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池之前没有?接过吻, 仅有?的亲吻还是来自?小朋友的。
和?井羽绮这个热辣的妈妈比,小壶的性格没那么活泼,但是也很表达喜欢。
舒池没少被她亲, 也有?她总爱给小孩买东西的缘故。
有?时候买了太多, 井羽绮看着堆积如山儿童玩具,又不忍骂舒池浪费,对方对小壶的态度就像补偿小时候的自?己, 比井羽绮还像个妈。
小壶还邀请舒池去参加过她的家长?会, 虽然舒池因为?工作也没去,小朋友仍然心心念念,热衷给舒池分?享各种小朋友的世界。
小朋友的亲吻柔软, 但舒池没亲过小壶。
丁芽也不是小壶,她是一个成年的女?人, 也是舒池意?动的对象。
这个亲吻贴在唇角, 也紧紧是一个轻轻的吻, 更算不上是亲,因为?舒池要退开了。
丁芽却料到了舒池的退却, 对方的主动就像快瘪掉气球的最?后一口气。丁芽不希望这口气散掉, 她选择吹气, 反客为?主、抱住舒池吻开对方的唇舌, 让舒池压在自?己身上,攥着对方的手丈量自?己的身躯。
我们一个性别,那又有?什么关系, 欲望管你?男女?, 对喜欢的人欲望只会成倍滋长?。
舒池吓了一跳, 但已经逃不掉了,丁芽织的网密密麻麻, 甚至掌握了她所有?的动线,直接攥住舒池的手和?皮肉相贴。
柔软过头的触感,长?吻后分?开的喘息,连牵出来的银丝都暧昧无?比。
温度攀升,像是她们仍然泡在温泉里,只是温泉滚烫,足以撩起成年人涌动的冲动。
是不由自?主地收拢,丁芽的轻笑,捧起脸看向舒池微光下揶揄的眼神。
丁芽:“你?力?气真大,不能轻点摸吗?”
她又迎向对方,抱住舒池的脖子,脸颊蹭上对方的脸颊,被子的浴袍轻而易举地散开,肌肤相贴,足够烫得舒池神魂颠倒。
舒池:“这样,不好。”
她还没和?丁芽表白,也没确定关系。
舒池说?得很认真,如果她的手不是现在才抽开还会更正经一点。
但很可惜,丁芽已经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仿佛这是玩具,足够探入内心深处,足够卷起数年在意?和?即便玩弄也抑制不住的真的喜欢。
舒池蹙眉,也感受到了手指的触感。
丁芽第?一次和?舒池的牵手就肖想过对方的手,是当年开面馆揉面的手,是捧着滚烫面碗的手,现在她是沾了水的面粉,只会揉成渴望的模样。
舒池喊了丁芽一声,“我们……”
丁芽直接堵住了她的嘴:“之后再说?不行么?”
她额头都冒了汗,刘海黏在上面几缕,嘴唇吻上舒池蹙起的眉,又抓住对方的手,咬在对方的手腕,把湿漉漉的手指按在对方的唇上:“先尝尝我。”
……
回?去的时候丁芽没跟公司的包车走,沈穆抽奖抽到的包括来回?的车费,她都直接打专车。
丁芽跟她一起走了。
沈穆打游戏打到半夜,一觉起来都到退房时间了。
她是凌晨给丁芽发的消息,邀请丁芽和?她一起回?城里,刚好去游湖吃个蛋糕什么的。
丁芽没回?,退房直接来找她了。
“你?怎么回?事啊,笑得那么□□。”
沈穆这人张口就来,等车来的时候一边坐在行李箱上一边扯丁芽的裙子。
丁芽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沈穆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镜子:“你?自?己照照吧。”
丁芽也不客气,非常夸张地点评:“仙女?下凡啊。”
沈穆嗤了一声:“得什么好处了,这么外放,总不是把二老板睡了吧?”
丁芽穿着焦糖色的裙子,杏色的打底毛衣衬得她跟温柔,深色的外套领口还有?一圈白毛,邮差包上的挂饰是时下热门ip娃娃。
她半天不说?话,沈穆皱了皱眉,猛地站起来握住她的肩,“不是吧!”
丁芽撩了撩自?己被风吹起来的头发,一边点头。
沈穆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下,有?种女?儿出嫁又有?种女?儿把人糟蹋了的感觉。
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最?后深吸一口气,“什么情况啊?只是住在一起,没必要这么……”
如狼似虎吧?
丁芽笑了一声:“算是吧,但……”
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看着沈穆那张脸变幻莫测的脸,她似乎还在回?味,“没尽兴。”
毕竟舒池是个胆小鬼,只肯亲亲,都说?让她吃吃我,居然也要我自?己动手。
也就是……稍微享受了一下。
什么时候才能狂野一点啊,白瞎了这副身材和?面孔。
但手确实不错,茧子的触感让丁芽很是难耐。
“啊,你?笑得好恶心。”
沈穆的手插进口袋,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提示,一边用屁股撞了丁芽:“那是什么程度?”
说?完她觉得自?己问这种问题纯属吃饱了撑着,“好了不用回?答我了,我劝你?有?点良心,骗人者人恒骗之啊。”
沈穆歪理也很多,但她还是蛮认真地问了丁芽:“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摊牌?”
哪怕沈穆跟舒池也没见几次,就冲昨晚舒池的样子,沈穆都觉得二老板对丁芽有?点意?思。
毕竟那张脸的关心做不得假。
之前去井池公司录视频舒池的样子沈穆还历历在目,完全?老板样儿。
丁芽:“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闭了闭眼,想到舒池的那张脸,想到对方低头的神情,还有?滚烫的体温。
亲密感真的让人容易深陷。
才跟舒池分?开这么点时间,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期待下一次的“意?情迷乱”了。
不过舒池肯定会不和?我见面一段时间吧。
丁芽看了看自?己手机,点开跟舒池的对话。
早上先走的也是舒池,她本来就自?己开车来,走得也匆忙,留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丁芽也没回?。
毕竟放风筝,也要松紧得当。
希望舒池会因为?这点甜头,更喜欢我一些。
不过以她舒池的性格,指不定也会跑掉。
从昨晚舒池零碎的话语里,丁芽感受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的自?卑。
包括自?己点开苏定昏消息时对方的的视线。
还有?那句无?意?识的话。
真的很像没人要的流浪狗。
挨过饿吃过苦,长?得这么大,却还是会害怕未来。
沈穆不太明白,“你?恋爱学大师啊,不是时候那还要等什么时候?”
她和?丁芽相比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从来都在提供恋爱方案。
偶尔还会给网友调解感情问题,说?起来头头是道的:“感情来了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时候么?”
丁芽:“起码得稳定一些吧。”
她捏着自?己手机的挂饰,完全?不知道自?己沈穆眼里就是玩弄老实人感情的渣女?。
沈穆唉了一声:“虽然感觉二老板岁数大,人也稳重,但有?种意?外的纯情呢,我还问了女?神,她说?二老板没谈过欸。”
丁芽点头:“是很纯情。”
她还抿了抿嘴,像是回?味什么一样。
沈穆没眼看,心想:我说?呢,怎么今天看涂个烈焰红唇,感情还又被亲肿了的感觉。
“收敛点哈。”
沈穆打了丁芽一掌:“别给自?己玩翻车了,仗着对方喜欢自?己闹也要有?个度。”
这个时候车来了,沈穆打的是专车,没想到开来的不是 ,“怎么回?事?”
她低头一看,软件还给自?动接了别的。
车窗摇下,副驾驶座居然还有?个熟人。
司机探了探头:“是尾号7655的女?士吗?你?们去一个地方,我就再接了个人。”
苏定昏那惹眼的八字刘海辨识度和?她的声音效果差不多。
她还嗨了一声。
丁芽歪着头问:“专车?”
沈穆倒是不生气了,快乐地坐了进去:“没事啊,反正顺路。”
丁芽突然觉得沈穆也挺有?问题的。
元旦假期三天,丁芽第?一天跟沈穆在市中心玩到半夜,第?二天直接在家瘫了一天,把狗从邻居家接回?来,带出去洗了个澡,晚上一起睡了。
第?三天除了遛狗也没出门,光在微博上发自?己的臭美照片了。
丁芽没去看自?己跟舒池的聊天框。
新的一个月,她也发现自?己原来的企鹅账号那些钻都灭了。
舒池说?一不二,想明白之后断得也很快。
知道没结果,也没有?再为?遗憾买单了。
丁芽盯着熄灭的钻石叹了口气。
抱着小狗又自?拍好了几张,挑挑拣拣发在朋友圈。
那天一起拼车回?市区的苏定昏依旧很黏人,跟沈穆还有?丁芽吃了个午饭再去的高铁站。
对方学的是影视,不知道为?什么搞了音乐,户籍倒是荆市人,大学又在首都上的。
这次在温泉山庄驻唱纯粹是被邀请的。
苏定昏这人浑身上下潮牌,看不出一点穷困潦倒的风味,丁芽感觉她家境应该还不错。
嘴也甜,吃顿饭哄得沈穆快把丁芽的信息都套出来了,走的时候还来了一个飞吻。
沈穆的评价——
完全?不油腻,好像也不算t,这什么品种的啊。
丁芽难得能拱她的火:“那你?追?”
沈穆很是清醒,觉得谈恋爱不如看别人谈:“不要,我要为?了买房奋斗,感情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丁芽耸了耸肩,在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发了一张跟苏定昏的合照。
姿势是很老土的比v,美颜开得不算很大,看起来算普通朋友。
丁芽很满意?,故意?发在了有?舒池的分?组,但没选择提醒对方。
配了个文案:天赐良缘(朋友)。
舒池看到的时候是收假第?一天,她人已经离开了荆市,回?了一趟老家。
本来井羽绮是希望元旦让舒池和?自?己玩几天。
没想到清晨就收到了舒池发的消息,说?是家里出事了,把她现在手上的事说?了一下,让井羽绮再安排。
最?后一句是:可能得请小半个星期的假。
井羽绮寻思着家里有?事,多半就是舒池老家的姐姐又闹离婚。井羽绮是独生女?,没体验过有?兄弟姐妹的感觉,但每次看舒池一脸疲惫地处理家务事,都觉得独生太爽了。
舒池的家人说?好也不好,说?不好还能挑出一大堆毛病。
可要是往稍微知足的方面想,起码没逮着舒池吸血。
当时井羽绮被消息震动吵醒,捞起手机迷迷糊糊地回?了个好,又问了句机票定了吗?
舒池嗯了一声。
舒池原本是有?助理的,像井羽绮一样。
不过她这人本来就天生劳碌命,又不喜欢生活方面受人照顾,助理换成了秘书,跟井羽绮的助理张喜职能不太一样。
就算舒池出差,偶尔都自?己订票。
她在上午九点抵达市区,又坐了俩小时大巴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浦西的人民医院。
舒池的二姐舒清闹自?杀,虽然没喝农药,但也摔得不轻。
舒池本来都快睡了,一个电话震动嗡嗡嗡直接震散了她看向丁芽的视线。
和?她一张床的女?人呼吸浅浅,睡颜美好。
舒池到外间接了大姐的电话,之后迅速地收拾东西,又回?了趟家,最?后赶往了机场。
她都没来得及去回?味跟丁芽那点亲密接触。
家里的亲戚全?部?到场,医院的病房太吵,护士长?进来把人赶了一半出去,昨晚手术麻醉还没散的女?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孩子没了,手还骨折,看上去跟要断气了一样。
“我说?也真是的,都结婚那么多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折腾的呢……”
“就是啊,也不想想孩子得多伤心,这才放假,妈妈又住院……”
“我看勇子也挺好的,老给她买好东西。外面那个打麻将?的算什么,闹得大家知道,小三的名声都扣上去了,她在镇上也过不下去啊。”
“非得离婚,有?什么好处……”
舒池一夜没睡,她本来精神上就因为?跟丁芽做的事崩得很紧。
飞机上短暂的睡眠也没让她的气色好一些,大巴又颠簸,等到了医院,她脸都是青的。
病房里是舒池她妈和?大姐还有?一个婶婶。
女?人都在,男人在外面聊天。
她爸看到舒池,也就打了个招呼,还埋怨了一句:“你?回?来干什么,没出事儿。”
舒池没说?话,她走得飞快,大衣的衣角被风卷起。
女?人的身材颀长?,跟从前驼背的样子大相径庭,二伯看了跟她爸说?:“你?家老三在外面果然混得很好啊。”
舒父:“就一小老板,家里也就她有?出息了。”
舒池进去的时候舒清还没醒,她插着吸氧器,陪床在闲聊的女?人看到舒池,猛地站起来。
“老三来了啊。”
大姐舒华比舒池大了十多岁,身材微胖,皮肤黝黑,鬓边还有?些白发。
舒母背对着舒池,正在喂舒清的孩子吃橘子。
舒池喊了声妈和?大姐。
走过去看了眼舒清,问:“怎么样了?”
听到孩子没了舒池也没她妈表现得那么痛心,她问了句:“二姐夫呢?”
舒华呃了一声:“好像去缴费了。”
舒池来的时候过缴费厅还扫了一眼,“没看到。”
小孩子看到舒池喊了声小姨,又自?顾自?玩游戏了。
舒池没坐下,她凑近了看了眼舒清,小孩又跑出去,说?要出去玩。
她妈也跟着出去了。
舒池是舒华叫来的。
这家四个孩子,大姐最?年长?,但她越长?大越发现,很多事情自?己做不了主。
哪怕舒池很听话,这次扯到老二要自?杀,舒华也有?些不安。
她们是姐妹,但跟母亲没什么话说?。
舒华看向舒池,发现对方明显是没睡好,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关切地说?:“累了吧。”
舒池揉了揉太阳穴,医院的凳子也不舒服,她的手摁在扶手上,没去接水,说?:“二姐要离婚就离婚吧,这次没死成,下次呢?”
她抓住了舒清的手,舒清比她大五岁,井羽绮也比她大五岁。
可是这两个人,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大姐放下水杯,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她有?两个娃儿,离婚的话男的都不要的,这要怎么再找一个啊?”
舒华也生了两个孩子,孩子也没念到大学,大的已经去上班了,小的还在实习。
这家人好像天生没什么读书的命,三代都扶不上墙。
唯独舒池,永远是个例,从小时候的不讨喜到莫名其妙没了声音,到后来好了,又自?己创业。
白手起家,居然也给她捣鼓成了老板。
但在这边人眼里依然很可怜,她还单身,好像没男人喜欢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舒池早就知道大姐会这么说?,她抓着二姐冰凉的手,声音裹着浓重的疲倦,又有?少见的尖锐:“国?家规定离婚了一定要再结吗?”
大姐哑口无?言,但不想在这个场合数落舒池,毕竟人是她叫回?来的。
她又不免操心这个老三,叹了口气说?:“你?自?己也是,都三十了还不着急。”
舒池知道大姐也心软,舒清这次不成功,下次可能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出轨只是一根稻草,想离婚是起了很久的念头。
大姐叫她回?来,也有?多个人说?话的意?思,虽然舒池这个老三,嘴皮子不溜。
舒池扯出一个笑,想了想,说?:“我不着急。”
这会她骤然想到清晨离开时看到的枕边睡颜,又升起一股微妙的情绪,她说?——
“有?人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