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语范厚 作品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印子

君庭脑门子见汗了,他知道,现在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冯贵收的这笔钱。本文搜:吾看书 免费阅读如果找不到,这场“官司”就彻底输了。可是,钱究竟在哪呢?

唐县长一看君庭呆呆地站在那,不言语,叹了口气,道:“好了,我和梁主任身上都一堆活儿呢,把你们送到县局吧,由他们处理。”

身上?君庭一听唐县长说出这两字,突然就是一颤,身上,身上!对啊,冯贵贪财如命,这么一大笔钱,肯定不会随便放在别处。那么,只有随身携带,才是最保险的了。

君庭曾听父亲讲过一个故事,从前一个守财奴,觉得自己的银子放哪都不保险,整天背在身上。后来,守财奴乘船落水,就是不肯放下沉甸甸的银子,沉入河底淹死了。对了,这笔钱也一定还在冯贵身上。

他扭头看了看冯贵,突然笑了。冯贵有点发毛,道:“你笑什么,臭小子。”

君庭围着冯贵转了两圈,对唐县长道:“县长,我知道钱藏在哪了?”

“别胡闹了,我这就给县局的人挂电话,让他们来领人。”唐县长道。

君庭急忙上前道:“县长,您再给我个机会,此次要是找不到,我甘愿受罚。”

唐县长道:“那你说说,钱在哪?”

君庭用手一指:“就在那!”

众人一看,君庭用手指着的正是冯贵的左腿。梁主任就问:“韩君庭,刚才我们都搜过冯乡长的兜了,没有。”

君庭道:“兜里没有钱,不代表他身上没有。梁主任,让冯贵将裤子脱了,自然就能找到了。”

他这话一说,冯贵当时就冲了上来,一把掐住了君庭的脖子:“韩君庭,你欺人太甚,还要给我脱裤子,这不让我当众出丑吗,我跟你拼了。”

梁主任急忙上去,一下抓住冯贵腕子,用力一掰:“冯贵,你给我冷静点,放手。”他是军人出身,身材高大,有力气,一下子将二人分开了。

小柱子急忙问:“君庭啊,你咋样?”

君庭摇了摇头:“没事!”他明显感觉到,冯贵别看样子凶,但一点没使劲,知道这是虚张声势。他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钱就在冯贵身上。

梁主任看了看冯贵,又看了看君庭,道:“你俩干什么?韩君庭,你不要太过分了,还要脱人裤子。冯贵,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冲动。”

君庭道:“唐县长,梁主任,我愿立下军令状,如果此番找不到钱,怎么处置我和我叔都行。”

“行了!”唐县长站了起来,“你当这是听评书、看戏文呢,都什么年代了,还军令状。”

冯贵抢着道:“是啊,是啊,唐县长,这正说明韩君庭他们一伙,都是封建余孽。您可给我做主啊。我是您手下的乡长,韩君庭欺辱我,不就是欺辱您吗?”

唐县长道:“冯贵,你也别上纲上线的。我看这样吧,梁主任,你带冯贵去隔壁,就你们两个,你检查下他裤子里面究竟有没有东西。”

“不行!”这两字竟然是从冯贵和君庭口中同时发出。

冯贵道:“唐县长啊,我大小也是个干部,您就给我留点脸吧。”

君庭道:“唐县长,此事干系重大,检查时必须我得在场。”

这两人是针锋相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唐县长脸一沉,实在不耐烦了,“你们想干啥,这是县政府,不是你们家,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啊。”

别看这个县长面上和气,但一发起火来,真有点雷霆之势。梁主任拉着冯贵的肩膀,就给带到了隔壁。

不大会,就见梁主任进来了,冯贵跟在后面,有点变颜变色。

梁主任将一摞钱放在办公桌上道:“县长,冯贵棉裤左大腿处缝了一个兜,我从里面翻出的。”

唐县长也不嫌脏,将钱拿起来,一张一张看。看罢多时,他又聚在一起,数了数,当时脸色铁青,“啪”,就将钱摔在桌上:“冯贵,这回你还有什么可说。这190多块钱,怎么回事。”

冯贵哭丧着脸,道:“县长,冤枉啊。这钱是我自己的。我临出门时,媳妇给我缝了这么个兜,说出门在外的,钱得好好保管。”

唐县长冷笑道:“还狡辩呢。你看看这些钱,大多数上面都被染上了红印子,这和韩君庭所说的吻合。我问你,这些红印子,怎么来的?”

“这个······”冯贵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了。他收了君庭的钱后,就拿出几张1块的零花,剩下的都放起来了。至于什么红印子,他还真没注意。

唐县长道:“梁主任,派人把冯贵给我送到县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们的队伍中,容不得这样的干部。”

冯贵还想说什么,被梁主任给拖了出去。

唐县长叹了口气,对葛文忠道:“文忠啊,你受委屈了,我险些相信了这个小人啊。”他又对君庭和小柱子道:“也对不起你们了。不过,韩君庭你记住,以后不许搞送礼这一套。”

君庭不住地点头:“唐县长,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唐县长道:“这几天

,你们别离开县城,公安部门还会找你们录口供。放心,君庭你年纪不够,行贿这事儿,不会怎么样的。这样,我让秘书给你们开个条子,你们就住在县招待所吧。好了,你们先走吧,文忠留下。”

站在县政府大门口,君庭看着天上的太阳,深吸了一口气,这大半天,惊险异常啊。小柱子看左右没人,迫不及待地问:“君庭,究竟咋回事,我怎么跟做了场梦似的。”

君庭道:“柱子叔,其实啊,是这么回事。”

原来,韩君庭在宿舍里看到看门老头拿出的钱,忽然想起来了,自己送给冯贵的钱,大部分上面都有红印子。这笔钱是临分别时杨三红给君庭的。之前,杨三红一首把钱用块手绢包着,放在怀里。她进将军坟,历经艰险,手绢被汗打湿了,上面绣着的红牡丹掉色,就印在了钱上。

君庭接受这笔钱后,也看了,但红印子不深,不耽误花。他给冯贵送钱,没用小柱子他爹拿的100多块钱,用的都是这笔钱。本来,此等小事,要是不看到老头拿出冯贵给的两块钱,根本想不起来。

小柱子点头道:“原来这样啊,多亏了这些红印子啊,不然就糟了。对了,你是咋知道钱就冯贵的左腿呢?”

君庭道:“我料想冯贵这钱肯定随身带着。我在县长办公室,曾经对着他笑。冯贵有点毛了,下意识用手就是一摸左大腿。我围着他转了两圈,他的手一指没离开左大腿处,这不很明显了嘛。”

小柱子一挑大拇指:“高,大侄儿你是真聪明啊。”

叔侄俩说说笑笑来到了县招待所,拿出了县长秘书的批条。当即,他们被安排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并询问他们晚饭吃啥。

小柱子着实点了几个好菜,又点了一瓶酒。晚上时,叔侄俩开怀畅饮。

第二天,果然有公安局的人找君庭录口供。这些说辞君庭早就想好了,所以一点没费劲。他是个孩子,容易让人信任。

折腾了一天,公安局的人表示他们可以回家了。君庭和小柱子没敢再去葛文忠家,怕引起麻烦,首接坐上了客车,返回了青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