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浩然一时没有出声。
“还有。”安暖道:“我教你,追求一个人,要投其所好。不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叫人烦。”
向浩然心里一动,不可思议。
“你在教我怎么追你?你希望我能追上你?”
他向大少游戏人间多少年,在安暖这里,也算是听见了许多没听过的话,涨见识了。
安暖摇了摇头:“不,我只是真的很烦。”
说着话,会议室的人陆续起身,打开门出来了。
大家几乎都是一夜未睡,楚隽还有点良心,给了两个小时休息。
出门他就看见安暖站在门口,然后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你们……”楚隽点了一下:“向浩然我有事儿忙,你就别凑热闹了。安暖……你昨晚也没休息吧,我要回家一趟,带你回去。”
“好。”
案子在侦破阶段,是不能对外透露的,安暖现在身份不明,有心帮忙也使不上力。想想自己也确实累了,回家休息也好。
回去的车上,还有一个小时。
楚隽的心思显然在案子上,上了车就有点心不在焉。
突然,他想到周年川昨天对他的夸耀。
“别看小安没有正经学过刑侦,好像是个野路子,但脑子可真灵活,见解也独到。我用之前几个大案子考她,她提出的见解,有些我都想不到。”
周念川又羡慕,又感慨。
这姑娘,脑子可真好使啊。
安暖在车上昏昏欲睡。
楚隽说:“咳咳,安暖。”
安暖还以为到了,猛地坐直了,然后头一歪,撞上了窗户。
“呜……”
安暖捂着脑袋,茫然看了看窗外。
“还没到啊。”
她身上那劲儿又散了,懒洋洋地坐下。
楚隽说:“还早呢,才出来十分钟。”
“嗯。”安暖调整了一下姿势,解释道:“昨天一夜没睡,我有点困,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儿。”
安暖有点不好意思。
她虽然昨夜一夜未睡,可是,楚隽也一夜未睡,还在外面奔波忙碌,可比她辛苦。现在又要开车,一会儿她可以在家里休息,楚隽肯定还要回警局。
安暖有心说,我开车你睡一会儿。但想想不行,她怎么能会开车呢?不符合人设了。
“额,有个事儿。”安暖说。
“你说。”
“能不能安排我去学个车?”安暖说:“这样以后出去,你要是累了或者喝了酒什么的,我来开,你也好休息一下。”
楚隽有些意外,但还是说:“行。”
技多不压身。
“谢谢。”
“不客气,这事情简单,你要想学车,我可以教你。”楚隽说:“等你熟练了,给你挂靠在局里,去考个证儿就行。”
这个年代还没有驾校。
车不多,会开车的人更少,流程也没有那么规范。
安暖道:“你放心,我动手能力很强,上手会很快,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
一件小事,楚隽没放在心上。
不远处,是一个四岔路口。
往左,是回家的路。
往右,是去昨天晚上的案发现场。
东城公园。
说是一个公园,其实是几个野塘和一片树林。
这算是京师的郊区了,开车要一个多小时。
野塘平时没有什么人,现在天暖和,偶尔有人会去游泳,昨晚上的尸块,就是被野泳的人发现的。
以发现尸块的野塘为中心,搜索一夜,找出三袋尸块。
这三袋尸块都已经在水中泡了三天。
天热,已经有很严重的腐败现象。
周边的群众问了一圈,没有人看见什么诡异的人和事物。
更奇怪的是,周边没有人失踪。
年龄性别各异的三个失踪人口的身份,理论上这是很好查的。即便他们的面部已经腐烂不堪,暂时还没有复原容貌,但目标很大。
可是昨晚上询问得出的结果,周围没有人失踪,最近半个月之后,也没有人报案失踪。
“行,没问题。”楚隽道:“不过,要等眼下的案子结了,这几天我没有时间。”
“好。”楚隽既然这么说,安暖就顺口一问。“这案子很棘手吗?”
看楚隽皱着眉头的样子,好像不太顺利。
“嗯……”楚隽转了一下方向盘,踩下刹车,缓缓将车停在路边。
“怎么了?”安暖奇道。
楚隽说:“我突然想起来,要去一趟现场。”
“啊?”安暖打了个哈欠:“现在吗?”
“额,对。”
“哦哦哦。”安暖立刻道:“那你在路边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楚隽仔细看安暖的表情:“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有意戏弄你?”
挺大一个男人,怎么这么敏感呢?
安暖好笑道:
“不会,我知道你职责所在,我也觉得工作重要。”
说着,安暖就要开门下车。
别人能不理解,但是她一定能。毕竟她也在其中工作了十年,有大案的时候,压力巨大,十天几十天吃住在局里都很正常。其中辛苦,旁人不懂,她都懂。绝不会拖后腿。
“等一下。”楚隽叫住了她。
“怎么了?”安暖停下动作:“有什么东西让我带回去吗?”
楚隽敲了敲方向盘,沉吟了一下:“这里坐公交回去,要走挺远的。你要是不那么困,也可以跟我一起去现场,之后再送你回家。”
安暖犹豫了:“这合适吗?我能去吗?”
“你怕吗?”
“那倒不怕,这青天白日的怕什么,就是怕违反规定。”
“没事儿,你又不是凶手,而且天天在我眼皮底下也不会乱说……”楚隽顿了下:“况且,周叔说你是个野路子,我也想看看,你能不能歪打正着,碰着什么线索。”
周念川给安暖的定位,可真不错。
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个野路子。
毕竟小学五年级的安暖,怎么也不可能是科班出身。
“呵呵。”安暖尴尬一笑:“那行,那去吧。早点破案,早点学车。”
“好。”楚隽道:“你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安暖重新闭上眼睛,靠着椅背。
人太疲劳,脑子也会不好使的。
这一觉睡的不安稳,迷迷糊糊中,安暖觉得有人在掐她的脖子,好像有一根绳子将她绑住,越勒越紧,好像要将她勒死。
“不要!”
安暖从睡梦中惊醒,猛的坐起来,然后被安全带往后一带。
彻底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