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鱼精的故事我讲了不少,今儿咱们讲个鱼里面的一个另类:鲶鱼。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一提到鲶鱼,估计很多女孩子都要怕的吧。
毕竟黑不溜秋,滑不溜秋,脑袋边儿上还有两根大须子,丑的要命。
但是对于好这一口的人来说,这些就都不叫事儿了。
碰到会做鱼的人,鲶鱼是能被做的很美味的。
不论是红烧油炸还是剁馅儿包饺子,都是很不错的。
但是鲶鱼也是能成精的。
之前有个香客就来道观找我说过这么一个事儿。
香客姓赵,是个钓友,后面就叫他赵大哥。
赵大哥经常和朋友约了去郊外,山林,水库边儿上钓鱼去。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就没有钓鱼佬达到不了的犄角旮旯。
但每回赵大哥都是钓到一些比较常见的鱼类。
比如说鲷鱼、花鲢、鲫鱼、草鱼之类的。
有一次,风雨过后,他和钓友相约去野外的一条靠海的野河边儿钓鱼。
那条河听说是大海冲出来的一条极细的分支,所以河水很深,并且里边儿有鱼有虾。
几个人是凌晨出发的,到了那野河边儿上的时候,发现很多好位置还是让别的钓友各占了。
赵大哥不服气啊,就算是顶着风浪,也蹚水到了一个深水区,然后将杆儿投下去了。
那时候虽然没有大风大浪了,可是天空中还是飘着一些零星的小雨。
赵大哥戴上冲锋衣上的帽子,就那么坐着盯着水面。
原本水面上只有雨水滴落后泛起的圆形的水波纹。
但过了会儿,他就看见那些水波纹开始被什么东西给冲散了。
他的钓线很轻微的动了一下,虽然很轻,但是对于赵大哥这种老牌钓友来说,也很明显了。
他当机立断收了线,立马就感受到一股对冲的力量。
那股力量很大,似乎是想要将赵大哥给拽进水里去。
赵大哥心里很高兴,想着居然来大货了。
于是就扎好马步,很有技巧的与那条“大鱼”打开了拉锯战。
赵大哥说,他跟那条鱼得奋战了得有半个多钟头,旁边的钓友都要来帮忙的时候,他发现钓线松了。
那时候他还以为脱钩了,谁知道收线的时候,手底下还是很沉。
最后等到线全都收上来,一看,吊钩上赫然钓着一条一米来长的大黑鱼。
旁边的钓鱼都沸腾了。
结果大家打开手电筒一照,发现那竟然是一条大鲶鱼!
鲶鱼是淡水鱼,而且一般都生长在河沟子或者是泥塘里。
这里大江大河的,怎么会有鲶鱼啊?还这么大一条?
有的钓友说可能是前半夜风浪雨水太大,从别的地方给刮过来的。
但是这么大一条,也能被卷上天呢?
不太现实吧?
鲶鱼在鱼里面不值钱,也不长脸,所以赵大哥有点儿泄气,就不想要了。
可是这条鱼太大了,他捞不上来,没法摘掉鱼钩。
所以就只能忍痛割爱,将钓线给剪了。
这事儿到这里也只能算是个趣事,鱼线剪了之后,赵大哥就想接着钓鱼了。
谁知道此时风浪突然变大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瞬间就涨水了,吓得他们赶紧就撤退了。
当天往家走的时候,赵大哥就觉得车里面一股子土腥味儿和鱼腥味儿。
按理说钓友身上有鱼腥味儿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赵大哥是个干净人啊,每回钓完鱼都要洗车的。
这回更是一条都没钓上来,那车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鱼腥味儿呢?
趁着红灯的时候,赵大哥回头看了看,发现了自己那个还盛着海水的水桶了。
当下明白过来,以为是海水的味道,就没往心里去。
回家之后洗了澡,吃点儿东西,身子暖和了,就准备睡觉了。
但是刚一关灯躺下,他就觉得那股子腥味儿又飘过来了。
赵大哥立马就打开灯去查看自己的衣服,想看看是不是沾上泥巴了。
但衣服都在一楼卫生间的洗衣机里洗着呢……
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味道的来源,赵大哥又累又困,索性就不管了,关了灯就睡觉了。
谁知道第二天一醒过来,他就发现自己中风了。
一般中风的人,都是嘴歪眼斜。
但是赵大哥只是嘴歪了。
然而和一般中风患者嘴歪的还不一样,赵大哥的嘴是越来越歪,两个嘴唇越离越远。
最后下巴都脱臼了,连右下角的那颗智齿,都顶出来了,弄得他嘴里老是一股子血腥味儿。
赵大哥去医院看了,医院给他针灸,艾灸,但是效果不大。
后来他没办法了,就觉得这事儿蹊跷,来道观找我了。
我当时一靠近他,也闻到了一股混着土腥味儿的鱼腥味儿。
然后就问了问他最近有没有钓过鱼,他就把那个大鲶鱼的事儿跟我说了。
一听这个,心里就有数了。
当时己经快十一点了,我就把赵大哥拉到院子里,让他正对着太阳站着。
那会儿己经入夏了,十一点的太阳光可是很毒的。
没一会儿,赵大哥身上就出汗了。
他当时有点儿受不了了,问我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我说站到你身上的那条鱼受不了的时候。
鱼都怕旱,尤其鲶鱼身上没有鳞片,没法分泌粘液,就更保护不了自己身上的水分。
赵大哥是个聪明人,立马就想到了那天他钓起来的那条大鲶鱼了。
我看他的眼神也知道他纳过闷儿来了。
于是就告诉他,那条鲶鱼长那么大,还能在海河里生活,说明己经成了精了。
你将它钓上来,原本也不是你的错,毕竟愿者上钩么。
但是你把鱼钩留在人家嘴里了。
鱼钩都是金属,挂在那鱼嘴上,人家就变不了身,摘不掉,也进不了食儿。
只能等死了。
所以它就跟着你回家了。
你一首闻着身上有鱼腥味儿,就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它不跟你说,你自然也是不知情的,罪不至死。
眼见着赵大哥的下巴都要和脑袋分离了,再这么下去,骨头断裂,隔断神经,人就完了。
当下赵大哥听了我的话不敢再矫情,就那么沉默的站在阳光底下,跟那条鲶鱼精耗着。
最后,我瞧见赵大哥的影子突然晃了晃,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出去了似的。
与此同时,只听嘎巴一声,赵大哥的下巴,也回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