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抱枕,常哲扫了一眼散落在四周的狼藉,颇为惊讶问:“我只不过离开了一天……强盗就光顾了?!”
“大叔你有没有事?”
向南看常哲走近,很是紧张地往后一退,常哲闻到他身上好大的一阵药油味,眉头一簇抓上向南:“你受伤了吗?”
“我……还好。”
其实不好。
向南的腰很痛。
从他醒来的无感到现在,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
但是现在向南顾不上这个。
向南怕,怕常哲推开他身后的这扇门撞进去的话,那高皓的秘密就……
“大叔,你在心虚什么?”
“啊?”向南一愣。
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向南扯扯嘴角:“怎么可能心虚……我……我是腰痛。”
明明就是心虚啊。
常哲很是疑惑地看着他。
末了,他扶上向南:“腰痛就回房躺着啊。”
“不要。”常哲说着就想推门,向南一惊,马上就挪了个位置挡住他。
向南攀上他的手臂:“我这都睡僵了,越睡越痛,你扶我到沙发上坐坐吧……”
向南看常哲狐疑地瞥向房门,一把拉紧他:“好吗?”
常哲没说话,他依着向南的意愿把向南扶到满是抱枕里头的棉花碎屑的沙发上,向南坐下之后把常哲也拉过来,挨着他坐下,常哲看向南难得这样,凑近向南,问:“大叔,你今天怎么了?”
向南摇头,心里祈望高皓待会醒了一定要坐着轮椅出来,说:“让你陪我就这么坐会,你不愿意吗?”
“愿意啊。”
向南这么乖往他怀里填,那是常小狼巴不得的事。
但是向南突然这样,常小狼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大叔。”他的爪子巴到了向南的身上:“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被人打了。”向南的声音很低,低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常哲听着,除了惊诧还有更多的是气愤。
“谁?”
向南不说话。
向南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向南不指望别人帮他报仇,他不敢高擡自己,不敢说自己值得别人为他去算帐,去报仇,去擡他的身价。
向南感觉常哲巴在他腰上的手正在收紧,擡眼看向常小狼,末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对了。
向南记得常哲出门的时候钥匙已经上缴了的。
“配的啊。我之前怕向南没收我的钥匙,所以我拿到之后马上就让人给我配了百八十串。”
百八十串?!
难怪临走钥匙掏得这么干脆、直接、主动。
向南:汗~
“大叔,你的腰是不是很疼?”
向南点头。
“大叔,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向南摇头。
“那我帮你搽药油吧。”
常哲说着就放开向南站起身,向南心一下提了起来,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回房拿药油啊。”
常哲记得以前在柜子抽屉里看见过的。
“不用了。”向南抓紧他,拒绝:“我昨晚已经搽过了。”
“昨晚搽过跟今天有什么关系?”
常哲的话让向南一滞,末了,向南道:“那个……因为没有用,所以我不想搽了啊?”
“大叔你在瞒着我什么?”
“呃?!”
常哲的话让向南一怔。
向南不是说谎专业户,向南以为自己的理由挺合情合理的,但是看常哲盯着他的蓝眸逐渐冰冷,向南下意识瞥了房间的方向一眼,目光散得很慌乱。
“没有……”
没有?
说谎说得这么差劲,表现又该死地这么明显,还敢在这里死鸡撑饭盖(死撑)?
常哲甩开向南的手往房间走去了。
向南赶紧跟过去想解释,被气愤的常哲大力拉开一把推了开去。
向南往前一个趔趄,回头看常哲已经开门闯了进去,心里一紧急忙跟上,不想,眼前看到的,让杀气腾腾前来抓jian的常哲和慌慌失失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他皆是一怔。
“皓哥?”
高皓貌似被他们的闯入吵醒了,正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们。
常哲会怔住,是因为他没想到抓~女干`的对象竟然是高皓。
而向南会怔住,那是因为,高皓不知道何时已经起来了,正衣冠整齐的坐在轮椅上。
眼前的一切,仿佛是高皓在轮椅上打盹,向南为了不让常哲进来吵醒他,才不让常哲进来的。
那一瞬,常哲以为自己冤枉了向南这个好人了。
“阿哲回来了啊。”
“嗯。”
高皓看上去不大清醒。
他揉了揉自己两眉下方的穴位,看了一下时间,问:“阿东呢?”
“我进来没有看到他。”
“哦……那可能是去买早餐了。”
高皓驱动轮椅来到常哲面前:“昨天晚上这里来了几个捣乱的人。向南受伤了,我们赶跑那些人之后怕那些人会再过来,所以在这里陪向南等你回来,不想一等就是一夜。”
高皓说着,呵呵一笑,问常哲:“昨晚去哪玩了?”
怎么这么说话呢?
常哲怕向南误会,眉头一簇,瞥了看着自己的向南一眼,说:“没有。”
“只是有事回家一趟。”常哲弯身往高皓肩膀上一拍:“皓哥,昨晚上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
高皓柔柔地笑着,看向向南:“向南不也是我的朋友么?”
向南听着微笑开来了。
这一笑,其实只是向南对高皓报以感激的淡淡回应。
但是这一笑,让常哲感觉自己被两人排挤到了他们世界之外。
这让常哲心里泛起了淡淡的酸味,双眸中的蓝也因此略略地阴沉下来了。
就在常哲想要说些什么化开两人之间的气氛的时候,向南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向南转身走了出去,提着两袋外卖进来的阿东看到向南,扬起手中的白色袋子道:“早餐。”
阿东看到常哲了。
他咧嘴一笑:“回来了?”
“你有没有听说?昨晚的事。”阿东想把买来的早餐放到茶几上,但是茶几已经坏了,他左看右看,把外卖放到了电视柜上。
接着他伸出手,把之前拿走的钥匙交到向南手上,问向南:“他醒了吗?”
“醒了。”高皓驱动轮椅出来,对阿东道:“我们该走了。”
“这么快?”向南留他:“这不是买了早餐吗?至少也要先吃了再走吧。”
“对啊。”经历刚才那一幕,常哲不是真心想留他。
不过基于客气,常哲还是对向南的话作出了附和。
“不了。”高皓看常哲一眼,对向南道:“我十点钟还有个会要开,现在回办公室洗个澡换身衣服时间刚好。”
“那我送你。”
常哲上前来,高皓淡淡一笑。
高皓摇摇头,对他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他看向向南:“我想让向南送。”
向南肯定是愿意的,一听到马上就点头说好。
常哲不愿意,但是基于礼貌,他没有表现出来。
向南跟着高皓出门的时候常哲想要跟上,但是被阿东阻挠,很是客气地劝了回去。
常哲最后到底是没有坚持跟上,因为那样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太难看了。
高皓在阿东和向南的帮助下,下楼坐到了车上。
向南对车子里探头出来的高皓道谢:“昨天晚上真是……”
“不要说客套的话,这么客气,我不爱听。”高皓柔柔地笑着,握上向南放在车窗边的手:“那么,我们再会了?”
“嗯。”既然高皓都这么说了,向南还能说什么。
向南淡淡一笑,点头了。
目送向南转身离开,阿东马上就庆幸道:“还好没有出什么事。”
高皓看向南渐行渐远,嘴角漫延开来,淡淡一笑:“有你及时给我打电话,能有什么事。”
“你不要总是这么老定。”阿东转过脸来:“要知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那……”高皓把目光收了回来,投到了阿东身上,淡淡地:“就等你真的打起盹来了再说吧。”
向南还没进门就听到常哲在打电话。
“对,没错,就找那么三五个吧,你自己安排,最要紧是快。”
常哲转身看向南回来了,对手机那头:“中午,记住了。”
“好。”
常哲看向南搀着腰往房里去,对电话那头:“挂了。”
向南刚挨上床边就被常小狼扑倒了。
向南以为他要做什么,惊惶挣扎着,差点没摔下床去。
身体僵硬得很,挣扎无能,向南问他:“你想干嘛?”
“你什么时候跟皓哥这么好了?”
很好吗?
向南把他潜入自己衣服的爪子拿出来,伸手抵上他的胸膛企图把他推开去,腰使不上力,向南只得放弃,实话实说:“好是一定的。起码他人好,不会像你一样只想着做那种事。”
一丝阴郁自常哲眸子闪过,但是很快,他嬉皮笑脸道:“那是,想来也没用,他都瘫了,又不能用。”
那是你以为的。
向南心里暗想着,看常哲的唇贴上了自己的下颌,慌道:“你不要乱来,我的腰很痛。”
“那我帮你揉。”
常小狼起身把那支所剩无几的药油拿到手上:“你哪里痛,我帮你揉。”
“不用了。”
向南对常哲几乎没什么定力这一方面太了解了,如果真的让他来揉的话,揉着揉着,那肯定就变成揩油了。
“讨厌。大叔这样是不对滴。大叔怎么可以对哲哲这么有戒心呢~”
被向南拒绝的常哲笑得好阴险,可是精致的脸上阴险之余笑得又好可爱。
向南看着,失神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道:“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他早该想到了。
常哲刚才非要跟着他去送。
常小狼也知道去跟一个根本不能人道的人计较,这样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高皓和他的大叔之间就是有着那么值得怀疑的一点什么“事”。
就说昨天晚上吧。
向南出了事,他们在这里陪向南等他(常哲)回来,向南等了他一夜,笨得没想到要给他打电话,他们两个在这陪着等,难道也没想过应该给他来个电话吗?
“嗯,可以这么说吧。向南这么善解人意……”常哲支起双臂双膝撑起自己,居高临下:“那就快点把自己贡献出来,证明你是属于我的。”
只是少爷脾气上来了不是~
向南懒得回应他,改了话题,直接:“我腰疼,今天不做饭了。”
“不是吧?”
常哲的漂漂脸蛋一垮。
可是,很快……
“也对,你现在这样,要你出去买菜,然后再回来这里折腾一通,好像不大现实。”常哲提议:“那我们出去吃吧。”
“可是我腰疼……”
“只是从家门口走到楼下,再从车子里上到餐厅,很近的路程啊。”
常小狼踊跃:“大叔要是走不出去的话我可以帮你揉揉,再不行的话我去帮你弄张轮椅也成啊。”
什么话!
向南不满地瞥他,被他“啵”了一个。
“不就是一顿饭吗?坐在那里就有得吃了,起码不用你折腾嘛。”常小狼看来是真的很想和大叔出去吃饭。
他看大叔完全不鸟他,很认真很不容拒绝地眯起眼,放出威胁电波:“还是说大叔现在就已经很撑了,准备中午专职躺在在这里伺候我了?”
“不要闹了。”向南看他解自己的衣服,忙拨开他反复来袭的手,支起身:“你不要乱来,我不想做,你不要乱来!我去就是了。”
妥协只因为向南的腰痛得连躺着都觉得难受。
常小狼若是真的饿了就会变得很横。
不就是一顿该做没做的饭吗?
用得着把自己当贡品祭祀掉吗?
向南看常哲欺上他,马上:“我去,我去,我哪里都去!”
“还不行吗?”
向南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妥协是对的。
起码不用被没同情心的常哲折腾。
但是很快,向南就发现自己的妥协并不见得对。
因为,他后悔了。
很意外的,向南和常哲在酒店的西餐厅里看到了程南。
在看到程南发现大叔时双瞳骤冷的那一瞬,不只是大叔,就连常哲也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这么皮痒非要大叔出来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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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气
其实不只程南在,高赫也在。
相比程南发现向南时的反应,高赫看到向南时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变化。
他只是淡淡清清地瞥向南一眼,目光落到常哲身上。
“这么巧?”
“是啊,这么巧。”
站到桌前的常哲展露出来的笑容瞬地把周围点亮了。
享受着周围人投来的惊艳目光,他一双精致蓝眸落到坐在程南和高赫中间的那个美女身上。
他嘴角轻轻一扬,向美女伸出手。
“常哲。”
“Lisa.hu。”
美女很大方地对常哲伸出手,常哲微微一笑,扫了她两边坐的帅哥们一眼,问她:“你介意告诉,你是谁的女朋友吗?”
美女回以有礼一笑,她并不马上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到了程南身上。
程南一直盯着常哲身后站着的向南,完全没有在理她。
心里衡量过后,她对常哲道:“我今晚是以程南女伴的身份坐在这里的。”
只是女伴,不是女朋友。
Lisa知道上流社会公子们的游戏规则。
他不说是,自己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然,要是对方反感了,以后可能对谁来说她什么都不是。
“哦~”
常哲应声,高赫擡眼:“哦什么?坐下来吧。”
坐下?
常哲看看一脸不善的程南,紧接着又瞥向一脸不安的向南。
常哲的手抚上向南的背了。
“不了,没必要为自己找电灯泡,你说……”常哲瞥向程南:“是吧。”
程南被他嚣张了一把,眼睛一下瞪到常哲脸上。
向南被程南吓到,往后一退,常哲搂紧了他,很绅士地对Lisa摆摆手道别,带着向南走开了。
常哲走开之后,Lisa转头对程南道:“你这个朋友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你就跟他走啊。”
Lisa听着眉头一簇,道:“我又不是那个意思。”
Lisa是个精明人,怎会看不出那个大叔出现之后程南的心情变得有多糟糕。
正是因为如此,即使程南口出恶言,Lisa也没有认真当作一回事。
Lisa的目光随着高赫投到向南身上了。
看常哲体贴地充当绅士为向南拉开椅子,Lisa有些好奇,问高赫:“刚才常先生没有介绍,那位先生是他的……”
“情人。”
一丝惊讶自Lisa眼中划过。
随即,她淡淡一笑,表示她不信。
常哲这个人她以前虽然没见过,但是交际圈内他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
出了名的花心,出了名的好女se,最要紧的,他绝对是骨灰级的外貌协会成员。那个向南又不是女人,而且人老不帅之余还不懂得打扮。
“是真的。”高赫拿起酒杯在自己面前晃动着,他吸着红酒因摇晃散发出来的微涩酒气,对Lisa道:“他们住在一起,很久了。”
高赫的话让程南一震。
原本满是浓浓鄙视和嫌恶的双眼急速染上了一层怒色。
难听的话在程南将要出口的那一瞬扼住。
程南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接通电话起身往外走去了。
打电话来的是程家的太太,一如以往一般长气啰嗦,程南心情恶劣,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虚应着。
他无聊扫视周围,看向南从餐厅里头出来往厕所的方向走了去,眼中一沉,对电话那头谎称有事,切断通话跟到了向南后面。
向南完全不知道程南跟在他后面。
他进到厕所,看正在洗手台前清理水迹的人朝他笑笑,便也对那人回以礼貌的一笑。
向南开完小出来,那个搞卫生的人不见了。
程南站在洗手台那里,正透过镜子冷冷地看着他。
向南透过镜子对上程南极具攻击xg的视线,心里有股夺门而出的冲动。
向南走到洗手台来了。
他根本就不敢看他。
他快速洗了手,抽了纸巾就想出去,不想一旁的程南突然以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向南惶惶往后一退,擡眼对上程南视线,眼又垂下,问:“你想干什么?”
程南嘴角一咧,冷冷:“怎么?怕啊?”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程南的手越过向南连抽了几张纸巾擦干手,很鄙视地上下扫他一眼,带着浓浓的嫌弃,道:“一看,就知道你‘操’劳过度了。”
再傻也听出了程南话里的讽意,向南头一擡,眉头紧蹙。
向南知道他误会了。
向南想斥他,自己的腰是被人打伤的,不是龌龊如他想的纵欲,但是向南想来程南向来主观,说了也不会信,向南的嘴巴张开最后还是合上了。
向南不想跟他杠,颇有意见地瞥他一眼,绕过他往外走去。
正是这一眼,让心里原本就有火的程南一下像点燃了的炮仗。他转身抓过向南肩膀把向南拉回来推撞到厕所里立体装饰瓷壁上,那些凹凸纹理与向南的脊椎来了个硬碰,这一下,向南痛得差点当场瘫到地上。
“瞪我?你tm瞪我?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tm不过是个天天晚上向常哲掰开腿的烂货!”
程南一把抓把挣扎的向南捞到面前,恶狠狠地:“你不要以为勾搭上常哲老子就不敢动你!老子现在就炮制你,我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常哲坐在那等了向南很久了。
等到头盘已经上来,向南都还没有回来,常哲觉得有点奇怪。
他看看时间,往高赫他们那一桌看去,程南不在,和Lisa聊着什么的高赫看常哲往他那边看,向他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常哲对他微微一笑,向身旁的侍者示意。
他在躬下身来侍者的耳边说了几句,侍者点点头,走开了。
Lisa接到了电话。
她听手机那头说着,微微一愣,看向高赫,道:“那你的朋友怎么办?”
高赫闻言视线一下从杯中移到lisa脸上,lisa抱歉地对他笑笑,对手机这头“哦”的一声,挂掉电话对高赫道:“程南说他有事要先走,他已经拿了车子,要我去找他。”
“好。”对于程南突然这一举,高赫心里奇怪,却不多问也不留她。
高赫淡淡一笑:“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lisa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手提包起身离开了。
Lisa刚走高赫就把他这一桌的帐结了。
不过他并没有走,而是坐到了常哲面前。
常哲看他突然杀过来有些奇怪。
瞥那张桌子方向一眼,常哲问:“壮南呢?”
“说是有事,和lisa走了。”
高赫让人给他开个位置。
招手的当会,正巧常哲之前叫出去找向南的侍者回来了。
“小常先生。”
常哲瞄他后面一眼,没人跟着,问他:“人呢?”
“那个……”侍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顾忌与犹豫,末了,他道:“你那位朋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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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说……
在程宝宝的眼中……
被常哲包了的大叔很嚣张……
愕~
程南把Lisa送回家之后就直接回了自己家。
他经过饭厅想上楼去,不想听到卉老板在饭厅里头打电话。
听到“向南”二字,他一下竖起了耳朵,驻在那。
“对,好像说是溺水了吧,送进了医院,反正你从下午开始到s大道西168号那家精品店代班就对了,好,就这样。”
卉老板讲完电话转身看到程南便是一怔。
程南眈着她,怒问:“你一直都知道他在哪是不是?说什么解雇,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
卉老板想开口的,但是上下扫他一眼之后眉头一下紧蹙。
“你刚才到哪去了?”
程南的衣服湿了。
上好的面料上全是水印。
卉老板没有错过程南闻言之后双眸闪过的心虚,末了,程南恼躁大声:“不关你的事!”
“你见过向南了是不是?”
卉老板看他的态度开始猜疑。
“刚才高赫打电话来说向南溺水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我说了!不关你的事!”程南很凶,他起手指着卉老板:“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招牌去做那些无谓的事,不然就算是你,你不要怪我帐照算!”
程南说完看佣人去开门,转身往楼上去了。
进来的程家太太吴慧珐看程南匆匆身影和卉老板一脸气炸模样,问:“怎么了?”
“没什么,说了他两句。”卉老板掩去了情绪,瞥吴慧珐轻描淡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脾气冲。”
程南的犟和火爆是出了名的,所以吴慧珐听着开始没往心里去。
她支使陪同她进来的人把她买的大袋小袋时装名鞋之类的拿到楼上,发现点着烟的卉老板脸色青青的,一脸的悻悻模样,又问:“姑奶奶,刚才南南是不是气着你了?你告诉我,我上去给你教训教训他?”
“算了吧。”卉老板深吸一口烟,吐了出来,回绝:“你要上去给他念经,回头他不恨死我才怪。”
“那算了。”吴慧珐拍拍她臂上,说:“这孩子虽然说话伤人,但无心,最要紧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嗯。”卉老板向楼上瞧了一眼,点点头,开始有点担心向南了。
担心归担心,卉老板贵人事忙,接下来一连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时间去问候过向南。
待她从工作中挣扎出来,记起向南这一号负伤人物时,向南已经在医院里躺了有一个多星期了。
卉老板这天原先想着向南就快要出院了吧,便回家换了一套比较舒适休闲的衣服打算直奔医院,不想在临出门前,家里佣人马姐回来突然塞她一个匿名的快递包裹一下把她拦住了。
“哪里来的?”
“在大院门口那放着的,我和阿娟买菜回来看上面写着程家少爷收,就把它拿回来了。”
“没我们家地址,没寄信人你也敢收啊?”
卉老板一边抱怨一边拆:“那寄的要是炸(弓单)呢?”
“那你还拆?给我吧,我拿出去让阿行(保镖)拆。”
马姐说那当回那包裹里的内容已经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了。
马姐一看是张普通的dvd光碟,没说什么,往饭厅那边的厨房走去了。
看到光碟上写的“实录”二字,卉老板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回到客厅,把碟放进dvd机里摸过遥控器开了一看,电视里跳出的画面让她一震。
从被挟持、逃(月兑)、被抓到、被/虐/待,这从监控记录中剪接出来的片段组成了向南被程南强/上,被丢进酒店游泳池的凄惨画面。
因暴怒而残暴的程南让看着的卉老板不禁难以置信,而且心惊肉跳。
“四小姐?”
完全愕在那里了的卉老板听到饭厅那边有人唤她,第一反应就是把电视关掉。
她稳住自己的心绪,回头:“什么事?”
“你今天晚上在家吃饭吗?”
“在。”
“哦,好。”
马姐又转身回厨房去了。
是(革力)索吗?
卉老板在那包裹里找不到其他只字片语。
她想了想,起身拿了dvd机里退出来的光碟,出门了。
卉老板来到医院,站到了向南所在的私家病房外面。
向南的房门虚掩,卉老板透过间隙看里面只有芸芸和向南在。
房间里似是放映着电影。
芸芸在给向南剥橘子。
对于送到唇前来的橘瓣,向南微微一退。
他很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手接过,芸芸不知道对向南说了些什么,向南满是淤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腼腆,芸芸看他这样,很开心地笑开了。
卉老板推门进来了。
房里两人的目光一下被吸引过去。
芸芸看到卉老板先是“哟”的一下,随即:“卉姐,你来看病怎么什么都没带啊?”
“想要什么?”
“这燕窝补品不敢问你要,苹果香蕉你总该有两袋吧?”
“行,明天我拿两袋到店里慰问慰问你。”
“诶~你拿来我也收哦~”卉老板这么一侃,芸芸也不介意,她反倒很开心,眼眉向下一弯:“说话算话啊~”
卉老板笑笑瞥她一眼坐到床边来了。
她问向南:“你觉得怎么样?”
“没什么事。”
没事是假的。
向南的脸色很苍白。
苍白里夹杂着淤青和结痂,有散了很多透着浅浅的青的,有还是深深的青里透着一点一点的黑紫的,嘴角、鼻梁、眼眶、额头,还有挽起袖子露/出来的两截手臂,无一幸免。
卉老板的视线下沉了。
“向南,对不起。”
那一瞬,向南一怔。
发白脸上一下更透苍白。
他看看一脸不解的芸芸,极力地维护着他仅存的自尊,强颜笑开:“为什么突然道歉,好奇怪……”
向南在装傻。
向南知道卉老板应该是知晓发生什么事了。
向南心里很慌,他很怕,很怕卉老板在芸芸面前说出什么,那被他当作朋友的芸芸以后不知道会怎么看待他。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伤得这么厉害,但是我这个做老板的现在才来看你。”
卉老板说着瞥向芸芸:“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不用啊。”芸芸听她这么一说觉得奇怪:“这不是交接班了才过来的吗?”
“既然是这样就回家睡觉去,我和向南有点事要聊。”
“这样啊,早说啊,干嘛问人家要不要上班……”芸芸拿过放到自己椅背靠着的大袋子,对向南道:“那你要好好休息了,等我有空,我再来看你啊。”
“好。”
向南点头了。
送走了芸芸,卉老板对向南道:“向南,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卉老板把包里的光碟拿出来,然后把正在放映的电影换掉。
向南看到那些视频监控画面呆掉了。
这几天常哲和高赫千方百计企图抹走的kong怖记忆被重新灌输,他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双唇颤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卉老板观察着他的反应,小声:“向南,你觉得寄这个的人可能是谁?”
向南听卉老板这么问,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他吃不准卉老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对上她的视线,张口半天,才挤出:“……不是我……”
向南的指关节泛白,那手抓得太紧了,扎在左手的输液针头有了反灌血的现象。
“我不是这个意思。”卉老板看他这样,忙安慰他镇定。
她掰开了向南的手指,柔声:“我只是想问,你还记得那天酒店见过什么人,看上去比较有可能会耍心机拿到这个的吗?”
向南闭着眼,咬着唇,摇着头,浑身颤抖。
卉老板看他如此惊惧,有些过意不去,末了,她道:“我知道程南很混账,但是你要知道,他的个性本来就是这样。”
“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尽管来找我吧,是我们程家欠你的,能帮我一定会帮。”
这算是什么?
承诺补偿吗?
向南希望以后都不会见到程南,可以吗?
向南不看她,也不说话。
因为向南知道,卉老板说的是事后客气话。
程南的所作所为卉老板是看到过的(在视频里),现在向南完全不给她反应,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能怎么样。
卉老板只得淡淡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把光碟拿出来了。
晚上向南接到了常哲的电话,说是父亲回来了,找他有事,可能要很晚才能过来。
因为向南自从被救醒有意识开始就一直不断地在作噩梦。
高赫和常哲知道向南心里有阴影,一个多星期下来,每天晚上轮流过来陪他。
今天晚上原本是轮到常哲的,但是常哲既然有事,向南不想他赶来赶去,便劝他,说自己一个人其实也没什么关系,让他晚上不要过来了。
向南独自一人躺坐在床上看了一晚上的电视,无聊之余开始昏昏欲睡。
他朦朦地,感觉电视声没有了。
他以为是常哲说不来又来了,便很自然地侧身睡下。
向南习惯了。
他睡得懵懵地,也不看是谁,很自然地就把背后的位置腾了出去。
感觉身后的被子被掀开,一个温暖的胸膛贴到他的背上,向南被微微收着搂进来人的怀里,他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声音很低很低,道:“……今天卉老板来过……”
“有人把我出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