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想了想，同意地点了点头：“吴锋还没找到，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偷偷回来医院。有你在小蕴身边，我也放心。
“不过小蕴的诊室不大，不如就把我的诊室先给你们用，我去小蕴的诊室。反正最近都不安排小蕴看诊了，你们就安心研究治疗方案吧。”
楚旬谢了院长，才跟苏蕴走出办公室。
“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出来之后，苏蕴才有些担忧道。
“没什么不好，反正陈院长是小姑的主治医生，我们也应该时常在一起商量，”楚旬看了她一眼：“还是你觉得担心会被人误会。”
苏蕴耸了耸肩：“我不担心，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受到影响。”
他无所谓道：“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闻言，苏蕴笑了一声：“行，一会儿帮我搬东西。”
下午三点，一切准备就绪，苏蕴跟楚旬在同一间诊室里面，用了短短两个小时时间，就商讨出四种方案。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要在实验室盯着用药的病理反应，还要模拟手术，几乎每秒钟都待在一起。
警方那边始终没有传吴锋的消息，苏蕴也暂时忘记了这件事情，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一个星期后，苏蕴跟楚旬带着抉择出来的治疗方案，在研讨会上通过了层层质疑，决定开始临床使用。
姜昭也参加了治疗方案敲定的会议，她很信任楚旬，所以就算在医生们说出各种可能发生的副作用之后，还是同意了这个发难。
“所有的后果我自己会承担，”她站在起来，笑着看向楚旬：“我也相信楚医生会尽全力。”
治疗是在第二天开始的，主手是苏蕴跟楚旬，陈院长主辅助，为各种意外保险。
经过几年的治疗，姜昭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她一米六八的个子，只有不到九十斤的体重。
苏蕴看着护士往她手臂上扎针的时候，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姜昭看见她的动作道：“以前我有一百二十斤，可以说，在生病之前，一直都很健康。”
苏蕴抿了抿唇：“等您恢复了健康，一切会恢复的。”
她笑了笑：“那就托苏医生的话了。”
明明是两种罕见病一起折磨着身体，但姜昭脸上从来没有过悲伤失望的表情。
要么严肃清冷，不好亲近，要么笑起来，十分和蔼。
点滴挂好，苏蕴忍住情绪，告诉了她后面的医疗安排。
“药物治疗到您的身体状况稳定之后，就会安排手术。手术的作用主要是延缓病症加剧，减少您的痛苦。”
姜昭点了点头：“是你给我做手术吗？”
苏蕴回答：“对，我给您手术，不过您放心，楚医生会一起进入手术室。”
“如果只是为了宽慰我的心，那倒是没有必要，我不害怕手术。”
说完，姜昭看向了楚旬。
楚旬正在看数据，闻言抬起了头。
他解释道：“您的手术特殊，需要两名医生在场。”
姜昭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小子担心我呢。”
“也有这个原因。”楚旬补充了一句。
姜昭脸上的笑容加深，没理他了，转头看向苏蕴。
“他从小都是这样，心里想的什么从来都不会说出来，总是要让我猜。
“做他的朋友一定很累吧？”
苏蕴摇头，如实道：“楚旬很好，对我也很好。”
姜昭挑眉：“是吗？对你很好？很贴心的那种好？”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话，楚旬适时开口，打破了气氛中的尴尬。
“姜女士，这是这几天治疗过程的注意事项。我会给护工也交代一下，你要忌嘴，不要提高我们的治疗难度。”
楚旬严肃地看着姜昭，说的是玩笑话，却并不是开玩笑的口吻。
苏蕴松了口气，柔声说：“姜女士，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姜昭点点头道：“我平时没什么事情，要是你能够经常来陪陪我最好。”
苏蕴并未拒绝，而是说：“这也是我的工作范畴，我会经常来陪您的。”
病人的心理健康，也是治疗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从病房出来，苏蕴有些羡慕道：“你跟姜女士的关系很亲近吧。”
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开出那样的玩笑。
说出这句话，她不禁笑了笑。
姜昭是楚旬的小姑，怎么可能不感情好？
也许只有她跟父母的关系，才像是仇人。
“还不错，”楚旬说完，侧目看向苏蕴：“她很喜欢你。”
苏蕴有些意外：“是吗？”
楚旬肯定：“对，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热情过。”
她笑意加深：“不过我也很佩服姜女士，要是能够成为她那样的人，我会很开心。”
“真的？”楚旬挑眉。
“不然呢？姜女士都没在这里，我没必要在背后奉承她吧？”
两人有说有笑，没有注意后面正有人对着他们举起了手机。
傍晚时候，一场细密的春雨越下越大。
苏蕴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
“苏小姐，您的车子已经检修完毕，您在什么位置？是要自己提车，还是由我们店员将车送上门？”
苏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麻烦你们把车开来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好的，我们会尽快把车子送达。”
电话挂断的瞬间，窗外昏暗的天空中，劈过一道闪电，惊得苏蕴身子一颤。
她想起了傅颜。
儿子从小都怕黑，怕打雷闪电，心思敏感细腻。
苏蕴花了好长时间还有好多的精力，才让傅颜有了更多的信心和勇气。
也不知道他现在身边有没有人陪着。
拿出手机，苏蕴正打算给周姐发一个信息询问，一个来电打断了她的思绪。
屏幕上是没有备注的号码，鉴于这段时间医疗研究队的工作频繁，她没有拒接。
“你把我拉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电话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怪。
苏母的声音高扬着怒火，听得苏蕴皱起了眉。
她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等电话那头不再咆哮，她才开口。
“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