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学院实行的是导师认可制,学员无论有没有在学校里上课,只要在学期末的考试里通过考试得到校长或者大部分讲师的认可就可以认定合格,二如果想要毕业,就必须同时得到校长以及大部分讲师的认可,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就想毕业,唯一的途径就只有考试!考试!考试!
“全、全部?”费立安在我身边坐下,“离考试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所以你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把这些书都看完。”
“嗷呜……不是吧?”我哀嚎一声,两眼翻白,浑身抽搐。
想我前一次参加考试时什么时候了?几百几千年前的事了!
“可不可以不参加考试?”我涎着脸对他说,“我也没去上过几天课不是么?”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眼珠子转了转,我又说:“那要不……你和弗瑞德校长说说……直接让我过了?”我贼兮兮地对他伸了伸小手指。
“不行!”他再次拒绝,还一掌拍在我的屁股上,“上次你擅自离开学院让弗瑞德很难做,他还保留着你的学籍已经引起了很多讲师的不满,所以这次你必须要参加考试。”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切,那次还不是因为弗瑞德校长那个老头子又在上班时睡觉才让我出去的。”想起弗瑞德校长那个头发胡子全白,脸上的皮肤皱得跟树皮一样的样子,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说弗瑞德是老头子?”费立安好笑地在我鼻子上拧了一下,“他可比我年轻。”
“呃……”我目瞪口呆。
费立安翻开一本《血族史》,随意翻了翻,又说:“说起来我在血族学院上课的时候,校长还不是弗瑞德。”
“你也在那里学过?”
他十指交叉搁在下巴上,微笑,“是的,那时我刚从卡玛利拉政治学院毕业,因为某种原因,我又去血族学院上了几天的课,那时的校长还是莉莉丝。”
“哦,是她啊……”我作恍然大悟状,“不认识。”
费立安无奈第看了我一眼,“你连莉莉丝都不知道?”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小声碎碎念:“天天在佩格达纳城堡门口看到她的雕像,我还能不知道她么?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而已。”
他淡淡一笑,“不会的,莉莉丝她认识你。”
“为什么?”
他只是抿着嘴笑,却不说话。
“好吧好吧,两个星期,这么多书,我看还是让我直接吃书比较快。”我拿过那本《血族史》瞟了几眼,继续不满地碎碎念。
“这个星期我会帮你补习,但下个星期我得离开一周,我会给你列个复习大纲,你自己好好看。”
“什么?又要走?”我的全部注意力只停留在他的前半句话上。
“是的,已经查到血匙确实在法国王室手上,所以我还得再去法国一趟。不光是我们,撒霸特那边也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而且法国国王路易十五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这周有很多事情要准备,所以我还可以再待一个礼拜。”
“知道了知道了。”我甩了甩手,像腌过的萝卜一样焉了下去。
他大致看了看目录,“血族史我们可以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讲。这部分包括原初时代、暗影史和后裔三个方面的内容。父帝该隐在杀了兄弟亚伯之后受到了上帝的诅咒,随后他离开了上帝的米那,去往了伊甸园东边的挪得之地,最后他又流浪到了红海,在那里遇到了夜之魔女莉莉丝,接下去才有了十三氏族,这部分你应该是记得的。”
“是的。”我点头。
他拿起一只羽毛笔在墨水里蘸了蘸,在某一页上做了一些标记,表情很认真,“卡玛利拉的六道戒律是必须要熟记的,如果不下心触犯了戒律将会受到很严重的责罚,而历史上卡玛利拉和撒霸特之间爆发的几次战争也要记清楚,尤其是千年圣战,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重要人物都将会使考点……”
“嗯,是的……”我点头点头。
过了一会。
“凯洛?”他擡起头来叫我。
“……”我习惯性地头部上下摆动中。
他突然用力拍了我一下,我一下子惊醒“腾”地跳了起来,左顾右盼。
“怎么了怎么了?”
他的嘴角有些抽搐,额间挂下几条黑线,“打起精神来,别睡着了,口水都滴到书上了。”
“……”
说起来有费立安教我就是不一样,几本比砖头还厚的书被他寥寥几句话就分析得八九不离十。血族史和战争史需要死记硬背,我这个木驴脑袋不顶用,只能根据费立安教的记了个大概。异能术我学到现在也只学会了一招召唤术,连和飞猪交谈都还得找人翻译,费立安教了我几招见我实在学不会只好作罢。不过撒霸特语倒是我的强项,虽然学的时间也不久,但我说得特顺溜,一句撒霸特语我翻译成卡玛利拉语、中文、英文顺手拈来,我都不知道原来我学习外语这么有天赋。
费立安启程去法国的前一晚,我们照例运动完毕,相拥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睡的正香,我突然被他摇醒。
“凯洛,凯洛!”他睁大眼叫我。
“嗯嗯,怎么了?”我迷迷糊糊地说。
“我做了一个梦。”
“哦,梦到什么了?”我半眯着眼,声音含含糊糊的,又快睡着了。
“我梦到我开着一辆奇怪的车子,在马路上差点撞到一个人,呃……那是一个东方人……他和你好像……后来我和你吵架,你不理我了,我就去了一家酒吧喝酒,在那里又遇到了那个东方人……再后来,我去了他家,我和他……和他……”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什么也听不清了。
浑身一个激灵,我睁开眼,连忙追着问他,“你和他怎么了?”
他哼哼唧唧两声,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他睡着了。
所有的睡意全部不翼而飞,我想着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一直睁开眼到天亮。
好不容易在清晨时睡着,还没睡上多久,又被他叫醒。
“凯洛,快起来,我要走了。”他把我扯起来,手一松,我又倒了下去。
“快起来,亲爱的,我要去法国了。”他又把我扯起来,替我穿衣服。
我软软地靠在他肩上,没有骨头一样的随他折腾。
“睡了一晚上了还没睡够么?你真是只懒猪。”看到我这个样子,他随口说了一句。
我的火气猛地窜了上来,“你混蛋!是谁三更半夜把我吵醒,害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的!”
“呃……”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求证,“是我?”
“废话!不是你还有谁?”我瞪了他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尴尬。
我想了想,放软口气问他,“费立,昨天晚上你做的那个梦,最后你和那个东方人做什么了?”
“梦?东方人?”他完全不明白情况。
“是的,你说你去了那个东方人的家,然后和他……和他……”我越说越小声。
“和他什么?”
“和他……做、做……”我实在说不出那个字来,见他正好奇地望着我,我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要走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他把脸皱了起来,表情有些委屈,“我想要你送我 出去。”
送他走到城堡外的广场上,一大队的人马早已等在了那里。
站在马旁,借着马挡住别人的视线,他揽住我的腰亲了我一下。
“亲爱的,别太想我。”他咬着我的耳垂说。
“好的,我不会想你的。”我口是心非。
“在你考试之前我估计赶不回来,所以你要好好看书,别太贪玩。”
“好。”我答应的顺口。
“我走了。”
“走吧。”
“我真的走了?”
“走吧走吧!”我朝他挥挥手。
“我真的真的走了?”
“走吧,我没拦着你。”
“好吧。”他看了我一眼,终于跨上马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处,我叹了口气,准备回去。
刚转过身,我就被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的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吓了一跳。
“维拉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