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99章 朝鲜恭服,限权
先修路,再建城,一年推进它百八十里,或者能远一些,推进到黑龙江,灭了鞑虏,再和毛子开仗。
黄立觉得这样的调整更切合实际,不会因人口问题而陷入长时间的停滞。就算达不到一年百里,可只要是向前,就是成果。
建城的话,也不需要象现在这般的高大城墙。与其说是防御敌人进攻,倒不如说是挡住野兽侵袭。
再加上壕沟的话,五六米高的夯土城墙,或者以木栅围城,都能达到保护居民的目的。
以屯戍或居民点为中心,再不断向四周扩展,或是垦荒的耕地,或是小型的木寨。这恐怕也是每个族群,在荒芜之地立足并发展的必经阶段和模式。
“看来,向移民发放枪枝,并提前进行训练,是相当必要的。而且,鼓励和优惠政策还要更有吸引力,跑马圈地也未尝不可。”
想到了实际的困难,也看到了有利的条件,黄立的心态更加地平和,不再急功近利。
因为他根据目前的国际形势,已经得出了分析和判断。
世界各国还远未成形,也没有什么主权和领土的概念。哪怕再过一两百年,也是如此。
所以,并不是谁先抢到就是谁的。而是既要抢得到,还能守得住。
毛子就算侵略到黑龙江,甚至更向南一些,也不过是暂时的。等明军推进到位,收复回来也就是了。
而且,不仅是黑龙江,还有外兴安岭,有能力的话,明军会一直打下去,占领整个远东。
“不管先占后占,时机因然重要,可最关键的还是实力,以及保持实力的时间长短。”
一通猛打狂占,当时倒是爽了。可后面也可能丢掉大半,无它,国势有盛有衰,实力有强有弱而已。
明初的时候,疆域堪称广阔,不仅有奴儿干都司,象缅甸、老挝等等,也是大明的宣慰司。
到了明朝中后期,国力衰弱,便难以维持,四下收缩,最后连辽东都不保。缅甸、老挝等藩属也都脱离大明,甚至敢向大明用兵侵略。
尽管黄立无法预测自己百年之后,大明会走向何方,但盛衰无常,有起有落,却是自然规律。
所以,他才迫使自己稳定下来。但稳定不是保守,不是满足,而是更加扎实地开疆拓土。
辽东放缓速度,南洋则将调整加速,对外扩张也要欺软避硬,才能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
黄立结束了超级大明的设想,坐回御椅,接过宫人奉上的巧克力奶,满意地喝着,丝滑的感觉带来舌尖的享受。
当时,西班牙人将可可豆磨成粉,再加入了水和糖,在加热后被制成的饮料称为“巧克力”,而不是后世那种固体状的巧克力。
在明崇祯十五年,公元1642年,巧克力被作为药品引入法国,由天主教人士食用。
去年,法国传教士带来了“巧克力”的制作方法和可可豆。黄立则进行了深加工,通过制造的压榨机,从可可液中榨出剩余的粉状物。
然后,用压榨出的可可油脂与碾碎的可可豆及白糖混合,世界上第一块巧克力诞生了。
因为这才是黄立所认知的巧克力的样子,有浓郁而独特的香味,还能带来令人愉快的苦味。
“既是享受,也是生财之道。南洋种植的可可,将制造成各种口味的巧克力,进入欧洲,占领巨大的市场,获得巨额的利润。”
黄立放下杯子,惬意地微笑着,还在回味着巧克力奶的细腻甜美。
张默经过宫人禀告,拿着奏疏文件进到殿内,呈上御案后,便被赐座,以备圣上问询。
“朝鲜国王请求派世子入朝?”黄立看着节略,微皱了下眉头,随即露出略带讥讽的笑容,开口问道:“张卿以为如何?”
张默微微躬身,奏道:“微臣以为,可借机敲打。毕竟,仁祖在时,曾帮助满清,与我大明为敌。”
崇祯十年正月二十二日,随着江华岛陷落,朝鲜仁祖与大臣家眷被一网打尽,仁祖不得不无条件投降,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标志着朝鲜成为了清朝的属国。
此后,明朝与朝鲜的同盟关系便徒有其名。相反,尽管朝鲜视臣服清朝为国耻,却多次实实在在地为清朝卖命。
比如出动水师配合鞑虏消灭皮岛的明军,在松锦大战时,出动舟师帮助满清运饷,还筹措粮食和马匹以转运至锦州前线。
清军入关后,由于北京所储粮食大部分被大顺军掠走,江南漕运又不通,导致清朝粮食短缺,为此清朝向朝鲜征粮二十万石。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99章 朝鲜恭服,限权
后朝鲜经讨价还价,折半为十万石,海运至北京,缓解了满清的燃眉之急。
因此,为表示酬功,多尔衮下令削减朝鲜的贡品、放回朝鲜的人质、减轻对朝鲜的控制。
仁祖臣服满清,保全了朝鲜王朝的宗庙社稷与固有习俗,但也导致仁祖政权的合法性面临危机,在反清气氛浓厚的朝鲜国内声望大跌。
永历三年,顺治六年,朝鲜孝宗即位,为了凝聚人心,开始在对清关系上进行调整。
仁祖末年,金自点为首的亲清派洛党专权,强制要求所有场合使用清朝年号。
孝宗继位后,接受弘文馆应教赵赟之建议,不在仁祖玉册、志石中写入清朝年号,传递出反清的信号。
另一方面,他开始酝酿“北伐论”,计划配合中原反清势力,武力推翻清朝,恢复明朝,并一雪丁丑下城之耻。
顺治十六年,孝宗单独召见宋时烈,和盘托出他北伐的抱负。自信“熟知彼中形势及山川道里”,因此对清朝没有“畏慑之心”。
孝宗计划在十年内培养精锐鸟铳兵十万人,等待清朝内乱,然后出兵直抵山海关外。
虽然有些雄心,但适值小冰河期,朝鲜连年灾荒,又要向满清上贡岁币,在财政上难以支撑其扩军强武的计划。
顺治十六年,孝宗病亡,世子李棩继位,是为显宗。
显宗继位之后,很快便放弃了孝宗定为国是的“北伐论”,对满清态度恭顺,或者说是务实。
既然是务实,自然也就是首鼠两端。等到黄立率明军崛起,屡战屡胜,特别是光复江南后,朝鲜王室的态度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因为朝鲜反清派声势大涨,显宗也不得不作出姿态。但也只是在表面上敷衍,并不敢有实际行动。
甚至,还以灵慎君李滢为陈慰使,出使清朝,以打消满清的疑虑。
直到明军进袭辽东,并在辽南击败清军,占稳了脚跟。显宗才意识到满清可能大势已去,该是重新选择的时候了。
可惜,想要振作武备,无论是财力,还是时间,都来不及了。显宗也只好在粮草物资上,给予辽东明军以帮助。
等到鞑虏狼狈退出关内,显宗就更加确定,便又派了使者,送上金银财宝,要重回大明藩属。
黄立对此倒是乐见其成,朝鲜从来不是威胁,首鼠两端也是实力在那摆着,根本不是后金或满清的对手。
但黄立也是有所保留,并没有把全部好处都给朝鲜。仁祖反正在大明的官方结论,可以更改。可要得到大明的正式册封,却还要朝鲜继续表现。
毕竟,孝宗、显宗都是接受了满清的册封,这本身就是污点。想要洗刷,总不能太过容易。
朝鲜百姓的穷困,一半是因为地理因素,一半则是因为封建制度和权贵官吏的贪婪。
黄立不想管朝鲜的王室更迭,但对于朝鲜的人口,却是相当关注。
离辽东这么近,劳务输出也好,以后归化也罢,对于东北的开发经营,都大有好处。
显然,拖延册封给显宗带来了压力。为了标榜正统,满清完蛋,那只有新兴的大明才有这个权利。
世子入朝,也是仿效满清的例子,相当于质子,表示出异乎平常的恭顺。
“劳务输出,朝鲜答应得还算痛快,但数量还是太少,明年至少要增加三倍。”黄立对于质子没有兴趣,他只想着实际的好处。
二十多万朝鲜人,能垦荒多少田地,建州差不多一年就能经营起来,还能为辽东增加很多赋税收入。
张默对于劳力输出这个新名词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对于从朝鲜调取劳力还是比较认可。
如果换成其他国家,张默恐怕就不会赞成。朝鲜嘛,大明传统上的藩属,不会造成威胁。
“世子入朝嘛,暂时不予准许。只说待国都确定后,再行商谈。”黄立认为再拖延下去,对大明有利,少不得朝鲜会答应更多的条件。
除了劳务输出,还有济州岛、釜山港口的租借。如果是劳务输出,还要确定一个数量,一个时间,比如一年多少人,几年为限。
张默表示赞同,开口说道:“朝鲜虽是迫于形势而投降满清,但错就是错了,不说惩诫,也要将功补过。”
黄立露出欣慰的笑容,手下的官吏好象跟自己学坏了。儒家的宽和大度、以德报怨少了,讲求实利、睚眦必报的多了。
这样才对,涉及到国家利益,什么仁义道德都靠边去。
黄立又继续看着节略,心情挺好。这节略简单概述,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99章 朝鲜恭服,限权
比读奏疏还要省事。重要与否,一眼便能看出。
虽然没有了司礼监的批红,但之前的秘书处,现在的南书房,都有类似的功能。
只不过,南书房没有那么大的权力,能与内阁相抗衡,只是相当于皇帝的近臣或秘书。
自唐代起,翰林学士成为皇帝身边的秘书和顾问,直接参与国家机要事务,因此获得了“内相”的尊称。
到了明清时期,尽管承旨、侍读、侍讲、编修、庶吉士等官职也被称为翰林学士,但它们与唐宋时期的地位和职责已经有所不同。
而黄立重兴的大明,没有了翰林学士,秘书和顾问也没有太高的品级,尽管他们应该是皇帝非常信任的一群人。
如果不断提高南书房的权利,并将外朝内阁的某些职能移归内廷,也许会出现类似清朝的军机处的机构。
所谓的军机处,是完全置于皇帝的直接掌握之下,等于皇帝的私人秘书处。但又总揽军、政大权,是执政的最高国家机关。
在黄立看来,既然有向责任内阁发展的趋势,就不必再集权。除非内阁脱离掌控,向他发起挑战。
显然,只要皇帝的无上权力不被削弱,依然是金口玉言、出口成宪,那这种可能就几乎没有。
乾纲独断、大权在握固然是让人沉迷,但黄立却还保持着清醒。现在当然是不必限制,以妨碍他大展宏图。
但以后呢,他的子孙肯定不会是穿越者,不会有他那么高瞻远瞩的眼光,抓住时机的敏锐。
其实,对于皇帝来说,能力还是次要的,最主要是知人善任。有得力的文臣武将,哪里会用他事必躬亲?
但有的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不行,老觉得自己比谁都行。做错了,还不自省,老是委过于人,崇祯就是一例。
正因为如此,他是越勤政,大明亡得是越快。如果说他是满清潜伏在大明的谍子,都不冤枉。
所以,皇帝能够认清自己的职责,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说是一代明君,也不会做出太多的错事。
正因为如此,一般的开国之君会选比较稳重谨慎的接班人。也就是所谓的守成之君。
不要求文治武功胜过先祖,能把先祖打下的基业守住,就算是合格了。
黄立想得很多,也有了大致的计划。
别的限制还罢了,但生杀大权一定要由刑部负责,督察院、大理寺复核监督,不能由皇帝一言而决。
除此之外,黄立更注重的是在法律上削减似是而非的罪名,不给后边的皇帝乱发挥的余地。
比如“心怀怨愤”,就很扯淡,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思。
人家心里想什么,你都能知道?再说,只是心里想还不行嘛,又没付诸行动。
不仅是要约束以后的皇帝,黄立现在连自己也在克制,不以好恶定人罪名,不以无名而降罪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