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77章 全局统筹,内阁
沿海省份的恢复速度比内陆省份快,显然,将来经济发展的速度,也要大大优于内陆。
靠海的优势,是内陆比不了的。只是海运的方便,山东离得江南也不算远,在粮草物资上,就比内陆要及时,数量也多。
再加上山东有人口优势,商贾也更愿意在此设点经商,抢占市场。
北方在满清的统治下,经历了两年的艰难。为了对抗明军,满清可谓是涸泽而渔,搜刮民间物资和财富,以供军需。
老百姓过得苦,北方的商贾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光复之后,他们财力不足,就需要喘息,可南方的商人却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说起来,南方商贾和海商都为光复大明而出钱出力,战后得到朝廷的优惠政策,也是酬功。
而北方的商贾可没做过什么贡献,甚至有附逆之嫌。没遭到清算和报复,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物产本来就是南方更加丰富多样,有充足的货源,也是北方商贾所难以比拟的优势。
北方成为原材料产地的地位,基本上确定,在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比如棉花,在河南直隶就更适合种植。可要论纺织技术和效率,却还是要运到南方加工制作。
棉布丝绸的出口是大宗商品,因为海贸的兴盛,连带着原材料也开始紧俏。
北方光复之初,便有聪明的南方商贾派人去了北方,以优惠价格诱导农民种棉,并订下明年的收购契约。
这引起了北方地方官员的不安,尽管种棉花的效益更高,但也要等到粮食能够自给自足之后吧?
奏疏上呈,请皇帝决定吧!毕竟,朝廷并没有限制农田种植的作物品种。而看皇帝对江南的政策,似乎也不打算限制。
农业虽然被称为第一产业,也只是相对于“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所说的。
而地方官员的担心,也是局限于本省本地。从黄立的角度,却是全国的统筹考虑,包括海外属地在内。
“老百姓也有自己的盘算,口粮田还是会留的。如果不留,那就说明粮价不高,且很稳定,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黄立看着毛寿登,稍显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既是官员们担心,那就下旨吧!今年光复的地方,明后两年的粮食种植面积,不少于耕地总数的一半。”
要的就是个安心,黄立还真不指望北方的粮食有多高的产出。
他在着力推进大明的工商业发展,要的便是物资流动起来,包括粮食在内。
江南虽然种植经济作物的面积有大幅增长,可从统计上看,粮食产量也没有明显的减少。
主要是四川的开发和重建,耕地面积还有逐年增长。而且,哪怕到现在,人口数量也没有达到历史的高峰。
这是潜力,光复只有三年,国内的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
湄公省经过两年多的经营,更是成为了粮食基地。一年三熟的气候环境,海运的发展和便利,使得粮食运到北方,价格也并不是很高。
“万岁若是担心谷贱伤农,就只明后两年的暂行政策最好。”毛寿登躬身奏道:“现在的粮食总量足够供应,只是内陆的运费较为高昂。”
黄立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考虑到运输损耗,他也不会硬性规定粮食的种植面积。
本来要施行赋税货币化,粮食种得多,卖不出去岂不令农民受到损害?所以,暂行政策比较合适,且看市场的变化,再进行调整也不迟。
要知道,除了湄公省的粮食输出,从安南和暹罗也能采购粮食,只不过现在不需要而已。
“辽东就不必加以限制了。”黄立想了想,说道:“耕地面积是足够的,只怕明后两年也还有田地荒废。除了种粮食,气候环境也不适合种植其它作物。”
辽东的人口太少,就是不限制给地数量,也种不了那么多,又没有机械化。
但辽东的土地还比较肥沃,除了天冷,其它自然灾害也不多。有一年的全力耕种,自给自足是没问题,说不定还能对外输出。
东北反哺中原,并不是太难。只要朝廷出台政策,大力支持,也就三五年之内便能实现。
特别是大豆,那可是东北的拳头农产品。
毛寿登领旨,退了下去。
北方的重建工作已经布署完毕,比预期的要好很多。当然,这也是真金白银砸下去的结果。
可不管如何,内阁的工作已经少了繁重,地方上因为钱粮充裕而日渐安定,让毛寿登等人也轻松许多。
已经是内阁首辅,虽然
我真不是朱三太子第677章 全局统筹,内阁
军政分开,可毛寿登也算是位极人臣。只是不是武将,没能封爵罢了。
可想想几年前的情况,如同做梦般的人生际遇,毛寿登作为从龙老臣,新兴大明的第一任首辅,已是青史留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何况,皇帝对于内阁的信任和放权,也让毛寿登等人感到恩宠和压力。
皇帝不同于承平日久的帝王,那是马上君主,英武睿智还胜过太祖。凭着在文臣武将,以及天下子民中的威望,收权放权不过是翻掌之易。
“什么垂拱而治,而千万别有这样的念头。万岁把着军权,恐怕也是防着臣子的招数。”
“谆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垂衣拱手,不去管理朝政,就能治理天下。古代时多用作称颂帝王无为而治的套语。
但对于明朝中后期的文官,他们也有这样的目标,却并不是这样的心思和想法。
他们追求的垂拱而治,就是让帝王啥也别干,交权于内阁,国家大事全部由他们处理,有着虚君的意味。
简单地说,其实就是中央权力在君权和相权之间的交错。
在明朝之前的王朝中,丞相制度作为一项重要制度一直被沿袭。
在中央政府中,以丞相为中心形成了庞大的官僚体系。在处理日常政务中,协助皇帝处理军国大事等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但也正因为如此,日益膨胀的相权逐渐成了皇帝心头的一块病。皇帝出于对丞相为首外臣的不信任,使得皇权与相权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交锋。
而在太祖朱元璋以游民身份登上皇位,真正登上权力的巅峰以后,内心深处的猜忌与怀疑便展露无疑。
这种提防最终演变为政治上对功臣的怀疑和屠杀,以丞相胡惟庸案为标志,朱元璋用屠杀彻底废除了延续千年的丞相制度。
即便如此,老朱还是不放心,规定后代的朱家子孙不得再设置丞相一职。
但在诛杀胡惟庸,废除丞相制度后,朱元璋虽然实现了大权独揽,但也因繁杂的政务工作而废寢忘食。
等到燕王朱棣登基为帝后,面对繁杂的政务,便在原先翰林学士的基础上,着重任用年轻的翰林来为自己做事。
朱棣在北京皇宫专门开设了办公地点,就在皇宫东侧的小阁房中,因此后来逐渐称之为“内阁”。
尽管内阁成员参与讨论的事务越来越多,小到日常的政务,大到军国大事,内阁成员都可以为皇帝出谋划策。
但当时的内阁成员,既没有正式的官阶,也没有印信,地位比六部长官差得远了。
到了朱棣的儿子朱高炽继位以后,内阁的权力才算最终被承认。
由于朱高炽在登上皇位时,承蒙自己师傅的照顾,为了报答恩情,便为其内阁的师傅提升了官衔,并且还授予其太子少傅的头衔。
这内阁长官的权力有了名分,又被赋予“票拟权”,成为内阁权力扩张最重要的一步。
票拟权的出现,标志着内阁正式成为朝廷的中央决策机构。只就权力大小而言,这时候的殿阁大学士,已经与明朝之前的宰相无异了。
但准确来讲,在体制上,内阁仍然是专制皇权下的一个附属秘书机构。
内阁权力的扩张,导致了与皇权的冲突,为了制衡,拥有了批红权的司礼监又水涨船高。
特别是在明朝中后期,出现了几位奇葩皇帝,有修仙的,有死宅的,有当木匠的,也就出现了一批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而从历史上看,最接近文官们所追求的“垂拱而治”的时期,是张居正主政的那十年。
由于皇帝年幼,首辅张居正大权独揽。可即便如此,他也要交好司礼监的冯保,以使改革能顺利进行。
但文官们因为嫉妒,因为私怨,因为短视,被万历帝引导,在张居正死后对其进行了清算和打击,使得皇权重新振作。
现在,别说司礼监了,连宦官都没有了。内阁权力看似没有制衡,但毛寿登等人却不敢这样想。
“万岁将军政分离,似乎有以勋贵平衡内阁,或文官之意。”毛寿登想到了明初的政治格局,直到土木堡之变后,文官集团才压制了武勋集团。
文武并重,眼下看起来是这样。象毛寿登等人,虽然没有封爵,可也赐封荣衔,在品级上并不低于武将。
而经历过亡国的惨痛,绝境的抗争,对于武将和军人,毛寿登也没有太多的抵触。
重文轻武的时代,早在崇祯时期便已经有了根本的改变。在凶悍的外敌面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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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军人才能御外侮、保国家。
正因为毛寿登等人有切身的体会,知道大明中兴全靠军人的浴血奋战,当然还有万岁的英明神武。
所以,毛寿登也心中凛然,不敢太过揽权。一旦让皇帝觉得内阁权力太大,可能会重蹈明初太祖时的清洗和压制。
而且,他读史书也心知肚明,所谓的皇权和相权之争,应该是个伪命题。
只有怠政的皇帝,才会有擅权的丞相。可一旦皇权发威,什么宰相丞相,并没有反抗之力。
所谓的权倾朝野,也不过是表面上的。皇帝要收拾谁,不管是文官,还是宦官,差不多也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
出了宫殿,毛寿登重新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下,心情也愉悦起来。
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和幻想,只要勤勉当差,与万岁善始善终,也不是很难。
“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只要不插手军队和兵权,又怎么会招万岁的忌讳?”
“只希望万岁不改初心,十几年几十年后,也是如此英明睿智、锐意进取。”
人都是会变的,太祖朱元璋在打天下和登基之初,还有着广阔的胸襟和气度。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猜忌和多疑却是越来越重,这也导致了他性格和行事的变化。
毛寿登一边想着,眼见马车驶来,便停下脚步,等着马车来到近前,登上车,驶离皇宫。
挑开窗帘,透明的玻璃窗外,能看到来往的行人,挂着醒目招牌的商铺。即便听不清喧嚣的声音,可繁华的景象却入目皆是。
“大明中兴,盛世可期啊!”毛寿登继续着自己的思绪,担心也少了许多。
皇帝并没有因为天下已定而放松,或是骄奢淫逸,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朴素,以及进取的精神。
一顿饭不超过四个菜,与妃嫔共食,或是节日庆贺,也就六到八个菜,这在历代皇帝中,都是极为罕见的。
皇宫中的用人和花费,也是精打细算。就那点宫人和侍卫,明朝时的藩王府上都比这多。
要知道,明朝的皇宫里至少有万八千的太监,宫女也有一两千。现在的皇宫里,连个零头都不够。
还有民间选秀充实后宫,皇帝已经拒了数次,连臣子们也息了念头,不再提起此事。
是缺钱吗?皇家作坊那可是日进斗金。华美的丝绸和棉布,精致的水银镜子,可都是海商们争抢的紧俏商货。
在用度上节俭,可该花的钱,多少也不在乎。海军的添船造炮已经占了大头,还有科研项目,投入也不含糊。
“开疆拓土,既是武将建功立业的机会,恐怕也是万岁的防范手段。”毛寿登思索着,觉得这与把土司力量转嫁于外,有相似之处。
分封于海外领地,也变相地解除了兵权。在异地,都是土著,能组织起多少人马?又能有多大的威胁?