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挞鲨 作品

第68章

家里?的麻将机每年也?就这个时候搬出来使一使。

一般都是爸妈和哥嫂一起打, 丁芽偶尔轮换,今年舒池来了,轮换的次数就多了。

丁芽打牌打得一般, 她更喜欢在游戏里?抽卡。

相比之下丁树青这个少年时候的学霸在这方面也?不错, 赢走?了丁芽好几百块。

今年轮到丁芽一雪前耻,靠着舒池赢回了牌面。

只?不过舒池见好就收,也?没?老赢。

丁树青一脸菜色地盯着坐在丁芽边上?的女人, 问了句:“看不出来, 舒池你还挺会玩的。”

他坐在老婆边上?指点,还被赵秋浦嫌弃,给了一肘子。

大人们打牌, 小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云宝在丁芽房间的新狗窝睡觉。

舒池猛地被点名, 擡头?看了一眼, 谦虚地摆手?:“没?有没?有。”

丁芽也?挺好奇的, 她一边摸牌一边问:“跟谁学的?”

舒池笑了笑:“在榕市摆摊租的房子楼下是麻将馆,经常有人叫我送外卖, 白天偶尔会被人叫去代一下。”

她这人向来有问必答, 听起来还挺诚恳。

丁芽之前听只?觉得有趣, 现在听舒池提到以前, 心里?很不是滋味,伸手?拉了拉舒池的手?。

丁树青提:“不准出老千。”

丁芽瞪了他一眼:“是你想出千吧!”

杨婕一边看着牌一边问:“舒池你还回老家吗?”

丁芽又说:“妈你干嘛啊,这大过年的还要把?人赶回去。”

杨婕发现丁芽反应特别大, 护舒池护得有些夸张, 又觉得挺好笑的。

“我问问, 又不是今天。”

舒池按下丁芽的手?说:“一年总会回去几天的。”

丁芽亲亲热热地问:“那我要和你回家吗?”

丁树青喂了一声?,下一秒他爸咳了一声?, 丁芽:“这不是正常流程么?”

“嫂子明年过年还回家呢。”

舒池摇头?:“我没?关系的,一年什么时候回都可以。”

之前也?是因为没?地方去,井羽绮如果回老家,舒池也?就一个人在荆市。

荆市过年冷清,虽然城市的霓虹不停歇,过年却?显得没?那么热闹。

丁树青:“你俩都安排好了是吧?”

杨婕:“我胡了。”

这一把?丁芽就输了,赢回来钱还了一半。

杨婕打了个哈欠:“明天还要去寺庙,你们都早点起啊。”

舒池问了句:“很远吗?”

丁树青站起来:“有点路,开车要四十多分?钟,我们家不赶头?香,不然等会就可以出发了。”

舒池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好活动,荆市的庙会她都不感兴趣,反而是井羽绮老带着女儿?去。

丁芽拉住舒池说:“那你留下和我一起睡吧,明天一起出发。”

丁父又咳了一声?。

丁芽关切地问了句:“爸你嗓子还很疼吗?是不是瓜子嗑多了?”

她的声?音一派天真,搞得丁树青特别想笑,被老婆捏住胳膊,强忍着。

舒池怕长辈气?死,急忙回绝:“我回酒店了,明天几点?我早一些过来。”

丁芽看向杨婕。

杨婕本来想把?茶水收了,却?发现舒池都干完了。

虽然是女儿?找了女朋友,她却?莫名有种来了个上?门女婿的感觉,还有隐隐的丁芽娶了个老婆的味道。

这顿年夜饭也?吃得色香味俱全?,桌子都摆不下,她发朋友圈还被一群人说是把?厨子带回家了。

杨婕半天不知道回什么。

朋友?

一起睡的朋友?

怎么看都是丁芽眼神黏在舒池身上?,给杨婕一种如果不是在这里?,恨不得彻底挂在舒池身上?。

家长在都是这个德性,更别提私底下了,完全?可以想象丁芽多粘人。

舒池倒是态度端正,给人一种温厚的安全?感。

杨婕想:如果都是我的女儿?,丁芽还是舒池上?得了台面一些。

她又叹了口气?,也?知道丁芽明显是被家里?宠出来的,不像舒池要早早出来谋生?,家里?的偏差从态度就看得出来。

杨婕想到上?次自己临时去丁芽家里?,舒池的周到和聊天里?透露出的父母相处,都足够让她明白这孩子这些年的不容易。

她心里?很是矛盾。

丁芽认定的事很难更改,舒池人是不错,可以后呢。

她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边说:“八点多走?。”

丁芽知道她妈在想什么,也?没?提出聊聊,只?是抱怨了一句:“这么早啊。”

现在都十一点多了,洗个澡玩个手?机什么起码得两三点。

杨婕拍了她一下,说:“啊什么啊?每年不都是这个时间吗?”

舒池点头?,“叔叔阿姨,那我明天八点到这边。”

说完舒池又冲赵秋浦和丁树青打了声?招呼,丁芽看她转身,跟了上?去:“我送你啊!”

门砰地一声?关上?,丁树青啧了一声?:“不就住在街口的酒店么?”

他老婆又给了他一肘子,丁树青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电视还开着,春晚还没?到倒计时,丁树青坐到沙发上?,问了爸妈一句:“你们觉得怎么样啊?”

杨婕:“你觉得呢?”

她穿着家居服,没?在外面的时候那么讲究,刚才依然给人一种面对?客人的紧绷。

现在舒池一走?,就好多了。

丁树青没?什么意见:“挺好的,丁芽喜欢得不得了。”

杨婕给了他一脚,很是不满:“那两个人在一起光喜欢能好么?不要过日子的啊?”

丁树青一副这话我听多了的表情:“您当年也?这么说我的。”

赵秋浦笑着过来,“感情好才能一直过下去啊。”

她靠在丁树青身上?,“我看爸爸也?不生?气?了。”

丁父捧着一杯茶,也?不知道大半夜喝什么茶,他目视前方,盯着熟悉的主持人介绍节目。

想的却?是丁芽那张笑脸。

刚想叹口气?,被杨婕撞了一下,那口气?压根无处发挥。

“舒池家庭条件不好,人条件是好的。”

丁树青还在给舒池说好话,“起码咱爸咱妈没?觉得这是毛病我就很欣慰了。”

他拿着手?机,发丁芽发了个红包的。

杨婕:“毛病什么,你当我不知道同性恋什么意思?啊,学舞蹈的学生?就有一对?。”

她端的是慈祥的面孔,当初也?是祝福学生?的。

但人还是很难一视同仁,特别是这标签贴在自己女儿?身上?,她作为妈妈很容易想到那些攻击。

丁芽是她费尽心思?养大的,她实在不想让丁芽吃苦。

杨婕:“现在是好了,但以后呢,也?会很苦的。”

她撑着脸,看着手?机置顶的宝贝丁芽发来的微信,是丁芽昨天早晨发的。

很长一段,一些口头?很难表述的感情,杨婕收到的时候看到细细读了好几遍,还哭了。

丁树青倒是很乐观:“得了吧妈,男的和女的结婚后半生?苦的更多,你得看数据。”

他以前在法院实习的时候还被分?到的组,那真是从彩礼到孩子到感情,鸡飞狗跳鸡毛蒜皮,调解室都能打起来。

也?就是这样,他觉得一份真挚的感情太难得。

干这行的很容易被人说忘了感情,丁树青没?那么冷漠,但他能力有限。

只?不过妹妹的感情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喊了句爸:“你年轻的时候在院里?也?看过很多离婚的吧。”

丁父点头?,他又盘起了核桃,实际上?没?什么心思?,又掉了一颗。

他默默地捡起:“再看看吧。”

丁树青笑了一下,他觉得不告诉丁芽这个好消息。

和他预料的一样,没?什么鸡飞狗跳。

丁芽从来不是什么懂事的好女儿?,她的自私到现在反而成?了另一种优势。

做出坚定选择后可以有恃无恐,看吧,总有人会对?她好的。

果然还是要看命。

丁芽一路送舒池下楼,送舒池出了单元楼,又要送舒池出小区。

舒池不让她送了:“这么点路,我自己走?。”

丁芽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再让我送送你吧。”

舒池有点无奈,她的袖子都要被丁芽扒拉下来了:“你怎么这么粘人?”

丁芽就差龇牙咧嘴了:“这就叫粘人吗?”

舒池点了点她的鼻子:“云宝都比你独立。”

丁芽咬了她一口:“你说我是狗!”

舒池笑了:“狗很可爱。”

丁芽:“那你正经夸我。”

舒池假装思?索,丁芽哼了一声?:“你连夸我都要想啊?”

舒池:“很漂亮。”

丁芽很顺嘴地接道:“原来你只?是肖想我的美貌。”

她们站在小区门口,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偶尔能听到空旷的小型烟花声?音。

舒池:“很喜欢。”

她低着头?,对?上?丁芽的眼神,丁芽没?化妆的眼依然很好看。

丁芽闭上?眼:“那再亲我一下。”

舒池看了眼周围,又把?丁芽往角落里?拉了一下。

丁芽闭着眼笑:“你偷情啊。”

舒池:“不要乱说。”

丁芽:“那和我去领证啊,就是合法的了。”

她口无遮拦,分?明知道现在不合法,但法律也?不能保证感情能情比金坚,她要的是情意绵绵。

舒池亲了她一口。

她刚才还吃了颗橘子糖,味道酸酸甜甜的,丁芽的心也?咕噜噜地冒泡。

这边是她的老家,是她的地盘,她把?舒池带来了。

很满足,很幸福。

人向来就是饱暖思?□□,她忽然又不满足这点甜了。

丁芽睁开眼,猛地拖着舒池的手?往前走?。

舒池:“怎么了?”

丁芽舔着嘴唇:“现在是十一点零三分?,你不让我在你那里?睡,那我在十二点前回来总可以吧。”

舒池还没?明白:“你不是说你家习惯十二点前洗澡吗?”

丁芽拉不动这么大一个人,跺了跺脚骂了句笨死了你。

路灯还很亮,整条街的喜庆味道,红光洒在舒池身上?,丁芽蓦然地想到了那天她们一起拍的那套写真。

如果舒池穿的是红衣就好了,像是游戏里?的成?亲。

真是糟糕,以前我觉得这些都好做作。

我现在就想做作一下。

丁芽:“快点走?,去你酒店啦。”

舒池:“啊?”

丁芽:“我去你那里?洗澡,你懂我意思?吗?”

舒池懂了,她没?想到丁芽竟然还在争分?夺秒地干这种事。

“可是你没?带……”

丁芽:“我放了几条内裤在你行李箱里?。”

舒池:……

丁芽:“快点。”

“你不快点咱俩就只?能明年见了哦。”

这种万年老梗在此情此刻说出来竟然真的有一种偷情的意味。

好像她们一年只?能见一次似的。

丁芽拉着舒池狂奔,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笑得特别开心。

酒店的前台看到气?喘吁吁的俩女的拉着手?跑进电梯还吓了一跳。

丁芽还没?走?到舒池的房门就开始脱外套,等门一打开取完电,她就剩最里?面的打底衫了。

舒池还没?来得及说话,背就靠上?了冰冷的瓷砖,下个瞬间打开的浴室花洒喷了一身的水。

热气?很快氤氲了这个还算大的浴室。

浴缸的水很快加满。

“我的衣服还没?……”

丁芽急不可耐地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不是有烘干机吗?”

舒池还在操心别的:“你没?衣……”

丁芽:“我穿你的。”

舒池又说:“时……”

丁芽:“我定了闹钟。”

她堵住舒池的嘴,用眼神示意她。

别废话,快摸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