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不要跟他走
苏蕴将脸埋在衣服里,身子颤抖得厉害。
楚旬绕去了驾驶座,傅景深也不顾他那一拳打得自己头晕眼花,用力地去拉副驾驶的车门。
但车门已经被苏蕴从里面锁上了。
傅景深拍着车窗道:“苏蕴,你不是要她坐牢吗?我可以给你想要的,跟我回家,不要跟他走。”
他大声吼道,但车子里的人恍若未闻,只是侧目看向了楚旬。
“快走,带我走。”
楚旬点头,踩下了油门。
车子启动的惯性让傅景深跌倒在地上。
手中的伞早已经滚入了车道被压得稀烂,他撑着身体站起来,怎么跑都追不上已经汇入车道中车子。
傅景深连叫了几声苏蕴,也不见车子慢下来。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没有看见自己站在马路中间,只顾着给苏蕴打去电话。
电话被挂断了一次又一次,傅景深还是不死心地拨了出去。
鸣笛声在车道响起,他像是没有听见。
最后还是察觉了异常的警察把傅景深拖回了警局。
他坐在椅子上,不遗余力地拨打着已经关机的电话。
“接啊,苏蕴,接啊……”
傅景深嘴里呢喃,眼圈通红。
一旁的张警官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傅景深捧着一个手机失神。
谁都没有想到,刚刚还神色严肃,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傅先生,此时像一个疯子。
苏新月站在不远处,看着眼睁睁看着傅景深最终念着苏蕴的名字,浑然不在意湿透了的身体正在发抖。
她僵硬地走过去,在苏母的催促之下,苏新月拉住了傅景深的手。
“景深哥,你、你怎么了?我们回去吧……”
傅景深动作一顿,抬头朝她看去。
苏新月鼻尖一阵发酸:“我们回家好不好?”
明明是她被带来这里,需要被保释,现在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是她。
苏新月俯身抱住他,掩藏着眼底的嫉妒和失望。
苏蕴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傅景深露出这样的表情。
认识傅景深这么多年,苏新月从来没有见他这样无措过,那个天之骄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站在云端。
但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重复的动作加上茫然地神情,很难不让人心疼。
忽然,傅景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推开苏新月,转身向外走去。
望着他离开的决绝背影,苏新月愣了愣,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苏母撑着伞在后面,大声道:“等等新月,小心别淋湿了。”
但苏新月已经跟着傅景深走进了雨里。
倾盆大雨淋湿了她,她却好像根本没有发觉一样,钻进了傅景深的车里。
“景深哥,你生气了吗……”
一上车,苏新月就焦急地转向他。
傅景深看着她还在滴水的发丝,眉心微蹙:“你不回去?”
“回去,我跟你回去,景深哥,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她拽住傅景深衣袖,委屈地仿佛要哭出来了。
傅景深眉头越皱越紧。
沉默片刻,他推开苏新月的手,没有说什么,直接开车离开了警局。
苏母追了跑了两步:“新月,景深,你们别走啊,我怎么办!”
她跟苏新月是坐警车来的,这下他们走了,她要怎么回去?
好在张警官一直看着他们的状况,在苏母差点跌倒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
“没事吧?”
苏母转头看向他,怒道:“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女儿会受那么多苦吗?”
以为她说的是苏蕴,张警官垂下眼眸:“抱歉,苏小姐的事情……”
“说抱歉有什么用?”苏母打断他道:“苏蕴说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你们不是警察吗?怎么不调查清楚这些事情就来乱抓人?我要投诉你们!”
张警官愣了愣:“你说苏小姐?”
他惊讶地看着苏母。
“不然呢?”苏母咬牙切齿地说:“苏家小姐只有苏新月,你记清楚了!”
说完这句话,她瞥了一眼警察局的大门:“你等着吧,我一定投诉你们,我女儿今天受了委屈,你们也别想好过!”
苏母转身离去,张警官没有跟上,只是皱紧了眉头。
据他所知,苏蕴是苏母的女儿,是苏家的千金小姐,但这么看来,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苏医生的处境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车子开回别墅。
傅景深下车后,周姐就撑着伞来接他。
苏新月跟在后面,挤开周姐,从她手中夺过了伞:“谢谢周姐。”
周姐愣住,还没说话,苏新月就已经和傅景深走进了屋子里面。
她反应过来,皱眉跑了回去。
这女人又来作妖了。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她擦干了身上的雨水就带着傅颜上楼去了。
安静的别墅,傅景深抬脚往上走,苏新月小跑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相信姐姐说的话了,对吗?”
她红着眼圈,盯着傅景深,神色十分难过。
傅景深别开眼,冷声说:“我该相信吗?”
闻言,苏新月愣住:“你……”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你能告诉我吗?”
“景深哥,不是那样的,我没有……”
还没说完,傅景深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的谎言。”
苏新月震惊地盯着他:“这不是谎言。”
傅景深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无措的面上:“以后你不用来这里了。”
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苏新月张了张嘴,好半晌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傅景深冷声说:“你知道我留你在身边是因为什么,我也警告你不止一次,既然你不珍惜,我也不会再容忍你。”
话音落下,他绕过苏新月,往上走去。
苏新月跟上,拉住了他的衣角:“你听我解释,景深哥,我是被陷害了。姐姐当初为了从我身边抢走你,还做过那样的事情,你知道的,她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闭嘴,”傅景深面色冷凝:“你也有资格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