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看着镇南王这老泪纵横的样子,纷纷叹气。
的确,同样的事情若换成是他们……
最要命的是,这还是如今镇南王府最后一支独苗苗了!
镇南王被两人搀扶着站了起来,一脸悲叹地朝着燕皇拱手,“陛下,老夫身体不适,请陛下恩准老夫回府。”
见萧纪安还是原本那纨绔的样子,燕皇这会儿心情非常好,目光落在镇南王身上便是开口,“王爷,朕记得半年前您曾提议,想给纪安安排个官职。”
“朕深思熟虑,今日见纪安再破案方面如此优秀,朕决定封萧纪安为六扇门副史,此金牌令箭有先斩后奏的资格,彻查这次科考调包案!”
“陛下,纪安如今年纪尚……”
“多谢陛下,臣一定鞠躬尽瘁,保证不让皇城再出现一件冤假错案!”
镇南王这边还没来得及拒绝,谁知道萧纪安已经上前一步接了下来。
见状燕皇也是满意,他直接将自己随身的金牌扔到了萧纪安手上,“记得明日去六扇门。”
此刻镇南王脸色难看地很,他拎着萧纪安直接上了马车。
“臭小子,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副史是什么好当的差事吧!”才上了马车,镇南王就忍不住直接骂了出来。
对此萧纪安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爷爷,陛下这正是想要用我这个纨绔将整个皇城搞乱,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你拉下来。”
“毕竟如今爷爷你不理朝政,甚至你所效忠的也并不是他。”说到这里,萧纪安脸上神情稍稍认真一些,“之前爷爷也就只有一年寿数也就作罢了,但如今十年寿命,他不得好好思量思量?”
镇南王还真没想到萧纪安能说出来这些,此刻忍不住打量起了萧纪安。从前段时间他就发现,这个臭小子并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副纨绔模样。只是他还真没想到,对于这些事情这臭小子竟然都已经想明白了。
“既然你知道这些,还答应什么?臭小子你别告诉老子你不知道如今皇城水多深!”
“就算你自诩水性好,小心水中有食人鱼,吃了你这条小命!”
“爷爷,危险和机遇是并存的。”萧纪安脸上神情严肃了起来,“燕皇想要搅浑皇城的水好浑水摸鱼,可却不知道这背后还有我这样一个想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见萧纪安这样说,镇南王就算心中还有些话,不过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短暂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镇南王收敛起了自己目光,“这件事你只有一个机会,若是失败了,三十万萧家军便是你的彩礼,给老子老老实实当驸马去!”
说完,镇南王拉开马车的帘布,正好看见被推着离开的顾淮安。
“这顾淮安是个人才,就连燕皇也愿意为了他和群臣争执一番,现如今留在你这里,实在是暴殄天物,让他进入萧家军!”
萧纪安毫不在意,“爷爷尽管试试。”
“停车!”
镇南王直接开口,他起身下了马车目光落在顾淮安身上,“顾淮安,你可愿意追随老夫成为老夫的谋士?”
顾淮安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看向旁边只能趴在担架上的杜鹃,即便此刻她穿着衣服,却仍旧可以看出那衣物下面的屁股有多么肿大,甚至已经有鲜血洇出衣衫。
许久顾淮安最终还是摇头,“王爷,我已是萧家军的人,但淮安此生只会效忠世子一人。”
镇南王也看向了此刻担架上的杜鹃,他突然想起来萧纪安今日的异常行为。
所以,今日这一出戏就是为了这个!
“妈的这臭小子,早知道他狡猾,结果还是小看他了!”镇南王心中暗骂,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他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回了马车。
“如何,被拒绝了吧?”萧纪安等在马车上,笑眯眯开口。
“滚蛋!”看着萧纪安这副嚣张模样,镇南王一起之下直接将人踹下了马车,“别让老子看到你这臭小子!”
“啧,您这还真动脚啊!”萧纪安嘴上吐槽着,不过看着已经渐行渐远的马车,最后看向顾淮安,“一起走吧。”
“是。”
顾淮安点头。
侍卫将顾淮安抬上马车,萧纪安跟着一起上去。
一时间,马车中气氛逐渐安静。
“怨我吗?”许久,萧纪安开口。
今日只是,凭借顾淮安的脑子不可能会看不出来是自己的算计。语气躲躲藏藏,不如直接将所有全部说开了。
顾淮安摇头,“为何要怨世子?即便没有世子,我也会这样做。若要说起来,淮安还要谢谢世子,彻底撕碎了淮安不切实际的梦。”
“从小我就憧憬可以做一个为百姓着想的清官,可一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看穿了这些世家门阀的嘴脸。”
说到这里,顾淮安双眼通红。即便他心中再明白这些,可今日只是还是刺痛了他的眼。
他很清楚,杜鹃会遭遇这些,一切都是因为他!
看着顾淮安这样,萧纪安叹了口气一把揽住顾淮安的肩膀,随即掀开了马车的帘
布,视线落在这繁华的皇城街道上,“待本世子羽翼渐丰,我就会带着虎符离开黄正,这天下世家门阀一个都别想留下来,而燕国的皇位,也必须要姓萧!”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顾淮安满脸坚定地看向萧纪安,“淮安相信主公定然有这样的能力,淮安静待着日!”
燕宫。
昭和公主靠在木盆中沐浴,一头乌黑头发被随意盘在脑后。
当她起身的瞬间,美人出浴,清水出芙蓉。
婢女连忙上前为昭和穿衣还不忘开口,“公主,奴婢已经听说了,那萧纪安可真不要脸,竟然敢抄袭王思哲的诗词,还当众这样侮辱公主殿下,太过分了!”
昭和却是轻笑,“这萧纪安可没有表面上看的这样简单,本公主也不过是配合他一下而已。”
“公主您说什么呢?奴婢怎么好似没听懂?”
昭和并不言语,而是赤着脚走到书房中。
随手拿出一本思哲诗词只是翻看了一眼后,便随意地扔到一旁火盆中,任由火焰将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