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样稀松 作品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登基,献礼
宫内拜位、赞礼、礼乐、宝案等等,已经准备停当,禁卫军在宫内一路排开,羽林尉手持各种仪仗,威然侍立。
吉时已到,以毛寿登和过江赶回的李来亨为首,率文武百官至奉天殿,跪拜求黄立此时才出来露脸,率领百官由皇宫而出,在沿街百姓的跪拜和焚香祈祷中出城至南郊祭拜天地。
仪式完成,再由拱卫设卤薄,奉天门外设五辂,侍仪舍人奉表案而入,百官身着朝服,在午门外等候。
接着,通赞、赞礼、诸待卫及尚宝卿进入大殿,内阁大臣再入。
等到新皇升座,将军卷帘,百官进入殿内,在听不懂的雅东中,内阁大臣奉玉玺表章,皇帝冠冕,群臣山呼万岁,拜伏于地。
最后是展表官将贺表宣读完毕,百官再拜,皇帝微笑着命免礼平,仪式全部告成。
“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山呼声中,黄立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激动兴奋的官员,享受着唯我独尊的感觉,却出奇地没有太过激动富有四海、君临天下,出口成宪,手握生杀大权,岂不令人既敬又畏,既羡又妒?
而帝王在历史长河中,或是顺风顺水,或是中流柱石,或是春汛冬凌,在泥沙俱下中,演绎着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有所得,便有所失。在众目所视、众手所指、众心所觊下,又焉能在心中没有惧戒?
虽然已是人生巅峰,但却远不是帝国的顶点。脚下的路,还是既漫长又坎坷,既充满机遇,又有着无数挑战“宣诏吧!”黄立微笑着抬了抬手。
没有太监,但有大汉将军,还有洪元其,迈前一步,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我太祖高皇帝,龙飞淮甸,汛扫区宇,东抵虞渊,西谕昆仑,南跨南交,北际潮海。仁风义声,震荡六合,吻爽昏昧,咸际光明”
“…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中国居内以制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未闻以夷狄居中国而制天下也。”
“当此之时,天运循环,汉家气盛,亿兆之中,当降圣人,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
“朕恐中土久污膻腥,生民扰扰,故率天赐群雄奋力廓清,志在逐鞑虏,除暴乱,使民皆得其所,雪中国之耻,尔民其体之!”
“诸王大臣谓朕太祖之嫡,应天顺人,天位不可久虚,神器不可无主,上章欢进,朕拒之再三,爰乃俯徇与情,今即皇帝位,中兴大明,建元圣武。”
“今大礼既成,所有合行庶政,并宜兼举:今年改为圣乐元年;”
奉天征讨将士,从朕征讨,披坚执锐,栉风沐雨,忠义奋发,翊辅成功。简在朕心,宜速论功升赏,用酬前劳。”
“山林隐逸,怀材抱德之士,量才擢用。其有志尚闲逸,不愿出仕者,具名奏闻“鳏寡孤独,有司依例存恤,毋令失所。民年七十之上,及笃废残疾者,许令一丁侍养,有饥寒不能自存者,官为赈济。
“抛荒田土,除有人佃种纳粮外,其无人佃种荒田,所司取堪明白,开除税粮免致抛荒损民。所在城市乡村,凡有骸骨,有司即为收敛埋瘗,毋致暴露。”
…文帝入汉,尚资恭俭之风,武王绍周,愿广至仁之化。布告天下,其体朕怀。”
“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官员再次跪拜,山呼之声在殿内回荡。
即位诏书也就是那么回事,对军民的体恤,对人才的招揽,对有功将士的恩赏并不具体。
接下来以圣旨或大诰形式推出的政策,才是真正要贯彻实施的宽仁善政。
嗯,也不全是,黄立觉得可以效仿朱元璋,也搞一个将“官民过犯典型案例辑录成帜,以《御制大诰》颁行天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数万官兵向南跪拜,山呼海啸之声震动四野,扬州城上的清军神情各异,阿密达等将脸色阴沉。灯笔小说网
新皇登基,大明又有新主,提振着军心民气。再以半壁江山的雄厚实力,必将对北方的满清,形成更大的压力。
但显然,明军已经不会再给清军以更长的生存时间。遥祝完新帝登基后,便纷纷开出营寨,从三面向扬州城缓缓推进。
“七八天的时间,贼寇已经准备好了?”阿密达下达了命令,要以更充分的准备给攻城的敌人以沉重打击塔天宝勒住战马,远望着高大扬州城墙上飘扬的旗帜,嘴角微翘,似是鄙夷,也有那么几分冷酷。
攻打城池的只有不到五万人马,夏国相所部已经越过扬州,继续向北攻击前进。
而除了扬州,清军大部已经撒过淮河,不会再有大战,便能轻松光复大片江淮区。
“今日破城,为殿下登基献礼。”塔天宝举起了手臂,下达了命令上万明军突然鸦雀无声,但散发出的凛凛杀气,却使城上的清军感到呼吸的窒碍,如山的压力。
炮痕累累的城垣,城下散落的碎砖烂石,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几日明军对城池的炮轰“准备开炮!”阿密达沉声下令,握在刀柄上的手进出青筋,显示着心绪的紧张。
号炮飞上半空,发出如雷鸣般的巨响,回荡在这古老而又曾经繁华无比的城池上叶虎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紧盯着远处的城墙。已经见识过南京城的攻破,他有了些经验,没有太多的迷茫战斗,厮杀,是他渴望的,参军就为此而来。他是戚家军的后人,手中是祖先传下来的长枪,将再一次饱饮异族的血。
在另一队明军中,赵石虽站得笔直,脸上却满是轻松之态。他的经验更丰富,坑道爆破对他来说,已毫无震惊可言。
从漳浦到扬州,一路上大大小小十数战,更让赵石飞快成长噗!赵石吐出嘴里的草棍,抽出腰刀,闪耀而过的阳光在他的脸上划过,让他感到很满意。
左右转头,他看了看手下的士兵,看着他们有些紧张兮兮的神情,不由得嘿然一笑没等他说出什么鼓舞军心士气的话,脚下的大地已经发出微微的颤抖。
扬州城的东西两面几乎是同时巨响轰鸣,烟尘如柱,直冲半空。随后,南面城墙也在轰响中被烟尘完全笼罩。
进飞到空中的石头砖块、残肢断臂刚刚落地,便是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趁着城上清军伤亡惨重、惊慌失措之际,三路明军以突击队为先锋,如滔天巨浪,猛扑向城池。
叶虎脸上蒙着红巾,随着战友们踩着土坡,忍受着呛人的气味,冲过弥漫的烟尘,眼前一亮,已经冲入城中“杀,杀呀!”愈发激昂的呐喊声使将士们热血沸腾,枪刀并举,向前冲杀而去长枪锋锐,猛地刺进一名刚从地上爬起的清兵胸腹,满头满脸都是尘土的清兵在迸溅而出的血光中,惨叫着倒了下去叶虎抽枪而出,看都不看倒地的尸体,大步迈进,和袍泽们呐喊着,继续向前。
阿密达死了,和他的八旗侍卫,在爆破中被砸死,被埋进瓦砾碎石之中,这反倒可能是他的幸运八旗兵将还没来得及从惊惶混乱中整顿,明军已经蜂拥入城,迅猛突进,使守军难以组织反击。
三面破城,更使守军首尾难顾。数千八旗兵将也弹压不住上万的绿营,反戈一击的场面到处都有,他们的人头倒成了绿营立功免死的投名状,“叛贼,该死,杀,杀,杀呀!“镇海将军王之鼎虽然在嘶声喊叫着,但却好象带上了哭音。
是的,他确实快哭了。他带着上百亲兵,正遭到近千绿营兵将的猛烈围攻。
虽然早知道会死,可蝼蚁尚且偷生,能多活一天,哪怕一刻,都是好的噗!一支箭矢射来,正扎在王之鼎的脸上。腮帮子被射穿,满嘴的血腥,他再也不能发出呱噪之声绿营兵将在几个军官的指挥下,奋勇地厮杀着。这既是为了保命,更是积压的仇怨的爆发亲兵越来越少,在血肉横飞和惨叫哀嚎中,王之鼎也不得不带伤搏杀。
噗,噗,噗!刀枪狠狠地刺砍在王之鼎身上,但他却连惨叫都发不出,只在喉间发出嗝嗝的悲鸣。
寒光闪过,在喷溅而起的污血中,王之鼎的狗头被砍掉,还大睁着死鱼般的眼哈哈哈厮杀过后的绿营兵将喘息着,有人发出畅快的解脱般的大笑。
终于赶在明军冲杀过来前立了功,否则,他们就要和八旗兵将陪葬。这样做毫无意义,清军已经退过淮河,清廷还会对他们进行抚恤吗?
但八旗兵将的积威犹在,城门被堵死,他们想要反正立功也没那个胆量。机会也只有这么一次,就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
城池一破,明军杀进城内便势如破竹。顽抗的八旗兵将又遭到了绿营的反叛袭击,很快便崩溃巷战虽然血腥,但却并不持久。不到两個时辰,明军便控制了全城,只剩下了搜杀残金的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