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挞鲨 作品

第39章

舒池之前没有?接过吻, 仅有?的亲吻还是来自?小朋友的。

和?井羽绮这个热辣的妈妈比,小壶的性格没那么活泼,但是也很表达喜欢。

舒池没少被她亲, 也有?她总爱给小孩买东西的缘故。

有?时候买了太多, 井羽绮看着堆积如山儿童玩具,又不忍骂舒池浪费,对方对小壶的态度就像补偿小时候的自?己, 比井羽绮还像个妈。

小壶还邀请舒池去参加过她的家长?会, 虽然舒池因为?工作也没去,小朋友仍然心心念念,热衷给舒池分?享各种小朋友的世界。

小朋友的亲吻柔软, 但舒池没亲过小壶。

丁芽也不是小壶,她是一个成年的女?人, 也是舒池意?动的对象。

这个亲吻贴在唇角, 也紧紧是一个轻轻的吻, 更算不上是亲,因为?舒池要退开了。

丁芽却料到了舒池的退却, 对方的主动就像快瘪掉气球的最?后一口气。丁芽不希望这口气散掉, 她选择吹气, 反客为?主、抱住舒池吻开对方的唇舌, 让舒池压在自?己身上,攥着对方的手丈量自?己的身躯。

我们一个性别,那又有?什么关系, 欲望管你?男女?, 对喜欢的人欲望只会成倍滋长?。

舒池吓了一跳, 但已经逃不掉了,丁芽织的网密密麻麻, 甚至掌握了她所有?的动线,直接攥住舒池的手和?皮肉相贴。

柔软过头的触感,长?吻后分?开的喘息,连牵出来的银丝都暧昧无?比。

温度攀升,像是她们仍然泡在温泉里,只是温泉滚烫,足以撩起成年人涌动的冲动。

是不由自?主地收拢,丁芽的轻笑,捧起脸看向舒池微光下揶揄的眼神。

丁芽:“你?力?气真大,不能轻点摸吗?”

她又迎向对方,抱住舒池的脖子,脸颊蹭上对方的脸颊,被子的浴袍轻而易举地散开,肌肤相贴,足够烫得舒池神魂颠倒。

舒池:“这样,不好。”

她还没和?丁芽表白,也没确定关系。

舒池说?得很认真,如果她的手不是现在才抽开还会更正经一点。

但很可惜,丁芽已经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仿佛这是玩具,足够探入内心深处,足够卷起数年在意?和?即便玩弄也抑制不住的真的喜欢。

舒池蹙眉,也感受到了手指的触感。

丁芽第?一次和?舒池的牵手就肖想过对方的手,是当年开面馆揉面的手,是捧着滚烫面碗的手,现在她是沾了水的面粉,只会揉成渴望的模样。

舒池喊了丁芽一声,“我们……”

丁芽直接堵住了她的嘴:“之后再说?不行么?”

她额头都冒了汗,刘海黏在上面几缕,嘴唇吻上舒池蹙起的眉,又抓住对方的手,咬在对方的手腕,把湿漉漉的手指按在对方的唇上:“先尝尝我。”

……

回?去的时候丁芽没跟公司的包车走,沈穆抽奖抽到的包括来回?的车费,她都直接打专车。

丁芽跟她一起走了。

沈穆打游戏打到半夜,一觉起来都到退房时间了。

她是凌晨给丁芽发的消息,邀请丁芽和?她一起回?城里,刚好去游湖吃个蛋糕什么的。

丁芽没回?,退房直接来找她了。

“你?怎么回?事啊,笑得那么□□。”

沈穆这人张口就来,等车来的时候一边坐在行李箱上一边扯丁芽的裙子。

丁芽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沈穆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镜子:“你?自?己照照吧。”

丁芽也不客气,非常夸张地点评:“仙女?下凡啊。”

沈穆嗤了一声:“得什么好处了,这么外放,总不是把二老板睡了吧?”

丁芽穿着焦糖色的裙子,杏色的打底毛衣衬得她跟温柔,深色的外套领口还有?一圈白毛,邮差包上的挂饰是时下热门ip娃娃。

她半天不说?话,沈穆皱了皱眉,猛地站起来握住她的肩,“不是吧!”

丁芽撩了撩自?己被风吹起来的头发,一边点头。

沈穆整个人都被雷劈了一下,有?种女?儿出嫁又有?种女?儿把人糟蹋了的感觉。

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最?后深吸一口气,“什么情况啊?只是住在一起,没必要这么……”

如狼似虎吧?

丁芽笑了一声:“算是吧,但……”

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看着沈穆那张脸变幻莫测的脸,她似乎还在回?味,“没尽兴。”

毕竟舒池是个胆小鬼,只肯亲亲,都说?让她吃吃我,居然也要我自?己动手。

也就是……稍微享受了一下。

什么时候才能狂野一点啊,白瞎了这副身材和?面孔。

但手确实不错,茧子的触感让丁芽很是难耐。

“啊,你?笑得好恶心。”

沈穆的手插进口袋,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提示,一边用屁股撞了丁芽:“那是什么程度?”

说?完她觉得自?己问这种问题纯属吃饱了撑着,“好了不用回?答我了,我劝你?有?点良心,骗人者人恒骗之啊。”

沈穆歪理也很多,但她还是蛮认真地问了丁芽:“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摊牌?”

哪怕沈穆跟舒池也没见几次,就冲昨晚舒池的样子,沈穆都觉得二老板对丁芽有?点意?思。

毕竟那张脸的关心做不得假。

之前去井池公司录视频舒池的样子沈穆还历历在目,完全?老板样儿。

丁芽:“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闭了闭眼,想到舒池的那张脸,想到对方低头的神情,还有?滚烫的体温。

亲密感真的让人容易深陷。

才跟舒池分?开这么点时间,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期待下一次的“意?情迷乱”了。

不过舒池肯定会不和?我见面一段时间吧。

丁芽看了看自?己手机,点开跟舒池的对话。

早上先走的也是舒池,她本来就自?己开车来,走得也匆忙,留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丁芽也没回?。

毕竟放风筝,也要松紧得当。

希望舒池会因为?这点甜头,更喜欢我一些。

不过以她舒池的性格,指不定也会跑掉。

从昨晚舒池零碎的话语里,丁芽感受到了这个女?人身上的自?卑。

包括自?己点开苏定昏消息时对方的的视线。

还有?那句无?意?识的话。

真的很像没人要的流浪狗。

挨过饿吃过苦,长?得这么大,却还是会害怕未来。

沈穆不太明白,“你?恋爱学大师啊,不是时候那还要等什么时候?”

她和?丁芽相比一点恋爱经验都没有?,从来都在提供恋爱方案。

偶尔还会给网友调解感情问题,说?起来头头是道的:“感情来了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时候么?”

丁芽:“起码得稳定一些吧。”

她捏着自?己手机的挂饰,完全?不知道自?己沈穆眼里就是玩弄老实人感情的渣女?。

沈穆唉了一声:“虽然感觉二老板岁数大,人也稳重,但有?种意?外的纯情呢,我还问了女?神,她说?二老板没谈过欸。”

丁芽点头:“是很纯情。”

她还抿了抿嘴,像是回?味什么一样。

沈穆没眼看,心想:我说?呢,怎么今天看涂个烈焰红唇,感情还又被亲肿了的感觉。

“收敛点哈。”

沈穆打了丁芽一掌:“别给自?己玩翻车了,仗着对方喜欢自?己闹也要有?个度。”

这个时候车来了,沈穆打的是专车,没想到开来的不是 ,“怎么回?事?”

她低头一看,软件还给自?动接了别的。

车窗摇下,副驾驶座居然还有?个熟人。

司机探了探头:“是尾号7655的女?士吗?你?们去一个地方,我就再接了个人。”

苏定昏那惹眼的八字刘海辨识度和?她的声音效果差不多。

她还嗨了一声。

丁芽歪着头问:“专车?”

沈穆倒是不生气了,快乐地坐了进去:“没事啊,反正顺路。”

丁芽突然觉得沈穆也挺有?问题的。

元旦假期三天,丁芽第?一天跟沈穆在市中心玩到半夜,第?二天直接在家瘫了一天,把狗从邻居家接回?来,带出去洗了个澡,晚上一起睡了。

第?三天除了遛狗也没出门,光在微博上发自?己的臭美照片了。

丁芽没去看自?己跟舒池的聊天框。

新的一个月,她也发现自?己原来的企鹅账号那些钻都灭了。

舒池说?一不二,想明白之后断得也很快。

知道没结果,也没有?再为?遗憾买单了。

丁芽盯着熄灭的钻石叹了口气。

抱着小狗又自?拍好了几张,挑挑拣拣发在朋友圈。

那天一起拼车回?市区的苏定昏依旧很黏人,跟沈穆还有?丁芽吃了个午饭再去的高铁站。

对方学的是影视,不知道为?什么搞了音乐,户籍倒是荆市人,大学又在首都上的。

这次在温泉山庄驻唱纯粹是被邀请的。

苏定昏这人浑身上下潮牌,看不出一点穷困潦倒的风味,丁芽感觉她家境应该还不错。

嘴也甜,吃顿饭哄得沈穆快把丁芽的信息都套出来了,走的时候还来了一个飞吻。

沈穆的评价——

完全?不油腻,好像也不算t,这什么品种的啊。

丁芽难得能拱她的火:“那你?追?”

沈穆很是清醒,觉得谈恋爱不如看别人谈:“不要,我要为?了买房奋斗,感情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丁芽耸了耸肩,在假期的最?后一个晚上,发了一张跟苏定昏的合照。

姿势是很老土的比v,美颜开得不算很大,看起来算普通朋友。

丁芽很满意?,故意?发在了有?舒池的分?组,但没选择提醒对方。

配了个文案:天赐良缘(朋友)。

舒池看到的时候是收假第?一天,她人已经离开了荆市,回?了一趟老家。

本来井羽绮是希望元旦让舒池和?自?己玩几天。

没想到清晨就收到了舒池发的消息,说?是家里出事了,把她现在手上的事说?了一下,让井羽绮再安排。

最?后一句是:可能得请小半个星期的假。

井羽绮寻思着家里有?事,多半就是舒池老家的姐姐又闹离婚。井羽绮是独生女?,没体验过有?兄弟姐妹的感觉,但每次看舒池一脸疲惫地处理家务事,都觉得独生太爽了。

舒池的家人说?好也不好,说?不好还能挑出一大堆毛病。

可要是往稍微知足的方面想,起码没逮着舒池吸血。

当时井羽绮被消息震动吵醒,捞起手机迷迷糊糊地回?了个好,又问了句机票定了吗?

舒池嗯了一声。

舒池原本是有?助理的,像井羽绮一样。

不过她这人本来就天生劳碌命,又不喜欢生活方面受人照顾,助理换成了秘书,跟井羽绮的助理张喜职能不太一样。

就算舒池出差,偶尔都自?己订票。

她在上午九点抵达市区,又坐了俩小时大巴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浦西的人民医院。

舒池的二姐舒清闹自?杀,虽然没喝农药,但也摔得不轻。

舒池本来都快睡了,一个电话震动嗡嗡嗡直接震散了她看向丁芽的视线。

和?她一张床的女?人呼吸浅浅,睡颜美好。

舒池到外间接了大姐的电话,之后迅速地收拾东西,又回?了趟家,最?后赶往了机场。

她都没来得及去回?味跟丁芽那点亲密接触。

家里的亲戚全?部?到场,医院的病房太吵,护士长?进来把人赶了一半出去,昨晚手术麻醉还没散的女?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孩子没了,手还骨折,看上去跟要断气了一样。

“我说?也真是的,都结婚那么多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折腾的呢……”

“就是啊,也不想想孩子得多伤心,这才放假,妈妈又住院……”

“我看勇子也挺好的,老给她买好东西。外面那个打麻将?的算什么,闹得大家知道,小三的名声都扣上去了,她在镇上也过不下去啊。”

“非得离婚,有?什么好处……”

舒池一夜没睡,她本来精神上就因为?跟丁芽做的事崩得很紧。

飞机上短暂的睡眠也没让她的气色好一些,大巴又颠簸,等到了医院,她脸都是青的。

病房里是舒池她妈和?大姐还有?一个婶婶。

女?人都在,男人在外面聊天。

她爸看到舒池,也就打了个招呼,还埋怨了一句:“你?回?来干什么,没出事儿。”

舒池没说?话,她走得飞快,大衣的衣角被风卷起。

女?人的身材颀长?,跟从前驼背的样子大相径庭,二伯看了跟她爸说?:“你?家老三在外面果然混得很好啊。”

舒父:“就一小老板,家里也就她有?出息了。”

舒池进去的时候舒清还没醒,她插着吸氧器,陪床在闲聊的女?人看到舒池,猛地站起来。

“老三来了啊。”

大姐舒华比舒池大了十多岁,身材微胖,皮肤黝黑,鬓边还有?些白发。

舒母背对着舒池,正在喂舒清的孩子吃橘子。

舒池喊了声妈和?大姐。

走过去看了眼舒清,问:“怎么样了?”

听到孩子没了舒池也没她妈表现得那么痛心,她问了句:“二姐夫呢?”

舒华呃了一声:“好像去缴费了。”

舒池来的时候过缴费厅还扫了一眼,“没看到。”

小孩子看到舒池喊了声小姨,又自?顾自?玩游戏了。

舒池没坐下,她凑近了看了眼舒清,小孩又跑出去,说?要出去玩。

她妈也跟着出去了。

舒池是舒华叫来的。

这家四个孩子,大姐最?年长?,但她越长?大越发现,很多事情自?己做不了主。

哪怕舒池很听话,这次扯到老二要自?杀,舒华也有?些不安。

她们是姐妹,但跟母亲没什么话说?。

舒华看向舒池,发现对方明显是没睡好,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关切地说?:“累了吧。”

舒池揉了揉太阳穴,医院的凳子也不舒服,她的手摁在扶手上,没去接水,说?:“二姐要离婚就离婚吧,这次没死成,下次呢?”

她抓住了舒清的手,舒清比她大五岁,井羽绮也比她大五岁。

可是这两个人,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大姐放下水杯,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她有?两个娃儿,离婚的话男的都不要的,这要怎么再找一个啊?”

舒华也生了两个孩子,孩子也没念到大学,大的已经去上班了,小的还在实习。

这家人好像天生没什么读书的命,三代都扶不上墙。

唯独舒池,永远是个例,从小时候的不讨喜到莫名其妙没了声音,到后来好了,又自?己创业。

白手起家,居然也给她捣鼓成了老板。

但在这边人眼里依然很可怜,她还单身,好像没男人喜欢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舒池早就知道大姐会这么说?,她抓着二姐冰凉的手,声音裹着浓重的疲倦,又有?少见的尖锐:“国?家规定离婚了一定要再结吗?”

大姐哑口无?言,但不想在这个场合数落舒池,毕竟人是她叫回?来的。

她又不免操心这个老三,叹了口气说?:“你?自?己也是,都三十了还不着急。”

舒池知道大姐也心软,舒清这次不成功,下次可能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出轨只是一根稻草,想离婚是起了很久的念头。

大姐叫她回?来,也有?多个人说?话的意?思,虽然舒池这个老三,嘴皮子不溜。

舒池扯出一个笑,想了想,说?:“我不着急。”

这会她骤然想到清晨离开时看到的枕边睡颜,又升起一股微妙的情绪,她说?——

“有?人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