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洗好的校服拿去阳台上挂晾,周栗看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啧”了两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贤妻良夫”的典范。
把一切都收拾好,手里剥着一个橙子盘腿坐在江白泽旁边。
“所以说,这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她在你小时候就去世了?你爸爸没多久就另娶了?你跟你爸爸关系非常不好,这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念想,所以你没动过,是吗?”
理清了头绪的周栗塞了瓣橙子到江白泽嘴里,还是很疑惑:“既然是念想一直没动过,那你为什么现在用呢?”
江白泽嚼着嘴里的橙肉撇了他一眼:“我媳妇能用。”
噢~
嘴巴张成o型的人不再出声,僵硬着把橙子往江白泽手里一塞,随后快速将脑袋埋进了沙发靠垫中间。
江白泽一脸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想上前拉他,周栗伸出一只手阻拦,人还维持着鸵鸟的姿势:“别动!让我缓缓!”
看着已经把自己埋了近十分钟都没有擡头的周栗。
“你缓够了没有?”
周栗还是疯狂摆手。
又等了快十分钟,周栗的声音从沙发垫下传来,闷闷的:“大哥,你先回家吧,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江白泽盯着他没动。
半晌,人从沙发上站起来:“那我回去了,把手机给我吧。”
“哦。”
周栗把自己稍微撑起来一些,头还是低着,伸手去摸自己裤子的口袋,刚动,连裤子边都没碰着,又趴了回去:“大哥,你自己拿一下吧,就在我右边的裤兜里。”
江白泽看他这样十分莫名其妙:“你不能自己起来拿?”
周栗吸了吸鼻子,两手放在耳朵边,握成拳头,等了会才开口:“不能!大哥今天就让我撒个娇,你自己拿,拿了就回家吧。”
周栗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很不雅观,跪着的姿势趴着,脸冲沙发,手圈在脑袋旁。
叹了口气的江白泽走到周栗右侧,手伸进周栗裤子的口袋,口袋有些深,手机放里面就算跑动因该也不会掉出来,江白泽没摸到手机,又往里伸进了些。
“唔…”
…
听到周栗轻微一句□□声的江白泽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直接手上用力,拽着周栗的胳膊把人整个拎了起来。
就见他脸色酡红,雾眼迷蒙,因为一直闷着用嘴呼吸的关系,整个唇边全是湿答答呼出来的水汽,他像是使不上一点儿劲的样子,带着点喘说道:“对不起,大哥,我好像提前进入发热期了…”
周栗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发热,简直毫无征兆的让人措不及防,江白泽身上的信息素像勾魂香一样吸引着他,他已经快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往他身上靠了。
“你的抑制剂呢?”
江白泽把他扶好让他靠在沙发上。
手上没什么力气推了推江白泽:“离我远点,别挨我太近,你的信息素勾得我难受,抑制剂在我房间床头的柜子里。”
江白泽松手大步走进房间,拉开床头柜,把印着抑制剂商标的盒子拿出来。
空的。
将空掉的盒子捏在手里回到客厅,江白泽脸色十分难看:“你的抑制剂没了知道吗?这种东西你都不备好?”
随着江白泽情绪的波动,他身上飘出的红酒味更浓了,周栗闻着这个味道,感觉整个身体里的细胞都在叫嚣,他软绵绵的朝江白泽摆摆手。
“大哥,你走吧。”
江白泽皱眉:“你这样我怎么走?”
不走?不走更好!
周栗再次开口,这次是招招手:“大哥,那你过来。”
“我不是该离你远点?现在过去,我的信息素只会让你更严重吧?”江白泽拿着空盒子不动。
“你!”
周栗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涣散,他用尽全力去压制着身体里情动的翻涌:“你以为你站那信息素就飘不到我这来了?你去把阻隔贴贴上!和我一样去贴上!”
江白泽快被他气笑了:“我是oga吗?说什么疯话?我哪来的腺体贴那个玩意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昏头的周栗噙着泪看向那个站着的人:“大哥,太难受了,真的,要不你过来让我摸摸你吧。”
…
从没遇到过这种事的江白泽简直想把周栗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封了,手上的空盒子被他捏的没了形状。
“我送你去医院。”
“江白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周栗气的人都抖了,赤红着眼:“我已经发热了!你让我这副样子出去给别人看一路?”
江白泽:“…”
被周栗逼得没办法的江白泽无言以对,好一会才开口,声音带了点哑:“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看着一脸无奈的江白泽周栗觉得真的是神奇啊,到底吃亏的谁啊,他这么一副如此为难的样子给谁看?
“我打电话叫欢喜送抑制剂过来吧。”周栗捂住了脸。
和夏欢喜通完电话,周栗还是维持捂着脸的模样。
夏欢喜住的地方离他们家就算打车也要半小时左右,他因为情动得不到缓解全身刺痛,现在还得再痛半个小时,周栗从捂着脸的姿态难受到蜷缩了起来。
他已经有点分不清自己在哪了,只觉得整个人难受的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吃着他的血肉,这股疼痛直到他掉进一个红酒味的怀抱才得以缓解。
“大哥么…”周栗迷糊着问。
“嗯。”
江白泽把他抱上了大腿,大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将他整个裹住,周栗全身舒坦的像进入冰天雪地的人突然有了团火,那种针扎的感觉迅速褪去。
江白泽本来打算就这样抱着他,等到他的朋友送来抑制剂。
谁知道原本看着已经昏迷的周栗,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跟回魂似的,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就见他倾身上前,贴近他,用唇蹭着他的耳廓,一直用拳头解决一切的江白泽整个人一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头红到尾。
搂着的这个人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抱也不是。
周栗哪管你这么多?
这是个非常和谐让人脑瓜子嗡嗡的一系列动作,毕竟发热吗,请唱着劳动最光荣度过这个让人不好意思描述的行为。
这人沁出的汗都是他喜欢的味道。
“大哥,把我的阻隔贴撕了吧,好么?”
他的手已经开始为了人民的理想,到了伟大的复兴,黄土高坡宽阔的肩胛骨,他一路细吻着春天的大地,青草,花朵。
…
夏欢喜赶到的时候,是江白泽开的门,看到江白泽那一刻夏欢喜吓了一跳,大哥怎么会在周栗家?
既然江白泽在,为什么还要他赶半个小时的路程来送抑制剂…
“大哥,周,大嫂叫我来送抑制剂的,说他发热了,还需要吗?”站在门口夏欢喜差点因为喊错咬到自己的舌头。
江白泽侧过身子让夏欢喜进来:“嗯,他在沙发上。”
大哥的样子怎么感觉很…疲倦?
“抑制剂带了?”
江白泽突然问,刚脱完鞋的夏欢喜赶紧从背包里把一支特意去药店买的s抑制剂拿出来:“带了。”
“我把他放倒了,你去给他注射吧。”
嗯?
放倒?
什么意思?
夏欢喜一脸疑惑的往沙发那走。
然后看见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的周栗…
就说发热的人怎么会这么安静,原来大哥所谓的放倒就是把人打晕了。
“你一会有事么?”江白泽站在玄关处没动。
“没事,怎么了大哥?”
将抑制剂推入周栗的胳膊,夏欢喜擡头看向江白泽回答。
“没事那你留下来陪他吧,我走了。”
江白泽听到夏欢喜的回答开始穿鞋:“周栗的手机我存了号码,有事打我电话。”
“好的,大哥路上小心,再见。”夏欢喜站了起来。
江白泽直接拉开门出去了。
周栗醒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边是熟睡的夏欢喜,铺着被子打地铺躺在他的边上。
他试着动了动,全身酸痛的像被车碾过,头也昏沉,特别是后颈腺体的那一部分尤为严重,这个症状是发热期间,因过晚注射抑制剂留下来的后遗症。
他摸着后颈连肩的那块一下一下捏着,夏欢喜听到动静也醒了,睁开眼睛看向他,打了个哈欠。
“你醒啦?”
周栗缓慢的转动了两下脖子:“嗯,你昨天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昨天我到的时候你就已经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了,当然没印象。”
伸了个懒腰跟着坐起来的夏欢喜看了眼像个老年人一样转动脖子的人。
“我很好奇啊周栗,你一个刚出院就遇到发热期的小子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居然能让大哥动手把你打晕了?”
“昨天我刚到,大哥马上就走,那疲惫的神色,啧,可怜的大哥,自己都看着那么累了,还让我好好照顾你。”
“把我打晕了?”周栗疑问道。
“嗯,是的,大哥亲口说的。”夏欢喜点点头。
“这个混小子,我说我刚亲上他的嘴,怎么后头的事就不记得了,这哪是不记得?这是根本就没有!”
周栗气的拍了下大腿,一用力又拧到了脖子上的那根筋,痛的“嘶”了一声:“这混账小子绝对劈的我后脖子,也不怕给我打断了!你帮我看看什么样了。”
周栗转过身用背冲着他,揪着领子往下拉,夏欢喜凑上前拉开看了看:“唔,乌青了…”
周栗闻言翻了个白眼:“…他还劈晕我干什么?他直接劈死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