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白看见自己的名字, 便多停留了一会,上面的评论已经999+,他神差鬼使地点开:
[我的cp连个售后也没有, 就这么凉了]
[醒醒吧,小周就是个绿茶,你见过哪个绿茶钓到手后还会记得原来的猎物?]
[感觉君主还是很伤心的,他明明问过很多次小周去哪里了]
[同床共枕实锤, 君白的冷饭还想再炒,不好意思,已经馊了]
[我感觉吧,其实他们还没有什么,连个手手都没有牵过,之前在温泉池应该只是单纯泡汤而已, 毕竟那个时候才初认识, 后来虽然有暧昧, 但是两个人都很克制, 有点君子之交的味道,后来应该是奎恩横刀夺爱吧,小周才会选择放弃]
[黯然神伤地离开吗?]
[有、有点内味]
[不不不, 我觉得不是奎恩的问题!你们想想,在摘春宴结束以后君主和洛伊练剑, 两个人还对弈, 之后小周就消失了,不觉得这个时间线太巧了吗?!]
[脑补一出三角大戏]
周冷白面无表情地叉掉,顿了顿,他又面无表情地发表了一个匿名评论。
[看出小周和君主有暧昧的,都需要去装一下电子眼, 毕竟瞎了还是赶快治疗一下比较好]
周冷白进入游戏以后更方了。
偌大的干宫灯火辉煌,但君主并不在干宫。
当然,他不是特地来找君主的。
他是来找莱茵的。
但很可惜,莱茵也不在干宫,她跟着君主的军队去了黑岭州。
周冷白选了头八百里加急的马车,花了不少金元加速前往黑岭州。这个游戏有个好处,只要肯花金元,很多事情是可以事半功倍。
他不敢耽误太久,很快就出了游戏,等着两天后抵达黑岭州。
黑岭州的夜晚来得迟,天亮得也迟。
周越正打算去金沙加工厂走一趟,没想到被莱茵拦了去路。周越轻轻一笑,“你竟然也会选修这门课?”
莱茵看着他,眼神并不那么友好,“怎么?又要宣扬你的男权主义?女性就不能玩全息游戏吗你当以为自己真的生存在古蓝星时代吗?”
周越耸了耸肩,“脾气别这么火爆。”
当初在竞选工会主席的时候,周越在演讲上提到“联盟早已脱离母系社会几千年,为何男权能主宰整个人类关键的发展史,难道不值得说明问题吗”,莱茵由此抨击他“男权主义”、“藐视女性”,两人斗得火热。
后来男权主义的标签就死死地钉在周越的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只是联盟军校毕竟是男性居多,莱茵的谴责和话题并没有得到多少反馈,还是以几票之差,落选了工会主席。
两人之间的仇也就结上了。
“少废话。这门课我要得A,你不要太得意。”莱茵瞪着他。
周越叹了口气,“随意。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组队。”
莱茵轻哼了一声,“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谁要和你组队?”说罢便昂着下巴离开了。
周越在她的后背摇了摇头,“和我家的猫一模一样。”
祁南君一直不敢睡去,他的回溯时间并不多,在两人没有终端的情况下,他改良了一下通讯器。
他到处找信号,终于在山洞的一角发现通信器的绿点亮了起来,他立刻给奎恩的频道留言,“呼叫奎恩,收到请回答。”
周冷白短暂地休憩后醒了过来,正好听见祁南君给奎恩留言,他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祁南君还在等待通讯器的回复,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学长是给奎恩同学发了求助信号吗?”周冷白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山洞里响起。
祁南君还在寻找信号,“是的。”
周冷白微微绷了一下嘴角,很快又开口问道,“学长和奎恩的关系似乎不错?”
“嗯?奎恩吗?我和他……是在入学第一年认识的。”事实上在祁南君的记忆里,他们已经同生共死很多次,但他回到了二十岁,所以他们才认识了两年。
“哦。仅仅认识了两年,学长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后援,果然关系很不错呢。”周冷白的声音很轻,有种莫名的孤寂感。
果然,下一句他便道,“真希望有一天,我和学长也能成为可以交予性命的关系。”
祁南君心脏猛地一跳。
手里的通讯器就在这时突然发出沙沙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语句不难分辨,“……宝……贝……儿,我、来、啦!”
周冷白听清以后,表情立刻僵硬了一瞬。
他死死盯着通讯器,仿佛那是个夺走他美好良宵的坏蛋。
然而通讯器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们已经跨越了八音要塞,马上就可以达到指定的坐标。贼刺激了,宝贝儿,你知道吗!八音要塞竟然有八条环形航道,每一条竟然停了一辆军用级的噬核星环和两百艘战机,我们在穿过最后一条航道的时候,还扫描到了四个备用能源系统!天哪,原来格鲁特人这么有钱的嘛?!”
一个备用能源系统就足以炸毁一艘星舰,再加上那些七七八八的炮筒,八音要塞的武装军备足够把一个军团炸成筛子。
“格鲁特人的钱估计都用在武装设备上了。等你们到这里就知道,这个星球的环境建设几乎等于无。”祁南君淡淡说道,“不过,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通讯器里传来奎恩的声音,“啊!我刚想告诉你,我受不了!这个万年闷骚男,他竟然一声不吭跟着我上了飞行舰,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驾驶舱了!”他似乎对着身旁的人说了一句,“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跟踪狂!”
那边传来另一个冷淡的男声,“我的驾驶课分数比你高——事实上你这一路来实在有失成绩考核为A的水准,甚至连及格都比不上。”
奎恩的声音已经是怒吼,“洛伊!你给我闭嘴!刚刚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而已!”
洛伊?
祁南君感到十分意外,“伊洛怎么会在我的飞行舰上?”
通讯器那边的洛伊很安静,显然是不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过奎恩并不想沉默,“我怎么知道他,我从温斯特少将那里离开以后,就直接去你说的港口找飞行舰。等我把飞行舰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的时候,就发现被这个家伙跟踪了——话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要独自去找祁南君的?难道你真的是个跟踪狂?在我身上放了追踪器?”
洛伊坐在驾驶座上行云流水地操作复杂的驾驶台,“你的眼睛里写满了‘我想做坏事’。我只是出于对前队友的关心而已。”
他们前去纳德小行星支援的时候,同属一个支队。
奎恩再次气得像只面包树上的猴子,“什么做坏事,我这是救人,救人知道吗?!”
“快落地了。”
洛伊的话毕,祁南君感觉到了洞口的气流都变得不一样,他们走出去一看,漫天的风雪之中,一辆洁白的全翼型微型战舰出现在了半空中,与飞舞的雪花融成一片。
这辆战舰两翼的机身很流畅,中驱是以流线型的橼形主机,模拟飞鸟的形态,而尾部很短,尾尖衔接了两轮镭射炮,可以说光速飞行与突击一体的飞行舰。
“塔图。”祁南君的目光看向这架曾经陪伴他征战星系的老朋友的雏形,“好久不见。”
“这是学长的飞行舰吗?”周冷白问。
“嗯。你怎么会知道?”祁南君觉得很意外,这是他父亲给他留的微型飞行舰之一,后来他在进入方坛以后,亲自修改了塔图的机身,并且增改了加速炮和引擎。
不过重新以来,他并没有驾驶过。
周冷白侧头看着雪白的机驾,它像是一只冲破雪幕的飞鸟,沉默而优雅地来到他的面前,强大、不可抗拒,他只需要一眼就记住了。
尽管光速飞行器并不太适合战斗,经过改良之后的塔图才适合残酷的战场,现在的塔图更像一只雏鸟,不过对于他们逃离南坤星来说,足够了。
“我觉得它应该是属于学长的。”周冷白道。
“上去。”祁南君踏上甲板,朝周冷白伸手。
周冷白的手搭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