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 作品

第 33 章节

这里做什么?”就在徐公公张口结舌不知该作何解释时,宝融的声音响起。他微微起身,肩窝处就好像被人挖了一块儿肉,疼得他浑身顿时冒出一层冷汗,他感觉到自己光著身子,而且伤处也好像被处理过。

是萧衍吗?是他帮我包扎的伤口?

“皇、皇上,那个──”徐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刚才听到自打萧丞相进去以后,就听到里面好像起了争执,所、所以奴才就──”

“皇上恕罪──”站在徐公公身后的那群侍卫见状况不对,也急急得跪地,仓惶的开口。

宝融觉的脑子沈的很,只记一袭紫衣自眼前闪过,那之后他眼前便突的一黑,没了印象,但冥冥之中,他有一种不好感觉。

萧衍──一定出事了。

他狠狠的咬了下唇,才不至于让疼痛侵袭至整个面部神经,之后,努力使自己说出每一个字都清晰而坚定。

“人,什么人?朕上完早朝回来,觉得身体有些乏,就回了这里休息。刚才还睡得好好的,你们这些人一进来,反倒扰了清静,你们难道不知道,擅闯朕的寝宫是要掉脑袋的吗?”

“皇、皇上恕罪!”徐公公首当其冲一个劲地磕头,“奴、奴才是见有个陌生人扶著皇上进来,怕、怕那个人对皇上有、有什么歹心,所、所以──”

“陌生人?徐公公,朕看你是不想活了吧,光天化日下竟敢口出妄语,什么陌生人,朕明明是一个人回来的。”

“可、可是,皇、皇──”徐公公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

“好了,如果不想掉脑袋的话,就马上给朕从这里滚出去。”

“是,是──”徐公公好像丢了魂般起身,朝那群仍跪地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一帮人便急急得离开了。

“咳…咳咳……”那群人刚离开,宝融就侧身猛烈咳嗽起来,表情很辛苦,良久,待咳嗽稍稍缓解后,便准备起身,但在半途中,却被突然伸出的一条阻拦了。

而那边厢,一间密不透风的黑暗房间内,却传出了清脆响亮的鞭笞声。

(0.32鲜币)囚禁

“哎哟,真是他妈的累,打得我手都酸死了。”一个赤著上身的壮汉心怀不满的将手中的断柄狠狠地扔在地上,朝地上唾了一口黄痰就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长条木凳上,“也不知道咱们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带这么个人回来,还叫咱兄弟俩片刻不停的抽打他,可又还得让他留著一口气,呵呵,你说奇不奇怪?”

另一个体格稍显瘦弱的男人穿著一身杏黄色的布衣,胸襟大敞著,朝对面被手撩脚镣锁于墙壁上的男人翻了一记白眼,附和道:“也是,咱们老大做事向来干脆,哪儿这么腻腻歪歪过,想取个人的命,还不叫咱们打死,唉──”

“不过呀,这个人还真是硬气,咱哥俩儿都已经打断了三根鞭子,可是那个人却没吭半声。”壮汉说到这儿,微微皱起了眉,转脸望向旁边的人,“我说老弟,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啊,总感觉好像在什么见过一样。”

“大哥──”布衣男人不急不慢的从壮汉面前走过,来到对面挂满各色刑具的墙壁前,豆大的眼珠从左至右快速的扫了一遍,然后伸手选了一条黑色的皮鞭,拿下放于掌心掂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后转身回到石室的中央,站定。

“什么见没见过,想那么多干啥?咱兄弟俩只管服从老大的命令就好了,要知道,干咱们这行的,知道的越多,死得就越快!”

“也是──”那壮汉长舒了口气,弯身拎起旁边的酒坛子就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然后用手胡乱将下巴处的酒水一抹,放下酒坛就横躺在了长椅上。

“老弟,这些睡会儿,等你一会儿打累了再叫我。”

“包在我身上吧!”

萧衍合著双眼,身子好像死一般动也不动,只是从微微起伏的胸口能够看出,他还活著。

“啪──”高高扬起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而后重重的甩落在萧衍体无完肤的胸前。

顿时,血雨四溅。

“真他妈的混蛋──”那布衣男人见萧衍仍不肯有半点示弱的呻吟,立即怒意横生,“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今天若是不把你打得向我求饶,老子就跪在地上叫你三声爷爷。”

“啪──”又是一道响亮地鞭声,

然那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却只是淡淡勾唇笑了笑,咬著沁出嘴角的血液,手指几不可察的动了动,虽只将眼睛缓缓地睁开一条缝,但射出的目光却是盛气凌人。

然寝宫内,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被突然伸出的手臂拦下后,宝融望著那张只见过一次的面孔。

“你、你…你是那个山洞……唔……”又是一阵急痛,疼得宝融不得不又仰躺在床上,皱著眉,咬著牙,好半天那痛劲儿才过去。

“看来,皇上还没将我忘了呀!”罗炜说话时也不看萧宝融,背倚著床旁的立柱,轻蔑的话语中明显夹杂著一丝嫉忿。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萧衍,不、不是,萧、萧丞相他在哪里?”

一听到这儿,罗炜脸色便突的阴沈下来,半晌后,他才从牙缝中迸出一句话来。

“丞相他有事,所以就先回去。”

“是吗?”萧宝融脸上明显描著失望二字,“那、那你为什么在这里,还、还有──”他不由得一手抚上了被布条包裹的伤处,声音带著几丝哽咽的开口,“那个叫袭风──”

“哼──”罗炜恶狠狠的冷哼了声,“皇上刚才不是已经对那群公公侍卫们说了吗?你是一个人回到这里的吗?既然是一个人回到这里的,哪有什么袭风不袭风的人。”

宝融静静拧了拧秀眉,只觉得喉咙涩的厉害,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强忍著。浑身的血液就好像被冻结般,很冷,很冷。

是不是萧衍生气了?虽然还不明白他为何生气,但──他也只能想到这个,不然,他为什么不来见自己呢?

罗炜也不说话,只是背倚著立柱,双手抱肩,眼睛淡漠的朝窗户的方向望著。他一直回味著主子留给他的那记眼神,其中的凝重,凌厉,提防,总觉得除了保护皇上外,还在暗示著些别的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由于皇上称病而未出早朝,不免惹得群臣一阵议论纷纷。

而宝融在寝宫养病的日子里,为了不让那些饶舌的臣子乱传闲话,也曾叫过一些个太医,但没过多久,便都会丢了魂般哆嗦的跑出来,不用说,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威胁。

宝融虽疑惑,想问罗炜这几日为何看不到萧衍的影子,但这话终究没有问出口。而罗炜的话也极少,但是从换药包扎,到宝融的饮食起居,他照料的是无微不至。

不过,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为了一人──主子。

然而那天夜里,宝融正在熟睡中,而罗炜也倚靠在龙榻旁的立柱上假寐著,却突然听到自屋顶传来瓦片相碰所发出的凌乱声响。

(0.36鲜币)真相

闻声后,他瞬间张眼,朝躺在旁边的萧宝融看了一眼,同时伸手握上剑柄。从声音上听来,屋顶上的人数至少应有两个。因为早先,他听从萧衍的吩咐,在寝宫周围布满了杀手,所以区区三、二个人,不足挂齿。不过,也不得大意。

泛著银光的利剑一点点滑出剑鞘,可能是由于注意力高度集中,罗炜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少年已经醒转。

“屋顶上有人吗?”宝融倏的起身,一手颤抖的扯住他的袖口。

“你害怕了吗?”罗炜声音冷的仿若霜降,顷刻间逼迫宝融的手停止了抖动,“听到屋顶上的声音了吗?那些人是就是来杀你的,这个深宫中,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虽然──在我看来,你的命并不值几个钱,可却偏偏喜欢。”

宝融听著,慢慢松了手,呆呆的坐在床头。

声音时想时灭,罗炜挖苦他的同时,两耳也随时留意著头顶上的动静。

“呜──”寝宫外,一阵忽高忽低的好似狼嗥的声音响起。

“进来!”罗炜微启双唇,压低声音吐道。

旋即吱呀的开门声响起,一方黑影如旋风般闪至罗炜身前。这人脸上蒙著黑纱,身上裹著黑衣,腰间系著同色的腰带,不用说,光看这身打扮,也能把此人的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

“首领──”恭敬的喊过称谓后,这人就将一张卷成卷儿的字条双手呈递于罗炜面前。

罗炜接过字条,走至旁边的圆桌前,点燃蜡烛的同时,已单手将纸卷碾开,匆忙得几眼扫过后,便很快将烛光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