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北边
白马书院，偏房。
这是一处空房，寻常时候周策便是在此处午休，这里少有学生前来打扰，可以说是院长为他安排的特别待遇。
偏房中干净整洁。
几人围坐桌旁，李炎起身为二人主动往杯中倒水。
“李大人，不知可是认识皇太子殿下？”
周策率先开口询问道。
李承民面色微变，刚将水杯拿在半空中的手瞬间僵住。
李炎则是愣在原地，暗道难不成周先生当真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不成？
李承民面色很快调整，恢复如初的他失笑摇头，“周先生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虽说我在朝中为官，但官职卑微。”
“太子殿下这样的存在又岂是我一介小小官员所能结识的？”
周策大感失望，无奈摇头。
李炎瞬间松了一口气，看起来是他想多了。
李承民试探问道：“不知周先生为何会突然问起皇太子殿下？”
“似乎周先生不应该认识吧？”
周策笑着将事情经过所说出，随即解释道：“若非殿下送来的神药，我家夫人容貌还不会恢复，所以只是想要当面感谢殿下而已。”
“本以为李大人在朝中为官，或许会认识太子殿下。”
李承民恍然点头，摸着一缕胡须缓缓道：“周先生才能惊人，我想有朝一日定然能够与殿下相见，到时候再亲自感谢也不迟。”
周策点头，目前看来也只能如此。
一杯水入肚，润了润嘴唇，周策神态认真起来。
“敢问李大人，昨日问题大人可是有答案了？”
李承民摇头，脸上无奈更深。
“北境鱼龙混杂，除去前朝余孽之外，其中还有不少部落，小的王朝存在，那些都还是我大虞未曾踏入的土地，所以前朝余孽藏匿其中，大虞也一时之间毫无办法。”
“反倒是这前朝余孽近日猖獗，时常出兵骚扰我北境，民不聊生。”
李炎也是认真的听了起来，今日之事他尤为在意，这是他最为感兴趣的一个话题。
闻言，周策回忆起曾经从威武候口中知晓过这北境与北方的大致情况。
正如李承民虽说，除去前朝余孽之外，北方地势辽阔，有着诸多牧马部落居住，这些人骁勇善战，擅长骑马。
而大虞虽说也有骑兵，但其中战斗能力与这些北方蛮子而言，却是相差甚远。
骑兵，是大虞的一大弱点。
而这前朝余孽正是抓住了大虞这一弱点，藏身北方，与部落勾结，融合部落精锐前来骚扰大虞边境。
“我大虞朝中曾有人提议过招安一法，可北方那些部落开出的价格太高，他们并非要我大虞银两，而是城池与女人。”
说到此处，李承民似乎想到什么，当即愤恨一掌砸在了桌上。
突然的动静就连李炎也是吓了一跳。
周策看来，李承民已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可惜当初还有官员提议结亲一事，还好圣上否定，否则我大虞必将成了一大笑话！”
“特别是近日，我大虞北境一城池遭遇前朝骑兵冲击，虽说救援及时，可依旧死伤数千人！”
听到此处，李炎心中怒火也是倍增。
周策也没想到李承民态度会突然如此激动，如此看来这也的确是一个为大虞所着想的好官。
如此，他便是更加放心了。
“招安的确不错，也是一个解决办法，但不是这样招安。”
周策认真开口，瞬间将父子二人注意所吸引。
只见周策将身前水杯推出，“此为大虞，而前方便是北方。”
随即又以手指沾水，在桌上落下数个小点。
“这些就是北方草原上的诸多部落，甚至还有前朝余孽在其中。”
“我大虞不敌，并非骑兵不如这些部落勇士，而是其中战马差距。”
李承民听闻后微微沉思，很快就认可点头。
“此言不假，他们战马彪悍，能够日行百里，与我大虞战马相比，简直差距之大。”
周策点头，“其次，前朝余孽毕竟是余孽，为何他们能够将这些部落联合起来为自己所用？”
“其实说到底两者之间存在的无非就是利益关系罢了，前朝余孽许诺部落好处，然后部落帮助余孽骚扰大虞边境，比如其中粮食与女人皆归部落所有。”
“同样，这也就是我们的突破口，而这突破口的前提便是需要一支能够超越这些部落的骑兵队伍。”
“战马，是最为重要的因素。”
李炎这时不解问道：“可我父亲也说了，这战马一事根本无法解决。”
“非也，只是你们未曾想到那里去而已。”
周策自信一笑，瞬间让父子二人更加在意看来，目光灼热。
“眼下冬日将至，部落以草原为居，其中粮食最为珍贵的时候打到了，无论是粮食还是粮草，他们都极为需要。”
李炎更加不解，“以往如何度过冬日，这一次也如此度过不就行了？”
“这哪是什么解决办法？”
“不。”
李承民神情凝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渐渐开口：“若是以往，他们或许的确不需要如何度过冬日。”
“但如今不同，多了前朝余孽，他们的人数在增加，而且这些人一定会抢夺部落资源，所以无论是食物还是粮草上面，他们一定不够。”
周策很是满意的点头，看向逐渐醒悟过来的李火。
“你跟你父亲相比，还差很多。”
随后，周策回归话题，“到了这时候，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大虞只需要派人装作商人，寻找其中零散部落收购他们的健壮马匹，或是直接将他们的人带入我大虞，从他们口中可知晓诸多部落分布趋势。”
说完，他看向李火，“李火，你说为何只是找零散部落？”
李炎沉思许久，看了一眼自己父王后才是不确定的回答道：“因为这些零散部落绝对是被其他部落所欺负的存在，而且他们也是不会被注意的存在。”
“他们心中有怨气，这个时候我们派人进去，就是帮助他们，还能让他们活下来。”
周策很是满意点头，还好自己这个学生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