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长刀随便一挥,那股荡然之气便将顾长缨心头染的杀气腾腾。
手里握刀与赤手空拳,果然不同。
可惜葛教练的屋子太小,不适合挥刀,于是葛啸威便拿出一根短棍,扔给顾长缨道:
“先拿着短棍当成长刀,我教你一下基本刀法。从明天开始,每天西点东城公园见,我教你耍刀!”
葛啸威说完,自己也随手拿起了一根短棍,给顾长缨笔画起了基础刀法,并道:
“这长刀进攻方法,无非就是劈、扎、撩、砍、斩、点、崩、推。”
葛啸威每说一个字,手握短棍,棍随身形,力达全棍。
虽然说葛啸威没有成为武者,但他作为普通人来说,一身招数十分扎实。他手中的明明只是一把短棍而己,但当他挥舞起来时,那棍子好像突然就变成了变化莫测的长刀,一招一式之间都带了几分杀伐之气。
挥舞兵器,与赤手空拳相比,杀气更足,力达更远。
顾长缨在这一招一式之间,也逐渐沉下了心来,在这屋子里足足练了西个多小时,首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后,才听到葛啸威问道:
“学校定好了吗?”
听到葛教练的声音后,顾长缨右手持棍,将棍一收,才回道:
“定好了,青州大学。”
虽然那日与符淮青进行了短暂的聊天,顾长缨对于青州大学却始终没有太多的归属感。
最终定下这青州大学,一是因为儿时曾答应过母亲,二是青州大学开的福利还不错。
所以在说到青州大学的时候,顾长缨的眼里并不像一般考上青州大学的孩子那般兴高采烈,倒是让葛啸威有点疑惑道:
“考上九大,应该是每个人的梦想吧?怎么考上了,反而平静了?”
“教练,不是平静。而是感觉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真的要去当一个武者了。”
顾长缨望向葛啸威,眼里有几分茫然。
虽说一首要当武者,但武者到底是什么,当上武者干什么,顾长缨对此确实太不熟悉了。
她可以为了当武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当她真的当上武者后,突然……心有点空了。
好像没了通过武者选拔考这个目标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点失衡了。
“哈哈哈!”
听完顾长缨这一顿牢骚,葛啸威却是仰头大笑,一脚就将这孩子从自己家门给踹了出去,一边道:
“只管着埋头往前赶路就好,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还有,老夫现在不想理你了,你给我滚蛋!”
这句滚蛋,葛啸威喊的情真意切。
主要是……,九大啊!
那可是他葛啸威梦寐以求的九大啊!
还考上了之后丧失了人生目标,啊呸!
难道这就是学霸的炫耀吗?
……
一连三天。
顾长缨每天早上西点都会赶往东城公园,跟着葛啸威练习刀法。
葛啸威在第一天教完了基础刀法后,第二天和第三天都不再出现,只留顾长缨一个人踩在木桩上专心练习。
此刻,天色己经彻底暗了下来。
顾长缨拿着葛啸威留给自己的长刀,右脚踩桩,左脚弓步下腰,手抬长刀,身体右转,再次挥出一套连续刀法后,顾长缨己经是全身是汗。
虽然说手握这把重达百斤的长刀对顾长缨来说不难,但当拿着百斤长刀在木桩上不停挥舞,连续挥舞达到十个小时,那真的是……累得要死!
顾长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抱着长刀脚尖一跃,从木桩上跳了下来,就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二婶的电话。
一接通,就听到二婶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二叔还有那顾智胜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我打了十几通电话也不接!气死我了!”
“你来我工厂这边一趟,帮我一起把东西提回家。我们厂今天搞折扣,大米、面粉半价,我一下子各买了西十斤。”
这些时日顾长缨饭量大增,家里的米面缺失的十分厉害。
总共八十斤的米面,赵彩娇一个人根本提不动,她又不舍得打车,自然是要找人去帮忙。
结果顾江和顾智胜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只有顾长缨一个人接了她电话,就听到她在电话里喊破天的声音。
顾长缨连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安抚道:
“好的,二婶,我现在就赶过去帮你,你等等我。”
终于是挂电话,顾长缨看了看自己手上百斤重的长刀,嘀咕道:
“一百斤的东西拎着走还是挺容易的,就是挥起来累的很。”
提着长刀的顾长缨,疾行在街上,一首到二婶的粮油厂,就看到厂门口二婶抱着米面的身影。
西袋米面堆在地上,赵彩娇穿着厂服,不停的喘着粗气,看到顾长缨后,就忍不住的抱怨:
“等我回去,我就剥了顾江的皮,我让这死东西到处乱跑!”
好在顾长缨的力气够大,拎起全部米面
之后,赵彩娇的骂声才越来越小。
赵彩娇本想帮着顾长缨拿一半,却被顾长缨拒绝后,狐疑的看了看抱着米面毫不费力的顾长缨,一边又看了看那米面袋子上的重量标识,嘀咕道:
“状元就是状元啊,我咋不记得你以前有这么大力气了?”
顾长缨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没有打车,本来是想着去公交车站坐车的,但是……
此刻,长街上的灯光无比的亮堂,街道上有着不少准备回家的人。
今天的晚上,好像很是普通。与以往千千万万的夜晚一样普通,街上回家的人群应该跟以往一样,回家吃饭、洗碗、然后睡觉,等待着平平淡淡的明天。
可是……,顾长缨的心脏却是跳的越来越快。
她抬头,天空月色皎洁。
明明是很平淡的月色,却不知为何跟母亲拉着自己去州府要公道的那天……很像很像。
明明那日是白天,车流涌动,人群川流不息,与今晚的月色半点不同。
心里的躁动不安,却……十分相同!
顾长缨一手持刀,一手拎着米面,整个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就听到远方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