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陡然一惊,象是磁铁同性相斥般连忙将身体自对方身上移开。
“威勒先生!您的包裹。”
是邮局的邮差。
在雷斯理起身走过去时,茅岛氏自己也逃跑似地离开阳台回到室内,走进二楼房间锁上房门,用手按着仍不断跳动的心脏,就这么瘫坐在椅子上。
自己到底想做什么啊?一这么想就终于恢复神志,感到一阵恐慌。
以前也曾有过这种想法,想跟别人上床让他伤脑筋。那个时候刚好遇到熟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这轻率的举动,还被对方指责:“请不要再想这种无意义的事了。”但茅岛氏却完全将那件事抛在脑后,又再次做出相同的愚行。茅岛氏对自己幼稚的行径感到羞愧。
在跟雷斯理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前被打断真是太好了,一这么想,茅岛氏眼中不知不觉间涌出的泪水便滑过脸颊。
“澄人。”
在那之后不久,雷斯理轻轻敲响房门。
茅岛氏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发现即使转动门把也因为上了锁打不开门,雷斯理在走廊上向茅岛氏道歉:“对不起。”
“我有点不对劲啊,刚才是我不好。因为澄人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恶作剧说话逗你,不过那全都是开玩笑的啦……他跟慎吾什么都不会做的,会好好地钓鳟鱼回来。”
即使茅岛氏没有反应,雷斯理仍仅说完自己该说的话,就这么走下楼梯。
脚步声远离后,茅岛氏拖着步伐走近房门。解开锁试着偷偷把门打开一条缝,当然,走廊上空无一人。
茅岛氏重重叹了一口气,仅关上门没再上锁。
由于楼下一口气热闹起来,所以茅岛氏也知道出去钓鱼的两个人好像回来了。
楼下的喧闹声边传入耳中,茅岛氏边感到强烈的隔阂感。虽然只要融入他们之中就好了,但他却不由得倍感犹豫,不过倒不是因为还抹不去刚才和雷斯理之间的事。
茅岛氏至今从没想过自己很孤单、很寂寞之类,仔细一想,这可能是因为自己一直处于熟悉的环境,并在周遭的人百般疼爱下长大的关系也说不定。
像这样孤伶伶地身为一个普通人被丢在外头,茅岛氏也确切地萌生出一些平常感受不到的情感。就这层意义上来说,茅岛氏觉得出国旅游是个正确的决定。在日本,越是在上流社会之中、越是在知名人士之间,茅岛氏的名字就越广为人知,在受到他们直接或间接的保护下,世界不论如何都会变狭隘。
才刚听到有人奔上楼的脚步声,他就在形式上敲门的同时打开房门。
“下楼来吧。”
他邀请似地对茅岛氏挥了挥手。
气色红润的脸颊明亮耀眼,茅岛氏觉得一阵目眩。在这样的瞬间就会强烈地觉得“我喜欢他”,他总是充满活力且精力充沛,深深吸引着茅岛氏。
茅岛氏也乖乖抓住他伸出的手。
他用一只手用力将茅岛氏的头搂入自己厚实的胸膛。
传来汗水和太阳的味道,茅岛氏将之吸入鼻腔细细品尝,身体内部便立刻因欲望而麻痹。
他也将鼻子埋入茅岛氏柔软的头发,享受茅岛氏的味道。
茅岛氏难耐地在喉间发出娇吟,紧紧攀住他的胸膛。
“作恶梦了吗?”
他边温柔地抚摸茅岛氏的肩膀边问,茅岛氏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索吻。他轻轻挑起眉,不过还是用手指一把擡起茅岛氏的下巴,将热烫的唇贴向茅岛氏,发出“啾”的声音吸吮唇瓣。
“啊、呃……”
“我钓到好几条鳟鱼。”
他再次用不同的角度贴上唇,这次更探入舌头。
“嗯嗯、嗯。”
茅岛氏陶醉地发出呻吟,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压抑着嘴里受到翻搅的快感。
双唇终于分开后,他用手指擦拭茅岛氏湿润的嘴角,两个人的额头紧紧靠在一起。
“虽然很久没钓了,不过还是好好地钓到鱼了,我很兴奋呢,真想让你也看看。早知道就不让你耍任性,就算是拖也要硬把你拖出门。你也很寂寞吧?我刚才被雷斯理骂了呢。他说:『不要丢下那么可爱的恋人,跟别的男人出去。』”
茅岛氏无法回话,只露出复杂的表情。
“抱歉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他再次轻轻印下一吻。
茅岛氏感觉泪腺一热,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敏感地察觉这股快哭出来的气氛,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捏了茅岛氏的鼻子一下。
“拜托啦,快说点什么。”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
“就是有这种感觉。”
虽然不满意茅岛氏的回答,不过他自己心里有底。
“因为我最近都没抱你,所以你才这么觉得对吧?……真拿你没办法呢,不过没讲清楚的我也有错就是了。”
“不过……”他接着说道。
“那件事我今晚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先去楼下吧。我跟慎吾午餐和下午茶都没吃,所以已经饿坏了。雷斯理也说因为今天只有我们四个人,所以要提早吃晚餐玩个二十一点之类的,主菜是鳟鱼和小羊排,他已经在帮我们准备美味的晚餐了。”
他松开抱着茅岛氏的手。
“我们去帮忙整理餐桌吧。这样一来就能早点吃饭、早点玩牌……然后也能跟你独处久一点。”
这次茅岛氏也没有反对。
对茅岛氏来说,四个人围着据说是雷斯理偏爱的古董餐桌所共进的晚餐,比至今周遭总是有其他人在的其他饭店或酒吧更温馨、有趣。
即使是在雷斯理及慎吾面前,他也光明正大地宠着茅岛氏。在吃用加了油的平底锅炸裹上玉米粉的鳟鱼料理时,他特别叮咛:“很烫喔,要小心一点。”而大盘装的凯撒沙拉则是拿小盘子分装好再交给茅岛氏,最后一道作为餐后甜点端上的萨瓦仑(savar),他甚至还说上头鲜奶油沾到嘴角了云云,轻轻吻了茅岛氏的唇一下。
“不要炫耀成这样啦!”
慎吾受不了地开口抱怨,不过当自己也被雷斯理吻了一下后,似乎也不怎么生气了。
把餐后的浓咖啡和白兰地放在推车上推过来的雷斯理说:“差不多该换个地方打牌了吧。”于是大家一起坐到位于客厅的纸牌游戏桌旁。
时间过得比想像中快。
雷斯理和慎吾也边随意聊天,边和茅岛氏他们一样浓情蜜意。下午时对自己热烈求爱的雷斯理现在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眼中只认真地看着恋人,茅岛氏对此松了一口气。那时不只是茅岛氏,雷斯理也怪怪的。也许他是跟自己一样,心情不安且烦躁也说不定。
当时针指向十点时,最先开口说:“就玩到这里吧。”的人是他。虽然被慎吾冷嘲热讽了一番,但他还是理所当然地带着茅岛氏离开桌边。
“别让他哭得太大声喔。”
“你很啰嗦耶。”
他冷冷打断慎吾。
“今晚就塞着耳塞之类的睡吧!”
“白痴,我们一定也会浪叫连连的啊!”
茅岛氏瞪大双眼看着口出秽言的慎吾,不过他边迈步走上楼梯边咧嘴一笑说:“那家伙从以前就是那副德性。”
“为什么……没有一直跟他在一起……?”
茅岛氏终于问了一直抱有疑问的问题,因为觉得慎吾跟他彼此不会有奇妙的隔阂,曾是情投意合的理想伴侣。
“这个嘛……为什么呢?他的确是个相处起来轻松舒服的对象,但大概是因为跟他的感情没有发展成恋爱吧。”
他边在浴室的浴缸放热水,边将手探向茅岛氏的衣服,一颗一颗慢慢解开钮扣。而当他让衬衫从肩膀上滑下,露出裸露的胸膛后,便用手指捏起微微泛红的小巧颗粒玩弄。
“啊!啊。”
茅岛氏敏感地反应,发出喘声。
“我对慎吾的感觉仅止于怀念的旧友,我以前的确玩得很凶,不过跟你变成这种关系后,我就再也没跟其他男人睡过。”
接着他把长裤自茅岛氏的腿褪下。茅岛氏变成只穿一件内裤的煽情模样,感到一阵比全裸时还强烈的羞耻感。
他的手隔着内裤抓住已半勃起的分身,开始来回抚弄。边用两根手指的指腹摩擦,边不断来回套弄,而另一只闲着的手则时而捧起垂在双腿间的囊袋时而放下,还用指尖滑过囊袋与后方狭口间的短小距离。
“啊、不……要……住手、啊。”
“是你不好。”
他坏心地一口回绝。
“因为明明我是觉得得让你的身体稍微休息一下才行,才一直在忍耐的,你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对我发脾气啊。这就是所谓的好心没好报。”
茅岛氏的呼吸因强烈的刺激而越发紊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