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块站在卫生间门口洗手。
江白泽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打抑制剂?”
啊?
“我打了,每个月月初就打了。”
江白泽从纸筒里抽了张硬纸擦了擦手,转过身隔着点距离拧眉盯着他,周栗不敢动。
“你打过抑制剂怎么还老发热?”
????
我什么时候发热了?
“我没有啊?”
“你还没有?”江白泽沉着脸凶了过去:“今天还有这么多人在,你就敢胆大包天的摸我手?一天到晚正经事没有,光想着占我便宜?”
……
你是哪个山顶洞人吧?啊?
纯情少年江白泽?懵懂无知小可爱?
你这么多年光长身高和力气去了是吗?
呵呵呵呵!不过就是朝着豆腐吹了口气,都没挨着呢,豆腐就说我吃了他一口?
周栗气红了眼:“你这个神经病!”
“你说什么?臭小子你是不是找死!”
“我说你是神经病!神经病江白泽!江白泽神经病!”周栗已经失去理智了。
江豆腐气的人都抖了,捏着拳头走上前,周栗一看,这个神经病居然还想打自己?一下就委屈的不行,“哇”的放开嗓门大哭。
哭的江白泽一脸懵逼,这什么意思?
骂完我?我还没动手呢就先哭上了?
……
“别哭了!”进出厕所的人都在看他们,被江白泽一瞪又跑了。
周栗不理他接着哭。
“我让你别哭了!”
听着声音有点咬牙切齿,周栗从指缝里偷瞄了他一眼,见好就收,停住了哭嚎,带着点小抽泣:“不哭也行,你答应我个事。”
江白泽瞪他。
周栗觉得这就是个机会。
“你,你现在亲我一下,我就不哭了。”
江白泽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一路拖回了包厢,这一路上周栗都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衣领勒死。
到了包厢后,江白泽把周栗往一个空着的位置上一丢:“你给我老实呆着。”
然后随便拽了个alpha,从口袋拿出钱包整个递给那小子:“去找个药店,问问发热吃什么药能治,都买回来!”
那小子一脸懵逼,发热不是该打抑制剂或者上医院吗?还能吃什么药?
“快去!”江白泽眼神都快杀人了。那小子吓得腿一软,拿着钱包就跑出去了。
江白泽走到周栗旁边坐下,灌了一大口啤酒。
“大…大哥,我真的没发热。”周栗觉得自己有苦难言。
“闭嘴!”
“真的没有…”
“你再说话我现在就找东西封了你的嘴!”
狼一样凶恶的眼神…这真的是我的男人吗…周栗迷茫了…让他亲个嘴都这么对我…哪天我要扒他衣服…他也许真的会打折我的手吧…我能有跟他上床的那天么…
柏拉图式精神恋爱?
周栗不敢再开口了。
江白泽好不容易觉得清净了,身边的人又开始扭来扭去,江白泽忍了又忍,忍了再忍,忍无可忍:“你又想干什么!”
“我…我想吃花生…”
江白泽按铃叫来了服务员:“给我十盘花生。”
“先生我们这的花生都是袋装的。”
“那就十袋。”
“请问要带壳的还是去壳的?”
江白泽:“…”
“带壳的。”周栗弱弱的接了句。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走了,没一会送来了十袋带壳的花生。江白泽让人把那十袋花生全部放在周栗面前:“吃,今天吃不完你别走。”
灿辉听到动静过来了:“怎么了大哥?”
“你闭嘴。”
“怎么生气了?”
“闭嘴?”
灿辉不敢说话了,有人偷偷在笑,周栗觉得好丢脸,那人笑得声音都有点大了,其他人也捂着嘴,江白泽拿起一包花生往笑得最大声的家伙身上砸了过去。
“你笑什么?”
“没什么…”
“让你笑了么?”
“…对不起大哥…”
江白泽又一杯酒泼了过去:“你再笑一个试试?”
那人被泼的一动不敢动:“真的对不起,不会再笑了…”
江白泽把手上的空酒杯也砸了过去,所有人都安静了。
解救尴尬危机的是被江白泽指使去买药的小子,那小子还真的买了一袋子药回来。
江白泽让其余人接着去唱歌,然后才摆摆手把那小子招了过来。
“大哥,医生说发热只能打抑制剂和去医院,如果是没发热的情况下老想那个事,就是欲…心火旺!”
小伙子还是脸皮薄,当着大哥的面说不出口:“心火旺的话吃六味地黄丸,再多喝茶,金银花,菊花,绿茶,茉莉花都行,所以我全买来了,医生还说主要是多锻炼,消耗体力,就不会那么想了。”
江白泽接过药袋子和钱包,若有所思。
“你以后每天早上起来跑步吧。”江白泽冲着旁边吃花生的人说道。
周栗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了,剥开花生壳把仁丢进嘴里:“我不要。”
“你敢不要?”
被江白泽瞪着的怂货周栗缩了缩脖子:“我,我起不来…”
“我去喊你。”
唔…
“行吧,那你陪我一起跑我就跑!”说完将一个刚剥好的花生米递到他嘴边:“你吃吗?”想想他肯定不会吃,折回手又丢进了自己嘴里。
江白泽:“…”
十袋花生对周栗来说简直是小意思,剥着剥着便吃完了,就是吃的过程容易口渴,喝了不少酒。
之后又和灿辉玩骰子赌酒,三局两胜喝一杯,输输赢赢,幸好酒量不错,只是他喝酒爱上脸,整个人一喝就面色酡红,周栗本身生的也白,酒气一上来,跟擦了胭脂水粉似的。
正好想上厕所,人刚站起来就不小心磕到了桌角,一歪,往旁边跌去,按照摔下去的这个角度,因该是掉进江白泽怀里。
好害羞。
等待亲密接触的周栗闭上了眼睛。
“哐”
头撞在了皮质沙发上,还小幅度的弹起来了一下,本来就喝了不少的周栗被这么一撞,眼冒金星差点吐出来。
“大嫂你没事吧?”不远处坐着的李灿辉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把人扶好。
而原本因该坐在沙发上被周栗当肉垫的人,此刻居然站在了他对面,正看着周栗。
难怪会磕着,原来根本没在位置上。
可是不对啊?站起来之前自己是亲眼看见他坐在旁边的?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带着点怀疑又不确信,周栗小心翼翼的问:“大哥刚是坐着的吧?”
“是。”
…
“那是看见我要摔下来?然后故意躲开的?”
江白泽神色如常,没有丝毫愧疚:“我以为你又要发疯。”
我发你个铃儿响叮当!!
这还是人吗?这得是兔子成精吧?蹿得那么快?
这个夭寿的崽,自己实在是太傻了,他这副丧心病狂的模样要是喜欢自己,那简直就是有鬼了!
被深深打击到的周栗,此时此刻才明明白白知道,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
一,厢,情,愿。
心头那股委屈的怒火“咻”的一下,被喝下的酒精悉数点燃。
“天打雷劈的家伙,腐烂的家伙,烂心肠的家伙,吃屎狗都不吃的家伙!”
周栗指着江白泽的脸厉声大骂,声嘶力竭:“你以为你的信息素有点强就可以这样自以为是,目中无人?你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一坨牛粪,不,是连牛粪都不如,你这个玩弄他人感情的疯小子!”
…
“你在干嘛?”
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周栗,江白泽神色怪异的打量着他,出声打断了周栗的幻想,将他拉回现实。
“…没干嘛。”
幻想被中断的周栗真的好想冲上去打爆他的头,但是以他这么恶劣的性格,肯定不会迁就自己,他要是还手怎么办?
毫无胜算的周栗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你刚是不是拿眼睛横我了?”江白泽突然问。
“没有。”
是啊,我横了,但我会老实告诉你吗?
“敢横我眼睛都给你挖了。”
呵,挨千刀的暴力男!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周怂怂根本不敢顶嘴,忍气吞声站起身去厕所,将肚子里的水放干净后回来接着跟李灿辉摇骰子。
既然没法撒气,那就喝光他们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