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野春日 作品

第 36 章节

,在我这么做时,他的眼神也很快就软化下来。这种小地方让我觉得他可爱得不得了。

「要去哪里吗?」

「咦?」

「刚才的电话……」

他的声音突然变小且欲言又止。似乎是为自己没礼貌地偷听别人讲电话,感到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一点也不介意这种事。以轻松的语气向他说明。

「喔,是在讲盂兰盆节回老家的事啦。我奶奶去世后过了六年,会有特别的法事,所以催我回家一趟。」

「这样啊。」

「虽然还没决定确切的日期,不过我想请两、三天假回去。」

他微微偏过头,用似乎若有所指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但他什么话也没说。

我也就此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轻推他的背部,走到与卧房相连的客厅。我分租的房间是间二连套房,有着甚至可说是奢侈的极宽敞空间,不过这不怎么值得惊讶,说到身为少主的他房间,是包含客厅、书房和卧房的三连房。空间也是这里的两倍大。

我让他坐在豪华的进口家具长椅上,从房内附带的小冰箱中拿出冰乌龙茶,倒入玻璃杯中递给他。他酒量非常好,可是我明天也得早起上班,所以极力避免在深夜喝酒。他也很清楚这点,因此默默地接过茶。

「你明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预定。」

「这样啊。随便出门也只会觉得热而已,在树荫下睡午觉什么的应该比较好吧,还可以看本书之类的。」

他不知有没有听懂,只含糊地点了点头随意应付。

「从五月的英国旅行到现在,今年好像常到处外宿嘛?」

「嗯。」

「很常进行一天以上的远游呢。」

「嗯。」

他只回以话少到甚至有点冷淡的附和。

因此我也不再说话。

降临在我跟他之间的沉默,绝不是让人心神不宁的气氛。这也许是彼此非常习于掌握对方呼吸频率的证据。

夜越来越深,我们静静地过了约半小时左右。

我们本来并肩坐在长椅上,不过我移动了两次腰,只为缩短彼此间的间隙。我拉起他纤细的手指,时而轻轻抚摸,时而用自己的手指与之交缠嬉戏。他也偶尔会主动触碰我的膝盖。

「……去你房间吧?」

在我终于如此提议时,他坦然地点了点头,先从长椅上起身离开房间。

跟他做爱时之所以一定会用他的床,是因为某个小理由。

为了不让每天早上管家波多野为他送上的咖啡不知该何去何从。

精明且忠心的老管家虽然了解我跟他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但我不知道面对做爱这种赤裸裸的现实时,波多野到底会怎么想。我在想,波多野是不是其实不希望我们让他看到那种现场呢?

他是个大而化之的少爷,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不过我倒是非常在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避免每一次都跟他一起接下早上的咖啡。更别说是他躺在我床上,而管家把咖啡送到床边的情景,光是想像都觉得难受。

关于这件事我没有直接跟他商量过,但他好像隐隐约约察觉到我的想法,对只用他自己的床并没有怨言。相对的,他不喜欢我早上溜下床不在他身边,所以我也强忍尴尬,接受抱过他的那天早上的仪式。

清楚的give and take也正是我所期望的关系,对我来说,恋爱也绝无例外。我觉得要与他人和平且尽量长久地交往下去,不能只接受也不能一味地付出。这是我个人的处世哲学。

管理茅岛邸广大英式庭园的园丁,包括我在内共有四人。暑假也是轮流放,所以因第七年忌日要回老家的我,得以优先取得盂兰盆节那几天的假。妈妈特地说了烟火大会的事,因此我打算在十二号到十四号的三天内在老家住两晚,于是便事先预定好交通工具。也可以搭火车之类,不过现在是最挤的时期,所以虽然价钱贵到让人不爽,但我还是决定搭飞机。对方说便宜的班次都已经额满了,不过因为偶尔才回一次老家,也就不计较这么多了。

前一天晚上我跟他一同渡过。

虽然觉得才分开三天而已,但因为我知道他从不久前就开始有点不高兴,所以似乎先安慰他一下比较好。我跟他吵架的原因总是一些芝麻小事,不过在某一方态度软化道歉之前,常会弥漫一股冰冷的气氛。这种情况对精神并不好,特别是在知道之后会有几天见不到面的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我输好了。到头来还是我被他吃得死死的吧?

「如果有可以当土产的东西,我会买来给你的。」

当我边抚摸他弯起膝盖并张开的大腿内侧,边打算如此承诺时,他摇了摇头,冷冷地说:「我不要。」取而代之地用本来在床单上游移不定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臂。我与他四目相交,顿时一阵栗然。他明显地在引诱我,露出像娼妇一样的眼神。

「我不在的话,你会很寂寞吗?」

「……嗯。」

我无法对他说:「既然如此,要不要一起来?」这实在太勉强了。

我还没跟父母说「我是个只能跟男人交往的人」这项事实。虽然有通知他们说我搬到茅岛邸住,但这件事他们应该只单纯地觉得,我是从通勤上班变成住在宅邸里的雇员罢了,因为他们是乡下的一般老百姓,所以就算听到「茅岛澄人」,对他的认知也只有「哎呀,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是出了名的有钱人吧?」的程度而已。至于他是个怎样的人,还有我的职场是个多么得天独厚的环境,这些他们好像几乎不感兴趣的样子。就只有在明明考了司法考试,但却选择园丁这个职业的时候,他们非常担心我,不过在知道我持续做了十年,而且还过得很安泰后似乎就放弃了。我从以前起就是个不会跟父母讨论将来出路的任性小鬼。

在下定决心要与他交往共渡未来时,我暂且先宣布了我不会结婚。这封单方面写着唐突内容,从英国偏远乡下寄出的航空信件,似乎吓了双亲和妹妹夫妇一大跳的样子。先是妹妹打电话来逼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之后妈妈也马上用不安的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呢?」

我含糊其词,无法直截了当地回答。

我觉得这不是能用电话说明清楚的问题,也不想马上出柜,就这么以半调子的状态暂时撤退。

所以,不能突然在祭拜祖母第七度忌日的场合带他参加,我找不到话来介绍他,而且不想伤害家人或是他任何一方。

「澄人先生……」

当我看到他邀请似地闭上双眼,唇间张开缝隙时,就停止东想西想,吸吮他的唇瓣,彻底品尝柔软湿热的黏膜触感。

「啊、啊……」

他的舌头缠向我的舌头,难分难舍地一心追随着我。嘴角被两人份的唾液濡染,牵出一条丝线,我用粗糙的手指抹去唾液,摩擦他尖挺的胸前突起。

「嗯、嗯!」

他难耐似地喘息并扭动身子。

我压在他的腹部上,随着腰部的扭动,感觉到肚脐一带微微湿润。同时,他细长的双腿以放荡的姿势缠住我,用大腿紧紧夹住我的身体。

「……进来……快进来。」

他抛开残存的些许羞耻心,断断续续地哀求我。

因为我还想再看一下他淫靡的模样,所以故意坏心地说:「只要进去就好了吗?」

硬挺的热棒已被先行分泌的热液濡湿,硬得似乎只要抵在他的秘部,就能直接潜入那熟透的皱褶,一路长驱直入到最深处。

他受不了似地摇着头。

「进来……挺动……在我里面、挺动。」

我就这么打开他纤细的入口,仅微微插入到最初的龟头部分。

他唇间发出娇艳的喘声。

知道我不会再往内挺进后,他愤愤地用指甲掐入紧紧握着的手臂,狠狠地抓了我一把。

「喂、喂。」

我抓住他的右手安抚他,回瞪他愤怒湿润的双眼。

「好好的指甲都浪费了。」

他的指甲总是被修得漂漂亮亮。经专家之手用研磨器修整形状,并小心地磨亮表面。又白又细,令人想不到这是男人的手指,真的非常优美,和平民的手简直有天壤之别。

「想要更进去吗?」

他点了点头。

好可爱。

全身弥漫着情欲的他真的好可爱。

「那就再求我一次,由你开口求我给你。」

他咬住下唇,不过当我退后腰部,作势要把好不容易插入的龟头也抽出时,他就连忙攀住我。

「不要,不要抽出去。再进到更深处,我想要,想跟你合而为一。」

「澄人先生……」

他泪水潸潸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