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该起床了。”
“并不!”
被子被猛地抽掉,露出了蜷缩着睡成一团的人,衣着华美的妇人冷冷的看着她。
“小春,拿盆凉水过来吧!”
“唔,是该起床了呢。”某人终于有了自觉,飞快的从床上爬起,鸡窝一样的头发让人看了就皱眉,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却这么的邋遢。
“攸宁。”
姑娘点头应了:“是,母亲,我已然是二八年华,寻常人家不是几个孩儿的母亲了,亦或者就是已经过了炼气期了,修行去了,哪像是我,整天在家中混吃等死。”
妇人额头上暴起青筋:“你觉得烦,那你就不要再荒废下去啊!”
这种场景婢女小春已经看得厌了,每天都会上演,她家小姐如此废柴她都看不下去了。
云王府是云泽国的亲王府,在世俗世界中权利还是很大的,云泽国是世间第二大的国家,虽然在修仙者眼中不算是什么,但是在凡人之中还是很厉害的就是了。
小姐是云王府嫡出的,上面有三位兄长,两位皆以入了修仙的门派,据年年传回来的飞书,混的好像还不错呢,一个都炼气期第五层了,另一个时间短些,也是炼气期第三层了。还有一位兄长子承父业,做了大将军,在近几年的征战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小姐还有个妹妹,无意修行,嫁给了朝中的权贵,过的也很是幸福,现在就差小姐了,每天睡到日上竿头,吃顿中早饭后便出门游玩,直到快午夜了才回来,倒头就睡。
所以夫人如此气愤她是理解的,甚至是她都很生气,有这么好的条件却不知道珍惜,只知道玩乐!换做是她的话,她早都···
小春止住了想入非非,小姐已经起来了,她得服侍她梳洗了。
三两下,她便给小姐弄了个坠马髻,选了一只带有冰蓝色翡翠的金色簪子,头发便算是拾掇好了。
“嗯,果然还是小春的手巧,这么长的头发对我来说真的太费事了,想剪掉”
妇人的手扬了起来:“若是再探讨头发长短问题,这巴掌定会打在你的脸上的!!!”
“小姐今儿个想穿那套衣裳呢?”小春害怕两人真的矛盾激化,她一个丫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跪下了,她还不太想跪下。
攸宁对于其他的不太在乎,但是她的外貌她看的很重,她认为既然给了她这样一张闭月羞花般的脸庞,不好好珍惜那便是她的过错了。
“今儿个是个好天气,我在内室觉得就热得慌,便穿素色的衣裳好了,这件冰蓝色的好,也能和我的簪子相得益彰!”
冰蓝色的丝衣上面是镂空的朵朵雪花,裙子的底端还是白色的,愈往上颜色愈深,到领口已是冰蓝色了,看着就让人从心里觉得凉快。
“母亲今天亲自来喊我起床,必定是有事情,是不是又要和您一起拜访您的挚友啊!”
妇人见到自己的女儿若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还真的是出尘脱俗,美若天仙,可惜了,尽是这种性格!
“哼,就你话多,我且问你,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攸宁不解:“非是你我生辰,也不是爹爹的,也不是那些姨娘的,莫非哥哥今天会回来?”
妇人给小春使了个颜色,小春便半挟持半搀扶着拖拽着小姐出了屋门。
“天天在外面野,能知晓才怪,今天是咱们云梦泽一年一度的诗仙大会!城中的才子都会聚集一起,流觞曲水,饮酒作诗。”
“那咱们前往诗仙大会作甚?我又非是才子,叫我作诗不如杀了我来得痛快!”
妇人闭上眼默默数着数字,她害怕再和自己的这个女儿说下去,她会气炸了的!
攸宁其实知道她母亲要带她干什么去,她就是嘴欠而已。
云王府的马车不同于寻常人家的,马车宽敞奢华,黝黑上乘的黒木,有着金色的象征皇族的浮云,马匹毛色发亮,没有杂色,让人忍不住赞道,好个宝马雕车!
路上行人见到这样的马车都会自行避让,攸宁在马车上还没坐稳,刚想吃个果脯解解饿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到了。
诗仙大会每年都有固定的地方来举办,在一处风景独好的山脚下,人工的弄了条溪水,才子们届时都会围坐在溪水旁,置一酒杯于水中,愿作诗的变回拿起杯子,饮尽酒杯中的酒后颂诗一首。
评判的标准自然是才子们的掌声,若是真的有才华,便真的会被众人所钦佩的。
马车行至外围便停了下来,有人为母女二人打伞,山脚下有一处凉亭,母女二人便走了进去,自然有人端上瓜果,茶水,无需操心。
攸宁想要拿起西瓜啃食,被母亲打了手背:“看看就好,谁准许你吃了?”
“母亲,我可是才起床,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饿的是前胸贴后背了。”攸宁噘着嘴撒娇。
妇人并不为之所动:“若是早些时辰起来,也不至于此,要怪罪,便怪罪你自个儿吧!”
“切,我哪里舍得怪我自己!”
呵,妇人都懒得理会她这个女儿了,今天这么多的才子,说什么也要替她物色物色!
诗仙大会无人主持,无人宣告何时开始,但是有个惯例,每年会有大家公认推举的才子为本次大会做序,作序后便意味着作诗的开始。
朝中的大学士会派出一人做赋,再加上本次诗会中的最佳诗句,三样作品便会有专人记录,往后还会出书。
“本人乃此次众位推举出来的作序才人,万分有幸,却自感才气不足以让各位抱有这么大的期望!本人字怀德,想必在座各位多数都是认得我的,我便作序了!做得漏洞百出,恳请不咎!”
大段大段的旁征博引听的攸宁哈欠连连,她听不懂什么对仗、什么押韵,情景交融的话她也说不出来,越听越瞌睡,脑袋都快挨到桌子上了。
妇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她还未醒过来,直到她的母亲丢了颗小油桃才将她砸醒,擡头的瞬间,她放佛看到小溪旁有人对着她笑了笑,再揉揉眼睛看过去,却并没有,应该是错觉了!
“你给我好好听着,开始作诗了!”
“是的,母亲大人!”
小溪中的小酒杯开始漂流,不一会儿就有人拈了起来,第一个总是勇敢的,所以第一位做的诗好与不好,是无人会嘲笑的。
“小生不才,就以此次的诗会来吟诗一首吧!
花间溪水上,
流水以泛酒。
诗情随波流,
脱口出文章!”
诗做得不是很好,只是符合今天的情景,才子们也不会驳了第一位的面子,都鼓掌叫好。
杯中再次盛满了酒,又开始漂流了。
一只白净的手捞起来了酒杯,这人背对着小亭子,看不太清楚长的是什么模样,只能晓得他穿的白衣同别人不同。
大家都装着风骚,一袭白衣更能衬托出文人的气息,殊不知脖子以下有多么的肮脏,这些大男人还会使用女子才会用的香粉,以此来盖住身上的酸臭味儿。
这身白衣一看就是上等的衣物,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辉,让人不能直视。
攸宁对他的衣服很是感兴趣,便多看了两眼,一旁一直在关注着女儿的妇人笑了,叫旁边伺候着她的婢女过来。
“查查那个人什么身份。”
“是。”
殊不知,攸宁真的只是对那人的衣服感兴趣罢了!
“那我也吟诗一首吧,哎呀,我想想,想到了!
劝君一盏君莫辞,
劝君两盏君莫疑,
劝君三盏君始知。
如何,是不是很好啊!”
才子们都张大了嘴,有的甚至口中的吃食都掉落了下来,一时间无比的安静,直到有人的笑声打破了这片宁静,攸宁不顾形象的笑倒在了母亲的怀中。
“有意思。”
一下子,诗会炸了锅。
“无耻!无耻之徒!竟然公然拿古人的诗句来充数!”
“当我们都是傻子吗?真是丢我们文人的脸!”
那人全然不以为意,大声的辩驳:“啊呀呀,原来这首诗你们知道啊!还以为当年他就给我念了这首诗呢,我就记了这三句来的,他还有别的诗词,要不你们等我想起来?”
“败类!”有人抓了糕点往此人身上打去,一时间众人纷纷效仿,糕点打在这人的身前却自行滑落,掉在了地上,他淡定自若的把未喝一口的酒倒在了小溪当中。
“你们有点聒噪。”他一弹指,那些糕点从地上飞起,咻,全部都原打回了投掷人的身上,十分的准确,未打错一人!
攸宁哼了一声,没想到是位修士啊,这么无聊来参加凡人直接的游戏。
所有才子都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和这位修士对视,害怕人家一个不高兴,他们的小命就没了,坐在这人身边的才子都默默的往后缩着。
他很满意,转过头,直勾勾的看向亭子里坐着的攸宁:“这位朋友,我看你骨络精奇,灵根无暇,清清爽爽,是修行的好苗子啊!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一同修行啊!”
攸宁趁着母亲满脸的惊讶,她飞快的塞了口酥饼进嘴里,吃的太着急了,险些咽着。
修士嘴角微微抽搐,他再次提高了声音:“这位朋友!我在和你说话呢!”
“母亲,他在和你说话呢,你应一声吧!”攸宁又往嘴里塞了块西瓜。
“啊?这位修士您是在和我说话?这,这,我都三十来岁了,再想修行也是晚了吧!”
修士深吸一口气,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想来他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比起这些世俗之人,好看到不是一个层次了的!
他再次的露出迷人的微笑,勾的亭子内的众婢女们都尖叫着晕倒了,他薄唇轻张:“这位年轻的娘子,我在和你说话,我问你,想不想修仙?”
攸宁拍拍手上的渣子,哼了声,真是太无聊了,还想着多吃一点呢,她擡头扫了一眼这位长相好看到不真实的修士,摇了摇头说:“不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新坑了!!!所以当然是求收藏求评论,要是骂我也可以,因为我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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