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差点没把剩下的都尿到裤子上。
程南眉一竖,拉好裤链,一下把帘子拉开了。
他看到向南睡在水里,一怔。
随即,程南的眉头又一簇。
小亦顺脸蛋上已经褪去惊惶了。
他不喜欢程南,所以不理他,自己玩自己的,捧起一堆泡沫,嘟起润润的小嘴,继续把泡沫吹到熟睡的向南[月匈]膛上。
程南怕向南会感冒,想叫醒向南。
但是很别扭的,他又不想让向南觉得他关心他,又不想叫。
他垂眼凶着小亦顺,压低声音:“把你老爸叫醒,快点!”
小亦顺擡头看看他,眼睛溜溜,伸出小手抓上帘布想要把打扰他们洗澡的程南隔开,程南眉一竖,一把把帘布扯了开去,看看向南,压低声音弯下身,咬牙:“我要你把你老爸弄醒,听到没有!”
小亦顺眉一竖,一下把手上的泡沫拍程南脸上了。
程南被他抹了一脸,一时火起,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但是不想向南突然有了动静,程南微愣收手,他看看向南,看他是真的要醒了,瞪耽着他的小亦顺一眼,转身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向南被那一声关门声吓了一跳。
他懵懵地,看看小亦顺,又看看自己,猜想家里可能有谁回来了,抹去小亦顺吹到他身上的泡沫,问小亦顺:“肯起来冲水没有。”
“趴趴……顺顺……顺顺刚才打了一只很大……很大的……怪兽。”
向南沉睡醒来,有点呆滞,不知道小亦顺口中的怪兽为何物。
小亦顺很夸张地比划圆溜溜的双臂,看手上的泡沫晃飞向南脸上,赶紧伸小手,凑上去,一点一点地把向南脸上的泡沫抹去。
小亦顺手上的泡沫很多,他的好心反而让向南脸上的泡沫越抹越多。
向南赶紧把他那泡沫手拉下来了。
他看小亦顺的手都已经泡萎了,伸手往水底里摸了一把,把儿童浴球捞起来帮小亦顺胡乱擦了几下,催他起来冲水,把他赶出浴缸了。
向南帮小亦顺穿上干净的外出服就把小亦顺“放生”了。
小亦顺奔出厅外,看到程南,做了个鬼脸,便跑到柜子前把之前未能成功搬运的糖罐弄到茶几上。
“顺顺——”
小亦顺听到向南叫他,微惊。
他猛地转头,看看沙发上坐着瞪着他的程南,奔回到浴室门前,小手摸门,轻轻推开,探头:“干什……什么?”
“快要吃饭了,不准吃糖,知不知道?”
小亦顺小小脑袋点了点,俩爪子巴上嘟嘟的脸颊:“可是……可是……我想……”
“不准想。”小亦顺每次吃糖就不吃饭,倩翊接孩子吃饭的时间就快到,正在穿衣服的向南眉一蹙,瞥他,警告:“不准偷吃,知不知道?”
小亦顺的头又点了点。
他奔走了。
他回到厅里,看到糖罐,犹豫了。
他到底是经不住那五颜六色的糖果诱惑,瞄瞄向南所在的方向,把爪子探进糖罐里,把糖一个一个拿出来,数到另一个小掌心上面。
向南出来看到,眉头一下簇紧了。
“顺顺!”
小亦顺一惊,擡头,赶紧把小手里的糖抓紧藏到身后去。
“只是……只是一点点……”
“一点点也不行。”向南手一伸:“拿出来。”
小亦顺好委屈,眉耷拉着,不舍得那些糖果,把手放到前面来,却不肯递给向南,大嚷:“只是……只是一点点……”
向南眉一竖:“给不给?”
小亦顺不想给。
他看程南一脸讽刺坐在一旁看他的好戏,就更不想给。
“只是……是……一点点……”
向南虽然会逞凶,但是从来不会打他,小亦顺抱着侥幸,“垂死”挣扎。
“顺顺!”
向南连个小孩都搞不定,坐在一旁的程南彻底鄙视向南了。
程南懒理他们父子吵架无聊事,起身走到向南面前,张手,要钱。
“多少?”
程南报了个数。
向南一听,眉头紧蹙。
“你当我开银行啊,你次次都向我要这么多钱,你到底拿来做什么了?”
“怎么?玩啊~不爽啊?”程南眉一挑,指着他:“你不要忘了,我今日一无所有,要摊大手掌问你乞都是拜你所赐的啊!”
“你胡说什么啊?什么拜我所赐啊?”
“难道不是吗?”倩翊不在家,程南毫无避忌,指着向南大声:“如果不是你[女并]头多多,毫无节操,我会被人合起来害?如果不是你勾三搭四,朝秦暮楚,我会被自己兄弟按下来踩?”
“那班混蛋玩得高兴搭着肩膀抱到一块就说兄弟兄弟,结果怎么样,为你这么一个贱人跟我翻脸陷害我,现在我走出去,他们恨不得我死!死了再死啊!”程南戳着向南的鼻梁:“老子会有今天全都是因为你!被家人赶是因为你,一无所有是因为你,众叛亲离是因为你!成为烂泥全部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啊!”
被人戳着鼻子骂着贱,向南气得全身直抖。
他握紧了拳头,对程南不以理会,对被程南的吼得呆在那里的小亦顺伸手:“顺顺,交出来!”
小亦顺回神,把手一收,童语大声:“只……只是一点……点……”
“一点点都不行!”向南心里有气,被程南扯过。
程南吼:“你给不给?”
向南瞪他一眼,拿过一旁放的鸡毛掸子,指向小亦顺:“你拿不拿出来?”
“只是……”小亦顺看到向南手里的鸡毛掸子惊惧了。
他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一脸怒色的向南,眼睛眨巴眨巴。
“一点……”
“你给不给啊?”
程南和小亦顺声音同时响起,向南眉一竖,忍无可忍,鸡毛掸子“砝”地一下,小亦顺手里的糖果掉了一地,因为……
程南“大怪兽”被怒气腾腾的向南“趴趴”拿鸡毛掸子狠狠地、狠狠地……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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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叔滴发威~
拿着鸡毛掸子~
对程南狠狠地狠狠地抽~
电话~
“让你横!”
“我让你横!”
“我让你横!”
向南抽得好狠。
一下比一下狠。
他一边抽,一边骂,程南被抽得皮肉全是红痕,夺不成鸡毛掸子,反倒被连“砝”了几下,他痛得呲牙直躲,跳上沙发,大叫:“你疯了!”
“是疯了怎么样?我就疯了,怎么样!”
向南的声音比他更大,豁出去那般,追着他一直打一直骂。
“大声我就怕你?推卸我就怕你?你会投胎了不起?你失意了不起?输不起你就了不起?乱记恨你就了不起?”
“最暴躁是你!最霸道是你!最不讲理是你!最‘无辜’又成了你!我当年让你骂我了吗?啊?我当年求你打我了吗?啊?我遭贼被人踢伤腰,你就‘操’劳过度!‘操’劳过度!你把我害进医院,我还没跟你算帐!你现在一盆脏水全泼我身上!!啊?你长这么大,是非不分,尊重不懂,反省不思,怨天尤人!!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你凭什么怪别人错!你凭什么骂人贱!你凭什么骂人贱!你凭什么骂人贱!”
向南好激动。
程南被打得好气躁。
“够了!”程南一声狮吼,向南“砝”地一下,痛得他整个弹跳。
在他眼里,向南是真的失控了。
程南制止不住他,被追打得受不了,奔出家门了。
追打在屋门“砰”的一声之后落幕,向南看程南自动消失,深呼吸调整激动情绪,转过头,双眼一下瞥到站在茶几旁的小亦顺身上。
“吓?”小亦顺看向南瞥他,惊惧。
轮到他了?!?!
程南“大怪兽”被教训的惨状在小脑袋中重复再重复。
手里仅存的两颗糖被他惊惶抛去,俩小爪巴着圆嘟嘟的脸,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拿着“凶器”(— —b 鸡毛掸子……)的“趴趴”步步逼近。
突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迈开俩小腿对着房间方向逃命狂奔,大叫:“我再也不偷糖吃啦~啦~啦~啦~啦~啦~啦~~~~~~~~~~~~~”
这么长的一句话……
难得说得这么流利……
房门“砰”地一声,进入防御状态。
向南听到里面上锁,汗~
(— —b 呃……小亦顺被向南的难得“凶狠”吓坏了……)
晚上
在一家海边露天餐厅里。
高皓包下了整个场,与向南两人在夜幕下吹着海风,惬意地享受属于他们的晚餐时刻。
“这餐前酒你觉得怎么样?”
高皓这一问,向南给出的反应是点头。
向南不好意思笑笑:“你知道的,我对这个……不懂。”
向南觉得眼前这一类酒就只有一个字:涩。
他品不出高雅人士口中所谓香醇,他不懂,不敢装懂。
“你知道吗?当初,我以为你死了。”
向南闻言微怔,而后,他淡淡一笑:“是吗?”
所有的小狼都以为他死了。
直至到少杰的重新回归,大家愕然。
少杰怕大家找到向南,出于私心,少杰对所有关于向南的追问全都避而不谈。
后来少杰说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老途曾经偷偷联系不知去向的莫扬)
再后来,少杰说向南已经死了。(后来,致使程南出事时找不到受害人。)
再后来,少杰和萧筱出国读书了。
莫扬回到了魏家,找回识于微时的死党狐友,借助魏家的势力与财力开始为自己开辟天地。
和程南在医院打过一架的常哲,至高皓铲除族害从轮椅上站起来后,对以前向南和高皓怀疑种种恍然大悟。
常哲愤怒了。
他觉得被向南骗了。
他觉得自己成了傻子。
他认为高赫不可能不知道高皓的事。
从小玩在一起的好兄弟决裂。
高赫因为此事外加以前积压种种与高皓关系面临崩溃。
常哲和莫扬因为利益,越走越近。
程南被官司丑闻缠身,势头每况愈下。
小狼的世界这几年满是欺骗、权力、憎恨、算计、负气、崛起、陷害,关系分崩离析。
小狼的世界乱了。
向南这颗“遗珠”这几年反倒是太平了。
“为什么你会想到要复婚?”
向南擡眼,微笑开来:“其实没什么,过日子嘛,就重新走到了一块。”
高皓听着,眼一眯。
“过日子……”他轻轻抿了一口酒:“就一定非得她吗?”
向南不明白高皓是什么意思。
他眼睛眨巴眨巴,末了,猜想高皓可能是觉得倩翊曾经离开过他,他扯扯嘴角,干笑:“过日子嘛,不计较是谁。”
高皓听着眉一挑:“不计较是谁?”
向南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什么,淡淡一笑,不说话了。
后来他们都是闲聊。
从头盘、汤,到副菜。
聊着,聊着,突然一个厨师打扮的人和一个侍应推着一驾满是用具的餐车向这边走过来了。
高皓看到他们,淡淡一笑。
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褪掉西装外套,让侍应拿过一条白色围裙帮他绑到腰上。
向南之前听阿东说今晚的厨师很特别。
但是向南没想到,所谓的特别,原来是身为高氏国际主事人之一的高家大少爷高皓围上围裙亲自下手为他烹饪主菜。
向南受宠若惊,站起身来了。
高皓温柔一笑,绕过餐车,把他请回座位上重新坐下。
厨师来到桌前为两人送上配菜,向南与站在那为他忙活的高皓四目相对,淡淡地,笑了。
后来,高皓临时把向南要的甜品改成了要厨房专门为向南烘制的、一道他觉得很不错的特殊甜品。
等待烘培,高皓与向南拿着酒杯下到了海边,坐在沙滩上,看着浪花,捡着贝壳,聊着天。
此情此景,向南突然想起了以前俩人在岛上的悠闲日子。
向南问他:“高皓,那时候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捡着贝壳的高皓擡眼:“什么时候?”
“在岛上,你病好了之后。”
高皓高烧醒来对向南的态度突然与平常判若两人。
向南那时候曾经有想:高皓是不是烧糊涂了?
高皓走到向南身旁坐下了。
他温柔一笑:“你想知道?”
向南点头。
高皓看了看周围,对向南蛮神秘般,勾勾手指。
向南凑近,紧接着,一愣。
向南的唇被高皓贴上了。
高皓的帅脸就在眼前,高皓的气息就在鼻尖。
看着高皓闭合着的双眼,向南的心失控狂跳。
高皓放开向南了。
他伸出手,探到了向南的心脏上。
感受狂烈心跳,他嘴角不断延展,凑上来,小声柔柔:“向南,你是不是喜欢我?”
向南的心跳更甚了。
他慌乱、心虚、尴尬。
他无措拉下高皓印压在他心脏上的手,张嘴想辩,不想,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
向南不好意思笑笑,背对高皓,接通了电话。
“向南,你快来!你快来!”
向南听倩翊言语焦急颤抖,一怔。
“你怎么了?”
“我们……我们……”倩翊似是很怕,颤声:“我们被人抓起来了……”
向南一愣,脑子嗡地一下,惊惶了。
作者有话要说:倩翊和孩子被抓鸟~
何许人啊~
何许人~
帮助~
向南一开始以为是程南的债主找上门来把倩翊她们绑去了。
但是后来才知道,不是。
坐在高皓的车上,倩翊一脸的怒气,忿忿对向南道:“你说了,虽说我们一家现在全都是无业游民,可我还不至于……”
她看看前面驾驶座和副驾座上的阿东与高皓,又委屈又觉得丢脸,压低声音对向南:“还不至于会到他那么一家破超市偷那么……那么一盒用不着的玩意儿吧?”
倩翊说的所谓用不着的东西是指一盒避//yun//套。
她今天晚上肩挑保姆袋,带着俩小孩去吃儿童餐。
吃完娘仨去逛商场里的超市,不想,出来结帐之后却过不了超市里的商品探测器。
她们三个马上就被“请”到保安休息室里头了。
结果,保安在倩翊的保姆袋里搜出了一盒这样的东西。
倩翊一看,当即就惶了。
说到用不上,向南面露尴尬。
向南一手环着倩翊的肩膀,一手窝着她的手,安慰着她,问坐倩翊旁边的俩孩子:“说实话,是不是你们哪一个看那盒子很漂亮,就塞进妈妈/的袋子里了?”
俩小孩皆摇头。
“不会是他们的。”
那时候逛超市,因为保姆袋里没放钱,所以倩翊不以为意,只是随便挂在购物车上。
她要顾两个孩子,还要帮家里添一些日常用品,她没注意过身边走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黑心,把这种东西塞到了她的袋子里,害得她丢人,罚了20倍的钱,还百口莫辩。
向南看她语气满是负气,轻拍她肩膀,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但是,坐前面副驾驶座上的高皓比他先开口,问:“你们还没有找到工作?”
“哪里那么容易。没有关系,没有学历,又不年轻了。”倩翊看看向南,说来有点心疼,握紧了向南的手:“他最近跑了好多地方,都不成。”
“最近,我认识的一个人属下一家分公司招人。”
“真的?”
向南没什么反应,但是倩翊眼睛一亮。
“真的。”高皓扯扯嘴角,转过头来,对倩翊说:“不过招的是女的。”
一听说招的是女的,倩翊有点失望了。
“怎么?”高皓淡笑,回过头去:“这年头还有固执什么男主外女主内这么一说的吗?”
“话是这么说……”倩翊看向向南,在探究向南的反应。
高皓看倩翊是有顾忌,说:“工作不是说想有就有的,但是收入是必须有的。你大可以先去做着,等向南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后再辞职回家带孩子也不差啊。你们现在这样耗下去,一家四口,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吧?”
倩翊觉得高皓这话在理。
她看向南蹙眉想要说什么,一下握紧了向南的手。
倩翊点点头,凑上前,对高皓笑道:“那么,这份工作牵桥搭线的事,一切就要麻烦你了。”
回到家,倩翊和小亦和去洗澡。
小亦顺本来是该睡觉了的,却抱着塑胶小板凳出来,放到矮柜前,踩上去,使劲伸长小手摸到鸡毛掸子,把鸡毛掸子拿到房里去。
压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的向南看他这一举动觉得奇怪。
末了,小亦顺又奔了出来,趴着沙发爬上来,攀着向南坐到他怀里,黑眼睛溜溜,俩父子大眼瞪小眼。
“你干嘛?”
“趴趴……顺……顺顺……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吃糖?”
原来是怕向南抽他,小亦顺先把鸡毛掸子藏好了,再来“谈判”。
向南:汗~
“不可以。”向南拒绝:“现在已经很晚了。”
“那……”小亦顺可怜兮兮,嘟着润润的小嘴,不死心:“以后呢?”
“看情况。”
情况???
小亦顺耷拉着的小小眉头蹙起来。
他摸摸自己的小脑袋,爪子巴在向南胸膛上,追问:“那……以后……的以后的……以后呢?”
“看情况。”
又是情况???
小亦顺不明白:“什么……什么……是情况?”
“如果是吃饭前,睡觉前,就不许吃。”
“那……那……”小亦顺急了。
他在那里“那”了很久,眼睛眨巴眨巴,问向南:“那……那以后不吃饭……也……也不睡觉……是不是就可以……可以一直吃?”
童语无心……
向南:再汗……
这头话说不睡觉,不到一会儿玩了一天的小亦顺很快就在向南怀里睡着了。
向南把小亦顺抱回房里轻放床上,出到厅刚坐下还没来得及躺一躺,洗完澡出来的暖暖小亦和又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他的怀里。
倩翊出来被向南唤了来。
向南抚着小亦顺弓着的小小背脊,问倩翊,小声:“后天的面试,你不要去,好不好?”
倩翊一听:“为什么?”
“别人的恩惠不会是白给的……”
听向南的话,倩翊笑了。
“瞧你愁成这样,像我们家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谋似的。”倩翊笑说:“我们要钱没有,要命四条,难道你还怕他把我们这俩娃娃要去当便宜儿子不成?”
向南眉头一簇:“我不是……”
“我知道。”倩翊打断他的话:“你不是这个意思。”
倩翊抓过他一只手,双手握着,柔声:“向南啊,我知道,你不想欠别人人情嘛,但是你要想想,我们再这样下去,真的是要坐吃山空的。”
说到坐吃山空,其实根本不会。
以前少杰给的钱还在,向南不想用,没跟倩翊提过,一分没动。
倩翊看向南还想劝她,把他的手握紧了。
“你就让我试试吧。”倩翊劝他:“人情这种东西,能欠,那也算是一种本事。现在我们是过渡期,最要紧的,是眼前有份工作。幼稚园招生期快到了,到时候如果你我都没有工作,俩孩子进幼稚园的事肯定要被耽误,你想想……”
倩翊后面说了一大串,向南知道她已是打定主意,沉默是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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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叔有心事~
倩翊不知道~~
为了家里好~
她总是迫不及待地接受着别人的帮助~
大叔很愁……
当初回来的决定……
可能错了……
感叹~
程南没有回来,向南在客厅坐等了两个晚上。
程南在外面爹不亲娘不养,没钱也没地方住。
向南有点后悔,后悔是不是有点过火了,后悔自己这么待他。
第三天阿东来接倩翊去面试。
倩翊中午回来,兴高采烈地宣布加菜。
向南细问那间公司是做什么的,倩翊告诉他,是pr,向南没听懂,倩翊告诉他,就是所谓的公关。
倩翊进的是一家颇有规模的公关公司。
最简单举例就是平时会帮某一些知名人搞一些娱乐或是宣传活动,还有名媛的慈善晚宴、一些公司的party,诸如此类。
吃完饭洗过碗之后倩翊坐到沙发前说要和向南商量一件事,向南看她欲言又止,挺犹豫的,问她:“你说。”
“你知道啦,虽说我现在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小职员,但是跟着上司出到外面,分分钟见到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倩翊说到这里不说了。
她眼睛眨巴眨巴,看向南明不明白,无奈,向南不解:“然后呢?”
“然后就算是在公司里,也不想跟周围的人站到一块时格格不入……”
倩翊这小心翼翼的话一出,向南明白了。
人靠衣装,佛要金装。
进入有钱人的世界,那种用金箔浮华包装出来的地方,不用说,里面的人都是光鲜靓丽的。
如果平凡,别说出到外面工作无法开展,即使是在办公室里,鸡立入了鹤群,也会受到周围同事的排挤。
向南问她:“你是想去买衣服和化妆品是吧。”
倩翊点头。
“要名牌?”
倩翊又点头。
向南淡淡一笑:“这个你喜欢就好,干嘛搞得紧张兮兮的。”
“要花很多的钱哦。我们现在又不是富裕……”倩翊不好意思抿嘴笑着,挽着向南的手臂,撒娇:“我怕你会不高兴。”
“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老婆大人要的,我还是能给的。”向南笑容延展开来:“难不成为了省那一点半点地要老婆大人在外面给人看不起吗?”
倩翊感动,双眼汪汪,她在向南脸颊上大大地“啵”了一个,拉向南起来,推他回房,要他换衣服。
向南后来把孩子送到了向母那里,掏干钱包,陪倩翊去那些比较好一点的店逛了整整一个下午。
晚上回向母那里吃饭,听说倩翊找到了新的工作,大家不觉得开心,还面面相觑。
向母后来不吃就进房里了。
倩翊知道,她又让向母觉得不顺心了。
倩翊很委屈,向南拍拍她的手,进了房间,劝向母。
向母见儿子进来,马上就把向南拉到椅子那里坐下了。
“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就这么傻?你明知道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你怎么就不把她关在屋子里带孩子?你怎么就让她到外面到处混呢?”
向母言下之意,倩翊不守妇道,是不该放出去的女人。
向南眉头轻蹙:“妈,倩翊她不是那种人。”
“不是?”向母觉得自己儿子傻,替自己儿子急:“我看你是有了儿子忘了痛是吧?她当年怎么对你,你是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
“你知不知道……”向母气愤:“要不是和和顺顺的岁数算来没错,我早就拉你父子仨去验那个什么什么了!”
那个什么什么是向北对向母说过的dnA,老人记不住,最后就变成了那个什么什么。
“妈……”
“你说……她一个女人家,不在家里相夫教子,花一大堆钱买一大堆东西扮得花枝招展地,她想干什么?”
“妈……”
“你说,她掏干你俩的积蓄,迫不及待地飞出去往那些有钱人堆里钻,盼什么?”
向母脾气是出了名的和顺的。
她十几岁时就嫁给了有“爆仗”(意思是:一点就爆)之称的向伯。
俩人待在一块,老半辈子没红过脸。
以前那些旧街坊新邻居没有一个人不对向母的和善脾气称道说好的。
但是所谓佛都有火。
向母很传统。
倩翊当年做出那样的事,向母现在看她不顺眼,以后也不会看她顺眼。
向南知道劝来没用,不想老人家饿着,只得出去拿碗装上饭菜,进房里,陪老人家吃。
向南进了房间,外面的饭桌很快就散。
向北和向善随便扒了两口,带小亦和小亦顺到厅里玩了去。
倩翊作为最不受欢迎的一人,坐在饭桌前,一口一口扒着,一口怨气一口饭。
后来,她回到家就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梨花带泪。
向南哄了她好久,待她和俩小孩休息之后,向南又坐到了厅里沙发上,又等了程南一夜。
向南认为程南不会回来了。
三夜没睡好,向南是精神透支,彻底的困倦。
第四天,他等到半夜,受不了,进了程南的房间,占了程南的窝,睡到了床上。
他睡得朦朦胧胧地,像是做梦似的,感觉被子似是被人掀开了。
程南看到向南睡在他的床上,一怔。
他把t恤扒了。
随手丢一边,他拉起被子,往被窝里钻。
向南突然地一脚差点没直接把他踹飞出床去。
他眉一竖,想骂,但是看向南卷着被子翻过身往那边睡去,他摸摸自己胸膛,起身到衣柜前拿了衣服,开房门,出去了。
程南再回来时已经是洗好澡、吹干头发的了。
他看向南貌似睡着,掀被往里钻,看向南没再踹他,结实手臂一搂,想把向南搂过来。
向南自个翻过身来了。
眼睛闭着,向南那是睡着了乱翻,翻进了程南怀里,继续睡。
程南看向南这般,咧嘴一笑,枕着自己手臂,搂着向南,近距离地,端详着向南的睡脸。
“真的睡着了?”
程南的拇指轻轻地摸着向南的脸颊,看向南没反应,淡淡一笑。
“以前睡觉很安份的,没想到现在睡觉睡成了这样……”他颇为感概,凑近柔声:“以前为人和善,没想到现在却凶成了这样……”
“但是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在我的怀里……”
向南的额头被轻轻地吻上了。
“应该庆祝啊……”
程南搂着向南,闭上眼睛,淡笑着,静静的,睡过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小幸今天出意外了……
骑的是小摩托……
准确来说是刹车后自己“咻”的一下往前飞出去……
磕到头了……
手疼……
腰疼……
脚疼……
头很晕……
千万不要质疑瓦为么头晕还能更上啊……
伤势观察中……
等待明天的伤势结果……
5555555……
歹势……
巧~
作者有话要说:满身黑乎乎伤药的小幸爬回来了……
呃……
脖子也受伤了……僵硬中……(>﹏<)痛~
谢谢乃们滴关心~谢谢大家~
小幸双眼汪汪~
感动~gt;_lt;~+
向南醒来看到程南时有点懵。
向南是趴睡在程南身上的,压着程南半边身子。
那一瞬,还未完全醒来的向南记忆似是回到了从前。
他差点就伸手去摇醒程南问他今天有没有课了。
小亦和的闯入让向南瞬地清醒。
向南从记忆走到了现实。
他突然觉醒,这里不是学校宿舍,这不是他高烧过后寄宿程南宿舍的某个早上。
猛一回缓,时光不复,向南心里莫名地,一揪。
“妈妈呢?”
小亦和眼睛溜溜,来到程南床边,两圆圆手臂向向南伸来,要向南来抱。
末了,他听向南问,童语大声:“麻麻说……说要上班……叫……叫我跟趴趴……跟趴趴说……说厨房有早餐。”
程南被小亦和吵到了。
他烦躁地摸被子拉上蒙过头,翻身往向南身上搂来。
向南看小亦顺抓着一驾玩具车也奔了进来,不想俩小孩惹程南发飙,拿开程南的手,起身越过程南下床(他睡的一边靠墙),抱起小亦和,带着小亦顺,掩门出去了。
自那一夜回来,程南就不曾再问向南要过钱了。
没有抢大家的东西,没有冷嘲热讽,不但不再勒向南要钱,而且还积极外出找工作,开始向向南上交他的所谓家用。
他干的都是一些短期的工作。
例如快餐店兼职、泊车、送外卖之类的,就连去麻将馆帮人看场,他也做。
工作找得越杂,面对的人也就越杂。
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向南怕他那脾气出到外面跟人叫板会出事,每晚必会坐到沙发上等他回来,一定要看到他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才敢入眠。
程南知道向南等他,不管如何,每天凌晨两点正一定准时到家。
外面那些收工换场玩通宵的看场兄弟们总是取笑程南“气管炎”(妻管严),程南不以为然,每天直接对他们挥手说“滚”,回家洗个热水澡,搂上向南回房,大被同眠。
日子一天一天地就这么过去了。
倩翊越来越忙,向南依旧没能找到工作。
这天向南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向南曾经面试的一个地方安排他下午两点过去复试,听说是如果通过就马上上工,向南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但是打过两通电话之后,他愁了。
向善请假陪向母参加一日游去了。
向北要上班,倩翊也要上班。
他找不到人带孩子,又不能把孩子带去面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南眼睛一瞥,把主意打到了难得宅在家里的程南身上。
“不可以。”
看向南想开口,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