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镇上离罗力所在的罗家村不过半个钟头的步行路程,罗力一家三口也不赶时间,走了四十几分钟才到镇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因为附近的大多村庄只有这个集镇可以购物买东西,所以镇上的人还是不少。

镇上的物流也不是十分的顺畅,外来开店做生意的也没几个,都是本地人小本生意经营,不到两米五宽的道路两旁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老奶奶在贩卖自己家里种的蔬菜什么的,看的人多,但是买的人却不多。家家户户都是种田的,基本上都能够自给自足,买的人都是靠着街边做生意的。

罗力看着走不动路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街上只要遇到这样的老人,罗力的心里总是一阵的辛酸,恨不得把自己的口袋全部都掏给他们,但是世界上这样的老人何其的多,罗力只能见一个帮一个。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那是骗人的 ,刚巧在读中学的时候,罗力中午总喜欢去学校旁边的新华书店转悠,看看书,也蹭蹭免费的空调,那天刚走出图书馆门口的他就遇到了一个乞讨的老人家,罗力当场把自己口袋里的钱都放进了老人的盆子里,他同学还笑话他说,这么单纯,小心被骗。

其实罗力想的很少,被骗也好过那些人没有饭吃,两人刚刚走到学校门口,没想到,那个乞讨的老人已经快他们一步早就到学校门口乞讨了。同学有些气愤:“罗力,你看看,比我们走的还快些呢,哪像个几天没吃饭的,我看就是骗骗你了。”

罗力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心里真的是开心的,最起码,那个老人并不受饥饿。

贾春兰和夏建国走到前面去了,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没有听见儿子应答,两人往后一看,儿子正蹲在马路牙上,挑选着蔬菜,说是挑选还不如说是一股脑的都直接塞进袋子里。

贾春兰素来都是知道儿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儿子善良她觉得很好,但是太过善良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会上当受骗的。

贾春兰快步走过来,扯了扯罗力,小声说:“你说说,买这些有什么用,家里的菜,在地里都快烂了。”

大庭广众之下,贾春兰还是想给罗力留点面子。

罗力皱了眉头,反问:“我喜欢吃啊,怎么,我家里有么,不知道啊。”他说话间已经快速的付了钱,揽过贾春兰的肩膀把他妈拖了老远。

“罗力”贾春兰正色:“妈妈不是反对你,只是你看看这么多人,你帮的过来么?”

罗力随着贾春兰的手指,环视了一圈,他妈确实是没有说错,所以罗力心中的创业念头更加的强烈起来了,有了好的发展渠道,没有理由这些地方还是这个样子,大家富裕才是真的富裕不是么。罗力坚定满满,罗妈却是担忧异常,她的儿子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了,半点都不由她这个娘了。

贾春兰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没走几步,就到了集中的农贸市场,这里的交易品种多,又能货比三家也不用走多远的路。

现在市面上的鸭子买的火热,二块到三块不等,这价钱还要看买的多还是少。

罗力也没打算买多少,打算看看鸭子怎么样,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他们家的老资历还在,他只能靠边站。

贾春兰和夏建国两人仔细的蹲下来看着圆框里面的鸭子,一旁没事的罗力的注意力却被一个男人吸引过来了,摊主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短袖迷彩服,头上是一顶被汗渍浸染的草帽,脚踩着解放牌的球鞋,皮肤黝黑憨厚的笑着,也不多说话,贾春兰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根本就不像是精明的贩子。

罗力心想肯定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不然怎么会这样的憨厚老实。

也许是罗力的目光太过直接,男人看了过来,见是一个年轻人,也没有什么话,只是略微的偏了偏头,有些不好意思。

罗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他,有些失礼,他想了一会儿,问:“你这鸭子好养活吗?驯服的话,大概要多久?”

男人没料到罗力会找他搭话,毕竟在他的意识里,同村那些读书的青年人就不喜欢和他这个没文化的说话。

男人愣了愣,回道:“好...好养活,不过一个礼拜大概就熟了。如果鸭子买回去死了,你可以过来找我退钱或者换,我一直都在这里的。”

罗力笑了笑,这个老实人,没听过说买回去死了还可以换的,一般的贩子也会这样说,但是后面总会附加一句话,买回去了,死了就是顾客自己没有养好了,和他们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

罗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低下来和贾春兰说:“妈,看好了吗?就这家吧。”

其实贾春兰也挺中意的,问了价钱,三十只每只二块一毛钱,比市面上的都便宜几毛钱,而且鸭子也不错,叫声好,精神。贾春兰挑了好的,直接付了钱。

几人又逛了一会儿,一人手里添了些东西,就准备回去了。

刚出街头的时候,罗力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罗力把手里的东西腾到一个手上,接起了电话。

范阳城看着前面的岔路口:“罗力,你家在哪里啊,我已经到原县了。”

“啊?”罗力还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你说你在哪?”

“原县哪!”范阳城看了看坐在边上的开车的李行,“快着点,这岔路口是往右还是往左啊?”

对于回家的方向,罗力基本就是本能的回答了,那边范阳城挂了电话,罗力顶着太阳才回过神来,范阳城从南市来了。

罗爸罗妈看着自家神情诡异的儿子,罗妈嘴碎:“怎么了,一脸见鬼的表情,这是大街上,注意点。”

罗力有些激动、惊讶,:“爸、妈,我大学同学刚刚说已经到了原县。”

贾春兰、夏建国对视了一眼,南市离这里少说也有八百多公里,以前在上学的时候也没见罗力的朋友来,怎么这都毕业几年了,这要他们怎么相信。

两人一副你蒙谁的表情。

罗力哭笑不得,爸妈的真的是最佳搭档,二十几年的夫妻,如今神同步了。

“这是真的”罗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我同学已经来了,刚刚就是他给我打的电话。”

罗爸、罗妈异口同声:“真的。”

罗力点了点头。

这时,罗妈多年当家的经验就显现出来了,说:“你朋友来了,总不能在外面吃饭,这样,我和你爸先回去,你就等着,省得人家第一次来找不着门。”

罗妈的安排很是妥当,罗力当然点头称是。

罗爸、罗妈先行回去了,罗力一个人在街头等,从原县下来罗家村的路只有一条,岔路口方向对了,下来就不会走错路了。

罗力等了将近半个钟头,才看见范阳城的车从老远开过来,罗力站起来挥了挥手,笑的露出了自己的后牙槽,一个不算是太矮的高个怎么做怎么傻,何况这还是在集镇上。

范阳城哂笑一声,“傻小子,见我来也不用这么高兴吧。”说完侧了侧看向李行。

李行也看见了罗力,听见范阳城的话,心里突然觉得他们朋友之间好像有点太熟了,这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就不见了。

等到车子近了,罗力才看清楚坐在驾驶座上的李行,罗力顿了顿,心想怎么李先生也过来了,还开的是范阳城的车,他们以前认识?罗力一头雾水,看来范阳城的交际圈还是蛮广的。

范阳城摇下了半窗:“上车啊,愣着干什么?”

罗力在范阳城的催促下上了车,李行从后视镜里看到罗力坐稳了才把车启动了,罗力看了李行几眼,发现李行在专心开车就没有和他说话。

车里一阵静谧,突然,李行偏了偏头问:“这里怎么走?”

“往右...”罗力被吓到了,还以为是自己偷偷的看他,被发现了。不过,几个月没见,李先生似乎是更男神了。

李行今天上面是一件天蓝色的衬衣,袖子挽到手肘,很是干练,一条烟灰色的长裤,虽然罗力没有看见李行站起来的样子,但是脑子却会勾勒出他长身如玉的形象。

很快,罗家村到了,村里在前年的时候自己出资修了一条不足两米宽的水泥路,方便大家出行、运输农场品。

李行开车很稳,在罗力的指点下到了罗力的家门口,院门早已经打开了,李行转了方向盘把车直接停进了罗力家的庭院里。

罗力很注意李行的表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怕他一个城里的人会不习惯乡下,李行不慌不急的下了车,脸上有些疲倦,但是没有任何的其他表情,罗力稍稍的放下了心,请他们进了门。

范阳城跟在他们俩的后面,把罗力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想,看来这次罗力真的是喜欢上别人了。以前看见长得好的虽然会花痴,但是也是仅仅如此,不过也难怪他遇到了李行会变的不一样,原因都在这个人了。

那一天,范阳城遇见李行之后,和几个朋友去酒吧玩,一个朋友问他,先前干什么去了,这个人是范阳城的发小,小名小三,范阳城肯定是没有任何事情会隐瞒他的,范阳城就说他去见李行了。

小三有些奇怪,据他所知,范阳城平日里也就是炒炒股票,管管家里的房产公司,怎么如今和李家有了牵扯了。要知道李家从事的行业和范阳城那是隔了十万八千里了。

小三问“你和李行是什么关系?”

范阳城捏了捏手里的酒杯,有些好奇小三说的话,“没什么关系啊,我朋友认识他,也就是见过一面,你怎么了,和他很熟?”

“哪里,”小三凑近了,说“你知道李行是做什么的?”

范阳城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我猜你也不知道,知道我们常去吃饭的那家酒店?”

“春西楼?分店超多的那个?”

小三点了点头说:“他是那里的老板,不过...”小三劝道:“你平时离他远着点。”

范阳城摸不清头脑,笑着说:“远着点干什么,既然认识了,肯定讨点长期的饭票啊。”

小三正经了起来,撇了范阳城一眼:“我是你发小我才告诉你的,对他别太有兴趣,他不是你能招惹的。”

范阳城有些吃惊,小三会对他说这样的话,追问:“你说清楚,他到底怎么了?”

小三盯着范阳城慢慢说:“听说,李行是个同性恋。”

小三的话才说出口,范阳城的瞳孔缩了缩,面色有些僵硬,这么多年,他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小三,但是惟独一件事情不敢告诉他。

范阳城大口喝光了酒杯里的酒,掩了掩面色,问:“小三,你讨厌同性恋?”

“说不上来是不是讨厌,但是有软妹子,谁还会喜欢硬邦邦的男人。”

这话就像是针一样慢慢的旋转刺进了范阳城的心口,他顿时疼的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是啊,你说的对。”

......

不知道是不是乡下的空气质量好一些,还是怎么样,没有太多的雾气,太阳直接晒在脸上,有些刺眼,范阳城的眼睛都红了,湿湿的,更显得目光纯净,水汪汪。

罗力在屋里对还站在外面的范阳城招手:“成子,进来呀。”

这时,范阳城才回过神,迅速变成了平日里嘻哈的样子,收起了一脸的心事,“吃的什么呀,好饿啊。”

贾春兰做饭是一把好手,简单的原材料,最普通的农家菜也被她弄出不一般的味道,说到妈妈的手艺,罗力顶着赞。

罗建国帮着贾春兰张罗、上菜,罗力就安排着两人坐下,李行看了看桌上的八菜一汤,听见厨房里的油烟机还在转着,就知道罗妈还在炒菜,李行想了想,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第一次来人家家里做客,而且是不请自来,在他三十年的生活中,这还是第一次,多少有些不自在,但是看见罗力就俏生生的坐在自己跟前,心里的毛躁与疲惫似乎是被抚平了不少。

中午吃完饭,李行去了卫生间,洗了手,才擡起头,看见镜中的自己,虽然疲惫,但是眼中的欣喜却是怎么也掩盖不去,李行有些苦恼,怎么会这样的明显,双手撑着洗脸盆,站了一会儿,才捧了冷水洗了脸。

关门出来,罗力正在门外,罗力拿着纸巾给李行,让他擦擦脸上的水,问:“李先生,如果你不嫌弃,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间休息会儿,客房还没准备好。”罗力问的小心,怕李行这般谪仙似的人物对自己的狗窝有意见。

罗力主动交上橄榄枝,李行肯定是顺着就往上爬了,况且他心里就美美的,罗力的房间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

李行心里虽然犹如千军万马似得激动,但是装逼的很,“不用麻烦了,随意就好,你领我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来到罗力的房间,罗力的房间大概只有三十几平方,虽然小但是一个人住还是足够了,进门靠墙是一张约一米五宽的单人床,床的对面并排放着书桌和衣柜,桌子上码了书,放了几张罗力的照片。

罗力心里庆幸,罗妈有帮他收拾房间的习惯,不然肯定是不堪入目。

罗力拉上窗帘问,“你热不热啊?”

李行坐在床上,窗户外虽然是太阳照射,但是房间里却并不热,“还好。”

两人这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罗力睡觉,第二次见面李行也要休息,怎么着了,他们和周公是哪门子的亲戚啊。

罗力心里紧张,手心里也是捏着汗,李行却是一派淡然就像是在自己家里,罗力见李行一切妥当,就不打扰他了,飞快的关了门下楼去了。李行眯了眯眼睛,好一只灵活的小兔子。合眼睡下,整个鼻腔都是罗力的味道,不难闻,也不是很香,只是简单的洗衣粉和肥皂的味道,却让人心安。

刚下楼,罗力就被范阳城给拉住了,“快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李先生了?”

罗力快速的捂住范阳城的嘴巴,往厨房方向看了看,见罗妈、罗爸还在里头没有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欠揍?”一边说着一边把范阳城往后院的葡萄架下领。

“你紧张什么,我声音很小好不好,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如果你这样,总会被你害死了。”

范阳城不以为然,翘着二郎腿,“喜欢就要说出来啊,等到以后,跑了怎么办?”说完,范阳城的情绪倒是低落了不少,甚至是有些落寞。

不过罗力现在没工夫注意这些,罗力反驳:“谁说我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他,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有点喜欢他?瞧瞧你,耳根都红了。”

罗力有一个毛病,不知道是坏还是好,只要他一说谎话,耳根就会红起来,而且是不由自主的,非常灵验,本来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后来还是范阳城发现的,屡试不爽。

“我和他才见两次面,就喜欢上了,这是不是不正常啊,”顿了顿,罗力又说:“而且,我也并不觉得真的喜欢上他了,可能是心理的错觉吧,李先生那么优秀,肯定有很多人都会第一面就对他有好感的。”

范阳城略微的扬起了脸,迎着太阳,语气有些无谓,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随便你啊,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才清楚,过一段时间再看吧,现在也不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罗力想了想,范阳城说的也对,日子久了才能见真章。

李行不是一个嗜睡的人,但是这天下午他整整的睡了三四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家里,窗帘拉上了,李行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外面现在是什么时候,他翻了个身,侧脸蹭了蹭枕头,才微微张开眼睛,逐渐恢复清明,待他看清楚房间的摆设,才想起这是罗力的家。

翻身起了床,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才下楼,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李行往院子里去,转了一圈,才看见罗力和范阳城正坐在葡萄架下说话,不时的还笑出声来。

“李先生”罗力叫道:“你醒了,睡得好吗?”

“我睡得很好,谢谢,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们在喂鸭子,你要不要试试?”罗力的脸上带着期许,生怕李行拒绝。

李行走近了才看见在桌子br />

范阳城撒了米粒进去,小鸭子又乖巧了很多,想来是饿了。

李行抓了米,照着样子,扔了几粒算是回应了罗力的话了。

早在吃过晚饭之前,罗妈就已经把客房给收拾好了,但是只有一间,那就注定了李行、范阳城其中的一个人要和罗力一起睡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贾春兰、罗建国早已经休息了,万籁俱静,乡下不比城市的繁华,没有什么夜生活,白天大家在地里干活,晚上吃过饭就都休息了,早睡早起一直都是农村人的作息习惯。

准备睡觉的时候问题出现了,罗力抱着枕头准备和范阳城挤挤睡,毕竟大学四年的时间都同睡一间寝室,现在在一起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让罗力舔着脸和李行睡,估计罗力明天就不用起来了,一整晚都会心里冒泡,男神的床哪是那么好上的,罗力就算是有那个狗心也没那个够胆。

罗力开门进来的时候,范阳城正躺在床上玩手机,见罗力进来,范阳城笑了笑:“怎么了,不和你男神挤着睡,跑我这来求温暖了。”

罗力啐了一口,“你这个没正经的,小心以后娶不到老婆。”

“哟呵,这个就不劳你老人家费心了,你呀,就上去吧,省的碍着我的眼睛。”范阳城边说着,边把罗力推出了房间,一把把门给上了锁,任罗力在外面怎么喊都不开门。

罗力在外面又不敢太大声,怕把他爹妈给吵醒了,又看了看楼梯,想着李行在上面呢,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睡沙发吧。没料到刚刚躺下的他,就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

“罗力?”晚上没开灯李行也看不清楚,隔着月光才模模糊糊的看清沙发上躺着人。

“李先生,你下来干嘛?”罗力摸着黑开了灯。

李行眯起眼睛,有些不适应光线,“我想喝点水。”

罗力麻溜的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李行,温温的,正好入口,李行接过水杯却没有喝:“你怎么睡沙发上?”

罗力说谎不眨眼“范阳城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

李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眼看了看范阳城所在的房间,嘴角轻轻一笑,“天气虽然不冷,但是你睡在沙发上还是会感冒的,随我上去吧。”

早就说罗力是个花痴的,李行一开口,之前他心中的所有顾虑都不见了,屁颠屁颠的拧了灯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罗力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脸皮也不薄,不管三七二十一,狗刨式的上了床,顶着最里面靠着墙,迅速的闭上眼睛装作自己很要睡觉的样子,但是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是不留情面的出卖了他。

李行觉得这只兔子越来越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了,有时候很随便、有时候很讲究、有时候很迷糊、有时候明目张胆...一天一个面。不过还是挺好玩的,顺手关了灯,两人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睡了。

等到李行的呼吸和缓起来,罗力才猛的呼了一口气,心里忐忑,又不敢乱动,就在黑暗中眼睛骨碌的转着,一会儿看着天花板,一会看着李行,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罗力一大早就被一个刺目的视线给吵醒了,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他,还没回过神,“早啊。”

“早”

罗力顿时给吓得连滚带爬,这时才想起来昨天是和李行一起睡的,满脸通红,滚着下了床,身后还传来李行的笑声,罗力丢脸都丢到罗家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先生是真的口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