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含笑,美目流盼,静静地……
任君采撷!
萧大殿下迟疑了,迟钝了……
他苦笑,何时果敢淋漓的萧妄顷会这般婆婆妈妈。
他争取了三次意见,因为他上一次伤了他。
这一次,无论如何,不会强迫他。
“念兰泽从来都不知什么叫做怕!”
清冷,质地如水的声音,带着倦意。
他这样一个盲人,既要在深宅大院里生存,又要名扬四海。
他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太多苦埋在心里。
或许太多泪自己默默吞咽。
或许太多汗流了又干,干了又湿。
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太容易感动。
所以,他坚韧的不像个人。
所以,他从来不怨天尤人,爱戴生命,守护天下黎明百姓。
只因为,他想要的,从来不曾得到,他不想天下人重蹈他的覆辙。
一个什么都得不到人还能帮天下人守护自己看重的东西,那该需要多大的胸怀。
萧妄顷慢慢的埋入,两人融为一体。
念兰泽抵死咬着唇,闭着眼,脑海里一片空白。
或许是烈酒太烧身,两人身体的温度烧了起来。
滚烫的是炙热的心。
“兰泽,上天对我是不是太好了!”
全部浸入的萧妄顷心里有一丝窃喜。
或急或缓,或紧或慢。
念兰泽脸上苍白一片,却带着酒后的红晕。
声声旖旎,喃喃喘息。
念兰泽没有说话,也不曾睁开眼,只是紧紧的抓住萧妄顷的手。
——十指相扣,缠绵悱恻。
随着萧妄顷每进一分,他的手不由自主紧紧相握来减轻身体里的快感。
那快感迅速将他包围,涌遍全身,将他吞咽,一向自制力极好的七公子沦陷了。
通过手心的温柔与力度,他能感觉到念兰泽的无怨无悔。
萧妄顷带着觊觎已久的窃喜与热切的期盼,霸道而温柔,疯狂的攻城略地。
念兰泽的脸色在烛光与烈酒之后,泛着绯红。
淡淡的苍白,细细的喘息。
“兰泽……”萧妄顷喊道,他喜欢喊他的名字就像喜欢看他笑一般,真好!
酒不醉人,醉人永远不是酒,而是人。
萧妄顷吻住了念兰泽,他的爱,如同洪水决堤,十指紧扣,唇舌撕咬。
慢慢的,疯狂的,
他的爱江河决堤。
他的人早已沦陷。
他轻轻吻着,咬着,轻轻的,温柔的,他对待处女都没有这么温柔过。
念兰泽细细的喘息比任何的催%情药都管用,他留恋过那么多百花丛。
这次,认栽了。
这一夜,
当真都任性了一回。
他抱着他渐渐的入睡……
日上三竿,
过了一个冬,春风终于吹到了这极北苦寒之地!
“主子!”乌苏推开房门,看到的那一幕。
念兰泽安静的静谧的睡着,萧妄顷一只手撑着脑袋,静悄悄的看着念兰泽,面带微笑。
不能说看,而是说欣赏!
赏心悦目的赏!
乌苏立马背过脸去,不曾开口。
他知道自己主子对七公子的心思,也明白身逢乱世,找到一个知己好友不易。
地上明黄色的袍子与雪白的织锦月白色衣衫散落了一地。
他的主子露出半个手臂,麦色的皮肤在清晨透过的光芒下泛着和谐的美。
念兰泽一直不醒,所以萧妄顷在他的进门的时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被子紧紧的抵在念兰泽的下巴,到显示出了几分孩子气!
他转过身,不敢看这一幅美好的画面。
幸好他带着面具,要不然真让他的主子看到他的表情,那还不羞愧死!
“什么事?”萧妄顷眼睛始终离不开念兰泽。
甚至姿态依旧不变,怕吵醒了睡着的人。
“七公子他……”乌苏知道念兰泽睡觉一直很浅,但是如今还没醒,他有一丝疑惑。
“他没事,什么事,你说!”萧妄顷笑道。
“东夷与北漠已经联盟,势必一雪前耻!”乌苏担忧说道。
“手下败将,还敢前来挑衅!”萧妄顷冷哼一声,凌厉眉宇之间还是有隐隐约约的担忧。
他只有三万兵马,两国联军一定不下三十万。
上一次借住天时地利,但是,现在,机遇可遇不可求,谁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运气呢?
“可我军只有三万,扩招之后也只有五万!”
乌苏冷峻的话,他是一个认真的人,也是一个最衷心的侍卫。
“敌军估计有三十多万……”
萧妄顷思忖了一会儿,看着念兰泽道:“我是不是该把兰泽送走呢?”
像是自问,像是问念兰泽,像是问乌苏!
“主子?”乌苏道,在这样生死抉择的时刻,他想着只是护他平安。
在他的心里,只有这一个人了!
“兵马不够,可以借,可以抢,可以盗!”
念兰泽睁开眼睛,刚刚乌苏进来,他陷入尴尬,只得装睡。
可是现在,也无论如何装不下去!
萧妄顷满脑子都是他,他又能如何置之不理呢?
“兰泽,你醒了?”萧妄顷笑道。
可是他一只手撑着脑袋,另外一只手狠狠的把搂着念兰泽细致的腰把他牵制住。
没有一丝衣物,肢体触碰,他哪儿会放掉这个机会呢?
这天下至善至净,至美至柔都在手边,不指染的那是傻子!
不能放手,他不是君子,相反,还是一个小人。
念兰泽扭向乌苏,头上的头发一丝也没有束起。
墨发披散,带着倦怠,带着慵懒,还有凌乱。
比女子还要惊艳,如果念兰泽扮成女子,恐怕京都第一花魁也要退位了!
萧妄顷心里暗骂自己,怎可拿念兰泽与那□□比呢?
他不是人间物,什么也比不了!
乌苏在念兰泽扭向他的时候,也微微的惊讶。
如果不是一直跟着念兰泽身后,他不知这美人居然是一位男人。
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放弃一整片阳光下丛林而选择守着天边的一片雪!
“什么意思?”萧妄顷强自镇定,回归正题。
天下没有谁可以像他这样护他,守他。
所以,只有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守在他的身边。
只有活着,他才能天天看见他的笑,喊着他的名字。
他没有忘记,自己还欠他一场盛世烟花,他一定要好好的把这场烟花绽放时的景象给他刻下来。
“兵马不够,谁说一定要全是自己的兵马!”念兰泽温和的笑道。
“乌苏还请七公子说明白!”
乌苏微微阖首,他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念兰泽。
他具有治世之能才,还能在血染的沙场上保持着如此的纯净与圣洁。
“离夜城最近的,可是五台关的乐刖?”念兰泽口气肯定,可是还是给乌苏留下一个面子问着。
“是!”乌苏答道。
“我前几天调查了一下,他手下有八万军马,而且他也是一位爱国的将领!如果让他归顺我们,那兵马这一难题就可以解决掉!”
念兰泽不温不火,不急不躁,温柔似水。
“尽管联盟有三十万,他们也不会倾巢而出,毕竟三十万对付三万,就算赢了,也会落入口舌,北漠与东夷丢不起这个人!”
“兰泽,你什么时候调查的?”
萧妄顷诧异,他只知道念兰泽睡得很晚,也太容易累,也不知为何而累。
念兰泽没有理他,眉睫轻盈,说不出的自信与含笑。
“我已经给他修信一封,麻烦乌将军帮我把信派人送过去,务必要送到他手上!现在就要送过去……”
“兰泽,你怎么知道东夷与北漠将要联盟?”
萧妄顷依旧不依不饶,念兰泽居然忘记让乌苏送信的事。
“猜的!”念兰泽笑道。
他被萧妄顷牵制住,不能动。
可是又不能坐起来,他全身□□,可不想这样展露人前,而且经过一夜,他也双腿发软。
“你有先见之明?”
意味不明,暧昧不清!
在被子里的手轻轻的掐了念兰泽一把,念兰泽倒吸一口凉气,一丝红晕爬过,带着怒气。
要不是乌苏在这里,他早就把萧妄顷一脚给踹下去。(乌苏:主子,你得感谢我!)
“不是,我想如果乐刖将军能够归顺,不仅夜城可以背倚五台关,还可以将三郡与五台关做一个重要的通商要口,这样就可以与整个大南朝联合起来!那么我们的势力范围将要扩大十倍!”
念兰泽自顾自的说道,说得萧妄顷瞠目结舌,他的江山几乎都是念兰泽为他铺垫。
他只认为先打败北漠与东夷,然后以夜城为根据地,再向朝堂渗入。
可是七公子将两者合二为一,手法比他的准。
在他日后登上皇位之后才知道,如果没有念兰泽,他最少会晚十年登上皇位。
无论是为他疯狂,还是为他掠夺,都是念兰泽一手将他推上那高高在上的帝位。
“可是……”念兰泽没有再说下去。
“可是如果这样,我将再次成为太子与皇后的眼中钉?这样就等于向他们宣战,对吗?”萧妄顷看出念兰泽的顾虑。
他的脚还没站稳,就这样冒失的立于羽翼丰满的太子面前,胜多胜少,还不一定。
“如果,我与你的父亲开战,你,会帮哪个?”
萧妄顷哑然问道,也不管乌苏在身边,他只需要七公子给他一个答案。
“你会帮着我,对吗?”萧妄顷急切的问道,带着渴望,带着眷恋。
他还记得问他第一次的时候,念兰泽并没有回他,而现在,他只想要他的答案。
“嗯!”
念兰泽声音极其的小,只是淡淡的。
听得萧妄顷心花怒放,被子里手不由得将念兰泽抱的更紧。
如果念兰泽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他会陪着他。
“七公子,您的信?”乌苏单膝跪地,等着念兰泽的话,那份信不可能在桌子上。
“萧妄顷,在书桌下紧贴着桌子的左上方,我教过你怎么开我的书桌,你去拿?”
命令,这绝对是命令!
他的书桌不喜欢被别人碰,喜欢设下一些小机关。
他设的,几乎没有人能破的了。
他的腿到现在还是软的,萧妄顷不去,他估计要出丑!
“为什么是我?”
萧妄顷一脸的抱怨,好不容易多抱一会,现在……唉……乌苏,我恨你……
念兰泽不解的看着他,看不见的漂亮眼睛仿佛在说,不是你,难道是我?
萧妄顷犹豫,
最终,
坏坏的一笑:“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去?”
乌苏不可置信看着这两个大人,拿个信,还要这么搞,这是要闹哪样?
念兰泽没有理他,那一副事不关己的面容。
忽而,淡淡问道:“你不去,你真不去?”
萧妄顷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摇摇头,可是念兰泽看不见。
念兰泽微微的恼怒:“你不去,我去!”
说着,就伸手捡地上的衣物,被萧妄顷拉了回来,道:“去,我去,你先休息一会儿?”
萧妄顷一把捞起自己的衣物穿了,大摇大摆的在乌苏面前走到桌子下,移开那把琴,摸了半天,诧异道:“兰泽,没有啊!”
念兰泽温和的笑道:“那就多找一下!”
乌苏在一旁暗笑,没想到自家主子也会这样被指换来,指换去。
这天底下只怕有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真的没有!”
萧妄顷再次喊道,他已经摸了半天,可是还是没有。
念兰泽在枕下摸着什么,拿出一份信,交给乌苏。
乌苏心里暗叹,从来只有自家主子戏弄别人的,如今,也被好好的戏弄一番了,真是过瘾!
一物降一物,天道好轮回。
萧妄顷看着这封信,恨不得直接跑过去将念兰泽扑到,可是乌苏在这里。
“主子,那我先告退!”乌苏询问道。
他灰溜溜的回去坐在床边,道:“下去吧!”
念兰泽还依旧睡在床上,他确实想要看萧妄顷那一副垂败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小李子:七公子,对这章,您怎么看?
念兰泽:躺在床上看!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