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呀……陆德妃闺名‘陆容容’。她叫‘容容’,你叫‘绒绒’;
“虽则字不相同,但到底是同音的……”宝蕴当真如同哄孩子一般,但绒绒明显不愿意了!
【可“绒绒”是姐姐给我起的名字,与她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又有什么关系呢?】
【姐姐是皇后娘娘呀!难道连给自己的宠物起名字的权利都没有吗?这也太憋屈了!】
【姐姐,你不要给那怪叔叔当皇后了,你跟绒绒一起回家好不好?】
宝蕴闻言,当即怔在原地。原来她都不如一条娃娃鱼来得通透么?
“若你执意要为我改名,不妨叫我……‘渊止’。”
宝蕴正准备把绒绒放回浴桶里,便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
这声音明显是从绒绒身上发出来的,却与它平时的小奶音全然不同!
这次的声音温润、清冷且年轻,仿佛一个湿漉漉的少年站在她面前,渴求着她的安抚。
“你、你怎么不叫我姐姐了?”宝蕴狐疑道。
【姐姐、姐姐、姐姐!渊止会补上一百句“姐姐”,直到姐姐听腻为止!】
【姐姐!姐姐!姐姐!】
绒绒——现如今应该是叫它“渊止”了——的小奶音又恢复了,它当真摆着尾巴欢快地补足了一百声“姐姐”!
宝蕴这才丢下方才那一刹那的狐疑,被渊止哄得很开心,开心到又做起了如那日般绮丽的梦……
纵然在迷雾中看不见无边无际的大海,可她知道,她如今仍然身处上回的那片海域;
在她身上发出低沉粗喘的,仍旧是上回那面容模糊的少年……
“旖旎,你是喜欢我叫姐姐、还是……”少年恶作剧般顶弄了两下,在她耳边轻喘道,“还是想看我让姐姐叫呢?”
“唔、你……”未等宝蕴回应,少年便再次在她身上留下只属于他的痕迹。
迷雾悄然散去,宝蕴这才看清,她似乎躺在一颗大贝壳里!
这贝壳没有肉,取而代之的是云朵。明明是在海底,可宝蕴却有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真奇妙!
贝壳比宝蕴大不了多少,堪堪能容纳二人在这里颠鸾倒凤;
少年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她仿佛能感受到二人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可这么小的贝壳,却还哪哪儿哪哪儿都铺了镜子;
无论宝蕴往哪个方向看,都能看到镜中映出的、自己那因为肉欲被满足而潮红的脸!
是的,那是“她自己的脸”。
不是原主萧阿丑的脸、也不是系统的美颜丹幻化的脸,而是她身为魅魔小公主旖旎的脸!
她不想看到淫靡的自己,可所见之处均为她的镜中倒影,她只得闭上双眼。
“唔……”可她刚闭上眼睛,少年的动作便变得又凶又快,他冷冷地问道,“姐姐不喜欢我这样对你,是吗?”
“我、我不知道……不要问我这种、这种问题。”宝蕴的呢喃中带了少许娇吟,“啊!”
女儿家最敏感的地方却受到最为凶狠的对待,就算宝蕴是魅魔,也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刺激!
正在她期待少年进一步的动作时,少年却停住了。
“你、你怎么……”宝蕴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她不由舔弄了嘴唇,可在少年看来,却是甘美的引诱。
少年随手抚弄着宝蕴诱人的身躯,便惹得宝蕴一颤一颤的。
少年沙哑着嗓音道:“姐姐是怎么取悦你那‘夫君’的,嗯?”
“我、我没有……”宝蕴将头扭向一边,哪怕看到镜中那浑身泛红的自己,也无所谓了。
她无法面对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即使看不清他的脸。
可她看到这幽闭的贝壳中无处不在的镜子,便想起她和元蘅在梳妆台上荒唐的景象!
对了,梳妆台……她这一胎分明是在梳妆台上怀上的;
是啊,她怀孕了!她居然怀着孩子做这种事,还是和夫君以外的陌生少年!
“怀孕的是萧宝蕴,你是旖旎啊……
“魅魔怎么会怀上凡人的孩子呢?”眼见宝蕴要从他为她亲手打造的“虚妄之境”中脱身,少年便慌了神。
可宝蕴终究是挣脱了!
“怎么又是这种梦……”宝蕴大口喘着气,明明身处寒冬,却冒了一身的汗。
那春梦无比绮丽又真实,那这汗……是梦做的那种事才出的么?
想到这里,宝蕴的脸更红了!
她在梦里和不认识的男人翻云覆雨不说,居然、居然还觉得……
宝蕴拼命压抑着心中荒唐的想法;
她环顾四周,确定自己还在日夜住着的长秋宫、看见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进寝殿,这才松了口气。
“娘娘,这折子……怎么办?是交还给皇上吗?”眼见宝蕴醒了,红蝉便问道。
宝蕴打开那折子,原来是
腊八那日引起她和元蘅争拗的奏章。
当时她和元蘅赌气便没有看,后来元蘅拂袖而去,她也顾不上这折子。
“哼,狗皇帝说我可以看的,不看白不看!”宝蕴翻开这奏章,里面的内容和她当日推测得大差不差;
无非就是“是冯采女违背圣命口称皇后闺名在先”“老宫女不过是奉帝命教训冯采女”;
“皇后无能拿白头宫女立威”“皇后无才导致水冢坍塌”……
“哈?水冢塌了也能怪到本宫头上???”宝蕴且顾不上翻白眼——奏章内容她猜到七八分,可这上奏的人却是她万万想不到的!
“孟远非……”宝蕴喃喃道。
这人是原书中出现过的人,是伏家的远亲之一。
既然知道他是伏家的人,那么在背后唆使他弹劾皇后的人是谁,傻子也能猜到了!
可元蘅不知道……
不仅元蘅不知道,除了宝蕴和伏家的人,整个都没人知道这“孟远非”和伏家沾亲带故!
而宝蕴不仅知道他,还知道这样的“远亲”,伏家一共有多少、姓甚名谁!
宝蕴当即拿出纸笔吩咐道:“红蝉,你悄悄地将这些信按地址送去。
“你什么都不用问、不用说,更不必向任何人解释!”
红蝉点点头。她眼见宝蕴在信上加盖的并不是她专属的“皇后之玺”,自是满腹疑问;
可想起宝蕴先前那“什么都不用问”之语,只好将这疑问按捺不提。
未过多久,宝蕴的计谋便奏效了——
“来人!将萧菩提那贱妇降为‘贵女’!”这一日,元蘅刚下朝便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