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金虫银线散》毒药的沈一欢、北宫择天等四人,极力支撑挣扎,可却摇摇欲坠,仿佛有座无形的泰山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疲累无比。
慕容轩得意非常,他一声暴喝,右手腾的一下,泛起一股团金光来。
在这黯淡的院子中,显得极为耀眼。
北宫择天见状,惊声叫道:“南宫世家绝学掌法之一,《金光灭佛掌》!”
慕容轩满慢慢往北宫择天走去,满脸狰笑道:“二叔果然好眼力!”
北宫择天见状,似是有些泄气,叹气道:“我想知道,灵僧到底有没有背叛我?”
慕容轩冷笑道:“哼,知道了又如何?”
“不过,让你安心上路吧,灵僧并没有背叛你!”
“他是被我算计了!”
“在塘口一役结束之后,各门各派江湖人士,四散而出,离开了塘口....”
“灵僧一个人往西北方向赶路而去,我便悄悄跟在了他身后。”
“在一处城镇之中,他遇到了几个熟悉的江湖朋友,几个人一番欢饮,喝得酩酊大醉,夜里睡卧在了一起。”
“见那情形,我便偷偷放了迷药。趁机将他抓入隔壁房间,施展了搜魂秘术,读取了他的记忆.....”
“所以,才知道了之前魔教在塘口《凤凰落宝会》的全盘计划,以及魔教新制毒药《金虫银线散》的存在和特性!”
“于是,我便从他身上盗取了一部分这种毒药.....”
“搜魂秘术?!”
北宫择天失声脱口道:“那、那不是南宫世家秘术绝学、《移魂夺魄二秘术》上的内容吗?!”
“可是,我记得,那本书、那本书.....”
北宫择天又惊又讶,满脸都是惊愕。
他一边将手臂划出一个大血口子,利用痛楚来保持清醒;一边疑惑地说道:“我记得,那本书应该早就被我....”
慕容轩满脸恨意,厉声叫道:“二叔,你是不是说,十年之前,你闯入我南宫家,击败我父亲之后,闯入南宫家珍宝密室,肆意搜刮秘宝典籍....”
“那个时候,你还打死了多名护卫高手,弄得密室一片狼藉.....”
“是不是你想说,《移魂夺魄二秘术》那本秘籍被你夺走了?”
“哼,那时你过于贪婪,用麻袋装走了不少珍贵秘笈,又跟大量护卫高手火拼,不少珍贵秘笈或被震碎、或散落....”
“那本《移魂夺魄二秘术》,正好有半本。掉落在地,估计就是你们争斗之时掉的.....”
“虽然,只是半本,还缺了二三页,但确实是南宫家引以为傲的秘术之一“读魂术”!”
“你没想到吧,还是被我强行练成了!”
听到这话,北宫择天忍住疼痛,沉默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吁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着慕容轩称赞道:“我记得,当时我随手翻了翻那秘术,古体小篆,内容深奥晦涩,极难看懂。”
“没想到,你竟然不但能看懂,还在缺页状态下练成了.....”
“果然,不愧是南宫家的血脉,资质极绝佳....”
慕容轩得到北宫择天的夸赞,脸上泛起一片赤红,情绪颇为激动。
他哈哈狂笑数声,得意道:“二叔,不,大魔头北宫择天,当年你回到我南宫家,羞辱我父亲.....”
“我武功虽然远不如你,但我立志,终究有朝一日,一定要将你击败,将你踩在脚下.....”
“我要替我父亲,也要替我证明,我南宫家嫡出子,远比你这庶出子强得多!”
他狠狠地望了一眼沈一欢,又看向北宫择天,冷声道:“为此,我便趁那次机会,假装精神受挫、心生绝望、再无斗志,顺势从一个练武奇才,逐渐堕落成了一个只知吃喝玩乐嫖赌无数的纨绔子!”
“可,我暗地里,我从未停止练习武功!”
“你知道吗,我一向自认为是天才....”
“那一次,你尽数击败南宫家高手,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但,我要证明,我比你更强....”
他缓缓走近,怒声道:“我要拿你的人头证明,哼哼,无论智谋还是武功,我都在你之上啊!”
话罢,慕容轩身形急动,《金光灭佛掌》一式“世宗碎佛”,疾拍北宫择天的胸膛。
金光大作,其快如电,气劲之强,如泰山倾倒!
北宫择天忙挣扎着起身,挥动双掌相抗衡。
“啪”的一声,这天下第一大魔头,竟然被震得不由自主地踉跄倒飞而去。
可,慕容轩还没来得及得意,便感到左后方两股气劲大作,有人偷袭而来!
“小心!”
立在一丈外的令伯符急声提醒,慕容轩才惊得如梦初醒。
左臂随手甩击,硬生生地挡了刘嵩如繁花绽落的十来掌!
而,左大腿外侧急速闪避,却还是有些晚了,只觉大腿一阵酸麻,早已挨了郑仲平蓄力一指!
“啊!”,这一指之痛,如彻骨髓一般,疼得他飞速朝右闪避。
可惜,右侧一个身影,同时电闪了过来,正是沈一欢。
“你、你怎么也.....”
慕容轩惊呼未完,早被沈一欢飞速一掌打在了他右肩膀!
“咔嚓”一声,右肩碎裂!
“啊!”,慕容轩狂喷着血,如断线风筝一般,被打飞出去。正好被闪掠救援的公孙宏和令伯符半空接在了怀中。
慕容轩得到两人扶持,站住脚跟,已是疼得面容扭曲。
他抬起头来,满脸通红,又羞又怒,指着对面,叫道:“怎么回事?”
“你们、你们,没有中《金虫银线散》的毒吗?”
对面的郑仲平、刘嵩早已站了起来,带着微笑,面容从容。
而,沈一欢也是带着微笑,笑盈盈地看着慕容轩。
“没错,我们三人并没毒,但北宫先生应该是中毒了!”
不止是慕容轩又急又怒,连令伯符、公孙宏也没了刚才的从容,悲荣师太面色紧绷,都感到惊愕无比。
北宫择天弯着腰,苦笑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中了这毒?!”
沈一欢朝他丢个歉意的眼神,转对慕容轩四人说道:“你们藏在地下,一直在偷听地上的动静...”
“我们四人一番生死拼杀,是不是很激烈,是不是都彼此中招,受伤很重?!”
“哈哈,还好你们应该看不见具体的打斗....”
“我们可是真刀实枪地打斗哦,招式齐备、内力催发,只是最后的伤人一击,都没有伤到彼此罢了....”
“受伤,不过是我们假装的,误导你们的!”
“这场打斗,其实是我们布的一个局,设的一个饵,引你们自己跳出来,自己暴露身份!”
对面的四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慕容轩脸色铁青,令伯符急声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会这样做?”
“线索分明都指向了北宫择天才对啊!”
郑仲平和刘嵩也不说话,笑着看向沈一欢。
沈一欢闪到北宫择天身旁,右手急出,一瞬间点了他四处穴道。
北宫择天先是面色一惊,随即明白被点的那四处穴道,是“气户”、“梁门”、“中庭”、“商曲”这四处穴道,便放下心来。
沈一欢笑道:“这是当日西门华先生教给的方法,点中这四个穴道,保持一个时辰清醒状态,功力无损!”
“估计这一个时辰够用了,到时候北宫先生自行退去,找地方昏睡一夜便可。”
慕容轩、令伯符等四人面面相觑,感到对面四人既像是同伙商议过,又好像没有串谋过!
慕容轩又吐了一口黑血,阴沉着脸,叫道:“沈一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怎么会看破?!”
“没有道理啊!”
“我们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痕迹或线索啊!”
沈一欢冷笑连连,嘲讽道:“你们确实没有留下任何指向你们的直接证据!”
“但,看似很严密的计划中,却留下了两个致命的破绽!”
慕容轩和令伯符两人都自恃聪明,一听到这话,惊愕万分。
“两个破绽,哪两个破绽?!”
令伯符忙出口问道:“这计划,我们推算过许多次,绝不会有漏洞的!”
慕容轩气急败坏地叫道:“你们怎么可能没有中《金虫银线散》毒呢?!”
“这毒,我找人试过,绝对无色无味,绝对有效!”
沈一欢见他又急又狼狈,得意地拍手大笑。
“蠢货,你自以为是地用《金虫银线散》之毒,想要嫁祸给北宫择天....”
“可惜,这《金虫银线散》,就是你第一个致命的破绽,也是最大的一个破绽呀!”
“这个破绽,直接让我明白了,北宫择天不可能是凶手!”
慕容轩惊叫道:“你在胡说什么?!”
沈一欢嘿嘿一笑,一字一顿地说道:“不久前,北宫择天在场,我就中过一次《金虫银线散》之毒,还好被他人所救!”
“你说,以北宫择天的老谋深算,他会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用同样的毒去毒害冷青萝吗?!”
“什么?!”
听到沈一欢的话,不只是慕容轩,连令伯符、悲荣师太、公孙宏都大吃一惊,愣在当场,惊骇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