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惜公子 作品

第一章

周宁安步入夜色的时候,林夜刚刚换好了衣服灌了一杯牛奶为夜晚做准备,而阿芜则刚刚把衣服脱掉穿上客人指定的丁字裤准备出台。

林夜换好了衣服靠在门框上看着阿芜往身体上涂抹银光粉,明知道有人看着,却一点羞涩的神情也没有。

阿芜做好了准备工作扭着小腰同林夜一道往外走,经过时林夜还不老实的往他腰上捏了一把,阿芜嗔怪的推开他的手,虽是训斥,声音却叫人听了骨头也要酥上一会儿,“别乱摸,碰我是要钱的。”

林夜笑了,偏又擡手在阿芜精致的小巴掌脸上摸了一下,皮肤手感比女人的还好。阿芜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骂他,只是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妆扮,平坦白皙的肚脐镶着的几棵小碎钻妩媚又不俗气的闪耀着,衬托着他细腻的皮肤和纤细的腰肢,勾人的紧。阿芜自己不觉得什么,林夜却发现了,这店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经过时,都恨不得能用眼睛剜下他一块肉来。

林夜拍了拍他的肩膀,奈何阿芜身上只有一条小内裤,摸哪里都显得暧昧。大厅里魅惑喧闹的音乐响起,林夜低声嘱咐道:“上楼吧,别让客人等急了,自己小心点。”

阿芜回了他一个老练的媚眼,却是笑着道:“摸的这几下,别忘了给我记到帐上。”

林夜无奈的耸耸肩,自己也迈步走向了嘈杂的中心,开始今天晚上的战斗。

与阿芜的职业不同,夜色虽是个男色酒吧,却也不是人人都卖色。比如林夜,刚一入夏就晒了一身小麦色的皮肤,修长的四肢和平时爱好运动得来的一身肌肉,怎么看都做不了mB,要不是家里有病人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他甚至很少步入这种酒吧。所以说人生在世各随天命,这酒吧的经理是他以前的老邻居,知道他缺钱又有好皮相,便把他介绍过来当调酒师。

调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调情。

没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和舌灿生莲的嘴皮子,酒是那么好卖的?

所以林夜对自己职业的定义,是一个销售兼职心理疏导,俗称牛郎。

于mB那种纯体力劳动不同,牛郎卖的是个巧字。客人开心你要乖巧,客人低沉你要讨巧,他强势你就纯情,他青涩你就圆滑,总之,林夜认为,他做的这个职业,是一个高技术的脑力劳动。哄得人开心了他就能赚钱,在这方面他有天赋,所以即使不算很喜欢男人,他依旧干的风生水起,也算是店里的一个招牌调酒师。

既然说了是调酒师,就是摆明了不卖身的,外加店里还有一票白嫩嫩上赶着接客的男孩子们,林夜一直以来都做的比较顺心,偶尔遇到一两个年轻好看的客人私下里勾搭他,他也能玩玩,不管跟谁他都是上面的那个,怎么算他都不吃亏。所以当林夜听到七叔叫他去vip包房调酒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多想,只觉得这是个大捞一笔的好机会。

阿芜和往常一样上楼来到写着标号的房间,敲门前调整了一下表情,随后门被打开,他低低鞠了一躬,用额发遮挡了最是迷人的一双眼睛,身嚈体半嚈裸嚈着却看不清神情,惹得人很想拉进来,好好看他毫无遮掩时哭泣的样子。

今天晚上点他的人是一个看着刚到四十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领带都还没来得及摘,看得出是个习惯了正装的成功人嚈士。阿芜默默的打量,知道这个类型的男人越是斯文的上了床就越禽嚈兽,也差不多该到了力不从心的年纪,所以分外的喜欢显示自己男人的威风。

那人将他接了进去,自己坐到屋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把脚翘在茶几上打量他,目光上下一扫就将他本就没什么遮掩的身嚈体看了个遍,那人用手松了松领带,喉头明显有些发紧,问道:“你就是阿芜?听说你很红,要的价也高,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值这么多钱一晚上?”

阿芜抿嘴笑了笑,竟有些腼腆的样子,三两步走过去跪在了那人身前半步,双嚈腿分开齐肩宽双手背后手腕相握,然后低头吻了那个人的皮鞋。

粉红色的小嚈舌嚈头绕着黑亮的皮鞋舔嚈了一圈,留下淡淡发亮的口水痕迹,然后擡头用无比虔诚纯真的目光看着男人,口嚈中说道:“请先生使用我。”

只一句话,那男人的气息就明显的粗重了起来。是使用,不是享用,就好像他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物品,一件美丽而脆弱的贡品,需要被捆绑焚烧才能发出光来。

“到床嚈上去。”男人的声音明显嘶哑了许多,只是还在故作镇定,不想承认被这男孩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勾的把持不住。

阿芜没有起来,而是四肢并用的爬到了床嚈上,腰部压低分着双嚈腿,双手依旧背在身后,只用头和肩膀保持平衡,明明是极羞耻的动作,他做出来却无比的自然,流畅的线条和温驯的神情全都在表达着一个词:献祭。

既然是献祭,他就需要被成全。

于是使用他变成了一种必要的拯救,而不是为了满足自己低嚈劣可耻的欲嚈望,宋秋阳对自己说,怪不得他是红牌,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邀请。

“这是什么新鲜玩法,最近很流行嘛。”嘴上说着,宋秋阳扯下领带捆住了阿芜的手,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透露他身嚈体的激动。

阿芜没有说话,只是就着这个姿嚈势爬到床头去,从床头柜里叼了一根鞭嚈子递到他手里,然后转过身去继续趴好。宋秋阳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玩法,看了一眼阿芜,鬼使神差般的便扬手挥了一下,发散式的鞭嚈子抽在身上并不会有多疼,只是给雪白的皮肤上添了一抹艳嚈丽的色彩。粉嚈嫩的红色,好像不够浓重的油墨,阿芜是世界上最美的画板。

宋秋阳看着那抹淡粉色,想到了刚才将阿芜推荐给他的人说的话,“想怎么玩都可以。”他将那根没有杀伤力的鞭嚈子扔掉,解嚈开了皮嚈带抽在阿芜的身上。

这一下抽的不轻,阿芜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吟,身上的颜色鲜艳起来,可是那油画一样的色彩却不再是阿芜身上最令人流连的景色,宋秋阳惊讶的发现,阿芜他居然有了反应。

这一发现,让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下接一下的用皮嚈带抽在阿芜身上,不只是他献出的臀嚈部,还有他流线般的后背,修嚈长的大嚈腿甚至纤细的脚踝。宋秋阳第一次知道,原来痛竟然也能带来快嚈感,不光是阿芜,他自己也激动的连呼吸的不稳。

扶着阿芜的腰准备进入之前,他还充满趣味的俯在阿芜耳边问道:“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该叫我主人?”

阿芜将头埋在枕头里不再看他,神情羞涩又禁欲,身嚈体却敏嚈感而火嚈热,他闭上眼睛低低的呼唤了一声,“啊,主人,主人。”声音委婉悠然,仔细品味,还有一种哀怨和渴求的意味。

宋秋阳没有想那么多,欲字当头,他只是花钱来玩乐的一个过客,就算是身下的男孩异常美妙,他依旧是过客。

完嚈事之后,他靠在床头抽一枝烟,舒服的眯着眼睛看阿芜俯在他身下给他做事后清洁,所谓“事后一枝烟,赛过活神仙”,宋秋阳感叹道,钱果真是好东西,花了总让人有惊喜。现在舒缓下来看看男孩身上的红印,宋秋阳又有点心疼,问道:“没事吧,疼不疼?”

阿芜含嚈着他的东西遥了摇头,却又让他心头一热。

宋秋阳把他拉了起来抚嚈摸嚈他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是第一次这样玩,下手不知轻重,你没事就好。”

阿芜对他满是柔顺的一笑,“先生别客气,下次来记得还点我。”心里却不以为意的腹诽道,对你来说新鲜罢了,我又不是头一回。

楼下的林夜走进最靠里的vip包房,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在夜色工作了这么久,多混乱淫靡的事情他都见识过,他这次吃惊,是因为包房里安静的针落可闻,别说陪酒的,连首歌都没放着,诺大的包房里,只坐了一个人。

周宁安一个人坐在屋子的最里端,面前摆了一杯最简单不过的冰水,里面还飘着一片柠檬,俗称心痛的感觉。林夜虽然吃惊,毕竟也是混惯了夜场,什么都见过,见这情景,马上弯腰点头道:“您叫的人还没到?您别生气,我这就去帮您催。”

说着,他把手里的酒放下就要去找人,心想七叔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有钱不赚等着滚蛋?这人一看就是大老板,以七叔的性格,怎么能放他一个人坐着?

刚拔脚要走,就听到大老板缓缓的说道:“不用去了,我叫的人已经到了。”

林夜左右望了望,指着自己的鼻子有点困惑:“我啊?”他很快平静下来发现这就是事实,于是走过去坐下,很客气的解释道:“先生,我是个调酒师,陪酒是可以的,您要是还需要别的服务,还是再叫人过来吧。”

林夜心想,这人看上去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只不过来这里的男人喝上点酒,还能不想干点什么?他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人,三十上下的年纪,长得白白净净的五官也算精致,一双手长得倒是漂亮,骨节分明五指修长,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想来这里尝尝鲜。

这人长得不招林夜讨厌,虽然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节操更没什么贞操,只是他不喜欢被迫取悦的感觉,而且他是个纯一,他严重怀疑这个公子哥能不能接受。

“不必了,我听说你是这里最会说话的,所以才叫你来。”周宁安慢慢地说道,林夜这才发现,其实这个人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润柔和尾音还有一点上翘,真是大家出身,大约这辈子从没需要过扬声争吵过什么。

“跟我说话吧,让我高兴的话。”周宁安发出了这个指令,到底是长年运筹帷幄的人,就算温润如玉也掩盖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说话?”林夜有点犯愁,挠了挠脑袋,心想七叔真不够意思,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是这么个脾气古怪的主,“恩。。你有什么想听的吗?”

这话说的真傻,说完林夜就想扇自己一个嘴巴,不料那个看起来脾气古怪的金主却笑了,他瞥了瞥嘴笑道:“要是知道想听什么,还来找你干什么?只要花钱就有人能说给我听。”

这话说的财大气粗,可林夜却莫名的觉得,这个人有种难以化解的孤单,他身上的金光将他围在里面,他走不出来,别人也走不进去。所谓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当问题连有钱都不能解决时,才是真的难题。林夜的问题和他的比起来简单多了,就是没钱。

想到这里,林夜便已经敞然了,很熟练的拿起调酒器打开一瓶价格不菲的威士忌,开心的说道:“第一次见面,不如我先敬你一杯好了。”

周宁安倒也不挑,只是觉得林夜拿着杯子上下晃动的动作很好看,整个人透着一股潇洒的劲儿,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也什么都不在乎,帅气俊朗的模样,让他不知道酒的味道到底如何。

周宁安走出夜色的时候,更确切的说,周宁安被林夜背出夜色的时候,早已醉倒在这个人痞气的笑容里,不省人事,犹不自知。

林夜将他转交给早就守着豪车等在外面的司机,看了一眼那好几米长的车,心里偷偷叹了一句,真他妈有钱啊。

不过这么个有钱人,酒量可是真算不上怎么样,不过半瓶洋酒就这副德行了,早知如此他就该一开始就上那些半真半假却贵死人的红酒,或者试着推荐一下那瓶号称镇店之宝的香槟,现在可好,白激动一场,根本没多少提成。

唯一庆幸的就是,和他的有钱程度比起来,他的恶趣味程度完全不成正比,甚至比一般的客人脾气还要好,根本没费林夜什么功夫就把自己给灌多了。

林夜正后悔着自己的一时仁慈,插着口袋吹着口哨晃回店里,脚一挨地就被七叔逮到了办公室,板着脸,门还关了个严实。

林夜一进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直到看见七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金卡,他才故作惊讶道:“不是吧七叔,你这是要潜规则我啊?我都已经不算新人了吧?现在说这个,不是我说啊,是不是晚了大概几十年?”

“我没那么老!”足可以当得起林夜一句叔叔的人被他一句话堵住了,气的直拍桌子,恨透了他这副油嘴滑舌的模样,厉声厉色的好好教训了几句,从小时候他天天带着院子里的小孩弹路灯到现在上班总是迟到早退态度又不够好,说完了之后有点担忧的看着林夜道:“这卡是刚才的周老板给你的,二十万,说是小费。”

林夜面上依旧笑嘻嘻的,心里却也咯噔了一下,他把卡接过来拿在手里来回翻着玩,口中笑道:“这周老板还真是大方啊,第一次见面就给这么多,这有钱人跟咱们真是不一样。”

“你也知道他是个有钱人,而且还不只是有钱。”七叔低声说了一句,拍了拍林夜的肩膀,“第一次就给这么多,这钱可不好赚啊。”

林夜低着头专心的玩了会儿那张卡,半晌擡头对着七叔没心没肺的一笑,但却难得正经的说道:“我明白,您已经护我护的够多了,要不是您,我不也没法来这儿工作还总是旷工吗。您放心吧,不会让您难做的。”

“哎,林夜啊,”七叔有点伤感的拍拍他的肩,“从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过要小心,不只是别惹上谁,更是小心别招谁惦记着。你这孩子从小就张扬,什么都不说,往那儿一站,别人也都要多看你几眼的。在这个地方,招人惦记比惹人生气要麻烦的多呢。”

林夜被他突然的感叹弄的有点发愣,过了会儿又笑了出来,九分无所谓和一分的无可奈何,笑声不免略有些苦涩:“我可不敢招惹他,谁知道他怎么就惦记上我了呢。”

林夜说的是实话,他也不明白天上为什么会掉馅饼还砸在了他头上,美中不足就是馅饼是钻石馅的,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