
打仗是很苦也是很残忍的事,没有亲眼见过疆场,只凭口述,根本想象不到,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元庆帝便是如此,他高高再上,累累白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罢了。所以,他以为是谁去西关都能坐镇,殊不知西关地势险要,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就连凉城也是如此,若非萧云厌和楚司尘在凉城留的人足够多,齐王又是虚心求教的人,夜王城根本不可能会那么快被拿下。
陆长漓自然明白萧云厌说的那些,凡事有利也有弊,但事情是元庆帝做的,那就得往坏处去想,早做准备,才能以防来日。
“吃饱了吗?”
萧云厌见她问的是自己,便点了点头,然后知趣的起身走了,没让陆长漓说出下一句话来。
陆长漓目送萧云厌离开,自己朝着房间走去。
困了,天大的事,也得等她补完了觉再说。
自从她不在渴望萧云厌身上的血后,对他的态度也骤然冷了下来。
虽然有一点喜新厌旧,但更多的是因为她看见萧云厌就烦闷,她有时甚至不知,与她说话的到底是谁?
到底是那个凡人的萧云厌,还是寄居在他身体里的魂魄。
这让她有一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一直以来都是她拿捏别人,现在被别人拿捏,这种感觉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