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见橘子 作品

第19章

临近年关头,忘仙山上上下下都忙,言持与顾期雪也没那心思去探讨风月。

而墨映那两个常年在外的徒弟,也在这几日跟着回来了。

谢让倒是三五不时回来一下,墨映见过他之后就赶紧挥挥手让他滚了。

谢让简直就是他一生清白中的大黑点,想将他逐出师门吧,他又没犯什么大错,但要多看他两眼,就想动手揍他。

还是小徒弟林洲好。

他就像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也像是去边疆镇守的将士,一年到头也不定能见到一面。对于他,墨映就似那盼儿早归的慈父,巴不得日日将他带着,时时都能看见。

言持近来觉得墨映怪,顾期雪也跟着奇怪起来。

再一次看见带着小徒弟出门,嘚瑟得尾巴翘上天的墨映,言持不由将目光缓缓挪至顾期雪身上。

“你最近怎么老是盯着别人的徒弟看?”

顾期雪道:“墨映的三个徒弟里,林洲的修为是最高的。”

“你羡慕?”

顾期雪摇摇头,“林洲虽天赋异禀,修为提升快,却志不在飞升,他今年才20岁,等他衰老、死亡,墨映恐怕会受不了。”

“稀奇啊。”言持望了望已经与墨映走远了的林洲,“世人皆慕长生,修仙不求飞升,那他修个什么劲。”

“他是墨映捡回来的,那时他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连说话都不会。”

“谢让与谷雨呢?他们怎么来的?”

“也是幼时被墨映捡回来的。”

“那掌门还挺喜欢到处捡东西。”

“……”被捡了无数次的某仙君觉得好像有被冒犯到。

墨掌门捡了几千年的酒鬼,都害得他落下职业病了。

一看顾期雪的表情,言持便知晓自己大概戳到了他的某处痛点,赶紧转移了话题。

“今日饭堂又熬了莲子羹,要不要去吃?”

顾期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捧着碗时,言持凑近了嗅嗅莲子羹的味道,忽然问道:“要说莲子羹甜,也不是很甜,你怎么偏偏喜欢它的甜味?”

顾期雪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一般,沉默了片刻才道:“我觉得只有它最甜。”

“它最甜?”言持四下看了看,忽然凑近,拉着他的领子轻轻用唇碰了碰他的唇,“我还不如一碗羹甜?”

“???”顾期雪慌忙将他推开,心虚地四下张望一番,见四周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嗔怪道:“你哪学来的,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哪里大庭广众,除了我们又没别人。”

顾期雪心中却想,幸好挑了个厨房那边看不见的位置坐,不然叫人瞧见了真是说不清。

虽说他们现在的关系本就有些……说不清。

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但让人瞧见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解释,那就是违背道德伦理,解释吧,又是仙魔殊途,怎么做都不好。

顾期雪不由陷入沉思。

若是如此,他难不成要和言持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下去?

“不要胡思乱想。”

顾期雪并非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但言持总能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言持也有想过。

他觉得,仙魔两界和平相处,也不是不可能。

仙魔两界虽是宿敌,可两族的统领早已随着岁月更替,两族的仇,几乎是从上古时传承下来的,实际上却又没什么真正的仇恨。

若是两界无法和平相处,那他便自除魔籍,反正魔族一直以来都是大护法在打理,有他没他一个样。

说来也有些好笑,他这个魔尊在魔族,除了可以用来打架之外,好像真没起到别的什么作用。那大护法也挺会宽人心,说什么,魔尊只要能打架就好了,别的事情都是他们

其实这也是他不太想回去的一个原因。

从前三千年,真的过得太无聊了。

每日的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毫无意外,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倒是顾期雪的出现,让他那枯燥乏味的生活添了些颜色。

顾期雪,应是他三千年来唯一的意外。

而这意外,他越看越喜欢。

当然,如果顾期雪不时时念着酒,他会更高兴。

顾期雪也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觉得,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现在只需要顺其自然。

舀了一勺莲子羹放入嘴里。

果然还是莲子羹比较甜。

越临近除夕,忘仙山的弟子便也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了,一时间,这山中竟是比平时冷清了不少。

外间天气冷,言持不常让顾期雪出去,他只能日日待在屋里修炼。

损耗了千年的修为,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修炼回来的。欲速则不达,他也不想每天都只做修炼这一件事,而且,天气越冷,他嘴越馋。

想喝两口。

顾期雪想着,忽然想起先前言持放在架子上的酒好像没拿走。

他起身走到架子前,将架上的白玉葫芦拿下来晃了晃,然后打开了瓶塞嗅了嗅,果然是酒。

急迫地往嘴里倒了一口,心里顿时舒坦了。

这酒虽少,但他实在太馋了。

将葫芦里的酒尽数饮下,顾期雪顿时便感觉头有些晕了。

偏着头用手拍了拍脑门,步子有些虚浮地往床的方向走去。

扶着床,一下子便坐在了床前的踏板上。

喝得有些急了。

言持回来时,正好看见他一脸呆滞地坐在踏板上,脸颊醺红着。

大意了……

言持连忙走到近前来,轻轻喊了一声:“顾期雪?”

顾期雪似是没完全晕乎,听见声音便擡起头来看他,随即对着他扬起一个笑来,“你回来啦。”

“嗯。”

“那双修吧。”

“……?”

言持疑惑了,“你说什么?”

“双修!”

“啊?”

“我说……”顾期雪抓着他的手缓缓站起来,一下子将他抱住,“双修。”

低沉的声音悄悄落进耳中,仿若一滴浓墨滴入杯中清水一般,在他心中拨起涟漪,甚至留下了颜色。

“你……想好了?”

他知晓顾期雪喝醉以后,多数时间都是难以保持清醒的,他也不能趁人之危。

“想好了。”他压着言持,慢慢地说:“我研究了好久,还是没搞明白男人和男人怎么双修,你教我吧。”

言持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觉。

就……

挺飘的。

这种事情,被顾期雪以这样正直的语气说出来,且他提的要求还如此充满求知欲,这实在让他有些下不去手。

根本就是喝醉了在胡说八道吧!

言持按捺住自己飘忽的心绪,轻轻推了推他。

却不想,顾期雪竟一下子将他抱紧了,语气似有些委屈,“你推我干嘛呀。”

言持无奈,“我扶你上床休息。”

顾期雪直接拒绝:“我不要休息,我要和你双修。”

“……”这种话,是能一直讲的吗?

简直就是巨大折磨。

他觉得顾期雪是在挑战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忍耐极限。

他定心又推了一下,“顾期雪,你这样我动不了啊,松开。”

顾期雪却耍着赖,“你别推我。”

“我不是推你,我扶你休息。”

“我不休息。”

还犟起来了。

言持真的无奈,毫无办法,只得用蛮力一步一推将他推到了床上。

顾期雪醉是醉了,动作却麻溜得惊人。言持刚将他推到床上躺好,他的手便已经解了言持的衣带。

言持夺回自己的衣带,蹙着眉道:“顾期雪,你真的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顾期雪却看着他,乐呵呵地笑了。

“言持,我要与你双修,我知道怎么做。”

“?”知道?

他盯着顾期雪,在心里回忆一番最近顾期雪去过的地方与做过的事情,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吧?

一个看双修功法图解都会羞得面红耳赤的人,若是当真刻意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言持如此一想,倒是好奇心上头,竟就脱了鞋躺在他身旁,道:“那便双修吧。”

顾期雪闻言,翻个身便开始扒他衣服。

言持也不挣扎,任他施为。可衣裳是都扒了,顾期雪却迷茫了。

于是迷茫的顾期雪,就这么趴在了浑身赤条条的言持身上,极为委屈地盯着他道:“我忘了。”

“……”

气氛一度很尴尬,言持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很燥热。可顾期雪又趴在他身上不起来,就拿一双有些红的眼睛看着他。

真真是看得他满心荡漾。

怎么办。

自然是遂了顾期雪的意,让他体验一把瞎撩的后果。

相识千年,言持从未见过顾期雪哭,今夜算是看了个够。

他也没想到顾期雪居然这么经不住折腾,不过半个时辰,便哭着喊着说“不要”了。

可他自己先撩的,言持自然不会中途停下,硬是让他一口气哭到后半夜才消停。

顾期雪哭得没了力气,事后软着身子随便洗了一下澡,躺回床上便睡沉过去。

但该算的帐,他还是要算的。

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就幽幽瞪着言持。

言持好笑,“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期雪沉默了许久,道:“疼。”

“哪儿疼?”言持问着,提步往床前走来。

“哪儿都疼。”

“嗯?”

“昨晚……不公平!”顾期雪还是有些羞于启齿。

“哪里不公平?”

“我都不会,你、你趁人之危!”

言持坐到床上,伸手撩了一下他的头发,笑道:“昨夜可是你非要拉着我双修的,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呢。”

“……”无法反驳。

昨夜的一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的确是他抱着言持不放的。

他想了想,道:“那下次你让我在上,我学会了。”

言持点点头,眼底却存几分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日为下,终身为下,放弃吧,你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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